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苏苏不爱吃芒果

3、第 3 章

　　我问言枳，“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妖怪？”
　　言枳吃不准，“公子，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公子可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夜里压了小狐狸一只脚，现在还一瘸一拐的。我怕他是什么狐妖精怪，要责怪我的。”我同言枳说笑，看着小狐狸窝在一旁不肯近我身，索性将它拎了来。它斯斯的威胁我，还给了我一爪。
　　“你这小畜生，怎么不知好歹。”言枳急的要把小狐狸往外扔。
　　“无妨，给我上点药就好了。我压它在先，扯平了。”右手的三道血纹，同当年我的猫儿挠在沈琰手上的一丝不差。
　　我非沈家亲子，只不过是个表亲过继给一个偏房的孩子，沈家待我如同嫡出。八岁落水之后，除了我身子弱学文之外，其他兄弟皆是武将，沈琰尤为突出。
　　大抵结下的孽也在落水那日，日后沈琰对我千呵万护，大概将过错都算在了自己头上。
　　沈琰总笑我，身体孱弱的像个小姑娘，也常拿我打趣，“小五，你若是个姑娘，二哥就娶你了。”我当时也小，只觉兄弟之情甚是浓厚，越发高兴，往后总觉着有些不对。
　　沈琰退婚那日，我哭着让他把二嫂嫂还给我，他唯一一次对我冷眼，“你若喜欢，你去娶吧。”
　　我吓的打了个嗝。
　　后一年，沈琰就去了北疆。
　　他走时，问我，“小五，你信不信有神仙妖怪？”
　　我知道他爱听那些志怪故事，气他去北疆，便说，“才不信。”
　　“噫，小五你怎么一点童真也没了。你往前还说你那白猫还是个小仙使来同你玩的呢。”
　　我搂着那猫儿不想同他说话，便被他硬生生的捞了过去，“小五，倘若二哥哪日想你了，便变成个猫儿，狐儿来找你，你可别认不出来。”
　　我那猫儿被他压在我怀里难受，跳出来挠了他右手三道血纹便跑没影了。
　　沈琰每年回来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往后三五年才回来一次，我那猫儿至今也没找回来。
　　后来，我知道，沈琰他怕是再也不回来了。他们都盼着沈琰回来，只以为这次回来又迟了。只有我知道，一个死了的人，怎么穿过北疆，回到千里之外的家来。
　　那年三月十九，我接了沈琰回家，往日里高我一个头的人就睡在那小小的青瓷罐里。我在城北的松岗将那青瓷罐砸了，反正这罐里的又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乐意化成一捧齑粉让人供着。
　　而后我病到来年开春，沈琰生辰前夜下了场暴雨，半夜里洐之突然抱了只小狐狸问我怎么办，我让他养在了以前沈琰待的院子里。

　　“小五，倘若二哥哪日想你了，便变成个猫儿，狐儿的来找你，你可别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