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追妻日常》化雪掌

13、第十三章

　　合欢一挥手，叫丫头把那几个婆子领上来。

　　那几个婆子见了程氏，都知道程氏虽然有时候也会严厉，但实则不是会计较小事的人，其中一个孙妈妈立即就跪在地上不住地哭诉：“夫人，老奴实在是冤枉啊！老奴一向尽心，帮着夫人操持祝家，从小姐还未出生之时，便一直到了如今，可是未曾出过一丁点儿差错的！何况，老奴是夫人从家中带来的婆子，这府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对不起夫人，可老奴是绝对不会啊！”

　　见孙妈妈不住地磕头，说了这么一堆，程氏立即就要人把她扶起来。

　　“合欢，莫要再闹，这孙妈妈是我嫁到祝家时就带来的人，是不会对不住我的。”

　　合欢摇头，直接抽出一张账簿，扔到孙妈妈脚下：“孙妈妈，您的确是伺候了我娘许多年，可是如今，您的夫君儿子可都是扬州城本地的人，他们都是做些什么的，平日里都在跟谁交好，您想必都是清楚的吧？”

　　孙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当初她的确是为程氏尽心尽力，可是架不住家里的老头子和儿子各种威逼利诱地劝她，她只得悄悄地往程氏的库房里下手数次，见程氏十分地信赖自己，渐渐的，她就大胆了起来。

　　连着十几年，从来都未有人看出过破绽，孙妈妈这些年日子过的不知道多滋润，吃的膀大腰圆，手腕上的玉镯也非小门小户的正经主子戴的起的。

　　她跪在地上，想着那账簿上的疏漏若是被瞧出来，接下来势必会被扒拉出来更多不堪的证据。

　　程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孙妈妈膝行过去，抓住程氏的裙摆：“夫人！老奴不知道小姐在说些什么！老奴已经许久没有管库房的事情了！小姐何必要拿这些账簿来冤枉老奴呢！老奴实在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若是小姐看不惯我们这些为了夫人卖命的人，那老奴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她哭嚎不止，合欢冷笑：“你往那桌子腿上撞做什么？你不如买块豆腐撞！快把她拉过去！”

　　不等程氏说什么，合欢把账簿拿出来：“这孙妈妈仗着娘的信任，在咱们家的库房里挪用了一二万两银子！以次充好，让库房看起来仍旧是满满当当的，殊不知那些箱子里的都是假货！”

　　说着，她让小丫头抬起来一只红木箱子，那是程氏嫁来时的嫁妆之一，一箱子的黄金，合欢拿起来一块，往地上一摔，直接就碎了！

　　程氏惊骇不已，猛地站起来，扶着桌子浑身发抖。

　　“你，你……”

　　孙妈妈抬头，眼泪也滚了下来，她见程氏如此伤心恼怒，心里也有后悔，但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合欢见程氏这样子，怕程氏头痛又发作，赶紧地扶住她：“娘，您怎么样？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跟您说这些……”

　　程氏却青着脸，强自坐下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说！今儿我要看看，我家里到底出了多少叛徒！看来前些日子我清理门户做的不够彻底，没把这些隐藏极深的老泥鳅全部都给我拔出来！”

　　合欢心里一横，干脆今日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

　　“娘，这事实在不是一件小事，女儿觉得，不如，把爹爹也叫来。”

　　程氏却一脸灰败，她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对不住那么疼爱自己的夫君祝永链，祝永链在外奔波做生意，若说不辛苦那也是假的，可是她却没有管好一个家。

　　合欢严肃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个婆子：“是你们自己来说，还是我来说？若是由我来说，那你们的下场可要更惨了。”

　　孙妈妈颤抖着抬起头：“夫人，小姐，都是老奴糊涂了，老奴的儿子不争气，认识了个浑人，跟着那浑人吃大麻，进赌场，还染上了病，老奴不得已，只得听了那浑人的话，从库房里把那些值钱的的东西掉包出来……老奴知错了，求夫人饶命啊！”

　　合欢逼视着她：“掉包出去的东西，都弄到哪里去了？那浑人又是谁？”

　　孙妈妈一脸惶恐：“都，都给了那浑人，那浑人我也只见过两次，素来都是跟我儿子来往，似乎，似乎是叫刘四……”

　　合欢一扬手，立即有人把外头一直绑着的一个男人带了进来。

　　孙妈妈指着那男人愤怒地说道：“就是他！”

　　程氏眯起眼睛：“你是谁？！为何盯上了祝家？”

　　那刘四咬紧牙关不说话梗着脖子，合欢轻笑：“你别以为自己不说话，就可以躲过去，你是我大伯母娘家的人，是不是？”

　　刘四立即慌了，他一直为祝明义做事情，顺风顺水的，所以早就放下戒备了，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自己会被捉住！

　　“你看错了，我不认识你大伯母！”

　　程氏简直难以置信：“合欢，你是说，你大伯母……”

　　程氏的娘家原也不差，养得程氏天真极了，来到祝家，祝永链有钱又极其宠爱她，舍不得让她受一点累。

　　当年祝老太太也对程氏的小仙女做派不满意，身为人妻，哪能一点儿也不管家里的事情？听说祝永链从外头忙完回来还要亲自给程氏洗脚！

　　祝老太太把程氏找过去谈了一次话，程氏倒也勤勤恳恳愿意聆听婆婆教诲，还什么都没做呢，那边祝永链却恼了，扬言他娶媳妇就是为了当天上的仙女儿供着的！

　　儿子都这样说了，祝老太太干脆撒手不管，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头，再也不肯出来，也不让人去请安，只与何氏走得近一些。

　　程氏不知道人间疾苦，人心险恶，此时只觉得身上冒冷汗：“你大伯母万万不会如此，她常年吃素，无欲无求，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合欢无奈：“娘，您细想想，害了咱们，对谁有利？咱家的家产，第一个要落到谁的手里？”

　　程氏这才清醒过来：“是了，他们兄妹二人，你外祖母一向要我防着大房的人，是我没有防住……”

　　她忽地转头：“合欢，你与我一起去找你爹爹！带着那个刘四，不能让这些贼人没的害了咱们！”

　　他们二人去找了祝永链，祝永链对自己夫人的话简直深信不疑，略一思索，便皱起眉头：“按说明义是祝家的人，也是我亲侄儿，是万万不会对我下手，可是如今却也不得不疑，这样，我现在就着人把他叫来，对质一番！”

　　祝明义正在外头处理事情，忽然被祝永链叫来，心里立即感到不妙，待到赶到祝永链的书房，便一眼瞧见了被绑起来的刘四。

　　他一颗心差点就跳到了嗓子眼！

　　这该死的刘四，怎的就被抓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羡慕程氏哟，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