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心愿单[综]》双面美人鱼

83、肆拾柒

　　“雨云她，是受过大苦的。她娘是姨娘，那个正室太不是个东西，自己抽大烟不算还惯着儿子抽，结果给抽死了，自从之后整个人就疯了，张老爷在世的时候还好，他一过世，她就把雨云俩娘母往死里搓磨。”陈寿亭提起这些事想藏不住火气，他看向楚云飞，“她让才十岁的雨云跪在地上求她，求佣人，但就是不肯救雨云的娘，让她亲眼看着娘在自己眼前去世。”
　　楚云飞心疼的双手发颤。
　　“唉，这还不算完，那个老太婆还让雨云服侍着她抽大烟，要不是她抽大烟抽死了，有机会让雨云跑出来，来到我家，真不知道她会再受多久的苦。”陈寿亭看楚云飞的眼眶都发红了，知道他是对妹子上了心的，便又温言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她，可怜她。你看她现在活的这般骄傲的样子，就明白她的心比金子还要珍贵。我这一辈子，除了她姐，没再找第二个。不是不能找，而是一想到她当初对我的一片心，我就绝了那方面的心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六哥，我懂，我都懂。”楚云飞知道，雨云小时候受过旧式家庭的苦，是绝对不会愿意再跟其它女人分享丈夫的，可他也没想过别人，这辈子有了张雨云，他不再需要别的女人。
　　“好，那咱们走吧，吃饭去！”陈寿亭满意了，有些话不用说透，再说相处还是看以后。

　　陈寿亭说话风趣，他虽然没读过书，可是各种戏文杂谈那可是精通，讲起来份外有意思，加上卢家驹从德国毕业回来的洋学生，楚云飞真觉得自己长了见识。还有周采芹跟张雨云时不时搭话，福庆提些问题大家讨论，一顿饭直吃了两个小时才罢。
　　“那云飞，这婚事怎么办？”陈寿亭卷上烟，干脆问道。
　　楚云飞将手放在膝上，“六哥，您看这样，我们山西的习俗是男方送拜礼盒，里面放上名贴八字，女方同意就回送自己的名贴八字，由拜门子的男方代表人收到之后，跟女方商量各种彩礼等。我人就在这里，您看有什么条件，您就直接告诉我，我好安排家里人去操办，到时候雨云八抬大轿接进门，您看好吗？”
　　“嗯，应当的。你娶媳妇，按照你山西老家的习惯，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在青岛，你就按照我的规矩，先办一次。当然，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行不行？”男方要办，他这里也要办，他陈寿亭的妹子嫁人，是大喜事，得风风光光让他妹子出门。
　　“六哥，您说怎么样都行，但这宴席的费用，还是由我来付吧。”楚云飞不才，但娶妻摆宴的钱还是应该出的。
　　陈寿亭刚想说什么，就被周采芹在桌下一踢，他也就没再说声。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赶紧给你家里送信，我们这边操办，你看你父母亲人来不来观礼，其实不劳动他们老人家也没事，反正到了你家还是得办……怎么了，怎么又踢我……”陈寿亭小心嚷着，扭头看向周采芹。
　　“云飞，你别听你六哥胡说，哪里有办喜事父母高堂不在的呢，这一生就这么一回大事……”周采芹按住陈寿亭。
　　张雨云倒是真觉得没必要把楚云飞的父母还要请来青岛一趟，这又不像是上个世界，去哪儿都能坐飞机，还有汽车水泥路，这如今回周村大多数人还是靠一双脚，能坐马车的都算不错了，本来都应该是在男方家里办喜事的，她这是要多办一次，还要把人家父母请过来，就是在折腾人。
　　“我觉得行，我们在青岛办完事，回去给爹娘磕了头，再去山西在云飞的爹娘面前磕头。”张雨云有些羞涩得看向楚云飞，“你觉得好不好呀？”
　　“好呀。”楚云飞张口便应了下来，但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够尊重她，“还是请我父母来一趟吧。”
　　“太辛苦了，怎么能麻烦老人家呢，那么远，还是我跟你去给他们磕头吧。”张雨云到底有些离经叛道，只要她喜欢的人在身边，根本不会计较其它。
　　见妹子愿意，陈寿亭跟周采芹也就不好张嘴，楚云飞有些为难，可雨云一心为他考虑，他要是反对，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体贴，便也同意了。
　　“好。”陈寿亭越发开心，“贴子你们俩写，其它事都交给你跟你六嫂。”
　　楚云飞与张雨云互视一眼，笑容甜蜜。

　　山西太原楚家。
　　楚太太拿着大红洒金纸写的名帖，里面有张雨云的生辰八字，她的双手直抖，最后拍在漆黑台桌上，“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她比云飞大五岁！一个二十六岁都没嫁的女人，我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人家都合过八字了，很合适嘛，再说飞儿早就写来亲笔信，说他很喜欢……”楚老爷心里也有些介意，但楚云飞的电报是一封接着一封，信也是接连到来，从信中看来，情真意切，儿子是真心爱对方的。
　　“哼，他们合的八字，当然很合适了，不说的天花乱坠，怎么能把我们的儿子迷走！”楚太太是真的生气，“你扪心自问，我说的难道不对？那女的要不是一心想把我们家飞儿弄到手，怎么可能连婚事都想在青岛办。怎么，她家有钱，我们家就没钱了吗？我们家穷到卖儿子了吗？你说啊！”
　　“这……不是说了，会回到山西之后按照我们的礼仪再办一次，我们要是想去参加，我们也能去的嘛。”楚老爷道。
　　“去什么去！我不去，你也不许去！”楚太太站起来，头一回拿手指了楚老爷，“你马上给飞儿写信，这样的媳妇，我们楚家不要。二十六了！能生得出孩子吗？我们楚家可就飞儿一根独苗。”她刚才还怕老爷朝她生气，可自己越说越顺，气焰也就越来越足，“比起这个老女人来，我选的萱萱可好多了，还好我没有把她送走，等飞儿回来，我就让她跟飞儿成亲……”
　　楚老爷把茶碗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碎成了八瓣，“我告诉你，老实点，那个女人赶紧送走。我们家飞儿是傻瓜吗？他在家里读书习字，去过学堂，他还去军校里念过书的，他已经是中士了，他既然愿意跟张雨云成亲，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一字一句看着楚太太道，“一个男人，如果连女人都骗，那这辈子他就绝对没办法堂堂正正挺着腰骨做人。”
　　楚太太被吓了一跳，心虚不已，但她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女人，她真不明白，男人能有不好色的？虽说是她的儿子，但哪里没有不年少慕艾的呢？二十六，她二十六的时候，飞儿都已经六岁了！她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我先把萱儿送回去，等他们成完亲，我再接过来。”她抬起下巴，看向楚老爷，“她都做了正房太太了，总不能连小也不让讨吧。”
　　“你！”楚老爷也是拿老妻没办法，他看她一脸如果你不答应她就不肯办事的表情，打算再次敷衍过去，“快点把人送走，一年之内，也不许提这样的事儿。我们楚家，丢不起这个脸。”
　　“好吧，一年就一年。”楚太太觉得自己还是胜利了，便得意得离开。可走到花园，又有些头痛，不知道怎么跟徐萱说，要不然还是先直接送她回去，也不要提什么做姨太太二房的话，断了她的姻缘，一年之内不许提，女儿家的芳华短暂，她不能耽误了人家。

　　徐萱看着楚太太让人捧着东西来，粉面立马变得一片惨白，楚家大少爷要娶亲了，下人们不可能不知道，而唯独她还坐在屋里绣花，根本没人来告诉她，此时姨妈出现，说明她真的嫁不了表哥楚云飞了。
　　“萱儿，你看，这是姨妈给你做的衣服，还有一些我让巧秀阁做的首饰，另外……”楚太太让老妈子把东西一一拿过来给徐萱瞧。
　　徐萱只看着楚太太，猛然问道，“姨妈，你是不是后悔了？不让我嫁给表哥了。”
　　“这……”楚太太十分尴尬，但她自认接徐萱过来无论衣食照顾，她都是尽心尽力的，也没说死一定要让徐萱嫁给她儿子啊。也得让儿子中意了，才能娶。这样一想，她也就理直气壮了，“哎，萱儿，我是让你来我家里小住，陪陪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嫁人了。”看来这人还是没选对，太死心眼了。
　　“可是，姨妈，我……”徐萱气苦，让她来楚家里的原由肯定是来陪陪姨妈，可大家不说，谁不知道这是楚太太在给自己的儿子选对象。这可是怎么挑都挑不错的好人家啊！她满心欢喜全成了空，想着，这眼泪便下来了。

　　现在的小学生都很牛的，有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自认比不过，甘拜下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