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撩就死[综]》路人小透明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由代码组成的系统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类世界通常定义的“名字”，它只有由数个字母数字无章法地拼接而成的代号。而它的代号具体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它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宿主，在初次见面听到平铺直叙的那一串编号时，压根就没记住。
　　“好长好长好长啊，嘿，以后我干脆就叫你系统大哥吧，听着还亲切点呢！”
　　要是换成后来经验丰富了的系统听到这话，绝对立即判断出人类都是虚伪的，人类说的话往往存在虚假性。可是当初的系统初出茅庐，资料库还未自主完善，很严肃地把宿主的话当了真。

　　“宿主，我是不可能与您存在血缘关系的。”
　　“哎？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想说……认你做大哥！马上开始做任务了，你就罩着我呗~”
　　系统还是不明白，宿主的废话那么多，重点就是最后那句，想要跟绑定的外挂套近乎。构成了它的那块核心芯片却为了这一句当事人根本没有当真的话加速运转了半秒钟，查找系统必须要遵守的上千条规则中有无“不能与宿主认兄弟”的一条，查无结果，于是，结束繁琐得无法在任何书面显示全部的复杂运算。
　　“经过测算，可以。”
　　它谨慎且郑重地作出了回复。
　　宿主当即欢呼：“哇！真棒！”

　　这就是故事开始之前的小小插曲。说到系统是一个年轻系统的同时，还不得不再提一下它的宿主。
　　宿主也是一个年轻的宿主——指的是他作为人类时的身体年龄，20岁，在最美好的年纪英年早逝，又在因缘巧合下被系统随机选中成为了宿主。系统与他绑定后，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对宿主的基本情况进行了一番观察，得出的结论仍旧让它无法理解。
　　宿主活着的时候，从小到大都很讨人喜欢，而讨喜的原因大多是他的长相足够诱导人对他的印象。宿主死后，开始和它做任务，同样很讨人喜欢，这一点从他攻略任务目标约等于战无不胜就能看出来。不过，后来的原因就不只是长相了，在系统看来完全无法找到逻辑与原理的神奇性格起到了主要作用。
　　又深情又冷漠，复杂得一次次刷新系统的数据库，导致它在不断地吸纳知识的过程中使用了一个对它而言相当新奇的形容词——渣。
　　系统觉得这个宿主真的很“渣”，但在芯片烫了几回后，它好像又有点想明白宿主为什么会这样了。
　　不知道宿主本人有没有注意到，他本着谈一场没有后文戛然而止的恋爱的态度完成了这些任务，潜意识里将在那时遇到的人划分进截然不同、真假仍需要界定的世界。这是错误的，系统想告诉他，即使日后不会再有相遇的机会，但存在于那些独立世界的人，都是真实地——
　　真实地活着的人。

　　在宿主每次完成了任务的最后，脱离任务世界之前，系统都会从任务目标身上收取一小团用□□触碰不到的物体，根据资料显示，这团类似气体的物体正是它们的研究所需要的材料，是从特定的具有代表意义的人类诞生的强烈情感中分离而出的一小部分，不会对人类本身造成影响。
　　正因为没有影响，系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宿主，宿主对此毫不知情。这是它的工作，在生产期就已设定好了的，对它来说这么做是理所应当。

　　似乎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系统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分配给它的所有任务就在宿主的努力下完成了。
　　它对于与宿主注定的离别或许存在那么一少许遗憾——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毕竟一个专业的系统往往不被允许拥有太多“被人类同化”的情绪。这段共同的旅程，除了将系统匮乏的资料库塞得爆满之外，唯一的好处就是宿主终于能笑嘻嘻地跟它告别……
　　这是它以为。
　　事前绝对没想到，它才跟宿主分开几天，就又见面了。这次跟攻略任务无关，全因为它们这边出了纰漏，世界线出现了莫名地扭曲，让宿主之前的几个任务目标跑到了他所在的世界来。
　　系统奉命过来处理问题，本来是没有强制要求让它回到曾经的宿主身边，但系统想着，那么蠢的宿主要是没它罩着，可不就要完蛋了？

　　若是按照正常剧情的发展，接下来的情节定然就是，系统顺利处理完了bug，盯着宿主顺利存活后，再悄无声息地回归总部，继续享受它还没过完的假期。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仅仅是一个突然的细小发现，竟然让系统对自己的上级，或者说，它过去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产生了怀疑。
　　时间正是库洛洛·鲁西鲁出现，在纽约街头与宇智波斑大打出手的那一天下午，宿主焦急着打着电话，附在他身上的系统将视野放远，观察外面的动静。就是这一观察，让它无法避免地捕捉到曾经的任务目标的不对劲之处。
　　之前只有一个宇智波斑，系统隐约注意到了，却没能放在心上，而此时两个人凑到了一起，共通点就凸显了。

　　系统能够“看”见人类的情感具象化的形体，若要详述，便是所谓的七情六欲。
　　不管是宇智波斑，还是库洛洛·鲁西鲁，他们的情感和欲望构成的虚无形体都出现了明显的空缺。这根本不正常！正常人类的情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消失之后，会有十分严重的后果！如果只是普通人，后果没有这么严重，正因为宇智波斑、库洛洛乃至于未来会出现的其他人，都是他们的本世界中至关重要的人物，出现在他们身上的任何一点改变，都会令世界线出现无法想象的偏差！如果是这样，“bug”的原因，找到了。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当初它和彻夜。
　　而且，总部方面没有对它如何解决“bug”提供意见，毫无声息，就像是——
　　突然间，系统感受到了作为代码绝不可能体会到的寒颤。

　　它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彻夜，头次违背“规则”暗中行动，头次做出了不该由一个系统做出来的大逆不道的事。
　　因为彻夜什么都不知道，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背后隐藏的细节，那就永远都别得知真相最好。

　　它的芯片加入了最先进的计算程序。
　　因此，在做出行动之前，就已经计算出了既定结果。

　　它的尝试，必然会失败。

作者有话说

　　对上章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