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BG] 康子》此木柴

5、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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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体说明完之后的计划，原田康子得到中原中也的同意便即刻在他面前将事情安排下去。中原中也在中途就因为首领森欧外的电话而走出了这个房间。一直到原田康子将任务分派完毕都没有再回来的迹象。
　　在外奔波了小半天，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制定计划、分派人手，无论是在脑力还是体力上她都有些撑不住的趋势。深知这样对计划实施绝不会有好处的原田康子决定立马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只不过既然中也说过到处都有监听的东西，那一边洗澡一边唱歌的习惯还是得忍忍。
　　思绪到此停止。
　　她打开房门，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
　　进门的毯子上出自己布过的些许尘屑被蹭掉——有人进过她的房间，而且还是个潜入工作的外行。
　　她握住外套内藏的枪，意识到打开保险会发出声响之后将手移到腰侧的匕首上。
　　她步速正常，走进室内。
　　——并没有人的气息。
　　正觉得有些奇怪的原田康子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桌上多了一套叠着的衣服和一个手提箱。
　　纯白的风衣，长手套，衬衫和裤装。针脚细密做工考究，纹饰虽有但也并不夸张，毫无疑问是上等货。
　　打开箱子，里面是之前接受刑讯的时候被没收了的惯用小刀和枪□□次审讯过后，她虽被放了出来，但却没能拿回被收了的东西。按型号匹配的弹匣和子弹比当时被收缴的时候多了几份备用。
　　她默默地将箱子合上。知道有监听设备的她尽量不发出声响，默默等待眼眶中的湿热感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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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终于结束了和首领森欧外的谈话。从结束通话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正式地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一。估计很快，这个讯息就会被一层一层通传下去。
　　至于如愿以偿的心情，若是之前的他大概会很开心，但此时却更多了一点复杂的情绪。
　　毕竟之前那么迫切地想快点成为干部，也是因为太宰治是而已。现在太宰治不在，他少了那种与人较劲的感觉，这个干部的头衔也似乎有点索然无味。
　　而且——
　　他坐在椅子上，带着手套的一双手交叠着撑在下巴上，总觉得在这个时间点上的任命有森欧外对西部平叛催促的意思。
　　拿出烟来，中原中也将它点着，猛地吸了一口。脑子里面出现的是今天上午原田康子传达给自己的信息。
　　他拿到的那份原件其实和另外三人拿到的复件不同。混杂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与人名之间有一张被加进去的纸页。上面好看的手写字告诉他，在他的部下里有叛党的眼线。而他后来做出的将情报扔进炭火堆里的举动，则是为了尽量自然地销毁那张纸，而并非是对阅读资料这种事情不耐烦。
　　中原中也吐出了一口烟雾。眼眸在夜色里显得困倦无神。
　　“……呵。”
　　他低低地冷笑一声，苍蓝的眼眸里泛着难过的情绪。
　　——当晚，黑手党全员都接受到了中原中也升任干部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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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田康子是晚上被那个中原中也的升任通知吵醒的。刚准备关了手机接着睡下去，敏锐的听觉就突然接收到楼上楼下已经炸开锅的喧闹声。
　　其中还混杂着什么“哇！那我们快开一瓶庆祝吧！”之类的声音。
　　女子坐在床边扶额。
　　——这还睡个鬼！？
　　她干脆翻身起来，穿戴齐整。架上今天刚拿到的外套，在镜子面前比划了一下便拉开窗帘，从窗边跃出去。途中顺着水管滑了大半截再翻身跳下。
　　双脚落地，碾压在草地上的声音经过动作的控制显得并不是很大。
　　“完美……欸？”
　　目光从前方的鞋子上慢慢向上移，来人的面容出现在月光之下。对方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
　　“中、中也君？”
　　“你在这里干什么？”中原中也大吃一惊，“居然还翻窗？！你就不怕被架着的自动机枪给打下……”
　　“来”这个字没能说完，话头到这里便被打住。红外感应的自动机枪显然并没有因为原田康子的动作而发动。这个用来防止外人翻墙入侵的设备完全没有启动的迹象“被黑掉了哟。”
　　原田康子慢慢站起来，温和的灰眸映着澄澈的月光，“被‘自己人’。”
　　男子撇过头去，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不过没关系，中也君。虽然同为情报工作者，我对叛党和内线之间怎么交换情报非常感兴趣，但是这种东西……”原田康子露出一个笑容，冰凉如水的眸光渐渐尖锐起来，“我们只要抓住里面的这只老鼠，就都知道了。”
　　中原中也少见地没给出什么反应，只是压低了帽子看了女孩一会儿：“你好像挺有干劲。康子。”
　　月光越来越清冷，黑发少女看着男人许久，突然一笑：“难道中也君没有吗？”
　　他明白对方在提醒他不可以因为这种事情使情绪受到影响，正要说点什么，康子便掐住了话头自顾自地岔开话题言语起来，“啊！对了！今天是你成为干部的日子对吧？”
　　被打断了话的中原中也懵了一下才默默点头。
　　“我们去喝一杯庆祝怎么样？我请客！”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合十地提议道，“你看反正里面的人那么吵睡也睡不着了干脆出去吃点什么？”
　　——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担心情绪状态了。自己看起来是有多逊啊。
　　他豁然因为这点不露声色的关心而心头一松，但还是很快拒绝了她：“不要。”
　　“欸……”女孩马上低落下去。
　　中原中也侧耳一听，里头咋咋呼呼的声音果然还在继续，若是从里面的楼梯走，估计是要被团团围住了。“外面的酒怎么比得上我的？”男人咧嘴一笑，环臂于胸前。
　　月色动人。他抬眼看了看自己房间所在的十九楼。
　　目光重新落到她的身上，中原中也心中突然玩心大起。于是，他朝原田康子伸出右手来，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房间的窗户。
　　“……要试试失重的感觉吗？”
　　他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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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田康子看着手中的酒杯，暗红的液体折射着属于夜晚的光泽。
　　酒香慢慢晕染开来，她慢慢走到窗边。
　　点点泛着冷意的白絮从天而降。
　　“……下雪了呢，中也君。”
　　她低着头喃喃说道。
　　中原中也往杯中倒酒的动作一顿。
　　“啊，下雪了。”
　　室内仅有时钟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这种再无对话的宁静实在太过美好。
　　原田康子凝视着窗外，似乎隔着玻璃就感受到了外面的寒意。她裹紧了那件纯白的风衣，缩了缩脖子。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明天就动手。”
　　中原中也只是慢慢地晃着酒杯里的液体，一时间没有什么想去品味的欲望。到现在为止，原田康子还没告诉他具体她会怎么做，所以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个比较冒险的做法。
　　——如果是多人的行动的话，至少会需要他安排战斗人员提供支持。但既然一直没有向他要求，大概就是一个人来做的意思。
　　“我说了我不会过问。”他将酒杯搁在一旁的小桌上，“所以你就放开了手去做吧。”

　　中原中也略带了点担忧的神色：“……小心一点。”
　　她回给中原中也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