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之根》灰色的蓝龙

114、一百一十四

　　“誒？三代大人想要退休了？”

　　木叶病院的特级病房里，瞪圆了眼睛的志村藻发出吃惊的声音。

　　“不要那么惊讶嘛，藻。”笑眯眯的三代火影拍了拍床沿：“来来来，坐着说话。”
　　连忙摆手的志村藻后退一小步，表示拒绝，一双蓝汪汪的杏眼担忧的上下打量眼前的老人：“三代大人您是因为这场战斗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好着呢。”

　　隔壁床的团藏蔫了吧唧的盯着被医忍锁到柜子里的烟枪，语气怨念：“日斩早就该退休了，都这个年纪了还死死占着火影的位置，至于吗？木叶那么多人才哪个来不行？啧。”

　　“团藏大人难道您想……”

　　志村藻眨眨眼，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截断团藏盯着烟枪的视线。

　　“啧，你小兔崽子。”

　　老爷子眉头一皱，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一眼志村藻，缓缓靠到背后的枕头上：“…当火影？这倒没有。或者说等老夫恢复到能接手火影工作的时候，日斩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样的话，换火影根本没有必要。”
　　“还有，藻你怎么跟卡卡西学着开始戴面罩了？”

　　“那个呀，因为面具总是会在战斗中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掉下来，面罩的话应该就好多了吧，反正卡卡西的口罩可是一次都没有掉过。”
　　志村藻摸了摸那遮盖了半张脸的面罩：“而且卡卡西他推荐的布料真的很不错誒，比戴面具舒服多了呢。”

　　“话说回来团藏大人您刚刚那段话的意思是…”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总是带敬语了。”团藏摆摆手：“既然初代大人跟老师已经复活，并且暂时打算留在这个世界追查宇智波斑的事情…”

　　“那么火影之位就由纲手来继承吧。”

　　接上团藏话语的三代露出狡黠的笑容：“离开家那么久，她也该回来看看了。”
　　“初代大人听说了纲手出门云游十几年不回木叶的事情可是担心的立刻亲笔写了一封信去询问近况呢。”

　　认出了初代大人字迹的纲手大人肯定就会马不停蹄、急冲冲的冲回木叶来一探究竟，然后被等着逮她当火影的三代爷爷跟团藏爷爷逮个正着？
　　出于对两位火影长辈的尊重，纲手大人又不可能再他们面前说火影怎么怎么不好，只能应下火影之位。
　　至于恐血症？
　　相信只要稍微向千手兄弟透露一点，他们都不会坐视不理。

　　呜哇！这么一想，柱间大人跟扉间大人也太好用了吧！
　　不愧是开创了新时代的三巨头之二！！这就是强者吗！！
　　瞬间想通其中关节的志村藻不由的下意识在心里赞美起这两位只是存在就解决了许多问题的兄弟，心底压抑不住的向往如同春日的泉水般“咕噜咕噜”的向外冒。

　　闪着星星眼的少年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波自己剩下的工作量，当场打定主意要去扉间的实验室近距离观摩大佬。

　　柱间大人在火影楼，不能打扰他工作；扉间大人嘛…就说掌握了仙术的我是来协助咒印破解实验的就好了！反正我这种经验也很多！

　　“那么我先走了，三代爷爷、团藏爷爷你们安心养伤！”

　　三代和团藏看着看似沉静的向他们道别、实际上脚步都快飘起来了的志村藻无奈的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脑袋。

　　千手扉间实验室。

　　被清理一新的实验室中，灯光明亮，来来往往的助手们在洁净的地面上投下移动的阴影；巨大的培养皿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福尔马林的气味充斥整片空间。

　　身着白大褂的千手扉间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拖着一个大箱子一点点挪进来的志村藻，眼角抽搐。
　　“你这是…”

　　站直了身体的志村藻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漆黑的口罩上方，一双蓝眼睛弯出柔软的弧度： “扉间大人，我是来当实验品的。”
　　“至于这个箱子…”
　　“这是我来的路上突然想起来的，都是您去世后，制衣婆婆陆陆续续制作的衣服，有好多好多的毛领子哦。”

　　千手扉间闻言，严肃硬朗的脸部线条渐渐柔和起来，看向那个有些年头的木箱子神情复杂，低声自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还坚持着把那份订单做完了吗…”

　　“啊，制衣婆婆当年可是一直放不下您居然是在跟云隐和谈会场牺牲的事情，还为此彻底戒掉了她最爱的酒呢。”
　　声音放低的志村藻补充道：“我也因为长相的原因承蒙婆婆关照了。”

　　第一次见到制衣婆婆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见面，彻底解开了自己对外貌的心结，不在因为被认错成二代火影孩子而困扰，反而因此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并且努力利用相貌为那些怀念二代的老人们送去慰藉。

　　只是…

　　那个带他去买衣服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等到千手扉间从过去的回忆中将自己拔出来后，看见的便是少年一副蔫嗒嗒沉浸在悲伤中的模样。

　　迟疑了片刻，白发的火影悄然无声的伸出手，按在了少年柔软蓬松的脑袋上。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力度，志村藻抬起脑袋，澄澈的蓝眸中是还未褪去的悲伤怀念；弯下腰的千手扉间以一种颇为不习惯的姿态将少年抱住，努力想要温柔起来的声音在志村藻耳边响起。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藻。”

　　被秽土转生本来应当冰凉的身体抱住，不知道为什么志村藻居然像那天被千手柱间揉脑袋时一般感受到了温暖的温度。
　　深邃的红眸跟扩大的蓝瞳相对，看着和自己长相如此相似的男人，明知道和对方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志村藻心底仍然涌上了一种奇异的冲动。

　　这个怀抱、这种温度…这就是传说中“父亲”的感觉吗？

　　简单的安慰了志村藻的千手扉间少见的温柔并没有存留多长时间，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理智模样。转过身走向测验机器所在的房间，白发的火影深深呼了一口气。
　　天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了那个叫做藻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血脉，以前也不是没有带过小孩，但面对他却还是有些莫名别扭和紧张。

　　回头撇了眼还呆呆站在原地的少年，千手扉间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是说要来协助咒印破解吗？快点跟上。”

　　“啊，是！扉间大人！”
　　……

　　“藻，不同种类的仙术是有差别的你知道吗。”
　　架上金丝眼镜的千手扉间靠在椅背上，食指交叉，看着熟练的在整个上半身贴满了检测用、连着各色数据线的贴片的志村藻问道。

　　“唔…这个是贴这儿的、这个是贴那儿的…”
　　低着头认真跟电线搏斗的志村藻“唰”一下仰起脑袋，因为要测试取样而摘下了面罩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是当然的了。当年大蛇丸大…大蛇丸那个家伙做实验的时候也会偶尔跟我科普这些东西的。”

　　“……”
　　咽下想要指出这种知识已经不在“科普”范围了的千手扉间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仙术所利用的力量从并不是查克拉，被成为仙术查克拉也只是习惯性叫法罢了。掌握了仙术的也大都是那些拥有久远传承的通灵兽家族，甚至还有传闻，早在查克拉出现之前，仙术就已经存在了…当然这只是传闻。”
　　“因为通灵兽家族的不同，仙术具体利用的自然力量组成也不同，表现出来就是学习仙术的人身上会不同程度的出现某种动物的特征。”
　　“比如出名的湿骨林、地龙洞、妙木山这三家。”
　　“但是偶尔也会有像藻你这样天生或者因为某种契机学会了仙术的存在出现。有的掌握了自然力量的配比，流传了下来，成为家族秘术一类的东西；有的凭借这种力量成为有名的忍者。”
　　“但大多数因为被自然力量吞噬，像流星般在这个世界不留痕迹的一闪而逝。”

　　“这存活下来的其中大多数人也都是只掌握了由自然力量衍生出来的一两种术式，像我这样可以让仙术力量充斥全身、甚至改变了人类形态还能保有理智的很少见对吧。”
　　终于将这些繁杂的数据线搞定的志村藻站直身体。

　　幽蓝的仙术纹路从皮肤下涌出，很快便覆盖了全身，黝黑尖锐的指尖如同怪物的爪子般反射着金属般的光芒；灯光下，充斥着仙术查克拉的深蓝纹路泛起些许海面般的磷光。

　　“实际上，当年大蛇丸开发利用仙术咒印的时候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孩子也是跟我差不多天生仙术体质哦。只不过重吾他对仙术的掌控没我好，经常会出现发狂失去理智的情况。”

　　至今也只见过志村藻一个天生仙术体质的千手扉间：……有点酸。

　　“所以要破解咒印的话，最快是找到作为源头的仙术查克拉。虽然现在只能拿到志村藻你一个人的样本，但是对我来说无疑已经省了很多事情了。”

　　“那么，开始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