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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姐弟终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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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来到调查兵团的医疗室内,看见姐姐艾丽莎苍白着脸,紧紧地闭着双眼,黑发凌乱地铺在雪白的枕头上,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简直就像是死人一般。
艾伦眼睛涩涩的,待看到艾丽莎手中抓着不放的半截手臂时,眼泪终于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与他血脉相连的只有姐姐了。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我是艾伦啊。姐姐…妈妈…爸爸…”艾伦抓住她的手,眼泪一颗颗砸到她的手上。
一旁守着的韩吉也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姐弟。刚出病房,就看见利威尔靠着墙,左手揉揉眉心,脸上也有些疲惫。
“嗨,利威尔,你还没吃饭呢吧?这午饭都快开始了,去食堂吃顿饭,休息一会吧。艾丽莎这边可是有我在呢。别太担心了。”
“啧,谁担心了,四眼,你和我一起去食堂,给那个小鬼的弟弟带点吃的。”利威尔斜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啧啧,真是不坦率啊,连人家弟弟都这么关心,这算是爱屋及乌吗?嘛,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艾丽莎快点醒吧,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你呢。”韩吉看着利威尔远去的身影,低声笑了一下。
这里是…哪里?好黑啊…我怎么会在这…我明明…明明…怎么想不起来,头好疼,好累啊…突然一丝亮光晕染开来,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爸爸?爸爸!父亲伟岸的身影迅速消隐在白色的光芒中,艾丽莎大声的呼喊,想去抓住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然后,她又看见了妈妈…妈妈…艾丽莎不知为何就湿了眼眶,可是妈妈没有注意到禁锢于黑暗中的她,也朝着父亲消失的地方走去。最后是艾伦,她从小一点点带大的艾伦,他跌跌撞撞地走向白色的光芒中,似乎也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白色的光晕渐渐消失,周围又是一片漆黑,艾丽莎抱膝坐在角落,也没有哭,她的泪腺仿佛干涸了一般,再流下来也只能是血。爸爸…妈妈…艾伦…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艾丽莎觉得自己好像又沉到了更深一层的深渊,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只想就这么沉沦下去……
“姐姐…姐姐…”
“艾丽莎…”
“小鬼…”
……
是谁?谁在叫我?艾丽莎是谁?姐姐又是谁?
“姐姐,我是艾伦啊…姐姐不要再离开我了…爸爸…妈妈…”哭泣的声音如同千斤巨锤,砸在了她的心上。
艾伦!艾伦!我的弟弟!
“艾伦!”艾丽莎猛地睁开了双眼,直起身子,却觉得一阵头晕。
“呼,太好了,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快三天了。艾丽莎,你看!”韩吉赶紧扶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手指一指。
“艾伦!”艾丽莎看到长大了许多的弟弟扑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终于流着眼泪,露出一个微笑:“你没事,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艾伦这几天担心极了,艾丽莎一直昏睡不醒,他好怕连姐姐也要离他而去,日夜不肯离开她身边,现在她终于醒了,艾伦只觉得这些时候受的委屈,对于害得她们家破人亡的巨人的愤恨充斥在心里,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倾诉出来。
“姐姐…,城墙破了,妈妈被压在房子底下,我没有救出来她,我没有从巨人口中救下她…我…
她…”艾伦哽咽地说。
“我好后悔,之前我还…还和她吵架,惹她不开心…可是…现在…我却再也回不去了。还有父亲,父亲也失踪了。我…我…”
艾丽莎听到后浑身一震,觉得天旋地转,但是,看到满脸泪痕的艾伦,还有站在一旁难过的三笠,她咬咬牙,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了清醒。她向三笠招招手,将他们俩搂到自己怀里:“哭吧,这次哭过以后,就不准再这么软弱下去,坚强起来,艾伦,特别是你,你是男子汉,男儿流血不流泪。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姐姐一定会护你们一世平安!”
艾丽莎终于振作起来,这也让调查兵团的大家放下心来,埃尔文体贴地给她放了几天假。
艾丽莎早有在露丝之壁内定居的意愿,调查兵团的工资很高,平时又是包吃包住,而且,她因为发现疗效显著的止血药,还发了笔奖金,艾丽莎索性在露丝之壁内,靠近兵团的地方买下了一处房子,将艾伦和三笠还有阿尔敏带了进来。
阿尔敏的爷爷没有坐上船,现在在希干希纳恐怕是凶多吉少,看着他拿着那顶草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艾丽莎摸摸他的头:“从今天起,阿尔敏和艾伦三笠一起住在这里怎么样?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啦。”
艾丽莎的行礼不多,一个下午时间,四个人就同心协力整理好了房间。
这里不比在希干希纳的家里,艾丽莎又急需一个离兵团较近的房子,虽然这处房子只有2间卧室,艾丽莎思考了一下,看看每个卧室也不算小,也就买了下来。
晚饭时分,艾丽莎收拾好心情,为他们做了一桌子的菜。有艾伦喜欢的牛肉饭,有三笠喜欢的鲜鱼汤,阿尔敏喜欢的炒三鲜,当然还有她最喜欢的奶油蘑菇汤。
“吃吧。这也算是庆祝我们搬进新家了。艾伦?”艾丽莎招呼着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的三个人过来吃饭。看着三笠和阿尔敏都慢慢地走了过来,但是艾伦还是坐在那里低着头。艾丽莎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很难受,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但是,她现在是姐姐了,父母不在了,她得抚养教育他们长大,所以只能把这些伤痛深埋心底。
她走到艾伦身边,看着他双手紧握,一把捞过他,直接将没有反应过来的艾伦抱到了饭桌前。
……
“姐姐!”艾伦有些羞恼地看向艾丽莎。
“艾伦,三笠,阿尔敏。今天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从明天开始,希干希纳的那些时日就是
过去了,伤感也好,幸福也罢。你们都要长大了,这些回忆不能绊住你们前进的步伐。从明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我就是你们的姐姐,姐姐会护好你们的。”艾丽莎摸摸离她最近的艾伦,又看看沉默的三笠和阿尔敏,缓缓说道。
“…可是…姐姐…我忘不掉啊。我一闭眼就,就能看到妈妈被…”艾伦看着面前的牛肉饭,母亲温柔的笑语和她临死前的面庞交织着,他的眼里又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艾伦,你还不够强,所以你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妈妈死在巨人口中。现在,这些往日的回忆,这些后悔的情感只会让你更加冲动,更加软弱。艾伦,你需要强大起来,不只是□□上的强大,还有灵魂的强大,只有这样,你才可能不会再后悔,才能护住自己所爱的人。”艾丽莎抱抱他,又抱了抱三笠和阿尔敏。
“吃吧,都是你们喜欢的。吃完就早点睡吧。”
吃完晚饭,艾丽莎将餐桌收拾好,就拿到了厨房。
“姐姐!我们来帮你。”艾伦三个尾随着艾丽莎进了厨房。
“好啊,谢谢你们,艾伦,三笠,阿尔敏。”艾丽莎笑眯眯地说着。
是夜,艾伦和阿尔敏已经在隔壁睡下了。艾丽莎这边也将床铺好,将一套新衣服递给了刚刚洗好澡的三笠。
“有点偏大了,嗯,不过先这样吧,明天带着你们去买新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也要备上啦。三笠的头发也长了,可以用发带绑起来了。这一头黑发很漂亮呢。”艾丽莎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搂到怀里。
“我啊,一直很想要个妹妹,就像三笠这样。三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是我的妹妹,我知道母亲的事三笠也很难过,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一直在哭泣,但是三笠却从没发泄过。呐,现在,我把灯关上。三笠想哭的话就尽情地哭吧。三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有我、艾伦、阿尔敏陪着你呢。”艾丽莎将油灯吹灭,就听见女孩细细的呜咽声,不像艾伦那么撕心裂肺,却也更加让人心疼。她也不过是是个不到10岁的孩子啊。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缥缈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姐姐,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艾丽莎抿抿嘴,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可以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的坚定:“…会的,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翌日,艾丽莎很早就清醒了过来,看着旁边熟睡的三笠,她会心一笑,也不急着喊她起床,自己轻手轻脚地出去刷牙洗漱,开始做起早饭。
艾丽莎打好鸡蛋,就看见三笠已经洗漱完毕,正站在厨房门口。
“姐姐,我帮你。”三笠跑到艾丽莎身边。
“好啊。那三笠先帮我把鸡蛋打匀吧。”艾丽莎笑眯眯地看着她。
做好了早餐,艾丽莎开始收拾桌子,然后带着三笠去叫醒两个还在熟睡的小王子。
打开门,就看见艾伦和阿尔敏头对着头睡得很香,不过枕头旁的水渍可以看出他们昨天晚上估计也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艾丽莎偷偷一笑,对着三笠小声地说:“别急,给你看个好玩的。”
然后,她从身后变出一份蛋糕,悄悄地拿到两个男孩前面,就见着艾伦和阿尔敏皱皱鼻子,开始不自觉地向蛋糕挪动,艾丽莎坏心眼地把蛋糕挪到他俩中间。就见着原本虽然面对这面睡着,但是中间还有一段距离的两人越来越近,最后“砰”的一声,阿尔敏的额头就撞到了艾伦的下巴。
“哈哈哈。”艾丽莎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捂着肚子笑了。
一旁一向面无表情地三笠,眼中也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姐姐!”
“艾丽莎姐姐!”
艾伦和阿尔敏看着捂着肚子笑的艾丽莎,又看看对方龇牙咧嘴的鬼脸,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