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5 ...
-
此时离了客栈的林涵正在一处幽闭潮湿的地窖内，跳跃的火光拉长了几人在墙上的影子。林涵坐在一把舒适的座椅上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的山西雁。
“我记得上次我并没有将你双臂砍去，”
林涵看着山西雁空荡荡的两条袖管，点了点额头，“意气风发的山西雁怎生变得如此狼狈了。”
失去精气神的山西雁像是一位垂暮的老者，衣衫狼狈的坐在林涵对面的椅子上。听到林涵的话语无力的抬起头，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声音沙哑粗粝的说道：“一切拜你所赐，何必在此故作姿态。”
“谁叫你实力低微呢？”林涵嘴角带着笑容，眼神轻蔑的看向山西雁，“实力低微却又总想着搞事情。知道不自量力四个字是怎么写的么？”
“呵呵呵呵，可惜了。”山西雁低声笑着，“就差一点我就能抓住那丫头，该死的红鞋子，如果不是她们背信弃义，那丫头肯定会落到我的手里——”
“啪——”
山西雁被林涵重重的甩向一边。林涵整了整稍微凌乱的袖角，站起来，眼神阴沉的一步步走向山西雁。
山西雁艰难的抬起头，眼神带着刻骨的仇恨看向林涵。如不是此人，小师叔不会死，天禽门也不会变成散沙。
林涵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山西雁，轻蔑的说道：“蝼蚁就是蝼蚁，还想着蚍蜉撼树。饶你一命还不知珍惜，你说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作死呢。”
山西雁无法再回答林涵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任何问题。自后颈掼入一根竹签，将他的头牢牢的钉在地上。山西雁嗓子里发出几声无用的低吼，眼睛怒瞪着林涵，失去了生息。
“来人，”
阴暗的地窖内亮起一道天光，一个人影打开地窖的门跳了下来。
“把这个地方收拾了，然后派人回庄子带几句话给曲小慧苏郁。”
“是。”青衣侍卫一抱拳，低头应到。
林涵脚尖一点，人便回了地面。家里那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不在家里好好学习，偏跑出去玩，若不是自己派人守着，两个人非得被拐跑。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庄内，苏郁与曲小慧生无可恋的盯着面前的一个面瘫汉子。
“先生让我给二位带个话，既然有时间跑出去玩，那想必更有时间用来学习。两人不妨抄上百遍大学，好好学习学习。待我回去之后必定好好考教考教，莫要想着偷懒。西门吹雪花满楼也帮不了你们。”
“苏公子，曲小姐，林先生的话我已经带到，属下先行告退。”
苏郁曲小慧没有在意侍卫的离开，此时此刻百遍大学在二人的脑海里刷了屏。
曲小慧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阿郁，我刚刚没听错吧？”
苏郁侧头看向曲小慧，摇了摇头：“你没有听错，我们要抄一百遍大学。”
两人苦逼的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只得默默的回了书房开始抄大学。
——
林涵出了地窖，旁边立刻就有人上前说道：“先生，今天十五……”
林涵挥了挥手，拿出火折子点上落凤：“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林涵抬起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天光，吐出一缕烟气。趁着天色还早，再去补一觉的。
[西园在城西，是个大花园。现在已过了黄昏，花丛里、树阴下、亭台楼阁间，已亮起了一盏盏繁星般的灯光。晚风中带着花香，也带着酒香。月圆如镜，正挂在树梢。是连理树。高大的红木棉，两株连理，合成一株，就像是情人们在拥抱着一样。]
一轮圆月照着整个西园亮堂堂的，林涵穿着一袭湖蓝色的衣袍站在高大的连理木下，心里想着宫九。此时宫九若是在就更好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否忙完了。
陆小凤此时已经转了一圈西园，园里女客并不多，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一个穿红鞋子的女人。略有些丧气，陆小凤蔫耷耷地走到林涵旁边。
“我已经看遍了整个西园，但是并没有发现一个穿红鞋子的女人。”
林涵微微一笑：“不用着急，现在还早呢。”
[街道拐角处走来一个很老的老太婆，穿着身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裙，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好像已将她的腰从中间压断了。
她走路的时候，就好像一直弯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一样。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满是皱纹，看来就像是张已揉成一团，又展开了的棉纸。
“糖炒栗子！”她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一个孤苦贫穷的老妇人，已到了生命中垂暮之年，还要出来用她那几乎已完全嘶哑的声音，一声声叫卖她的糖炒栗子。]
陆小凤忽然觉得心里难受，拉着林涵便走了过去。
“老太太你这栗子我都要了，”陆小凤说着递过去十两银子。
老太太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大爷，这些栗子你都要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没错，我都要了。”
陆小凤伸出手来准备接过老太太手里的大篮子，顺便将手里的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却被林涵一把握住了手腕。
“等等——”
林涵拉着陆小凤的手腕，身子微微一前将陆小凤护在身后：“陆小凤，你这十两银子，可买不起这些栗子。这篮子栗子，最起码值二百两银子。”
陆小凤惊讶的挑了挑眉，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林涵捏了捏手腕，止住了话语。
林涵看着这位老婆婆，笑着捻起一枚栗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市价百两的毒药，你也舍得用来炒栗子，还十文一斤。你这么败家，你家里人知道么？”
老太太脸色一变，将篮子一扬，栗子撒向林涵陆小凤二人。抽出篮底的红绸双剑剑尖一挑冲林涵心口刺过去。
林涵拉着陆小凤小轻功极速后退，拉开了与熊姥姥的距离，站定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女人。
“你就是熊姥姥公孙大娘？”
林涵松开陆小凤的手腕，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看向公孙大娘：“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今日观你剑法，确实有几分七秀的影子。”
陆小凤疑惑的挑了挑眉，不是说林涵这家伙是找红鞋子的茬么，怎么聊上了？
公孙大娘双手持着剑不敢放松，全身肌肉绷紧犹如蓄势待发的毒蛇。但是她不敢跑，林涵的气机紧紧的锁定着她，如同正在狩猎的猎人，而她就是那个猎物。
林涵温柔的笑着，仿佛透过公孙大娘在看另一个人:“我与七秀有旧，我不会为难你的。只不过你行事上略微管教一二罢了。”
公孙大娘警惕的看着林涵，陆小凤却疑问出口：“林涵，你到底……”到底想干嘛？
林涵拍了拍陆小凤的头：“乖，待会你自己和她说，现在我要和她好好聊聊。”
推开陆小凤，林涵一步步慢慢走向公孙大娘，像是在接近一只炸毛的猫一样。
“你可知道忆盈楼，或者说…七秀坊？”
公孙大娘绷紧了身子戒备着林涵的靠近：“阁下是？”
林涵笑了笑：“修的可是冰心决？”
公孙大娘心里一突，她所修习的剑法并不完整，但是的确是冰心诀。
“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七秀坊忆盈楼是何地，而且你是如何得知我所习是冰心诀？”
林涵的笑容越发温柔：“我说了，我与你先人有旧，”
“不可能!”公孙大娘斩钉截铁的说道，“家师早已作古。阁下到底是和来头？”
林涵笑着耸了耸肩：“准确的来说，我与你的师承有旧。同样是源于唐时。只不过你所习传于公孙氏，我所习传于药王孙先生。”
公孙大娘神情似乎放松了下来，但是依旧怀疑道：“你有什么能证明的证据么？”
林涵笑了笑，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你现在可以安安稳稳的站在我面前，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么。凭我所能，你并不能逃离此地。”
说罢，林涵身上气势更胜，公孙大娘被压的喘不过气。她似乎除了相信林涵别无他法。
公孙大娘慢慢的点了点头，林涵见了嘴角上扬，带着一抹醉人的笑意。走上前伸手揭去公孙大娘脸上的易容。
“乖孩子。”趁着公孙大娘愣住，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乖，这个只是让你听话的东西。”
公孙大娘这才反应过来，警惕的退开半步躲开林涵伸过来的手。
林涵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陆小凤：“陆小凤，现在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了。”然后转头又看向公孙大娘，“会有人联系你的，”
说完便灰灰手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