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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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厉害了？
世界上有一类人，活了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可以鄙视的对象，比如说萧启眼前的这个老头，他可能等了一辈才等来一个萧启，所以眼中就再也收不起那看白痴似的眼神，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这么简单的你都不知道！这半智能奴隶，是要比机器人有感情，思维更加灵活，比起机器人，半智能奴隶可一般都是最有钱的人才用——”
老头的话都没有落在重点上，但萧启还是从他的话里冒出了点想法，不过不等老头说完，他们对面被机关枪威慑住的人们又躁动起来。
“我擦！”萧启登时骂了一句，抬起机关枪大吼，“不许过来！我开枪了！”
可是那些人就跟听不见萧启的声音一般，大步地冲过来，眼看要到面前。萧启不禁地瞪大着眼，双手紧紧地扣在枪上，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他活了快三十年，杀得最多的是蚊子，杀得最大的是一条河里钓起来的六斤大鱼，杀人离他远得像隔着一条银河。
“不要过来！”萧启扣不下枪，只得把枪抱起来当榔头用，朝向已经要撞上他的人挥舞，不过这并起不了多少作用，以一敌两百，他瞬间就被人层层地围住，那些人像是想把他撕扯成块一般。
他一边反抗，一边回想刚刚的经过，还没找不出一个修改点可以阻止这种局面，耳边就响起了刺激他耳膜的枪声。
萧启蓦然怔住，离他最近的几人在他眼前鲜血直涌地倒下去，他转眼看到抱着另外一把机关枪的老头。
老头红着眼，一脸怒容，紧扣着机关枪不松手，与屠杀没有区别地无差别地扫射。
“住手！”萧启不顾一切地朝老头仆过去，他并不认为他是个有什么大义的人，在地铁上遇到老人，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装作没看到不让座。可瞪着在他眼前接二连三倒下去的人，他没办法装作没看见的无动于衷，这不是好人与坏人的差距，而是人性的问题。
然而，老头对于丧生在他手中的生命没有任何的触动，甚至被屠杀的一方还活着的人，同样也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如同机械一样仍然只顾争取他们想要的机会。
老头瘦弱的体型被萧启一下扑倒在地，枪也随之被甩落。萧启怒瞪着老头，回想刚才的经过，在对面的人朝他们冲上来时，矛头大多都指向了他，不过也有少数几人目光盯向了老头，于是他修改了这几人的行动，让他们去阻止老头。
瞬间，萧启眼前的画面一变，他仍然被层层叠叠的人围住，但是下一秒他听到了霍云洲的声音。
“萧启！”
与些同时，霍云洲如闯进人群中的悬浮车一般，在人潮中撞出一条通道来到萧启面前，迅速地把他从头打量到脚，问：“你怎么样？”
萧启没有回答霍云洲，而是转头朝老头在的方向看过去，登时呼吸梗在胸口，不能上也不能下。他看到的是老头躺在粗糙的地上，血混着沙土凝成暗红的一团，老头的手勾到枪边却没有摸到，此时一动不动地死死瞪着眼，连瞳孔都静止了。
死了吗？萧启怔怔地僵住，心里像被炮轰过一样的发虚，他想他错了吗？
突然，一个刚刚还在踢打老头的少年突然停脚，转而抱起地上的机关枪。萧启下意识地推霍云洲的肩膀喊：“快阻止他！”
霍云洲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萧启刚说完，那把机关枪已经在他的剑下断成了几截。不过这回萧启没有心情赞颂他的剑，还有他的速度，他一腔复杂不堪的人性挣扎，都在霍云洲对他拦腰一抱的动作下，深埋进意识里。
萧启就像个包袱一样被霍云洲夹在手臂里，快速地又在人群里撞出一条路，最后回到飞行器前。等萧启终于再次双脚落地，他看到的是三个穿西装的男人恭敬地站成一排望着霍云洲。
萧启不再计较霍云洲刚刚的失礼，转而问道：“几分钟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云洲得意地一笑，昂的下巴，斜眼瞥向他，回答：“这回你相信我有能力拯救世界了吧！”
那一瞬间，萧启突然有种意识——他需要霍云洲，或者说是霍云洲需要他！可是他真的能走上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道路吗？
萧启不确定，这不是决定换个工作，或者辞职全职写小说，都是他自己的事。而是要对一个世界，一个星球的人负责，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伟大，连自欺欺人的假装都办不到。
不过，还有霍云洲！
萧启对上霍云洲的视线，拍了拍霍云洲的肩膀说：“我不拯救世界，但是我可以选择抢救一下自己，还有你！”
“我不需要被救——”
“中二也是病！”萧启打断霍云洲，“去吧，接下来交给你了，霍耶稣！”
霍云洲对‘交给你’这三个字的反应特别明显，大概是孤军奋战得太久，萧启的出现满足了他对别人所有的期待。他高高地扬起嘴角，连语气都透着一股轻快，“当然没问题！”
萧启恍然觉得霍云洲真的像一个孩子，无论他有多强，承受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过往，霍云洲仍如孩子般容易满足，大约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东西，所以连简单的被记住都能让他铭记于心。
不过霍云洲并没有为这种事惆怅，而是让萧启证明了他不是在自负，他的强大并不只是武力而已。
“给我听着！”霍云洲站出去，把乱作一团的人视线全吸引过来，高喊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今天起都再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招苍头了，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等，不过都只是等死而已。与其等那么久，不如现在自我了断！”
所有人直直地瞪着霍云洲，想杀了他啃了他剥了他的都有，可是当他将一把手|枪扔到中间的空地上时，倏地鸦雀无声了。
越是对别人生命冷漠的人，往往越怕死，他们唯一不敢杀的人就是自己，不然也不会在贫民窟里垂死地挣扎。
见没有人动，霍云洲补充了一句，“既然怕死，就别等到饿死在这里，那可比一枪结束难过多了，你们应该比谁都懂吧！”
长年累月，甚至是几辈人积累下来的期待不劳而获的思想，不是霍云洲两句话就能够改变，他们只会憎恨霍云洲，打碎了他们‘绮丽的梦想’。
萧启在心里细数着霍云洲的毛病，中二、毒舌、傲娇，还生活残障，想提醒霍云洲他这么做其实毫无用处。
可是当霍云洲转过身来，他看到那双笃定不移的眼睛时，他选择了沉默，而霍云洲肃杀冷厉的嘴角染着一层清淡的笑意对他说道：“选我，你不会错的！”
萧启觉得霍云洲说这句话时仿佛哪里不太对，为什么会让他想到某个著名的相亲节目？
“选你妹啊！”萧启无语地瞥开眼，本着不跟‘残障儿童’计较的大度，却在一转眼就瞥到了霍云洲扔在地上的枪被一人捡起来，然后那人抬起枪口瞄向霍云洲。他出乎本能地立即扑倒了霍云洲，“小心！”
结果，萧启扑在霍云洲身上差点亲了上去，枪声却没响起来，他倏地回头往那人一看，霍云洲风云不惊地说：“空的，弹匣。”
“真有你的！”萧启呼着粗气爬起来，狠狠地用眼神表达对霍云洲不厚道的不满。
而霍云洲漫不经心地起身，不慌不忙地对拿枪对他不停按也没按出火花的人，竖起一根中指。
萧启凛然一窘，霍云洲却就着那根中指拿回来问他，“这是不是我很厉害的意思？”
“厉害你大爷！”萧启一边震惊这世界居然没有国骂，一边懒得吐槽霍云洲这连意思都没搞懂就乱比的行为，视而不见地转开。但是霍云洲有着一颗求知好问的心，追着他说，“你之前比过一次，我以为是厉害的意思。”
萧启严肃地回想他什么时候在霍云洲面前比过中指，心里骤然万马奔腾。他被拘留时为了拧干衣服上的水，脱光了被霍云洲嘲笑后，他比了。可是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当时那根中指表达的意思是他厉害了？难道是他自认脱衣服厉害嘛！
在萧启内心崩溃的时间，飞行器的主人已经在霍云洲的指示下，打开舱门让他们坐进去，外面的两百多人忿恨地就地捡起石头、垃圾，纷纷地朝飞行器扔去，不过完全造不成伤害，眨眼飞行器已经离地升上半空。
容纳十多人的大车厢里只有萧启和霍云洲两个人，萧启没兴致兴奋他从来没坐过的飞行器，地面上的人已经看不清了，他默默地把老头被打伤的状况修改成了没有造成致命伤害，这样的修改结果会如何他也不确定，但总算对自己有一个交待。
“这是要去哪儿？”萧启对前路茫然一片地问。
霍云洲却执着地伸着中指反问他，“你还没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他妈想操|死你的意思！”萧启忍无可忍地骂起粗口，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他对霍云洲的那根手指有足够生气的理由！
霍云洲愣了一下，总算是明白过来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慌忙地把手指收回去，整只手都藏在身后不肯再拿出来。
萧启又被他的动作逗得想笑，觉得他好像产生了什么误解，掩饰地咳了一声说：“知道就不要随便对人比了！”
霍云洲慎重地点头，隔了片刻又问：“耶稣是什么？”
“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因为我不知道。”
萧启嘁了一声，最终还是给‘好学儿童’霍云洲科普起了地球的几大神话体系，霍云洲对诺亚方舟的故事尤为感兴趣。
因此一路的飞行就在萧启给霍云洲讲故事的过程中过去，飞行器停下来时，萧启还没察觉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当他们一起跳下飞行器时，那三个穿西装的仍旧恭敬地站在一边，看到霍云洲眼睛也没斜一下。
如果这三人是因为害怕霍云洲才听话的，那现在应该不记得霍云洲了，可还是这么顺从让萧启觉得奇怪不已，或者是霍云洲实在太可怕，余威不消？
可他还没弄清楚这三人到底被霍云洲怎么了，视线就完全地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一条贯通东西的山脉的半中，修建着一个磅礴壮观的平台入口，原始与科技强烈的对比如同在山崖上撕开的伤口，格格不入，又浑然一体。
他们乘坐的飞行器就停在平台上，萧启首先想到的是科幻电影里，世界末日时人类建立的防守基地，然而霍云洲却告诉他，“这里是全星球唯一的半智能奴隶研究出产基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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