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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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萧芸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站在一小块高地上，而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水面。
而唯一自己脚踩着的那块土地，亦只能容下她的一双脚，甚至连走一步的空余都无。
她想逃开，可却根本无处可逃。无论看向哪里，入目皆是那粼粼水光。她只能无限地在原地转身，转身……
心脏上仿佛被什么压着，越发沉重。呼吸逐渐也变得困难，她用力喘着气，可进气仍是越来越少，胸口似乎要爆开一般。
她想闭上眼，可是那样只会使得耳边的水声更加清晰，清晰到此刻的外面的景色依然能浮现在她眼前。
巨大的痛苦感令她眼前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了一片漆黑，甚至连水声都听不真切了。
然而，就在此时，两个刻意压低了的女声却由远而近地传来了，伴随着周围的越发安静，她们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如何？那个小丫鬟可走了？”
“嗯，走了走了。我们的演技天衣无缝，她定以为我们只是那些个小姐少爷夫人的手下，为了在这府里争权夺势才杀了这个女人的。”
“要她来便是做这个用的。适才表现的不错，等回去后我会告诉公子爷……”
公子爷？又是公子爷！他究竟是谁！她本以为是大哥三哥中的一个，可现在听来，根本并非如此！
她侧耳细听，试图在这两人接下来的语言中再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此时，本是漆黑一片的眼前，霎时间又恢复了光亮。呼吸一下子便顺畅了，几欲爆开的胸口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小姐，小姐！”耳畔再次传来的，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小桃？”萧芸缓缓睁开眼，外面明亮的阳光在一瞬间有些刺眼，令她不由得伸手挡了挡。
“吓死小桃了！”小桃拍着胸口顺气，“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小姐整个头都蒙在被子下，还在挣扎个不停，还以为小姐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被子不小心遮住了头，无怪乎会感到窒息了。刚刚突然的光亮想来也是小桃帮自己将头上的被子掀了开来。萧芸微笑着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小姐没事便好。”小桃走上前，为萧芸伺候更衣，顺口问道，“只是不知，小姐做的是何噩梦啊？”
“不过是呼吸得艰难，具体的我也记不大清了。”萧芸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此事她并不欲与小桃多言。
会做得此梦，恐怕也与昨日在那凉亭中见了水面有关。犹记得上次逼迫着自己见水后，当晚便梦到了上一世自己死去的场景，而今日，竟是又梦到了。
这次梦到的两人对话，却是之前不曾记起过的，但那声音确是那日抛她入水的两人无疑。大抵是缺失记忆中的一部分吧。
但这段忆起的内容，着实太过惊人。她本以为自己是在这宅中与人相斗而死，可现在看来，却有极大可能并非如此。
那究竟会是何人所为？她上一世为求上位，在府外讨好之人亦是不少，为敌之人更是许多，想来却是谁都有可能。
罢了，信息残破不全，怕是想破头也没个结果。总之，这一世既不争，那便无论王府内外，不得罪任何人便是了。
……
收缀好后，萧芸如常便去紫琼苑为刘氏请安。但这一次她去到刘氏房间时，萧蘅竟然也在。
萧芸不由想起了在春风楼看到的宋宇晨，以及和萧蘅那尴尬的对视。
她下意识便后退了半步。
不知是刘氏并不在意还是有其他意图，明明萧蘅还在房中，竟也让萧芸进了来，而两人还在聊着天。
“蘅儿啊，近日来婚礼准备的如何了？”刘氏执着萧蘅的双手，和蔼笑着问道。
“回母妃，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萧蘅也含笑点了点头，但在刘氏未曾看到的地方，她眼中却划过一丝哀伤。
“我就知道，蘅儿向来不会令我失望。”刘氏欣慰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蘅儿啊，你与宇晨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宇晨那孩子我也是从小看到大的，虽是世子，但不娇不横，待人亲和，会是个好丈夫。嫁过去后，千万记得三从四德，贤良方正，做个好妻子。”
“嗯。”萧蘅只嗯了一声以作应答。大概是若再多说，就怕自己面上那笑容维持不住了吧。
萧芸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心中有些焦得荒。怎么还偏偏是这番话题……以这情形，刘氏分明是毫无所知，可偏偏，自己却是这知情者。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梦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