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乞丐也是能发家致富的》绯红雨

21、第 21 章

　　一个个月后。
　　翠花出去买菜，一个邻居看到她问，“翠花姑娘，你弟弟好点了吗？”
　　“大娘，好多了。”翠花笑盈盈的说，“大娘，我先去买菜去了，你有要带的吗？”
　　“不，没有。你去吧。”等翠花走远后，那人叹息道，“作孽啊，姐弟俩一个活死人，一个活了却像傻了一样，作孽啊。”
　　旁边一个小叫花子，“大婶，你这话怎么，什么意思？”
　　大娘好像有了谈话的兴趣，“这人哪，都是命，就拿刚才过去的姑娘来说，人长得挺好性子也不错也勤快，可是啊，命不好。你知道前阵子我们这巷子有场大火吧。”
　　那小叫花子摇摇头，“我只是要饭的要到这里来。”
　　“那一场大火啊，真是厉害，烧得精光光的，也真是奇怪，雨下的那么大，按理说烧不起来，可就是邪乎的要命，把姑娘家全烧完了，等天亮大家一看都是灰烬，而隔壁的房子却是完好无损的。这老天爷啊，邪乎的要命。”
　　“这都连成片，隔壁都没烧着？”小叫花子奇怪的发问。
　　“你说的是啊，就是这样奇怪。着火的是一家姐弟，从外地过来的，姐弟俩在这住了一年多了，虽说就姐弟俩，但是人家又勤快又善良，日子过得也不错，人呐，平时也不和人争口舌，为人也爽快，邻里有事也都搭把手。特别是那个弟弟，可灵巧的一个人。现在哪，房子没了，人也没了。”
　　“烧死了？”
　　“那倒不是，不过和死了也差不多。着火的那晚上，姐姐去她干娘那里睡了，半夜可能有心灵感应起来发现自家着火了，拼死拼活把弟弟拽了出来，然而弟弟也成了重伤，现在不死不活在家躺着，毫无知觉，但就是还吊着一口气。大夫说可以放弃了，但姐姐舍不得啊，爹妈都没了，就一个弟弟，怎么舍得，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回来啊。”
　　“是啊。那是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哪。”
　　“你这小乞丐说话还怪有劲，是啊，人哪这一辈也就亲姐姐亲妈能做到这份上了，说到亲娘，还真是佩服宋大娘，宋大娘你知道吧，你这馒头就是那户人家给你的吧。”老大娘指了指左手边一处房子。
　　“神了，大娘，你咋知道？”
　　“这宋大娘是个大善人，唉，好人哪，要不是她收留这姐弟俩，人早就没了。翠花姑娘是她的干女儿，人呐。这一辈子行善也是不容易啊。你说是吧……”老大娘正说着，一个疯婆子过来了，叉着腰破口大骂，那一连串的脏话让小叫花子都听不下去了。
　　“该死的疯婆子，又来了。”
　　小叫花子听她骂的好像就是宋大娘和叫什么翠花姐弟的。“这，这又是咋回事？”
　　老大娘不屑地啐了一口，“疯狗一只，儿子丢了来这里骂。”看小叫花子不明就里，就大声说道，“那有条疯狗啊。自己儿子不是东西，被那家打死了来这里撒什么疯，合着别人都好欺负，那是人不想和一条疯狗计较，想叫回家叫吧，兴许那狗儿子听到了会摇着尾巴回去啊！”那疯子听到老大娘的话，停了一下，接着又大声的骂了起来。
　　“你看着疯子，他儿子害了人家姐弟，自己吓跑了，老不回家，现在人家姐弟遭受大难，他老娘疯狗一般逮谁咬谁。非说人家害死了你儿子，空口白牙污蔑不要钱也不要脸啊。老天爷啊，怎么没劈死这没心肝的人啊。”
　　小叫花子听得津津有味，这故事比馒头有味多了，他还想叫老大娘多说一点，然而老大娘说完就转身回家门一关，估计是懒得听这疯老婆子骂了。

　　这疯老婆子正是张大爷他老婆，混蛋的老娘，儿子不知道哪去了，她就过来闹，非说儿子被梦然姐弟俩害死了。那场奇怪的大火之后，官差来了，但是房子成了灰烬，大雨又连续下了三天，什么也不剩下了，翠花说自己那晚不在家睡，宋大娘给她作证，说那天她睡在自己屋里，梦然昏迷不醒，全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官差也是例行差事没发现啥疑点，也就走了。然而那张老婆子不依不挠，说自己儿子回来了，说是要报仇，然而晚上出去之后再也没回来，肯定是被人害死了，要官差拿梦然姐弟俩去砍头。
　　官差差点笑了，你儿子之前把人家打得三个月没下床，逃跑了，官差还在找他，现在你又说他回来□□，那你儿子回来你怎么不告官，这就是窝藏。人家房子烧没了，小的躺在床上活死人一个，一个姑娘不在家，你诬赖人也起码要靠谱一点。再说你怎么知道儿子要找他们报仇，有什么仇？打家劫舍？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张老婆子无言以外，但她就是咬着梦然姐弟害死她儿子。官差根本不理她，邻居也认为这人得了失心疯不仅不要脸连皮也不要了。张大爷一直没露面，而这老婆子隔三差五来哭天喊地痛骂一顿，连宋大娘一起骂。一开始周围人还理睬她，后来，大家看见她就像看一条疯狗，直接无视，哪天闲了会找她两句，就当看戏听曲。宋大娘紧闭房门，狗汪汪叫，那张老婆子也不敢上前，只得站在不远处骂吼。
　　宋大娘在屋里听到一些骂声，叹口气，人作孽，不可活。她也许知道些什么，但是永远不会说。张老婆子如果真疼儿子当初就应该好好教育，那么也许现在还能有儿子送终。老婆子骂了好久，翠花回来了她看见了更像一条疯狗一样冲了上去撕扯着她，翠花尖叫着，宋大娘听见声音赶紧开门放狗，那只大狼狗看见了立刻冲上来咬老太婆的腿，翠花趁机逃了过去赶紧过去回家关门，然后宋大娘喝住了狗，看了看翠花，头发乱了，脸上也有伤痕，这老东西。宋大娘有些恼怒，像放狗咬她。翠花摇摇头阻止了，她现在对待这个人说不清的恨和道不明的愧，躲着最好。
　　“干娘，我去洗洗，然后去做饭。”
　　“你先去洗洗，我去做饭。”
　　翠花点点头，但还是先去看了看梦然。梦然现在躺在宋大哥的书房里，在那里搭了床铺。他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已经躺了一个月了。大夫说伤到内脏了，内伤严重。其实是碰到头和脊椎了，反正现在是昏迷不醒，如果梦然清醒的话一定知道自己就是现在人说的植物人。有可能醒过来也有可能直接见阎王。可惜他现在啥都不知道。
　　翠花看到弟弟这副样子，眼泪又下来了。她摸着弟弟的手，也不说话就默默的看着他。过了好久，宋大娘过来了，叹口气，“翠花，你快去洗洗，我们先吃饭。你别这样了。你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弟弟都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子的。”
　　“我的孩子啊，别哭了，梦然会好起来的。你看那根人参都快吃完了，大夫不是说只要吃完那根千年人参就能有机会醒过来吗？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也许明天就能看见他睁开眼。”
　　“干娘，我好怕……”
　　宋大娘抱住翠花，“别怕，有干娘在，梦然一定舍不得丢下你这个姐姐的。”
　　百年人参是李云给的，条件就是翠花卖身为奴给她，不是一辈子是十年，只要十年什么是都为她做，十年后就还她自由。当初大夫过来看到梦然这样子就给他判了死刑，直接说他救不了。豆腐西施和厨师长求到掌柜的面前，去芙蓉镇请了最好的大夫过来，说是有办法可以一试，但是需要两根百年人参做药引。他们都没有，这人参平常药铺里也没多少卖的，而且就算一般的人参也要百两银子才能，别说百年人参了，这都是有钱有势人家才有的东西。有时候就算你有钱不一定能搞的到，况且他们也没钱。翠花要卖房，但一时间跟本卖不出去，贱卖又太可惜。宋大娘拿出了全部积蓄，也买不到百年人参。这个时候李云过来了，知道他们的情况后说自己可以帮忙，她家里有一颗二百年的人参，可以给她，前提是翠花要买身给她。翠花当时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签了字据，但是李云最后又说不用她一辈子来还，只要十年就好。翠花现在不在乎啊是一辈子还是十年，只在乎她的那根人参能不能治好梦然。
　　那根人参做了药引熬了药，分十次喝，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大夫说喝了有希望醒过来，希望。翠花就等着奇迹出现。不管梦然最后有没有醒过来，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翠花就要去芙蓉镇去李云那里开始服侍她。李云答应她，可以给她一间房。翠花已经想好了，就算梦然一辈子醒不过来，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她就照顾着他，绝对不放弃。
　　吃完饭，翠花一点一滴给梦然喂药，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说他们以前的事情，他们的爹娘还在，那时候他们还很幸福。说他们小时候有多调皮，娘有多疼爱他们。爹爹有时候抱着弟弟教他写字，他们会钓鱼捉虾放风筝……有时候说着说着泪就下来了，然后再努力微笑，笑着和梦然说，醒过来姐姐给他炸麻花做汤圆去看娘。
　　已经腊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大家都欢欢喜喜的，而翠花却生不出来一点欢喜之心，只求老天能让弟弟醒过来，她把命给弟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