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染血的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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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黎他们的行进速度也难以避免地慢了下来。
“呼……老了，以前我一个下午就能穿过这片森林。”一向不服老的布鲁克也一屁股坐在一棵倒下的树干上，喘着粗气，敲了敲自己的腿。
走在最前面的三人是最累的，开路任务已经大半交给了术龙城一个人，只是辅助的谢黎也坐下来抹了一把额头，森林中的夜晚是有些阴冷的环境，然而他却满头大汗。
术龙城是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人，明明他是整个队伍里干活最多的，但此刻也是显得最轻松的人，谢黎怀疑他的耐力属性起码也超过了25甚至更多。
“哈哈，老……老爷爷，你还老当益壮呢。”术龙城喝下一口水，接话道。
看了一眼后面，希尔他们轮流背着圣子前进，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如今也显得很疲劳了，陈倩则把之前自己拿着的水壶交给丹尼背着，扶着魏宁宁前进，他们从最开始走一个小时休息一次，变成走半个小时就休息一次，而且休息的时间也长了起来。
“那当然！”老头儿骄傲地做了一个显示肌肉的动作，虽然年纪大了，可他的身材比不少啤酒肚大叔都好得多，“玛拉的妈妈以前可是维瓦斯的一枝花，我每周都要从矿山镇穿过这片森林去维瓦斯镇，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寸土地我都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要是我再年轻十岁……”讲起古他又有了精神。
明显不想听老头儿自吹自擂的术龙城回头问道：“还有谢黎，我还以为你会是更文弱一些的感觉耶。”
谢黎愣了一下，才道：“我跟……我小叔练过网球。”说完，他有些失神。
如果没有这次飞机失事，他本来的假期安排是去当小叔的陪练的。
谢黎家虽然不缺钱，但谢妈可不是那种无节制给钱的父母，古斯塔夫先生则什么都听老婆的，在他去留学之前谢入画就跟他说过，他的学费家里会承担，生活费也会定期给一些，不过除了这以外，如果谢黎还想额外买什么的话，就得自己去打工挣了，对此，谢黎也没有异议。
听闻了这件事，谢黎的小叔卡尔·古斯塔夫就提出干脆由他雇佣谢黎，算作假期打工好了。
卡尔是谢黎奶奶再婚对象的小儿子，他是个纯粹的瑞典人，从小就踏上了职业网球选手之路，如今正是出成绩的时候。他跟谢爸这对名义上的兄弟年纪相差甚大，倒是比谢黎大不了几岁。
谢黎跟这位小叔也很谈得来，就是有一点让谢黎比较苦恼的是，卡尔和陈倩一样，不喜欢他长时间窝在家里，热衷于把他拖上网球场，谢黎网球技术几乎全部师承自他。
至于水平嘛，卡尔的经纪人不止一次地建议他进军职业，凭借谢黎网坛少见的黄种人身份和颜值，只要能拿个不错的成绩，完全可以坐收赞助和代言就能收到手软。
谢黎怎么想都觉得是对方说话太夸张了，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他也没兴趣当个只艹自己人种人设的网球明星，就干脆拒绝了。
卡尔雇佣谢黎也不全是为了资助这个侄子，要知道陪练也不好找，水平太低了缺乏磨练效果，而水平高的呢，人家干吗不自己打职业要来当个陪练呢？
总之，卡尔需要一个水平不错的陪练，谢黎则需要一份假期打工，托不差钱的土豪小叔的福，他的暑假总是安排得十分忙碌。
要是没有这次飞机失事，在家休息小半个月后，谢黎就要启程前往腐国跟卡尔的训练团队会和，备战四大满贯之中最古老的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温网结束之后，下一个行程是多伦多大师赛，以及米网前哨战的辛辛那提大师赛。
对于谢黎来说，之后他正好顺路回学校开始秋季课程，而卡尔则要开始他的米网奋战之旅。
但现在，仅仅只在这个场景过了两天时间，谢黎却觉得那样的生活已经恍如隔世。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沉浸在回忆中，接上布鲁克的话：“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把那些黄金藏在了这片森林里？”
这是昨晚到现在谢黎第一次提起黄金的话题，布鲁克愣了一下：“你们还没放弃呢……？也是，你们就是为了这些金子来的吧。”
在谢黎跟叛军们一样要躲避政府军之后，布鲁克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政府派来的人了，他或许以为谢黎他们是不知从哪听到黄金的消息而赶来的吧。
当初谢黎自称政府派去接他们的，只不过是为了试着取得老头儿一家的信任，而且那也没有奏效，不过如今，在他们一起共患难过之后，这些也就无所谓了，谢黎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对于布鲁克来说并不在意，反正他只要知道他们救了他女儿一家和圣子就行了。
谢黎默认般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我也一直很疑惑，大主祭的这些金子是哪里来的，就当是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吧。”
“好吧，我本来也是用那些金子的消息，跟政府军交换玛拉他们的安全，既然你们救了他们，那我把那些金子的消息告诉给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布鲁克详细地将埋藏金子的地点告诉了谢黎，然后才劝诫道：“那些金子是害人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是矿山镇的矿工，那里一直是磁铁矿坑，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矿种，我们都没想到自己会在那条矿道挖到金子。矿下几乎没有灯光，第一次见到它们，我们都惊呆了，互相看了一眼，我们就知道所有人都起了贪念。我们偷偷把金矿隐瞒了下来，把持着那条矿道，偷偷挖掘，但始终找不到机会把它带到地面上。”
“我们循着金矿脉开采偷挖的新矿道，不在原本的矿道上，是不符合矿上工程师的架构的，虽然我们依据多年挖矿的经验，努力加固矿道，可是这并不保险。哪怕我们互相约定不再挖了，等机会把金子带出地面就好，可是依旧有人忍不住偷偷去挖，总想着再多挖一些，再多一些，连我也没忍住……”
布鲁克回忆起了过去，目光带着一丝悠远，“于是矿难还是发生了。那天我正好穿过这片森林，去维瓦斯镇见玛拉的妈妈，因为在前一天，我收到了她的威胁分手信——自从发现金矿，我全身心都扑在那些金子上，已经好几周没有去镇上找她了。等我回到矿上听说这件事，都惊呆了，我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挖穿了矿层，让地下水涌入，把所有人都淹了，那天在矿下的人没有一个幸免于难……这是贪心引发的灾难，知情人里只有我活了下来，可以说，是玛拉的妈妈救了我。”
“……原来那些金子原本就是你的。”谢黎点点头，怪不得大主祭会放心让他看守那些金子，当然恐怕还有个原因是旅馆离矿山比较近，方便他们把挖到的金子转移。
真正的矿山采掘也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地下挖掘，不是想当然那样拿个矿镐对着石头敲敲就行了的，地底下形势复杂，尤其是各种地下水脉，都要经过事先勘探和测定，得知分布之后，才由专门的工程师决定每一条矿道要怎么挖、挖多少深、做几层加固，连角度都要计算得清清楚楚。
“不，那不是我的。在矿难之后，矿井负责人被问责，还有专家来调查，说这一片土地底下地下水脉丰富，不适合继续挖矿，矿山被封，盛极一时的矿山镇没落了下来，我也没有再想着去取那些金子。”
布鲁克叹了一口气，话语带着一丝惆怅，“那些金子一直就那么呆在地底下，一直到保罗跟我抱怨，教团需要资金发展壮大，才能更好地保护凯文，也说不定能让凯文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变得像后来一样，我相信了他的话，将矿山下有金子的消息告诉了他，也让这些金子有机会重见天日。”
他说着看了一眼谢黎和术龙城，“说起来，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啊哈哈哈……”术龙城讪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谢黎倒是镇定地回答道：“大主祭既然用了那些金子去打点，在黑市上买卖武器，想要打听出他有一大笔金子的消息并不困难。”
“说的也是。”布鲁克认同了这个解释。
他们正说着话，圣子跑了过来，因为后半程几乎都是有人抱着他走，他也是队伍里除了术龙城之外，还比较活蹦乱跳的一个。
夜色之中，他不需要像平时那样用布料包裹着全身，这种自由的感觉也让他活泼起来，带着笑容主动用他的光点给谢黎和布鲁克分别治疗。
“谢谢。”虽然明知道他听不见，谢黎还是说道，这虽然无法恢复疲劳，但多少能缓解一些肌肉酸痛。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染血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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