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辩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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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清荷这下才当真慌了。她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神色，直愣愣地盯向苏治寻，甚至那“大家闺秀的仪态”都忘了伪饰。
这金翠楼的首饰，可是小姐们间炫耀的资本。虽说日后王清荷若是让他人代买也并非不可，但今日这么多人看着，此事定会传的无人不晓，日后就算她真戴了这金翠楼的首饰，那些官宦小姐们心中也会明白这首饰她本无资格买到，指不定背后如何嘲笑。这可叫她如何直得起腰来！
“喂！姓苏的！我可是兵部尚书嫡女，王清荷！”王清荷愣了片刻，方再次强调了句自己的身份，心中侥幸想着，或许是这人并不知晓自己是谁呢？
“无论你是何人，来到我店，便要遵守我店的规矩。”看着这王清荷三番五次地犯傻，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苏治寻，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嫌恶，“张掌柜，你也需记住，若是你再因为些许蝇头小利而坏了规矩，这金翠楼怕是也容不下你了！”
苏治寻这句话，算是彻底断了王清荷的后路。
“是，是！”张掌柜听苏治寻的意思，竟是放过了自己这一次，自是感恩戴德地答应了。
“你……不识抬举！”王清荷见已是无计可施，只能扔下了几句体面话，“就你这小店，本小姐也看不上眼！”
说罢，王清荷狠狠地蹋上了几脚，随即便气哄哄地带着丫鬟走了。
“那，萧姑娘……”处理好了王清荷，苏治寻转回身来，复又看向了另一位“处罚者”萧芸，少许挑眉，似乎在等着她的行动。
“小女子知错，小女子自会遵从金翠楼的规矩，不再踏入金翠楼了。”萧芸顺从地福了福身，“只是今日小女子是同旁人一起来的，不知苏公子可否通融，暂且让小女子等到那人方才离开，免得令他担心。”
反正自从萧芸早就打定了主意不再来金翠楼，有没有苏治寻的禁令都是一样的，她自然是不在意。
萧芸身后的小桃早在苏治寻宣布惩罚时便已有不忿，明明自家小姐是见义勇为，怎么竟落得个惩罚的下场！况且那人还是二公子的朋友，他们才刚见过不久，对小姐竟是毫无情分。亏得她初见店主是苏治寻时，还暗暗高兴了片刻。
她本已有些冲动欲上前替小姐争辩，但见小姐竟是毫无辩驳之意，小桃不由得想起近日来小姐对她说的话，总算按捺下来了冲动，并未多言。
苏治寻似乎也未曾料到萧芸竟就这么将罪名受下了，还这般云淡风轻，不由得多打量了萧芸一眼。顿了顿，他方答道：“自是可以。”
说完，他便转身又向楼梯走去了。
萧芸眼中的毫不在意，似乎并不是装的……竟连一丝诧异或是惋惜都不曾，莫非早已想好不再来了么？背过众人去，苏治寻嘴角笑容渐收。
“这不公平！”然而，就在众人将散去之时，堂中本以为人忽视的宋涵却忽的喊出声来，“这位萧小姐明明是为了帮我，却害得连累受这般惩罚。这惩罚，我愿意替萧小姐担下！”
众人闻此，竟是还有好戏可看，自然是复又收拢了回来，而人群中，本欲走向苏治寻的萧羽瀚，也只得停住了脚步。
果然，如萧芸记忆中那般，宋涵便是如此率性的女子。嫉恶如仇，亦知恩图报。只是此刻，萧芸并不需要宋涵的这番回报。
“这位姑娘，无妨，我本就对首饰并无所求，但我见姑娘你却是喜爱首饰的，不必……”
萧芸解释之语尚未说完，却见得苏治寻转回了身，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笑意，声音却是清冷：“帮人方法自是不一，若是用错了方法，便可不担后果么？至于代为担责，责罚不到真正做错的那人，那这责罚又有何意义？宋姑娘，此事不必再提。”
说完，苏治寻便再次转身，不再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
宋涵张了张口，想再叫住苏治寻，但细细想来，却又觉得他的话确实没错。可这责罚令她觉得着实愧疚，一时间事情搁在心头，有种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
“你是……宋姑娘是吧？”萧芸见状，忙上前拍了拍宋涵的肩膀，“其实苏公子说的不错，帮人亦有法，是我思虑不周。再者一切皆为我自愿为之，与宋姑娘并无关系，宋姑娘不必自责。”
“可是……”宋涵眉头微皱，不难看出内心的纠结。
“若是宋姑娘实在在意，那不妨便当欠着我一个人情，如何？”萧芸温柔笑道。
宋涵歪头想了想，最终点下了头：“好！我是禄光王庶女宋涵，若是萧小姐日后有何困难，尽可以拿着这玉佩去王府找我！”
说着，宋涵从腰间拿下了一块玉佩，递给萧芸。萧芸本助宋涵便也算是别有目的，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众人见再无热闹可看，很快便都散去了，于是也无人注意到，萧羽瀚拦住了正准备上楼的苏治寻。
“治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萧羽瀚面上有些严肃。
苏治寻明白若是两人就在此地说什么，定是又会引得众人侧目，便将萧羽瀚带至了一处角落。
“羽瀚，究竟何事？”苏治寻虽然隐隐猜到，但还是先问了声。
“治寻，你是金翠楼的店主，确实令我很惊讶，但我们本就是不问出处的朋友，这也没什么。”萧羽瀚已经从旁人那里听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想小芸竟还有这般见义勇为的心肠，萧羽瀚心中是极为惊喜的，“但是，适才的经过，你也应当清楚，小芸明明只是是帮助宋姑娘，你为何如此惩罚她？现在你也知晓我们的身份了，于小芸而言，你们金翠楼的首饰象征着什么，应当不必我明说吧。治寻，莫非你竟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萧羽瀚本就性子直，又是真心将萧芸当妹妹待的。适才在人群中便早已有了替小芸鸣不平的冲动，但心中明白治寻才是这店的店主，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局外人，不应干涉店主的决议。所以这才按捺到众人散去，方和苏治寻私下交谈。
苏治寻并未回答萧羽瀚那一连串的问题，而是又反问了回去：“你是平阳王之子，那你也应当了解，当年苏将军为救太子，私自调兵，但事后圣上仍是将他打入了天牢。按你说，圣上这么做，可有错？”
他眼中隐隐有一丝不威自怒之色，震慑人心。
“这……”不想苏治寻竟会说出这般例子来，萧羽瀚一时语塞。
若非二人是至交好友，妄论国事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得的。苏治寻敢对他说这些，萧羽瀚也知这是信任自己。
只是……他一介商贾，怎地竟好似比他还了解内情一般？萧羽瀚忽然想起早些时候小芸所说“云水锦”一事，也对，怎么竟忘了，治寻亦有可能是官宦子弟。
“国事如此，换到平常小事上，便不是如此了么？”说到这里，苏治寻却忽的面容渐霁，“不过，法律之外亦有人情，你妹妹不可买这儿的首饰，却不代表你不可替她买，或是……她以你的名义购买。”
萧羽瀚听此，自然明白治寻这是通融了。他面上的严肃也逐渐化开，一把勾上了苏治寻的背：“我就知道治寻你不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嘛，走走走，咱们去找小芸去。”
……
待萧芸等到萧羽瀚之后，本欲和萧羽瀚说清楚自己发生的事情，不想萧羽瀚却是一脸笑眯眯地对萧芸说道：“小芸，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和治寻私下交谈过，你还是能来这金翠楼买东西的。”
萧羽瀚本是想拉着苏治寻一起来的，可苏治寻却说他还有事，便只得放他先行上楼去了。
萧芸看着二哥一脸笑容洋溢，心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二哥定是看不过去，加之这苏治寻是二哥好友，便为自己争回了这资格。只是……如此一来，日后反是不来不成了。
但此刻她自是不能拂了二哥心意，于是只得点了点头，笑着道了声“好”。
买好了首饰，这一日在外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此时也将近午时，萧羽瀚便带着萧芸和小桃回府了。
还未入府门，萧芸便发现王府门口竟停着一台软轿，而那花纹样式，竟是当今宰相谢浔之的轿子！
谢浔之怎么会来平阳王府？在她印象中，谢浔之与父王关系都只是一般，与其他人更是并无亲厚。
都怪她上一世在这段日子里只知道躲在自己那一方小院，竟对府上之事毫不知晓。
萧羽瀚自然也看到了这台软轿，虽不知是谁，但也知应当是贵客来到了。
果然，刚一入府，便有小厮告知大公子在堂中请了贵客，希望二公子和三小姐不要惊扰了贵客。
竟然是大哥么？萧芸皱了皱眉。她对这王府嫡子的印象可不算多好。
不过，在萧芸的记忆中，日后萧羽沐与谢浔之可甚至是毫无关系一般，哪里像是曾经交好过的模样啊。
作者有话说第8章 辩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