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来看守所]这真的只是意外》二月萧瑟

4、chapter4

　　根据狱长百式百子的要求，悟空猿门寻找到那条著名的料理亭街——京都一条古色古香，路两旁都种着樱花的街道。
　　眼下樱花还未绽放，却也没有太影响这一带景色的整体美感。然而，这种美对悟空猿门这种来自中国、学日文只为日常交流，对日本文化没有太大兴趣的人来说，料理亭都差不多模样，也就靠着门牌号来分辨。
　　尤其是1号和11号料理亭，长得真像一个妈生的。

　　对于逮捕“犯人”这件事，悟空猿门始终有些晕乎。狱长百式百子什么线索都没有给，只是让悟空猿门暂时在这里等待。
　　她需要一些时间确定犯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毕竟，犯人都是老奸巨猾的！总会为了逃出审判做各种各样的努力。”百式百子说。

　　这个解释似乎说得通。
　　说不通也没办法。
　　眼下也只能等待。
　　在街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悟空猿门吃着烤串、舔着冰棍，逗着街边两只小奶喵。

　　眼下还是二月中旬，樱花树正在为苏醒做最后的准备。
　　穿着各式校服的女孩脚踏在青石砖铺就的石板路上，脚步声，说笑声乘着风的呼呼声去向四面八方。刻意卷得很高的及膝短裙，顺着腰线和臀线轻舞飞扬。

　　“不冷吗？”
　　悟空猿门冷冰冰地飞了这幅图景一眼。又要了串糯米丸子。继续逗小奶喵。

　　等了很久。
　　悟空猿门终于收到了狱长的消息。
　　11号。

　　但百式百子没告诉猿门究竟是哪间房，让猿门自己问。
　　唯一的要点是相亲。

　　狱长说，这次的犯人是以“相亲”为名号欺骗无辜男人的女装男。

　　悟空猿门不太明白为什么男人要装成女人的样子骗男人。
　　但那是犯人，他的职责就是抓住犯人并妥善看押。
　　履行职责就行了。

　　办事前，悟空猿门还一个劲告诫自己，告诫自己一定要牢记，不要问领导为什么这个宇宙级真理。
　　最重要的，狱长说了态度一定要和善温柔，绝不能动粗，还有，一定要悄悄的做好这件事。

　　在悟空猿门看来，这一切总结下来不过是两条要点 ——
　　不动粗，绝不能动粗。
　　狱长让抓，那就抓。

　　为了不打草惊蛇。悟空猿门选择从后门翻入。
　　相亲的是房间名称是鹤。才走进去，悟空猿门就看见那个女装男人正慌慌张张、笨手笨脚地穿和服。

　　“你是来相亲的？”悟空猿门问。
　　“嗯？！嗯……”

　　确定。
　　迷晕，带走。

　　过程很顺利，悟空猿门却很迷惘。
　　身为即将进入全球安保系数最高的南波刑务所的犯人，这人，是不是太蠢了点？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被要迷晕的女装男身材娇小，说是来相亲，却没有穿传统的和服。
　　这犯人和想象中略有些不同。

　　悟空猿门依旧选择服从命令。

　　只是，当手指不小心划过这人娇嫩的脸颊时，他心中一阵激荡。
　　似乎，心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悟空猿门又说不清楚。

　　就像一开始他打算抓住人后直接扛肩上，但行动时却选择了公主抱。
　　为什么会这样做？
　　悟空猿门还是说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狱长说了，要好好对这个犯人。

　　带走人，寻了个偏僻地方占时住下。
　　悟空猿门等待狱长的下一道指示。

　　可是越呆，悟空猿门越觉得百式百子的逻辑有些怪。尤其是要求他看押犯人一整天并等待新的指使且在这期间不能做任何欺负殴打犯人的事的规定。

　　但是——
　　斜睨了沉睡在身边，身上盖着自己外衣的犯人。

　　其实，就算狱长不说，悟空猿门也不会欺负这次的犯人的。
　　他不想欺负这个人。
　　没原因。

　　这人既然是他抓来的，理应关押在他任看守的五监。悟空猿门决定让这次的犯人住进他能选择的最好牢房。
　　或者，离他最近。
　　毕竟，这次的犯人看起来这么柔弱，进去后会被欺负吧？
　　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人。

　　悟空猿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大概是来自于他对所有犯人恪尽职守的职业道德。

　　不是所有的犯人都是彻底的坏人。悟空猿门也理解其中一些的被迫和憋屈。
　　这个人应该也是吧？

　　他开始莫名相信这人的犯罪中，总有一丝被迫。
　　总有一点儿逼不得已。

　　悟空猿门也不过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
　　但他就是相信。

　　这般的念头在脑中上下翻飞。
　　想着有这人在的五监又会是什么样子。四小时一晃而过。

　　约定的时间到了，百式百子还是没有出现。
　　悟空猿门只能将还在昏睡的犯人抱进直升飞机，直奔南波刑务所。

　　而当悟空猿门准备将犯人移至五监最好的监牢的时候，住在那里的犯人，一个从外貌看像是小孩，实质却是有着可怕实力的气功大师五八忽然说：“猿门长官，这个人的气，和我们不一样。这人，是女的吧？”

　　女的？
　　怎么可能？

　　悟空猿门才不信。
　　狱长说这人是男扮女装。那一定是男扮女装呗！
　　至多，变性人。
　　狱长还会错吗？

　　“猿门长官，从她的气上判断，她真的是女人。”五八又强调了一遍。

　　不厌其烦下，悟空猿门便将那人抱去医务室。
　　让医生说。
　　总不能他在新犯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善意脱她衣服看吧？

　　悟空猿门走后，被称为五监颜值担当的犯人梁看着犯人五八。“你说为什么猿门长官还要把犯人抱在怀里？虽说吸了迷药，但齐不是有解药吗？那人又不是不会走路。为什么要特意找医生？难道就不能直接问性别？”
　　五八一个劲点头，“就是，明明可以直接问嘛！为什么要绕一个圈子？猿门长官居然还不相信我的判断！”

　　给悟空猿门配药物的犯人齐拍拍五八和梁的肩膀。
　　“抱着走，是因为害怕那人累着。不问，是想要留个好印象。虽然似乎，猿门长官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依旧在相信对方不是男人都是人妖的情况下这样做。啊！春天来了。”

　　五八算了算时间。
　　现在是二月中旬，春天似乎还有些遥远。

　　齐扶额，“和小孩子说话好累……等等！！五八，你刚才说……那是个……女人？”
　　“嗯。”

　　“真是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在哪里！！！猿门长官！！你在哪里，请等一等，能带上可爱的齐，就是我一起去医务室吗？！猿门长官！！！！”

　　五八：“……”
　　梁：“……”

　　(～ o ～)~zZ

　　一开始的南波刑务所，只有三个女的。
　　机器人。
　　老医生。
　　处在金字塔顶端，能一拳打死三头野猪的狱长大人。

　　“现在，她是第四个。”
　　翁医生太太关好门。“那么，为什么你会弄一个女孩子回来？是不是抓错人了？”

　　似乎，也只有这样的解释了。

　　悟空猿门瞪着床上的女孩，小心翼翼抱起。
　　“我现在就还回去！”
　　但送回去前，得先问问狱长，悟空猿门确定自己中途没任何错误！便打狱长办公室电话，无人接听。

　　问一声三鹤，一声三鹤说狱长还没回来。

　　悟空猿门便决定自己去一趟京都。

　　临走前，他担心这一路会太过于舟车劳顿，便将女孩子先放在自己在五监的宿舍。准备搞清楚事情后再带她走。

　　锁好门，悟空猿门想起屋里没有水，便去拿了两瓶饮料。放好后，害怕不合女孩口味，又抱了一整箱过来。
　　锁好门，又担心女孩醒来没食物，会饿，搬来一箱零食。

　　再度锁好门，他又想到，宿舍没电视啊！女孩无聊怎么办？于是搬来一堆漫画小说。
　　下一次准备关门的时候，他又认为自己应该解释解释这件事，便开始留纸条。整个过程中，悟空猿门没有打算让齐给女孩解药。
　　一开始是认为没必要。
　　现在，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折腾完，已经深夜。

　　悟空猿门准备离开。
　　但是——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孩。

　　万一，她害怕怎么办？

　　只能在一旁坐着等待，顺便委托陆上警方查看那门牌号为11的料理亭。

　　“11号料理亭？你是说那里啊，喔喔喔，那里之前已经有人报警了。说是相亲中出了事情，双方大打出手，几乎把房子给拆了。墙上到处都是枪眼弹孔。从现在得到的口供来看，相亲那家的女孩似乎逃走了，现在正在被很多人追杀呢！”

　　逃走了？
　　被追杀？
　　悟空猿门看了眼床上的女孩。

　　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二十七年。
　　这二十七年，悟空猿门一直醉心于武学还有和其他感兴趣的学科。
　　他从未想过，原来……

　　生命不只武学。

　　他一定会保护她的。
　　就算付出一切。

　　这种心情，还是头一次。

　　而后，悟空猿门就看着女孩的脸，想着失踪的狱长是否能解释这一切。快天亮时，才听一声三鹤说，双六一也失踪了。

　　两人同时失踪。
　　这之间大概有什么牵扯。

　　但悟空猿门还是等待着，想知道女孩会不会知道些什么，还有，她醒来后又会和自己说什么。
　　他想了很多。
　　最后认为女孩一定会尖叫。

　　但怎么也没想到——

　　“猴腮雷！”女孩子还是紧紧抱着他，“我终于见到活的猴腮雷了！”

　　“哈？”
　　这是什么话？
　　而且，猴腮雷到底是什么鬼？
　　他想说清楚，但身怀各种可怕能力的悟空猿门发现，这一刻，自己竟然没有力气推开这个女孩。

　　女孩仰起头，小脸，五官精致可人。
　　“猴腮雷，你好。我的名字是李陈糯。因为我爸爸姓李，我妈妈姓陈。而我是端午节出生的，端午节要吃粽子，粽子里面有糯米啊！所以我叫这个名字。你觉不觉得后面两个字念起来很像‘承诺’。但你可以叫我小名。我小名是糯糯。糯米的糯。”

　　看着糯糯的笑脸，悟空猿门忽然觉得自己的耳根都烫得厉害。

　　她叫糯糯。

　　糯米的糯……
　　糯米……

　　糯糯的声音还真像悟空猿门家乡那加了很多糖的糯米饭，又甜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