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时光》予商

8、第八章月考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匆匆溜走，在每个月的第四周，阳城一中都会进行月考，九月自然不例外。于是他们迎来了高二的第一次考试，慕彦却迎来了第一次工作结果检测。
　　考试前，慕彦叮咛这个，嘱咐那个，搞得上纲上线的。君洛知道慕彦是紧张和害怕的。害怕自己的班级在月考中平庸。教育的事没有功劳就什么也没有了，自己的初期工作成效最终都会通过这次考试反馈出来。他终于理解了“好学生成就好老师”的真谛。工作了一个月，最初教育的理想开始动摇和破灭，学校不会因为他的学生动手能力强、生活能力强、做人有礼貌而表扬他，但是肯定会因为成绩好而表扬他。所以他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并慢慢地放弃了他们。现实何其残酷，都容不下他的理想了。
　　慕彦在班上下了死命令，谁作弊谁走人，自己的班上不留虚伪的学生。虽然很多时候慕彦都觉得作假也是一种能力，但是他还是希望学生能脚踏实地。
　　慕彦一走，君洛又下了命令，在不被抓的前提下，尽力提高成绩，包括作弊。如果考得太差，他将在体育课上展开报复。红果果的威胁不是？！
　　怕君洛体育课上报复，全班的学生开始突击，背书的、复习的、准备小抄的、研究作弊新方法的，应有尽有。学习的气氛浓郁了起来。虽然是病态的，但是临阵磨枪总比不做强不是？
　　第四周的星期四，月考如期举行。考前三十分钟，慕彦还召集全班学生进行最后的诚信教育。不过君洛羽商和苏晗三人可不是什么遵规守纪的学生，而是那种典型的刺头，所以慕彦的诚信教育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了他们的作弊心理。
　　考试期间，三人是上蹿下跳，通过各种隐秘的手段将正确答案传播出去，一个传几个，简直的是星星之火发展成了燎原之势。
　　星期五考完之后就是国庆节，按律放假七天，加上周末两天，九天的假期让被禁锢了一个月的学生们像出笼的鸟儿一样雀跃欢腾。
　　对于假期，羽商没有太大的感觉，一连十几年都是如此，其实他已经麻木，苏晗和君洛也不例外。
　　假期，对于有家有幸福的人来说，意味着一次相聚、一次幸福和甜蜜；对于羽商这种形单影只的人来说，区别仅仅是在于人海孤单还是一个人孤单。
　　虽然现在三个人相依相伴像兄弟一样，却是再也对阳城这巴掌大的地兴奋不起来。除了天湖和塔山，没有其他去处。
　　星期五下午考完试，三人开始为长达九天的假期发愁。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得到统一的意见。最后羽商和君洛决定听苏晗的，不过苏晗也拿不定主意，犹犹豫豫，反反复复，不断地提出意见又自我否认。
　　在二人即将放弃的时候，羽商的电话响了。是丁一打来的，说是为了感谢羽商三人，邀请他们去乡下老家玩儿。羽商想想就答应了，而其他二人也没有反对。
　　三人在阳城生活了十几年，但都没有去过乡镇和农村，缺少的就是一个契机。就着这次机会，三人决定好好地去体验一下农村的生活。
　　期间顺带邀请了慕彦，慕彦表示想去但要加班改卷纸，所以只能望洋兴叹了。
　　三人吃完饭后，将吃剩的蔬菜和米饭等给慕彦送过去，羽商节约惯了，在羽商的信仰里，食物是最浪费不得的，所以君洛和苏晗尽管不愿意，还是从了他。
　　到了慕彦的教师宿舍，慕彦在认真的批改卷子。看着被订成一百多本的六千多份卷子，三人被吓傻了。
　　“你一个人要改这么多？”君洛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改其中一题。”慕彦回答。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几个老师改一题才对呀！”
　　“是啊，不过和我搭档的管老师要陪孩子出去旅游，程老师要回老家探亲，刘老师老资历倚老卖老不改，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改这一题。”
　　“那这些卷子也不应该都放你这儿啊！”
　　“其他老师分量轻些，说是先放松几天，等过几天我改完了再来改。”
　　“那我们帮你改吧，反正我经常帮老师改卷子的。”羽商说。
　　“好吧。”慕彦给三人每人一支红笔，师生四人开始了奋战。
　　到十一点左右，三人每人改了四本，加上慕彦改的，差不多弄完了二十本。
　　羽商一直都好想有工作，特羡慕有工作的人，这次是体验到了有工作的人原来也有这么多无奈和辛苦。
　　许是改卷子是脑力活，累了容易入睡，三人倒是一挨床铺就见了周公，直到第二天天明才醒来。
　　由于约定的时间是九点，所以三人草草的收拾完行李就往丁一那边赶。路上顺便连早餐都解决了。
　　到了阳城二中，丁一也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一行人转公交去了阳城客运站，阳城客运站修建已久，陈旧的设施设备明显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让车站显得混乱不堪。“车站快就要搬迁了！”羽商这样想。
　　由县城发往乡镇的班车是上车买票的，所以是先到先得，人满就走。
　　国庆节假期，每辆车周围都围着归心似箭的游子，生怕抢不到位置回不了家，看着拥挤的人群，三人皱了皱眉。丁一略显尴尬的说：“忍一忍吧，农村经济条件太差，大家都买不起车，所以拥挤在所难免的。”对于丁一来说，眼前的情景已经习以为常了。“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自己买辆车。”丁一这样想，或许每个等车的人都这样想吧。
　　“待会儿乐丰的车一来，我们也要像这样挤的，羽商你估计是不行，所以你在这边看行李，我们仨先挤上去占座，带行李的话速度不行。”丁一这样安排。苏晗和君洛肯定没意见。
　　十点整，丁一家乡的车子终于进站了，坐车的人们像猎鹰发现了猎物一样冲了过去，三人也加入了进去，丁一很熟练，见缝插针的往前钻，君洛则是很霸气的把前面的人扒开往前挤，苏晗既没有丁一的熟练有没有君洛的霸气，只好淹没在人群中。
　　看着苏晗阵亡，君洛和丁一只好每人占了两个位置，这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但是君洛脸皮厚，就是不让开，其他人说了两句也就离下了车。没坐上车的人还是留在车边不走，最后司机许诺，如果有十九人愿意等的话他就折回来一趟。结果一统计发现还有二十三个愿意等的。司机劝其中几个等到明天，结果都不愿意，劝他们坐临近的车，也是不愿意。司机陷入了两难，最后司机请求丁一等到明天。
　　“师兄，平时也倒无所谓，主要是今天我有朋友一起去，我不好答应你啊！”丁一委婉的回绝到。
　　“那这样吧，你们坐车去北关转转车嘛，帮我个忙，就当是看看北关古驿道和摩崖石刻呗。”司机云正如是劝说。
　　“那好啊，我们快去坐北关的车吧，古驿道我还没见过呢！”苏晗抢先答应。
　　“我无所谓，反正是出去玩。”羽商附和。
　　“那好吧！”丁一无奈的答应到，心想“但愿你们别后悔那多出来的两个小时的山路。”
　　四人下车后，云正叫了四人上车，收了三十八人的车费后就扬尘而去。
　　君洛买了四张票，四人上了北关的车。北关是一个小景点，半点发一辆车，由于是豪华型旅游车，车费比普通班车贵一倍，人也就不那么拥挤了。
　　“丁一，不是有其他方案吗？干嘛选那么挤的方案。”苏晗问道。
　　“一来车费便宜，二来可以不用走山路。”丁一有点难为情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自卑，刚好被羽商捕捉到但又不知如何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