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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平阳公主 ...

  •   “没做什么。”

      这一次,曹襄并没有恭敬地回话。说完以后,曹襄就离开了厢房。她不想,不想看见母亲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平阳公主就这样目睹着曹襄从自己身边走过,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随后,又赶紧去扶了叶甜。

      “你怎么样了?”平阳扶着叶甜的胳膊,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和襄儿吵起来了?”

      “我没事。”叶甜眯着眼睛晃了晃头脑,居然会觉得有一些晕眩,不过也就一会儿就好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无名火,果然古今都一样,到了岁数,就会犯起了青春期。”

      “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话?”

      平阳公主皱眉问道,也不知叶甜在说什么。有时候,叶甜总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就是啊,到了襄儿这个年纪,就会开始烦大人,一刻都不想听大人说的话。”

      反正叶甜也是从这个年纪活过来的,所以她也不想揪着刚刚的事情不放。可是叶甜哪里会知道,就是因为如此,才害了自己。

      叶甜让平阳公主不要去说曹襄,平阳哪里会答应,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些,如果现在不加以引导,以后就真的是不好管教了。可叶甜却说的头头是道的,说什么都不让平阳公主斥责曹襄,平阳也只能作罢。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这天是曹襄正式册封的日子。曹襄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亲姐姐,所以皇帝刘彻对这件事情也比较重视,他亲自在金殿主持册封的仪式。

      曹襄换上了礼服,听着侍女怎么说自己美,她都是面无表情。美?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平阳府的小郡主,她们这么奴婢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对了,自己是不是平阳公主的女儿,这一会事情,还模棱两可呢。

      曹襄走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这张脸,竟然与平阳公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从小到大,曹襄听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她一直在想,自己长得不像母亲,可能是因为像阿爹。可是,曹襄始终无法相信,如果她是娘亲的亲女,怎么会和平阳公主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除非,除非,自己根本就不是娘亲的女儿。是平阳公主,她逼死了自己的亲爹爹,又害死她的亲娘。

      曹襄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平阳府,今天是她正式册封的日子,她正式被记载在史册之上。即使是平阳公主,也无法拿她怎么办了。曹襄一定要知道,一定要知道自己是身世,她不可能会让自己糊里糊涂的活着。

      ……

      只是册封一个公主之女为郡主,也并非是多么高贵的身份。礼仪也没有那么的繁琐,先是去朝堂拜会皇帝陛下,随后又去了宗庙磕头。

      虽说不甚繁琐,但三跪九叩的,也是让曹襄累的不行。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忍,忍过了今天,就一切都好了。

      平阳公主看着自己的女儿端庄有礼,还真是长大了。以后的襄儿,可就不需要自己的庇护了,平阳笑的开心。过了今天,她就可以放下一切,与叶甜在一起了。

      等一切都忙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曹襄到后屋去卸妆换常服。卸的差不多之后,曹襄对侍女吩咐道:“去喊我阿娘与叶甜过来,就说我有急事要对她们说。”

      今天一天曹襄都怪怪的,侍女们不敢耽搁,忙不迭失地去找了平阳公主。对于曹襄有这么大的架子,平阳也没什么感觉,只以为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平阳公主更是着急地去寻了曹襄。

      叶甜却并没有与平阳公主在一起,今天晌午的时候她身子有些不适,就没有来宫中。眼下下人们已经去了平阳府找叶甜,这个档口上,谁也不想惹出什么事情。

      “母亲来了。”

      听到动静之后,曹襄越过屏风走了出来,她双手贴在腹前弯腰行礼道。

      “你是身子不适还是……?”下人们来找的时候,说曹襄有急事,可看到她一副悠哉的模样,又不像是有什么事情。

      “娘亲,我只是想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曹襄自说自话道:“襄儿希望,娘亲可以告诉我,我该知道的事情。”

      “你该知道什么?”平阳公主有些怒了,“这就是你该跟你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母亲?”曹襄冷笑着一声转身,她上前走了两步,直到自己的鼻尖几近,要碰触到平阳公主身上的时候,她才说道:“阿娘不要太着急妄断了,我究竟是不是您的女儿,还不好说呢。”

      平阳公主痛苦闭上了眼睛,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无论如何,这十余年来都是我将你抚养长大的,我对你曹襄,问心无愧。”她不再过多纠缠,直接说道:“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

      “那你对我的亲娘呢,是你害死了她。”

      曹襄几近崩溃,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期待着平阳能告诉她,其实自己真的是平阳公主的女儿。可是,她却没有这么说。

      “你怎么能这样想?!”

      平阳公主登时睁开了眼睛,当年曹襄的亲娘是死于难产。无论她是不是死于自己之手,襄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她怎么能怀疑自己。

      平阳公主的反应,在曹襄眼里更像是被揭发开来的心虚。

      “阿娘啊阿娘……”曹襄笑的悲伤,却又不知道是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还是为了自己这么多年认贼人做的母而伤心。

      “襄儿做了你十多年的女儿,直到今日才明白你是如何的蛇蝎。你害死我亲娘,逼死我爹爹,都是为了一个人对不对?”

      “你太让本宫伤心了。”

      曹襄这个女儿,平阳公主可以说是倾尽一生的心血去照拂。原本以为过了几天,她就可以放下一切了。可是,到底还是上天作弄。

      “你在阿娘身边那么多年了,难道在你眼里,阿娘就是害死你爹爹的人吗?”平阳公主怒吼:“他是平阳侯,他是权贵后裔,区区一个我,怎么能害死的了他!”

      “可他却因你而死!”曹襄反驳:“如果不是因为你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你心里一直都只有女人,我爹爹怎么会死?怎么会被你气的积劳成疾而死?我亲娘又怎会得知爹爹的死而难产?!”

      平阳公主不语,她实在想象不到。有朝一日,曹襄会如此对待自己。

      “一切都是因为你,平阳公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啊?!”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这句话让平阳公主愣的说不出话来,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样的话,她就不会亲手养大这个要害死自己的人。

      叶甜赶了进来,正好听见了曹襄所说的话。

      “襄儿,你怎么能让你的母亲去死?”

      屋中只有两人,曹襄肯定是对平阳公主说的。可是曹襄平日里那么敬重平阳公主,她会对平阳说出这种话来,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是因为你叶甜,你们做着恶心的勾当。想要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因为我阿爹是男人,你们就一起害死他,为什么死的你不是你们啊。”

      叶甜一时还没有消化过来曹襄所说的话,信息量有一点大。然而还没等叶甜消化完,忽然只听见‘啪’的一声,她吓得回头。

      “够了!”平阳公主有一些听不下去了。

      曹襄倒在地上,她右手捂住脸颊。叶甜也反应了过来曹襄所说的话,看着平阳铁青脸,叶甜也无法言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曹襄与她们早已经离心了。

      叶甜捂住胸口,一时之间,她竟然感觉眼前忽然漆黑一片。再过了一会儿,叶甜睁眼看着,又恢复了正常。可她却感觉自己有一些喘不过气来,叶甜伸手想要去拿杯子喝些水。

      曹襄突然站了起来,她推开了杯子,叶甜扑了空。曹襄气势逼人地推开叶甜,“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阿娘身边,为什么……”

      叶甜摔倒坐在了地上,她胸口太闷,连话都说不出来。平阳公主察觉到异样之后,她想要给叶甜倒水,可杯子却被摔在了地上。

      “襄儿,襄儿,不要……”叶甜的视线有一些模糊,她只能看到曹襄如同凶神恶煞般蹲在自己面前。

      “不要,哈哈,凭什么不要!”曹襄已经走火入魔,“只许你们害人,不许我为死去的阿爹阿娘报仇吗?”

      叶甜已经不再奢求曹襄能放手,她在失去意识之前,伸出了右手。平阳啊,多么想,多么想在死去之前,能再牵一下你的手。

      可是最终没有实现,直到最后,叶甜都是孤身一人的。

      【宿主大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离开这里,所有痛苦的回忆,毛毛都不会让你想起来。】

      厢房里有人的哭声,喊太医的惊叫声,自始至终,都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叶甜死了,死在了宫中。

      平阳公主抱着叶甜冰冷的尸身,她没有任何的呼吸,也没有任何生的气息。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了?

      绝望到了极点,平阳公主好像都忘了流泪,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阿甜,昨晚我们还商量着以后该去哪里游山玩水呢,你怎么会离我而去?阿甜,明明你比我还小啊,要去也该是我先去啊。阿甜,你回来,回来啊,求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平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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