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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爱 ...

  •   声音是自己的?

      言雪墨已经去烧水了,闻言回头笑道:“嗯,烧了一夜。不过现在好了,没事了。”

      呙小小看了她半晌,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只觉得整个背的肌肉都酸痛难当,像是做了过量的运动一样。

      她顺手撸了把蛋壳,问:“昨天……你也看见了?”

      言雪墨手上一顿,打好水,走过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有些意外:“你……还记得?”

      呙小小脸色不太好,她捂了半边脸呻/吟一声:“看来是真的。”

      然后她翻身下床准备去洗漱。

      走了两步,回头:“你不怕么?”

      莫名其妙大半夜一个骸骨会动会说话,俩眼洞里闪着幽幽鬼火,就算是个平常表现得很胆大的男人,真遇上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也差不多该歇菜了。

      呙小小下意识忽略了自己不是个胆大男人的事实。

      言雪墨却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他眸中有一点试探,又有一点忐忑,“你怎么也不怕?”

      呙小小张张口,又抿了嘴:“我先去刷牙。”

      把自己打理清楚后,呙小小满脸精神地走了出来。

      她肤色雪白,五官昳丽,整体轮廓柔和,却有一只高挺的鼻子,不笑的时候凤眸轻睨,看着冷淡高傲,还有几分出尘之意,见到言雪墨,她微微一笑,便如寒冰乍破,春暖花开。

      谢过他的陪伴,喝了点温水润喉,她沉吟不语。

      其实胸中憋着许多话想说,但刚才她想了想,却不知道要跟谁去说。

      向年老耳背说一句话反应半分钟的孤儿院老院长?还是那些N年没见,连她摔破脑袋失血过多长期住院期间面都没露过的曾经少年玩伴?

      都不合适。

      眼下言雪墨主动问及,她也忍不住跟他倾诉:“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言雪墨一怔:“嗯?”

      呙小小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却发现言雪墨的面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她不由止住,让本就嘶哑的声音休息了一下,才虚声问:“你也觉得很荒唐对吧?”

      她笑了笑,低头,拨弄落到腮边的长发:“也许只是我们都同时产生了幻觉。”

      言雪墨直到现在才开口:“你……觉得是前世今生?”

      呙小小耸耸肩:“对啊。他是汉代秦侯,我是现代人,除了前世今生,还能是什么?”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笑了笑,“又或者还有另一个可能。”

      她狡黠地眨眨眼:“比如我是一个长生不老的……老妖怪!”

      但她很快就自我否定地好笑摇头:“但是那怎么可能。”

      前世今生已然是她能想到的最荒唐的理由了。

      言雪墨勾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呙小小昨天的反应明显是记忆恢复的症状,从今天起,她会慢慢想起事情,事实确实也是这样发展的,但是……

      他微敛了眉目,温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酸楚。

      她想起了秦侯,却没想起他。

      明明他们认识得要早。

      虽然知道记忆恢复是一个相对漫长,也不一定按顺序的过程,言雪墨心中却禁不住去想:若是她只记起自己,忘了那些人,该有多好。

      呙小小说完了自己的猜测,抬头见言雪墨似乎有些哀伤的样子,心中莫明涌上一丝怜惜。

      她努力把那丝她认为不该出现的情绪忽略掉,转而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她记得他还病着的。

      “承你吉言,已经好了……很多。”

      呙小小真心实意的祝福他康复后,他就好全了,鬼使神差的,他加了后面两个字。

      说谎时生硬的转折,令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几声,更加坐实了他病未好的假象。

      呙小小立马凑过来,关切地说:“你瞧你,病还没好呢,还在这守着。”说着去拉他衣服,说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不要交叉感染。

      言雪墨正在大口吸气,她这么一凑过来,他鼻端全是她身上久违的馨香,在温暖如春的卧室里,引得他心中激荡。他既想靠近,又不能靠近,既想远离,又不舍远离,心中十分煎熬。

      咳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言雪墨哑着嗓子说:“那好,我上去了,养生壶里给你熬了粥,记得吃。”

      一听有粥,呙小小又拉着他不让他走了。

      “你也病着,回去还要自己做,不如……留下来,一起吃点吧?”

      言雪墨用手虚捂着的嘴角微翘,声音却淡淡地:“也好。”

      呙小小作为主人,把粥盛出两碗。

      二人面对面坐着,呙小小后知后觉得有点尴尬。

      她埋头吃粥,安静又令她更尴尬,觉得得做点什么来打破眼前的诡异。

      她夸张地夸他终于不令那只壶子明珠蒙尘,她买来后只会烧开水的壶子,终于派上了用场等等。

      作为枕边人,言雪墨自然知道呙小小的口味,看着她吃得香甜,言雪墨胸口那丝郁结总算散了些。

      记不得他又怎么样?还不是认得他的手艺!

      他深深看了呙小小一眼,埋头吃粥,不想其他。

      假使她每天都能过得这么平静安心,就算永远想不起,他也甘之如饴。

      -

      呙小小边说边吃,等她吃完,言雪墨已经等了老半天了,她脸一热——不过面上看不出来——强作镇定地准备收了碗去洗。

      言雪墨说:“我来。”

      呙小小不要:“粥已经是你煮的了,洗碗怎么能让你动手?”

      不过两个碗而已,她还是会洗的。

      五秒钟后,呙小小看着打碎的碗尴尬万分。

      言雪墨微微别过头,左手虚握成拳干咳一声掩饰自己上翘的嘴角,拦住她下意识蹲身要去拣瓷片的动作:“小心割伤手,用扫把吧。扫把在哪里?”

      呙小小顿了顿,站直身体,有些不确定地问:“扫地机器人行吗?”

      言雪墨失笑摇头:“当然不行。我去拿我的来吧,你坐一旁等着,千万别动!”

      他跑到楼上拿了扫把和畚斗又跑下来,见她乖乖坐在一旁没动,习惯性地摸了摸她头,然后,二人都僵住。

      言雪墨有些尴尬地把手移开。

      呙小小却是怔怔地看着他。

      言雪墨也不动,就任她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移开视线,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我来吧。”

      言雪墨看着她动作生疏地只把肉眼可见的大瓷片扫了倒了,就拿来还他,不由又觉得好笑摇头。

      他接过来却没走,而是回到原地,扩大范围把地又仔仔细细扫了一遍,连扫边跟她说:“瓷片打碎后有很多很细的碎片,表面上看不清楚,你看。”他把扫好的细微粉末状垃圾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些很细小的碎片最容易伤人,一定要扫干净。”

      呙小小仍然怔怔地,只随口嗯了一声。

      言雪墨只当她是累了,也知道今天不能一直赖在她房间里,随手把垃圾扎好提走,就出去了。

      在走出房门之前,他转头约她:“中午一起吃饭?”怕她拒绝,他有些苦恼地说,“一个人的饭好难做,咱们都是病号,将就着凑个份子吧。”然后直接转头丢下一句再见就出去扔垃圾。

      言雪墨走后,呙小小才捧脸往回走。

      刚才言雪墨摸她的头的时候,她忽然有种很熟悉很安心的感觉,就像是,她第一次吃他做的饭菜时一样。

      她准备往床上趴,忽然发现床上的蛋。

      “啊……他忘了把你带走。”呙小小摸了摸蛋壳,觉得它又大了一圈,是又换了一个蛋吗?

      可是不对呀?

      昨天言雪墨生病的时候,她认真地抱过这只蛋,她记得蛋壳顶部有一个隐隐的斑点,如果换了一只,不可能连这个斑点都一模一样吧!

      难道蛋会长大?

      呙小小觉得,这还真有可能。

      毕竟都有秦侯,也有前世今生了,再有一只会长大的蛋,又有什么稀奇?

      说起来,秦侯人呢?

      呙小小猜想,是不是因为言雪墨昨天守了她一夜,所以秦侯不敢来。

      想到这儿,她觉得心跳好像快了一点。

      呙小小摸了摸蛋壳,跟蛋说话:“阿直,你说说,你的主人为什么要守着我?”

      刚才脑子昏沉没空想其他的,现在清醒了,就想起昨晚上最后的画面来。

      当时她正头痛欲裂,没注意言雪墨怎么从外面进来的,就记得他直接把俩人弄出去了,好像是一把扯出去的。

      能一把把一个骷髅人丢出去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好酷!

      呙小小摸着摸着,慢慢出了神。

      阿直趁机靠近了点,感受着母亲的抚触,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呙小小摸着摸着,觉得手底下的蛋壳越来越热,回过神来时,就见原本乳白色的蛋壳竟然变成了粉红色。

      呙小小:……

      富强,民主,自由,平等……

      她在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然后停了抚摸,把蛋往外挪了挪——不知何时,她已经把蛋抱到膝上,但奇怪的是,尽管蛋越长越大,她却觉得重量还像她第一次抱蛋时那么多,并没有增加。

      阿直本来被摸得很舒服,呙小小忽然停了手,他还想要,于是努力往她那倾了倾身子,咕噜一下就滚到了床上。

      阿直:……

      呙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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