30、现世篇：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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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自道家典籍的九字真言在大部分本国人眼中，或许就该是手持着桃木剑的道士除妖作法时、神神叨叨地念着的咒语；而近年来可能又通过岛国ACG文化的渗入，也多了对它在阴阳道中的用途了解。
但无可否认的是，在偶然间成功尝试出其威力、并貌似打开了某扇新世界大门的真夜终于又重燃了对超自然领域的热忱之心——之所以会用重燃这个词，只要回首一下她曾自命不凡过的中二年代应该就能理解了吧。
谁没有过轻狂的时候？哪怕明知道那个过着另一种精彩人生的自己只不过是天真而又愚蠢的空想，却还是忍不住对其抱有一丝细微的、能在某一天成真的期望。
“不对！集中精神！”身边传来的温润嗓音此时因为语调的关系，而显得比往常严厉了些许。
在石切丸的督促声中，走神到了别处的真夜下意识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随即甩开脑海中的杂念，让自己重新恢复到平心静气的状态，并按照这柄神剑平日教导的那般、将心神专注于自己的本心。
……不过，本心是什么来着？真夜试着将精神集中在自己的心口。
几秒过后，除了规则的心跳声便再无其它感应的审神者的又一次尝试再度以失败告终。
哪怕是真夜这种往好了说是乐观向上、通俗点叫无可畏惧的咸鱼，在经历过今天这般不可胜数的失败后也不禁有些气馁：说到底，昨天那玄妙的感觉真的曾经在她体内出现过吗，还是说那只是她妄想过度的又一个中二产物？
如果那是真实的，讲道理她已经窥其门路……不、甚至可以说是摸到那扇神秘之门的边缘了吧？那现在为何又屡试屡败？莫不成还都是那个让她尴尬羞愧至死的剪刀手的锅？
她对此很是郁郁不乐。
“……算了，”身作浅绿内番服打扮的青年付丧神在一旁将她脸上展露无遗的情绪看在眼里，不禁轻叹了口气，“今天就到这里吧。”
真夜一愣，而后便反应过来：感情石切papa是已经觉得她孺子不可教也了吗？
“对、对不起……那个，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她愧疚地低下了头，对自己今天心事满腹的不可控状态深感懊恼，正欲再度开口道歉忏悔过错之时，面前的青年突然清朗地笑了出来。
“啊啊抱歉……看到主人好像有点紧张过头了，就总想着让您打起精神来呢。”见少女不明所以地看过来，守礼尊道的付丧神为自己似有些不合时宜的笑声道过歉后，秉持着一贯的温柔态度出言劝慰起情绪低落的审神者来，“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事呢。这类现世少有机会接触到的知识，本来就不是那么易于理解的东西，主人原本的进步速度其实已经出乎我预料了——之所以先前会对您作出那样的评价，也只是希望您不要因此心生骄傲，但没想到竟反而让您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感……唔，这还真是完全没想到呢。”
“诶？”真夜茫然地眨了眨眼，竟没能第一时间理解对方言语所表达的含义。
温和如玉的青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浅浅俯身，直视着同一水平线上的那双黑色眼眸微笑着说道：“我是说，主人已经做得很好了……偶尔也尝试着相信自己一下如何？”
……
已然从梦中醒来的少女睁大着毫无焦距的眼，哪怕此时已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已回到了现实，头发上还仿佛依旧残留着大太刀青年伸手时传递过来的温暖触感和坚定而强烈的信任之心。少顷，她才半是羞赧半是带着连她自身也不太明白的喜悦，缓缓转过身将脸埋进了软软的被褥中，闷闷地自言自语着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您是特殊的’啊……真是的，明明已经过了那个会做梦的年纪了……”
但如果真的如她抱怨的那般，胸膛处传来的跳动又为何迟迟无法恢复到往日的正常速率呢？这简直，就像是猛然间发现自己已将某个无法实现的梦想紧紧握在了手心里一样……无法压抑啊。
这样的状态下，她自然是不可能再睡个回笼觉了。
挺身从床上坐起后，少女眯着眼思索了良久，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她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在一排排“友人A1、同事B2”的备注中拖拉了几番，在很靠后的位置找到了那个长久没有联系过的Line号。
点开与这个账号备注为“老乡A5”的聊天框，她将自己斟酌已久的语句输好后发送了过去，便不再贪恋松软的床铺，起身来到了卫浴间开始梳洗。
那台来到岛国后更换的ip手机屏上，先是亮起了某个显得有些急切的来电提示，而后才在主人暂离的状态下被来电人不舍地挂断。
数秒后，不曾熄灭的屏幕上再度亮起了一条难得显示出了中文的新回复。
——“真的吗？！你终于肯相信我们是同类了吗？！那么今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没有问题吧？”
十数分钟后完成了洗漱的少女一手拿着从阳台收回来的干净衣物回到床边，另一手捡起了手机解锁看了一眼，随即便飞快地将那个同样为中文的答复发送了出去。
“好。”
萦绕在室内的淡淡异香，也在少女打开门窗通风的动作中，渐渐消散于屋内被带起的凉爽晨风之中。
……
三点四十四。
在这间随处可见的快餐连锁店中，少女为了图清静，还特地选了某个偏僻角落的位置落座等待赴约的另一人。但即便如此，眼前这向她搭讪的青年，也已经是今天的第三人了。
在拒绝掉第三次来自陌生异性的邀约后，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着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放了近两个小时的鸽子，更不用说之前给对方发过去的信息，自然也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
“这可真是……”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后，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岛国人一贯的守时作风惯坏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想起来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个名为迟到的词语。
她决定等到四点半：要直到那时还没等来那人的话，就权当这段时间被她拿来肝刀剑好了。毕竟，自从来到这边之后她就一直处于现充的忙碌状态，很少有像以前那样的时间和精力去沉浸到二次元动漫和游戏的世界里……大约也只有在晚上临睡前，能有稍玩一会的闲暇工夫，然后便在迅猛袭来的睡意中、不知不觉地托着手机睡死过去。
这么想着，她再度分别打开了两只不同手机上的同一款游戏——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本丸的界面是全汉化过的，另一个则显示着原生态的日文汉字以及时而夹杂的假名。
话说她该庆幸日服这边的账号并没有蹦出来个“来和我签订契约”吗？不然两个本丸中、长相性格都一样的相同刀剑每天为了争夺婶婶去自己那边……噫，想想都觉得画面美到堪称修罗场的极致惨烈。
少女甩甩头，拿起右手边自己点的那杯草莓奶昔喝了一口，随即动作麻利地将那个对应着国服本丸的近侍换成了一位有着美丽黑白渐变长发、身佩佛珠的刀剑男士。
天下五剑之一，数珠丸恒次。据传为日本主要佛教宗派之一日莲派的创始人、日莲上人所有，并曾被这位前主用佛珠手串缠绕、破除刀的戾气——要总结的话，这是一把与佛道结缘的刀。
“虽说九字真言是天台、真言两宗重视的咒法，但在那位山伏来到本丸之前，主人不妨试着与对佛道略有心得的刀剑男士多探讨探讨，或许能多了解一些佛道密教中、有关奥义九字的感悟。”
以上来自石切老师的指点，便是少女此时伸手反复戳点本丸界面上这位低垂着眼眸的青年的全部理由。
但自从被那个至今依然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育成计划选中后，调戏今日近侍便成了她在现实世界中唯一能做的事了——对于必须要到游戏世界中进行出阵、锻刀等日课的完成操作，少女在表现理解的同时也不禁会有点腹诽的冲动。
估摸着大概完成了疼爱近侍的日常后，她将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日服本丸捧到了面前，调好一队极短便一手托腮，一手点着屏幕，无所事事地刷起日常任务来。而对于这类简单地几乎不需要脑力消耗的动作，少女完全可以做到一心二用，开始思考起某些在她脑海中一直存疑的问题。
那边的游戏世界，到底是以何种原理正常运行的？
少女最初的假设是，那就如某些黑科技公司未来将要开发的完全虚拟潜行游戏一样，运行在某个特别庞大的服务器上。但即便如此强行解释，这个假设还存在着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而对于无法理解、却又确实存在的东西，少女都是报以最虚心的求知态度看待的。
而结合这两天的实际遭遇……不论现实中遇到的那个与明日菜小姐姐同名的高中女生——以及她当时展现的、令人不可思议的特殊能力——还是游戏中产生的神妙体验，都指向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却又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个世界上，一定还存在着某些被隐藏了的事物和知识！如果能将它们利用起来的话，说不定……
那个名为鬼崎明日菜的女生在握住她双手时所说的那句“您或许也拥有着类似的力量”仿佛还在耳边回旋，少女不禁对自己的探求之路又多了几分信心。而以上的种种大概也就是她选择在今天这般难得的休息日里，与那个很是让她有些头疼的问题少年见面的理由了。
“南无妙法莲华经……”一旁放置着的本丸中，传来近侍低声念诵佛经的声音。
“唔，不愧是光叔的声音……”收起其他的纷杂思绪，少女回神轻叹一句，颇感幸福地捧起了自己的脸。
而正当她沉浸在这自我满足的陶醉情绪中时，一个软糯可爱的声音突兀地从她座位右前方的位置传来：“光叔？什么光叔？”
“光叔就是光叔啊。”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之后，少女猛地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那个开口朝自己搭话的人，顿时有些懵了，“……小、小孩子？”
让她脑袋发懵的自然不是因为对方的年龄，而是那一头像是在流动的黄金般的利落短发，以及尽管稚嫩、却能隐隐感受到的不凡气质——能将这一身休闲装穿出贵气的男孩就像是从哪个片场里跑出来的小少爷一样，怎么看都与这间再普通不过的小快餐店不搭。
将手中那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其精密贵重的金色怀表收回口袋后，十岁左右的小少年仿佛看出了她带有疑问的目光，笑着为眼前的少女解惑道：“啊啊，这金发是天生的哟。嘛……大概我姑且也算个外国人？”一边说着的同时，不知名的金发男孩已一手拉开了她面前的座位，歪着头看向她，“我坐在这里，姐姐会介意吗？”
“是这样……”难怪会有色泽如此好看的金发……少女稀里糊涂地应着声点了点头，丝毫不见方才她冷脸拒绝成年异性邀约时的神情，“当然不介意。”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呢！”见她点头，这个穿着白色长袖连帽外套的金发男孩在脸上扬起一个能融化任何人内心坚冰的灿烂笑容，“谢谢姐姐！”
而直到对方落座，少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眸色竟是罕有的赤红……不过也许是美瞳也不一定？毕竟处于这会往中二方向发展的年龄阶段……她不负责任地猜测道。
“唔嗯……不客气。”回过神来含糊地应了一声后，少女按着手机音量键将游戏的音量调低，免得再一次发生曾经有过的尴尬事件——某次在电车上打开刀剑开始肝的时候，她曾不小心吸引了身旁的小学生瞪大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屏幕，而当她反应过来，小学生已是满眼崇拜地看着她了：“姐姐你好厉害！这么难的游戏也能玩啊！”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眼前的这孩子虽然应该不至于会这样，但少女总归是有些芥蒂。
果然，在她还没来得及给另一部手机调整音量和画面的时候，金发的男孩已一脸好奇地看向屏幕中的近侍立绘：“刚才的声音，就是这里传来的吗？”
少女点头算是应过，但出于某种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珍爱之宝的独占欲作怪，她伸手将一旁放置的手机拿到自己这一侧。不知在这动作过程中是否恰好又碰到了本丸画面，一句再清晰不过的低语便同时传入在场二者的耳中。
“您有什么烦恼吗？”
“唔……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对方这一脸严肃地思考着什么的样子简直就是满满的反差萌。
少女对长相乖巧又懂礼貌的孩子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再加上本就无事可做的现况，还是挺乐意与他聊上一会的。
“可能真的听过也不一定呢，毕竟是超级知名而且辨识度超高的、成熟磁性的华丽声线嘛！”她笑着为这个大概对声控世界没什么了解的孩子科普道，“比如像fate系列四战里那只幸运E的Lancer不也是同样的声音，会觉得耳熟很正常啊。”
少年面带疑惑，讶然地问道：“四战……？幸运E的Lancer？”
“诶，你不知道吗？”在岛国这样的动漫大国，少女也很惊讶竟有对这个名作系列毫无所知的人存在，不过很快她就考虑到对方可能是那种对二次元文化没什么了解的小少爷类型，再结合之前对方提到过的外国身份，便自动将这个疑惑从自己脑海中抹去了。
想到这，她干脆退出游戏打开了搜索引擎，将那个系列动漫的前缀名输入了搜索框，然后点开了其下提示为fate/zero的扩展条，在网页开始转着小白圈加载时笑着向少年解释道：“嘛，总之就是一个发生在冬木市的故事啦……七个魔术师带着各自从英灵座中召唤出来的从者，相互之间争斗、夺取某个叫圣杯的玩意。”
“……圣杯战争。”少年直视着她的红眸中亮起了不甚明显的奇妙神彩。
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话语并不是疑问句，一直等待着网页加载完成的少女两眼盯着那才到一半的进度条，闻言略挑了挑眉开心地回应道：“啊是的！我刚刚提到的那个登场人物，就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以Lancer职介被召唤的英灵噢……话说你这不是知道得挺清楚的嘛？”
“唔，经姐姐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呢……那些记忆中的画面，还有那个有着‘光辉之貌’称号的双枪骑士……”笑眯眯地望着眼前少女低垂的精致眉眼，金发红眸的少年说到这里不禁放软了声音，语带天真地向她撒娇道，“但是姐姐说的那个什么‘fate系列’的，我就不是很了解了呢……呐呐，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少女本想直接给对方看万能的百科词条，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网页刷新成功，她便干脆地放下了手机，准备以自己身为半个月厨的知识储备量、好好地给眼前不知ACG界的少年普及一下有关某个庞大架空世界的相关概念。
“其实，fate里的故事基本都是和圣杯战争有关，像四战五战啊，还有月圣杯战、夜圣杯战之类的……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要被圣杯支配了一样。”少女皱着眉回忆起那几部动漫和游戏的剧情，语带不满地道，“但是事实上型月世界里，牵扯到圣杯战争的只是部分而已啦！像作为开山之作的《魔法使之夜》讲的是魔术师家族和第五法，而《月姬》就提到了退魔家族和幻想种，《空境》则是补充了起源的概念……唔，不过好像恋爱元素也不少就是了……”
原先一脸严肃地倾听着的少年，在听到最后一句渐渐小下去的话语时不禁有些懵逼：“恋……恋爱？”
“是啊，一个合格的故事里怎么能少得了爱情线！”少女认真地点头，随即将话题转回开始时少年的疑问上，“嘛，不过虽然也没有特别喜欢fate系列的故事剧情，但我还是挺喜欢那里面的设定和人物的！刻画得真的非常棒！每个人物的性格特征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啊，当年传说和历史中的那一位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吧！”至于喜欢的设定，自然是某个只可意会的补♂魔啦！
……当然，这类的话少女就不好讲给面前的纯真少年听了。
“那么，姐姐最喜欢的英灵是哪一个呢？”少年顺其自然地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但这就像之前在游戏里被问到哪把刀是她本命一样，身为博爱党的少女完全答不上话来：“最喜欢……”如果这范围是fate全系列的英灵，那她估计掰着手指都数不过来那些被她冠上老婆称呼的诸多后宫。
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少年放下手中喝了几口的奶昔杯，笑着补充道：“啊啊，如果姐姐没办法从那么多英灵中作出比较的话，姐姐就说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最喜欢的英灵就好！毕竟我也只知道第四战的事嘛……”
将这句话自动换成对方只看过FZ的理解，少女这回便要果决得多了：“四战？唔，平心而论应该是大帝吧？”
“大帝？”金发的可爱少年显然对粉丝们给登场人物起的昵称一无所知，不解地歪了歪头。
“就是那一次的Rider啦！其真实身份是马其顿王国的亚历山大大帝，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热情地替少年将人物的昵称与身份对上号后，少女以屏幕外观众的上帝视角，条理清晰、口吻理智地就四战中英灵的性格特征和行事作风进行了一番剖析，末了还不忘点题地总结了一句，“抛开别的不提，看看最后几位御主的结局，就能发现只有大帝为御主带来了好的影响了吧？要知道韦伯在那之后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还继承贵族称号、成为了时钟塔导师呢！”
不仅如此，那还是个在隔壁某FGO里被孔明附体的神奇存在——对比其他的四战御主们不知道是超越了几条街的真·人生赢家啊。
“原来如此，那个大叔……嗯，确实如姐姐说的那样，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呢。”沉吟了几秒后，少年扬起天真烂漫的笑脸，开口甜甜地称赞道，“不过姐姐也很厉害呢！竟然知道得这么多！”
这和之前经历的窘况多么相似！少女在这夸赞中不禁赧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我哪里称得上厉害一说，这些不过是……”在百科里都能查到的剧情概况而已。
后半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面前一直表现得谦逊有礼的少年微笑着打断了：“姐姐不要妄自菲薄哦？如果不是姐姐在等的人好像已经到了，我其实还想再和姐姐好好聊一会的说。”说着，还未等少女反应过来他话语中的意思，少年便拿起桌上那个已然空了的奶昔杯子晃了晃，一脸纯真地向她道别，“嗯，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呢……最后，虽然我个人更喜欢香草的，不过偶尔尝试一下草莓味好像也挺不错的？”
少女后知后觉地望着那个原属于她的杯子被乖巧懂事的金发男孩顺手带走、并丢进了转角处的垃圾桶，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待对方已离去良久，她才慢慢地在有些发懵的脑袋里意识到某个铁一般的事实：这神TM的，可以算是间接接吻吗？？？
再结合越想就越觉得像是调戏的最后一句话，少女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以至于完全没有对某个向她逐步靠近的身影多加留意。
“啊啊抱歉啊琴美酱！我来晚了！不小心忘记了时间……”
直到说着这句话的人来到了少女面前站定，她才意识到那声莫名其妙的“琴美酱”竟然叫的是自己——再定睛一看，她顿时无奈了。
“你为什么突然染了白发啊……完全认不出来好么。”望着面前一头银白短发、面容清秀的少年，她心力交瘁地挥了挥手，“还有，我的名字里完全没有琴美这两个字，麻烦请好好用我的中文名称呼我啊……你不是知道的吗？”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已自然地切回了那伴随了自己十几年的亲切语言。
“啊……是呢。”肤色白皙到几近苍白的少年眼中闪过了些许的虚幻和迷茫，但他随即很快意识到少女关注的目光，摇头甩去心中少许的不确定，也用中文回应了她，“明叶？”
少女……不，明叶低头看了看腕表上指向四点零五的指针，平淡地嗯了一声：还好，没有超出她忍耐的底线。
“明叶……”伸手按住口袋中因感受到一定阈值的魔力而微微颤动着的概念礼装，金发赤眸的年幼.男孩站在店外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依照说话人的口型跟着念出了这个发音有些奇怪的异国名姓，随即笑了笑，抬手抚上自己的唇瓣，就好像唇齿间依旧残留有些许香甜气息的魔力一般。
“谢谢款待。”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现世篇：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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