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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校园暴力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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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笼上了一层阴郁的灰白色,往日色彩斑斓的世界好像瞬间失去了最鲜亮的色彩。我很重感情,却不轻易付出,一旦付出就百分百信任。但事实证明,我失败了,必须承受后果。这样情况下的冷言和讽刺,我的心在逐渐麻木的同时也在苦苦的忍耐和支撑,不知道何时会倒下。曾经一桩桩的琐事、烦恼好像都苏醒了,一起折磨我的脑细胞。
也许我和弦一郎的问题并不能归结于‘信任’与否,但我顺理成章不假思索地这样定义了,因为我没有力气去拨掉外皮,由现象看本质。我们冷战了,可能只是我单方面的,从那天起再没去真田家。
与班导山田谈过之后,他默许了班上的‘孤立行动’。相交于之前在别人羡慕嫉妒恨又无可奈何的目光下有点暗爽和不在乎,现在要面对敌视的隔离与驱逐,要忍耐那些看异类的目光,却一点也不好受。
比吕士和百合子找我谈过,都被我以‘不想说这个话题’挡了回去,虽然如此,百合子还总是三天两头地来缠我。从她那里我多少了解了一些情况:弦一郎从官方途径第一时间否定了传闻,之后网球部所有正选多少对各自的后援团进行了旁敲侧击,希望杜绝‘暴力事件’,否则不排除取缔后援团的可能。
这样的举动是否有成效要看以后的情况发展,目前来讲我没有碰到恶性事件,但不排除从不间断的恶作剧。至于弦一郎,虽然他做了许多奇奇怪怪有反常态举动,我依然不打算原谅他。
即便没有大事件,每天收拾无聊的烂摊子也要让人抓狂了。满地凌乱的书本、丢失的作业、储物柜中不翼而飞的白球鞋……我在忍耐。书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作业丢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在老师检查前再写一遍;至于球鞋,我天天带着它上下学。
幸好身边有朝香,她不像百合子总是想要让我开心,只是默默地陪着我,她的体贴和理解总能让我再烦乱中有一丝清静。
这次的事件与上学期不同,两个星期过去了,在有人维护和我的淡漠下仍然没有减弱的迹象。一直没有见弦一郎,现在谈不上谁躲着谁了,只是一直这样好吗?
很多事情来得太快,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幸村哥哥突然病倒了。他的病很严重,幸村家对幸村哥哥的病情讳莫如深,连百合子都不十分清楚,只知道需要动一个大手术,风险很大。
挂断百合子电话直奔医院的路上,我哭了,为自己也为幸村哥哥,看来心里积压的事情太多,需要宣泄一下。
来到医院,病房中只有幸村哥哥、百合子两个人,看到堆满的慰问品心里却们的难受,大家都来过了吧。
“幸村哥哥,我来看你了。”把鲜花送到他怀里,脸上带着硬撤出的笑容。
“谢谢,小音。”他温柔的笑了,招呼我坐。
我点头坐下,仔细看了看幸村哥哥。他有些苍白,但眸子依然清亮,我的心稍稍放下来。
因为没有人说,我也没仔细问清楚幸村哥哥到底是什么病,我知道他会好起来,问了无异于加深他的心理负担也就算了。
“花真漂亮,百合子,去把花插起来好吗?”幸村哥哥把花递过去,百合子拿着花和花瓶出了病房。
病房里有一瞬的安静,不知为什么我很想打破这让人憋闷的情景。
“幸村哥哥,你的情况如何?”真想打自己一下,明明打定主意什么都不问却一下子问得这么直接也不会婉转一点。
幸村哥哥没有介意,唇边带着笑意,平淡的告诉我:“医生还在检查,有可能转去东京的医院。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不带情绪的声音里夹杂着坚定。
他又笑了一下,好像在安慰我,这样的温暖的笑容让我心里酸酸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突然,他说:“小音,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好,什么事我都答应的!”我赶紧抬起头。
“替我照顾百合子,你知道她的个性,整天迷迷糊糊的。”
不由得一楞,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郑重的表情,我坚定地应下了“我一定会的,幸村哥哥是个坚强的人,你一定会很快会好起来的。”
幸村哥哥见我答应,安慰地笑了笑,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让人有点迷茫,他低头沉吟了一下,忽地对我说了一句:“小音,你要坚强。”
定定看着眼前虚弱但美如星辰的男生,我失了神,幸村哥哥一直都很好,为什么要他受这种病痛的折磨,他应该站在球场上去绽放自己的光彩与激情,那时的他是多么的撼动人心。
百合子把花瓶摆在了窗台上,房间内有了一丝生气。我们聊了一会,幸村伯母来了,她让百合子回家休息,于是我们一起出了病房。
其实我根本没有弄懂幸村哥哥话里的意思,他是因为我在学校的情况而忧心。后来也渐渐明白了他让我照顾百合子的用心,只是我没有坚强到最后,什么也没做到。
……
尽管我对所有事失去了耐心,但还是无意中发现了朝香手腕的瘀青。
“朝香,你的手怎么了?”
她拉了拉衣袖,有点不敢看我,“没什么。”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真的没有,月音你太多心了。”
近来朝香很奇怪,精神有些恍惚,有时下课会找不到她人,上次不知怎么搞的全身乱糟糟的,我问她,她说自己不小心摔到了。我在疲于奔命的应付身边这样那样的事,幸村哥哥的病情让我的生活更加混乱了,也许我疏忽了朝香,难道是她或者她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因为朝香一直在回避,她只说不用我担心,但她奇怪的地方却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
“那个,榊同学……”
我奇怪地看着班上出了名腼腆懦弱的同班同学麻麻原,她的性格跟她的姓很像,有些麻烦,不过她从没和我说过话。
“那个,我好像看到小松同学被几个学姐带走了。”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人已经跑开了。
会有这种事,难道朝香最近的不对劲跟这事有关?
也顾不得自己的表情又多吓人,我拼命地在校园里四处寻找,直到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空档里看到了被欺负的朝香。
她的脸肿起来了,正蹲在地上哭。
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朝香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不说话是不是!”又一个耳光落在了朝香脸上,一定很重,因为她的嘴角在流血,人也摔倒在地上。我认得那些人,朝香在替我受罪。
这一巴掌就像打在我心上一样,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不能在原地无动于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死定了!
这一次也许是我一生最疯狂的一次,我不停的挥拳,会的空手道招式全都用上了。她们不是人,是沙袋,我就是要把所有的怨气都释放出来,我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气,害得好朋友也被牵连,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月音!月音!”朝香大喊着,拼命阻止我。
意识渐渐清醒,我住了手。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我下手太重了。我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会不会无法收拾呢?我的心很乱,但另一个声音却无比欢愉,叫嚣着痛快淋漓。
我到底怎么了,好像长期积压的情绪突然有了突破口,我渴望将他们释放,痛痛快快,不计后果。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尽管有时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尽管有时不是为了自己拼命努力,但我坚信为了家族,为了爸爸妈妈,一切是值得的。可是进入国中将进一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忍受这个陌生环境给我带来的压力,我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但原来我再也不想过曾经那个黑暗的世界给我带来的痛苦生活,冰冷、没有温暖。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些,从一开始,心里仿佛就有一个声音,而且越来越大,逃跑吧,逃吧。
心理的晦暗一直没有清除干净,当它完全释放,一切可能是注定的,就好像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境地……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朝香已经把我带到顶楼了,清凉的风吹在脸上,让麻木的我有了知觉。
望着前方,能看到的景物依然是立海大的花草,我觉得厌烦,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这样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我越来越觉得这里很陌生。
“月音,你怎么了?”朝香推推我的胳膊,担心的看着我。
我没有看朝香,只是摇摇头,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说话。
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即使最美最自然的风景也不能让我放松,心里积得满满的。我还能思考,刚才的暴力事件很快会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一旦曝光,会给家族蒙羞吧,说不定很多人会认为我在发神经。
“朝香。”我轻唤一声,转过身抱住了她,“对不起。”
朝香拍了拍我的后背,问:“还好吗?”
即使是温柔的朝香也比我要坚强,现在我更像个受伤的人。
我压着嗓子,闷闷地说:“也许……我要退学了。”
朝香忽然急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是她们不对,月音你是为了救我,我不会让你被退学的!”她一边着急一边拉我走,“我们赶在那些人之前找老师,不,找校长坦白事实。对了,月音,快给你父母打电话,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让爸爸妈妈失望,他们看到我这样肯定伤心死了。“不,我不去!”
即使不被退学我还能在立海大呆下去吗?眼前的两条路再明显不过:一是自己转学,彻底结束失败的校园生活;二是留下来,不管是靠家族的力量还是自己的力量征服所有人。第二条路不可能,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同样成为学校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是不是就可以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站在一起呢。很多事情没有如果,我们的起跑线就不一样,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努力了,况且自己本不是高调的人。
我们拉扯着到了门口,朝香这次很强硬,她拉开顶楼的门。
“川岛妙子!”朝香惊呼,我们两个同时被吓了一跳。
川岛开始也是一惊,然后阴森森地笑起来,指着我说:“你、完、了,我要去告诉老师……”
“你想干什么?”朝香抓住了她。
但是朝香根本拦不住,已经被她推到了楼梯口。我想上去拉开川岛,她却使劲一推。
“啊……”朝香失足向后倒去。后面是楼梯,我赶快伸手去抓朝香,却不料川岛在后面又推了一把。
“你们俩一起去死吧!”
到底发疯的是谁,也许是我疯得不够彻底,我抓住了朝香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上面,紧紧地搂住她,我们就以这个姿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巨响,我们落到地上。
“朝香,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月音,你、你流血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我……”话没说完朝香已泣不成声。
上面的川岛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像是吓傻了,嘴上还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月音,你怎么样?说话呀……”
在我晕过去的时候听到朝香在哭,看到的是川岛妙子惊慌丑陋的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