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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女配在线作死(四) ...

  •   薏听所说的广陵墓园位置距离市中心非常远,约有两个小时车程。

      邝佑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更没有来过这里。

      这是一个处于城郊的、非常偏僻的小型墓园。

      将近两个小时后,邝佑沉默地将车子一路平顺地到了广陵墓园山下。后座的薏听眯着眼,在树枝与阳光的斑驳阴影下昏昏欲睡。

      两人在车上并没有任何交谈,邝佑往常面对薏听时都是这种沉默的、无声的抗拒。

      车子停下的轻微动静让薏听睁开眼,朝窗外看了几眼,发现两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她起身下了车,转头进入了不远处一家招牌陈旧的花店。

      门口挂着老旧的风铃声,轻轻响起。

      “欢迎光临。”老板被门铃声惊动,目光看了过来。

      “两位顾客,需要什么花呢?”店老板没忍住惊艳的目光。

      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太过出色了,进入这个逼仄狭小的花店里,两人仿佛在发光。前面的女人一席黑色绒裙,雪肤花貌。后面跟着的男子身形瘦高,气势疏冷。

      “两位是来扫墓的吗?”看着两人都是一袭黑衣,神情沉冷,老板开口猜测。花店开在这样的地方,顾客大多数都是来广陵墓园扫墓、探望亲友的人员。

      “来探望一个长辈。”薏听冲老板点了点头:“麻烦帮我们包两束花。”

      花店里的花种类并不多,老板很快应了一声,见两人没有其他要求,熟练地用百合、马蹄莲以及勿忘我包了两束素雅的花束。

      付款后薏听自己抱了一束花,转头淡淡地看了眼邝佑:“拿上花,跟着我。”

      邝佑也不反驳,上前抱起花束。

      跟着薏听走在上山的台阶上时,看着两边零零散散的墓碑,邝佑内心是有些疑惑的。他在傅家多年,也跟着傅家拜祭过傅家亲友。却从未听说过傅家这位大小姐有什么长辈,安葬在这样偏僻陈旧的墓园里。

      直到跟着到了一处陈旧的墓碑。

      相比于其他有人时常照看的墓碑,这里显然太久都没有人来祭拜。周围野草一簇簇冒出来,墓碑上全是灰尘以及雨水冲刷过的痕迹,连上面的字迹都有些看不清。

      薏听放下花束,不顾地上的灰尘,半蹲在地上,拿块帕子仔细擦了擦上面的照片。

      黑白斑驳照片上,隐约可见一个微笑着的年轻女人。

      她起身退后鞠了一躬。

      “邝佑。”大小姐嗓音在空旷的墓地中清晰地响起:“跪下。”

      居高临下在身后探寻地看着墓碑以及薏听的邝佑,听到这句吩咐,抱着花束的手背青一下子筋绷起,花束包装纸轻微的簌簌作响。

      他目光阴郁地望向薏听,若不是心怀顾虑,只怕此时能从薏听身上撕咬下来一块肉。

      “不必这样看我。”薏听根本不害怕他威胁的目光,反而讥讽地笑了起来:“以前又不是没有跪过,突然膝盖就硬了?”

      这句话更让邝佑心绪难平,让他回忆起几年前跪在门口碎石路上的情景。那时正值三伏天最热、太阳最烈的正午时分,他被骄纵的大小姐随意找了借口,众目睽睽下罚跪在门口几个小时。

      若不是雪听哭着求情,大小姐还不会这么简单结束惩罚。后来他中暑昏了过去,勉强醒来后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那种焦灼的整个人都要被烤的融化掉、炙闷的无法呼吸的感觉,仍旧残留在脑海中。

      直到现在他每次见了太阳,都感觉肌肤炙痛难忍。连夏天都穿着长袖长裤,本能地躲避日光,宛若见不得阳光的阴暗生物。

      当时她才多大呢?十几岁?

      邝佑的目光移到女人身上,戾气翻涌。小小年纪就这样恶毒,到了如今仍旧不知收敛,肆意玩弄.操纵别人的人生。

      “恨我也没办法呢。”薏听挑眉,感受到邝佑周身森寒的气息,抬头视线正正对上他的眼睛:“或者我让雪听过来跪?她那么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砰。”

      她话还未说完,一道身影略过、正跪在墓碑前。侧脸绷得极紧,牙齿几乎咬碎了。直挺挺地跪下去,膝盖碰撞地面溅起细微的灰尘。

      又是另一种侮辱。

      邝佑已经断定,今日来这里是做什么。傅薏听绝对没有这样的长辈,找了借口让他跪一个不知姓名来历的陌生人,何尝不是在羞辱他?

      不甘心。

      他握紧了拳头,视线扫过墓碑,连墓碑上的陌生人都迁怒了几分。

      “你瞧,这不是很听话嘛。”薏听得寸进尺在邝佑肩上拍了拍,好心情地指着墓碑:“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会是什么人?乞丐、小偷、罪犯……

      傅薏听用来贬低他的,能是什么人?

      对方也不需要他回答,嗓音悠悠的——

      “她叫风颖,二十几年前B市特大车祸时的受害者,重大车祸的伤员里,巧合地有两个临产的孕妇,风颖是其中一个。到了医院时正好遇到同样临盆的孕妇,当时医疗资源紧张,这三个孕妇被送进了同一产房。”

      “风颖在抢救中力竭昏迷,昏迷前紧紧握住医生的手。不顾自己浑身的伤,让医生一定要保住孩子。”

      “可惜的是她被抢救过来时,医生遗憾地告诉她,孩子在车祸撞击中没有活过来,生下来时浑身青紫没有呼吸。”

      “风颖不相信,她昏过去前孩子明明还在肚子里踢她。醒来后众人告诉她孩子没了,连尸体都处理了,她怎么会相信?”

      邝佑眼睛微微动了动,从眼前人口中说出的话语,让他心头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都不奇怪。

      “孕期精神本就不稳,孩子去世更是极大的打击。风颖情绪非常激烈,医生护士都体谅她,甚至派了心理医生来与她沟通。在这个过程中,她慢慢恢复了冷静,如同接受了事实。”

      “然而,这似乎只是个表象。她再一次情绪暴动,是在见到医院里另外一位抱着孩子的产妇时,她突然冲了上去要抢人家的孩子。指着孕妇怀里的孩子,口口声声说那是她的。”

      “她当时和疯了一样,不依不饶。拼命去攻击孕妇,要抢走对方怀里的婴儿。”

      “孕妇和家人都吓坏了,很快就转院了。医院也没办法再让风颖待在这里,否则她再次攻击其他孕妇怎么办?”

      “联系不上风颖的其他亲人,出于人道主意,他们捐款将风颖送进了精神病疗养院。”

      看起来是仁至义尽,对于陌生人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疗养院里的风颖并没有消停,不知为何她总认为之前的孕妇偷走了她的孩子。她告诉很多人,求助过很多人,可没人相信她。”住在疗养院里的能是些什么人?他们说的话几乎没有可信度。

      “风颖死因是在翻墙出逃时,从院墙上摔了下来。她想逃出来,是想去找那个她认为被别人抢走的孩子。”

      感受着薏听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邝佑厌烦地蹙了下眉。她突然讲述这样一个故事是想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邝佑内心闪过微不可查的悸动,太过轻微以至于他无法察觉。

      薏听继续道:“有件事很巧了,我查出来当初与风颖同产房、被风颖断定偷走孩子的人,正是邝阿姨呢。”她似笑非笑的:“那个婴儿,应该就是你。”

      邝佑眸光微闪,面无表情:“大小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哎。”薏听叹气:“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因为你无比确信自己是邝阿姨的亲生儿子,对吧?”

      她道:“甚至你觉得,自己是傅兴业的亲生儿子。”

      这么些年以来,傅家除了薏听对邝佑敌意极深,傅兴业对他其实很不错,虽说比不上双胞胎、但也不是虚情假意。

      “可我记得,当初邝阿姨带着你嫁给傅兴业时,陆家第一时间拿到了你和傅兴业的亲子鉴定结果呢。”

      傅兴业无缘无故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他们当然要确认一下,对方是否早就有勾连,甚至暗度陈仓将孩子推到明面上。

      亲子鉴定结果下来,显示不是亲子关系,让他们有火没处发。当然,亲子鉴定是暗中做的,没有摆到明面上。

      “大小姐!”邝佑垂在身侧的指尖颤了颤,侧头看过来的眸光凉了几分:“您恐怕被人误导了,有些话,不能乱说。”

      这还是第一次,语气沉沉地威胁她。往常不论说什么,都好不反驳反抗。

      对上他冰冷的视线,薏听夸张地捂住胸口:“我好害怕哟。”

      她呸了一口,一脚踢在了邝佑的小腿上:“吓唬我,我让你吓唬我!”

      几乎是在知道剧情后,薏听发现自己特别倒霉的几次都有了解释。眼前这个黑心肝的狗东西,让她吃了不少亏。她明面上欺负了他,暗地里立马还了回来。

      她让他下跪,他就让她跌进了水池里。她害他摔下台阶摔断腿,她就能果汁过敏进了医院。

      电梯停电被困、锁在天台无人理会……

      一系列被她认为意外的事件,实则暗地里一直有人操纵。

      薏听边骂边冷哼:“姓邝的怎么和你说的?让我猜猜。是不是让你乖乖的寄人篱下,对外充当养子,不能让陆家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否则陆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连雪听震听也会受牵连,败了名声毁了前途对不对?”

      邝佑呼吸重了重。

      ——“妈妈对不起你,做错了事反而要让你承担。可是妈妈要为你妹妹弟弟考虑,他们不能有一个不名誉的母亲。这辈子就当妈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好不好?”

      ——“你再忍几年,再大些就好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不会有人拦着你……”

      再小些的时候。

      ——“傅家大小姐对你弟弟妹妹有敌意,你是哥哥,要拦着些。”

      所以他时刻出现在傅薏听面前,牵制对方的情绪。

      兄弟姐妹总有相似,他却和另三人没有丁点儿相似之处。

      邝佑下意识抬眼,看向那张被擦拭干净的照片。女人带着笑意,五官已经看不太清、可一双丹凤眼十分出彩。

      与他如出一辙的丹凤眼。

      无数混乱的思绪和想法在脑海中激烈碰撞,邝佑声音沙哑:“大小姐,何必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薏听收敛起情绪,突地冷笑一声:“你们配吗?”

      她上前一把拽住邝佑的领口,用力扯了扯:“你猜猜,以前那么多年都和平共处,我为什么会突然对付你?”

      邝佑微微怔楞。

      对上薏听的视线,脑海中记忆刹那复苏,耳旁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哥哥”。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穿着小裙子小皮鞋,打扮得如同小公主般的小孩。

      排开后来的恶毒针对,开始时两人确实相处的不错。

      高傲的傅大小姐有些小脾气、但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哥哥也没什么排斥的心理,幼年时两人甚至关系极好。

      后来……

      邝佑也想问,为什么。

      薏听眼角微红:“在我十三岁生日时,有人匿名发给我了一则视频。”她扯了扯嘴角,手更用力了些:“我也想问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啊。为什么要去找我妈妈,让她将爸爸还给你呢?”

      她眼中弥漫上深切的恨意,这恨意如同一把火,‘轰’地一声,将刻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重新点燃。

      邝佑身子晃了晃,一瞬间面无人色。

      三四岁的孩子懂什么?

      爸爸工作繁忙,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

      他问到时,他妈妈哭着、眼睛红肿说爸爸被坏女人抢走了,坏女人还会生下其他的孩子,永远抢走爸爸。

      不可以,不能被人抢走,他和妈妈怎么能没有爸爸呢?

      他很聪明、轻易地从妈妈那里获取了女人的信息,在商场处拦住了人。

      他拿着一家人的亲密合照、张口就让阿姨别抢走爸爸,让女人将爸爸还给他。

      却不知突然冒出来,对一个对他存在毫不知情的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女人怀胎九月,难得产前出来逛逛。却突然得知丈夫有个比大女儿还大的儿子、得知自己无意中做了第三者,拆散了别人,成为以前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迎着众人打量以及鄙夷的目光,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落荒而逃。

      却在匆忙跑下楼梯时,摔了下来。

      周围人尖叫起来。

      很多血……

      对年幼的邝佑来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满目的鲜红让他害怕。他跑回了家中,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他发烧了好几天,醒来后记忆朦朦胧胧的,机体承受不了这么痛苦的事情,以至被刻意遗忘了。

      如今的记忆被人粗暴地撕扯开来,邝佑再无法逃避。

      “你知道我妈怎么去世的吧,难产大出血。”感受着邝佑微微颤抖的模样,薏听道:“我弟弟常年住在医院,你有去看过他一次吗?”

      邝佑垂着眼,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邝连芳和傅兴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利用起别人来毫不留情。”薏听松开手,面无表情:“傅兴业为了继承傅家,隐瞒自己已有女朋友的事实,和陆家小姐谈起了恋爱。邝连芳生下死胎,可为了进入傅家,她抢走了别人的孩子养在名下,骗过了所有人。且利用这个孩子,除去了情敌,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她当初收到视频后,怎么会蠢到只针对邝佑一个人,而不将幕后的人全拽出来呢?

      薏听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当初年龄尚小、无法考虑全面。

      “你还坚信自己是这两人的儿子?”看着邝佑,薏听只觉得无趣,她伸手将包里的资料掏出来,扔在他身前。

      有钱能使鬼推磨,十来个小时同样能得到不少证据。

      “……对不起。”

      就在薏听起身想要离开时,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邝佑喉咙里如同塞了一把沙子,挪动着膝盖朝向薏听的方向跪着,眸光破裂:“我有罪。”

      恢复了幼年时记忆的邝佑,完全没有脸面、面对眼前的人。

      不论他幼年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总之他害死了薏听的母亲,害得薏听的弟弟常年待在医院无菌室,就像是个琉璃娃娃,什么都摸不得、碰不得,还要整日里忍受痛苦。

      “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自首,也可以为他们偿命。”邝佑弯腰、头抵在了地上。

      “当真?”

      想到剧情后期,被认回去的邝佑再次出现后,已经长成了理智冷血的雇佣兵模样。为了雪听动手时也肆无忌惮、没什么顾忌。

      跟眼前垂首忏悔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是。”往日里再怎么被欺负也没有低头的邝佑,此时却毫不犹豫跪在薏听面前。

      “你相信我说的一切?”

      邝佑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有什么不信呢?

      事实都摆在了眼前。

      难道他当初没有产生过疑惑吗?

      只是太过一腔情愿,舍不得和邝连芳分割开,舍不得一直关心他的弟弟妹妹。

      当初他失去了那段记忆,可以理直气壮地相信一切,毫不留情地回击傅大小姐。如今有了记忆,他做的一切就显得极为可笑了。

      看着邝佑懊悔脆弱到整个人都要崩溃的样子,她眸光微转:“好,那就跟在我身边赎罪吧。”

      “第一件事,我要你远离傅雪听。”

      “好。”

      …………

      “怎么回事?邝佑好感度怎么突然变成零了,好感度检测仪故障了吗?他对我的好感度怎么可能为零,普通人尚且好感度都有十几点。”

      几乎同一时刻,正坐在化妆台前的雪听,听到了某道声音,眉头拧了起来。

      她脑海里传来声音:【排查后检测仪没有故障,邝佑好感度确实为零。】

      雪听不相信:“不可能!”这么多年嘘寒问暖、殷切关注,再怎么降低好感度,也不可能一下子成了完全的陌生人。

      她是十几岁的时候得到系统的,全名为美人养成系统。顾名思义得到系统后她需要完成一系列任务,换取美丽积分。同样的,攻略一些出色的男人同样有积分,邝佑就是经过系统评级后,选定的攻略对方之一。

      美人系统声称到了最后,她会成为让人一眼就神魂颠倒,为她生为她死的绝世尤物。

      想到薏听艳丽的模样,自己清秀冷淡的脸,雪听毫不犹豫和对方签了契约。

      只不过前些年她不满十八岁、未成年,所做的只是亲情方面。她还想着近来刚好成年,加把劲儿能彻底将人拿下,谁知道突然出了变故。

      “他现在在那里,和谁在一起?”雪听立即问道。

      系统启动搜索功能,无形的能量辐射出去,很快扫到了目标人物:【咦?】

      “怎么了?”

      系统说:【邝佑和傅薏听在一起,在广陵墓园。】

      它用能量又扫了几遍,再没发现其他异常,仿佛刚才无意中察觉到的隐约威胁感只是错觉,它盯着傅薏听看了几秒。神魂契合,浑身气运金灿灿的惹人垂涎。

      还是和以往一样。

      哪怕傅雪听明里暗里从对方那里蹭了不少能量,对方的气运仍旧不俗。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薏听的气运感觉比它升级前还浑厚了几分?

      得知了邝佑正和薏听在一起,傅雪听有些想不通:“他们去墓园做什么?再者邝佑非常讨厌傅薏听,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好感度为零了?”

      系统能察觉到他们所在位置,却不能掌控他们一言一行。说到底它就是个好用的工具,不具备全知全能的能力。

      雪听也知道这点,抱怨了两声:“算了,等他回来再说。”

      然而雪听当天并没有等到邝佑,因对方被薏听支出去了。她向薏听探问,对方根本不搭理她。

      没过两日,陆家表哥果然带了两名助理,来替薏听处理珠宝公司转让的事情。

      见了面后他揉了揉薏听的头发,冲傅兴业笑的和气:“傅总,薏听说您要送她公司,我还以为她在说笑呢。都知道傅总公司都是要留给儿子的,哪有女儿的份儿。”

      自从傅兴业和邝兰芳再婚后,陆家这些小辈对他都厌烦的很,见了都要刺上几句。他说的是当初双胞胎满月宴时,傅兴业喝了酒一时失态,感慨终于后继有人。

      这话说的,不知道将大女儿放在哪个位置。

      傅兴业也笑笑:“陆律师说笑,薏听是我的宝贝女儿,B市谁不知道我最疼爱这个女儿?一家小公司算什么,她喜欢就让她拿去玩儿。”

      说的如此大气,陆表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戳破:“既如此,就把手续办了吧。”

      反正无论如何受益的是薏听,傅兴业爱装个慈父,那边装呗。他打感情牌为的是什么陆家人清清楚楚,无非是薏听手里的那些股份。但只要陆家还在,他的这些打算都没办法施展。

      珠宝公司很快到了薏听手里,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处理公司事务。

      没多久,就到了楚成钧的生日。

      收了帖子的傅兴业当然也会去,雪听自然不再顾及邝佑,反而认真准备参加这次的宴会。

      薏听当晚并没有和傅兴业他们同行,她手中有单独的一份儿请帖,是很早前就开口问楚成钧要来的。当天邝佑回来,完全成了薏听的司机,将薏听送到了楚家公馆。

      楚家公馆据说是楚家祖上的产业,战乱时期几经转手,后来楚家归来又将公馆买下来。占地面积极大,建筑颇有M.G时期中西结合的特色,维护得很好。

      平日里并不开放,此时为了楚成钧的生日,楚家选择在这里宴客。

      宴会并未开始,楚成钧的朋友早早到了,坐在休息室里,其他几人在闲聊。

      此时管家敲了门,神色有些纠结:“少爷,傅小姐的礼物送来了。”

      “哦?”旁人的礼物收就收了,并不会过来说一声。看管家此时的表情,该是礼物有些不对。

      “傅薏听的礼物?”侧耳听到的宋之鹤立马起了兴趣,上次对方摆了他一道让他丢脸,他还记得。此时看管家的表情,很快意识到礼物可能有什么不妥,直接站起身往外走边兴冲冲说:“好啊,我倒要看看,傅薏听送的什么礼物!”

      敢耍他,他绝对要还回来。

      相比于兴致勃勃的宋之鹤,剩下的几人有些无奈,看着楚成钧都起身往外走了,他们也跟管家到了后院。

      管家伸手一指:“……这就是傅小姐送的礼物。”

      顺着管家伸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众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一向迟钝的宋之鹤反而反应极快,目瞪口呆:“你说那块石头,是傅薏听送的?”

      “她就送楚哥一块石头?!”

      听了他的话,几人下意识往旁边略过的地方看。后院墙角确实立了块巨大的石头,先入为主他们以为是假山还是什么,都本能给忽略了。

      此时看管家默默点头,一时间都有点儿茫然。

      不是说亲自去缅北找料子去了吗?还去了几个月,千挑万选下就选了块巨大的石头回来?

      几人彼此对视,又看了眼楚成钧的表情。

      “噗嗤。”不知是谁,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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