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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患寡而患不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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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二天谢黎是被凯丽的惊呼叫醒的。
昨天睡得早，其实如果没有凯丽的声音，他也差不多快醒来了，从床上翻下身，谢黎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亮堂堂的了，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手边没有闹钟的关系，谢黎昨天说好请阿尔伯特和艾瑞克守完夜叫他一下，可是现在并没有人来叫他，而外面的这个天色，绝对已经超过了早上5点。
他连忙穿好衣服下楼，谢黎的动作不算最快的，踏出房门正好碰到了同样走出房间的术龙城，而为了防止突发状况、早已习惯了和衣而睡的格拉尔已经先两人一步下楼，正在教训睡眼惺忪的阿尔伯特。
谢黎听了一耳朵，明白阿尔伯特守夜睡着被他老爸抓包了。
抬起头，确认挂钟已经超过6点。
“发生了什么事，女士？”
凯丽为难又困惑地说道：“我刚去做早饭，然后发现厨房里有些食物不见了……”
跟谢黎他们这帮男人们不同，凯丽和小弗兰不用守夜，不过她平时就习惯这个时候起床帮家人做早餐，在这里也是一样，她知道自己很难在其他地方帮到别人，惶恐不安于没用的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丢下，所以三餐和清洗餐盘之类的后勤工作，但凡她能够做到的，就尽力做到最好，这让她有一种被需要感。
如果不是他们暂时没有换洗衣物，估计凯丽连内衣裤都想帮他们洗了……
丹尼连连打着哈欠下楼，他昨晚守了第一班夜，才睡了四个小时就被吵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揉着眼睛的弗兰，小孩子觉多，虽然已经睡了超过八个小时，他还是朦朦胧胧地，看到自家父亲和哥哥，就习惯性地靠上去又睡着了。
不过这下也算是解救了阿尔伯特，格拉尔为了不吵醒弗兰，只得停止了训斥。
终于安静了一点，谢黎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前厅，皱眉问道：“有谁见到艾瑞克了？”
经过他的提醒，其他人才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术龙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好像没有看到，难道他还在睡觉？”
阿尔伯特突然道：“对了，是那个叫艾瑞克的，说他一个人守夜就足够了，让我去睡的……”
格拉尔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估计是在气他这个时候还要推卸责任，不过其他人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连小弗兰都被吵了起来，艾瑞克却还在睡觉？还有表示要独自守夜，以及凯丽说有食物不见了的事……
“我上去看看吧。”术龙城自告奋勇地上楼，谢黎没说什么，也跟他一起上去。
艾瑞克的房门似乎并没有上锁，术龙城拉下门轴就直接开了，里面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空空荡荡。
术龙城看了一眼，就去开其他的空房间，还跑上顶楼杂物房看了看，当然里面也没有艾瑞克存在，而谢黎则走了进去，摸了摸还算整齐的床铺，早就一点温热都没有了。
他走下楼，术龙城已经先他一步下来，正在向其他人报告：“里面是空的，其他房间里也没有，艾瑞克不在上面。”
所有的现状，都指向了同一个可能性——
“他这是……自己卷走食物走掉了！？”丹尼似乎终于醒了过来。
没有人回答，但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倒是格拉尔提醒道：“你们再看看，还有丢其他东西的吗？”
丹尼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屁股后面的裤子口袋——那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没什么……就是我的登机牌不见了。”丹尼哭丧着脸，不好跟格拉尔解释登机牌的事，但那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而凯丽也是一样。
谢黎伸入口袋，倒是摸到了里面那张硬纸卡，松了口气道：“你们的登机牌不见了？我……”
“啊——！”术龙城突然的大叫声打断了谢黎的话，“糟了！我的登机牌也不见了！谢黎，你也是吧？”
“不，我……”
术龙城不等他答完，继续抢白道：“说不定是掉在房间里了，我们去找找看！”说完，他就强行拉着谢黎上楼去了。
丹尼和凯丽精神一振。
“说得对，说不定是掉在哪里了，我也上去找找看！”“那我也……”
格拉尔见四人在片刻之间就各自上去找东西了，虽然不明白登机牌有什么重要的，只得对阿尔伯特说道：“我把弗兰送回床上，你去厨房看看还丢了些什么。”
再度犯错的阿尔伯特不敢回嘴，乖乖地点头。
……
另一边，术龙城直接把谢黎拉到了他的房间才放开他。
这里谢黎来过一次，除了左右刚好相反，与他的房间布置没什么差别，他扫了一眼就问道：“你叫我上来要说什么？”
谢黎不是笨蛋，被术龙城连续两次打断话还硬拖上楼来，多少也觉察到了他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术龙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谢黎……艾瑞克应该没有拿你的登机牌吧？”
“是啊。”
“他也没有拿我的，你刚才该不会是打算照实说吧？”
“那当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谢黎挑眉疑问道：“也就是说，你刚才说艾瑞克也拿走了你的登机牌是在骗他们了，为什么？”
术龙城挠了挠头，他多少察觉了，谢黎在某些事上好像天生少了一根筋，或许在知情人眼中，他的想法有点可笑，但此刻，他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诉谢黎这些令人糟心的顾虑，就好像告诉小朋友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圣诞老人一样的罪恶感。
不过最后，术龙城还是开了口：“这个世界上呢，有一句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艾瑞克只偷走了丹尼和凯丽的登机牌，而没有偷我们的，但是这个时候你告诉他们这件事，他们绝对不会为你高兴，而是……”他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好在，谢黎不是什么脆弱的玻璃娃娃，他并非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术龙城说到这个份上，他显然已经理解了他想说什么：“……而是，觉得忿忿不平？”
如果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苹果，全部被外人抢走了，那么大家会同仇敌忾抢走他们苹果的对象；但如果那个人只是抢走了其中一部分人的苹果，被抢走的人反而会怨恨嫉妒没有被抢走的人，为什么没有一起被抢，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奇怪的人性。
要是关系良好的同伴，或许还能压下这种怨恨和嫉妒，为同伴幸存而感到高兴，然而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昨天之前都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对。”术龙城长出了一口气，偷看了一眼谢黎的表情。
他看上去跟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对术龙城所说的人性，没有表现出一丝失望，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术龙城反问，现在倒是他觉得有点不明白了，“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谢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疑惑。
术龙城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得道：“……那就好。”
……
经过确认，艾瑞克带走了他那把枪、弹药和登机牌，然后用格拉尔的背包，装走了三分之一的食物，剩下的不是他有多好心，而是拿不动了。
凯丽和丹尼都很沮丧，就算明白自己未必会是幸运儿，但起码之前那十分之一的希望还握在他们手中。
用热水冲了点燕麦片算作早餐之后，谢黎尝了一口，就不想再动那一杯没有一丝味道，只有燕麦粗糙口感的玩意儿，只是下意识地用勺子搅拌着，一边听着术龙城的高谈阔论。
术龙城说的是他和谢黎昨天对支线剧情的发现，并且将他[旅馆主人失踪之谜]的支线分享给了另外两人，但隐瞒了谢黎的支线[维瓦斯镇的背叛者]和《天父福音》的存在，毕竟那东西只有一本，谁都不知道它是不是只能给一个人使用。
“这么说，我们有可能混出镇子？”丹尼来了精神。
“是的，只要能找到旅馆主人，他说不定有办法带我们混出镇子，这样就算没有登机牌完成不了场景目标二，起码能完成场景目标一。”术龙城说道。
“明白了……不过我们一定要进镇子吗？”显然，艾瑞克的离开，让丹尼意识到了眼下场景的危险性，他不再一味把这一切当做游戏，如此一来，格拉尔向他们描述的镇中的危机，就让他十分犹豫了。
术龙城看了一眼凯丽，她显然也不太想出去危险的外面，又怕被他们落下，安抚两人道：“丹尼，凯丽，你们就在旅馆这里，一起和阿尔伯特保护住我们的食物还有弗兰，等我的消息吧，最迟晚饭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
凯丽面色稍缓，只要大部分食物还在这里，就不怕术龙城他们一去不回。
小弗兰一边吃得到处都是，一边稚声道：“弗兰也会保护食物和大家的！”
这勇敢的宣告让在场的人都露出一丝笑意。
丹尼则转头问道：“Lee，你也要跟Loong一起去吗？”
谢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要进镇子，不过我要先去找我的同伴，她跟我一样在飞机上。”
“好吧。”丹尼有些遗憾。
“商量完了吗？商量完了就走吧！”格拉尔大声道，他昨天就已经跟谢黎他们达成协议，今天会带他们两个进镇。
谢黎站了起来，正要答话，却身体一僵。
不光是他，术龙城等三人也是一样。
在刚才那个瞬间，他们脑海中那些场景目标最后的信息突然“刷新”了。
【……目前进度：119/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