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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平阳公主 ...

  •   这一回,叶甜直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动。这小身板,明明都十六岁了,可身体还这么虚弱,也是原身太作死了。

      现在卫家姐弟三人在平阳侯府还只是下人,包括叶甜,而之所以叶甜可以休养一月之久不去干活,也真是托了她姐姐们的福。

      “长公主待我们卫家真是没得说,以后阿甜啊,你可不许再胡闹了给长公主添麻烦了。”叶甜起来后,她的姐姐卫少儿就在一旁对她叮嘱道。

      叶甜默认,的的确确,卫家的发达离不开平阳公主。如若不是她将卫子夫进献于汉武帝,就没有卫氏的荣耀。

      “是长姐,一月前的事只是个意外,以后我会听长姐的。”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卫少儿已经不能再相信叶甜了,她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丫头,一句话也当不得真的。“反正我不能护你一辈子,只能不负母亲临终前所托了。”

      —

      厢房内,婴儿的哭喊声不止,乳母在一旁抱着来回走哄着,那吵闹声还是没能停下来。这一幕,惹得平阳公主甚是心烦。

      “怎么就知道哭,哄都哄不好吗?”

      乳母听了很是为难,她比平阳公主还要焦虑,“孩子最是通大人了,小姐的父亲、母亲都去世了,她可不是天天哭吗?”

      这话其她人自然是不敢直接对平阳公主说,可乳母却是陪伴平阳公主最久的人,平日里能说的话自然也是多。

      如今平阳公主长发全部散落,未施粉黛,一身白衣,全部都是为了祭奠已逝的平阳候。嫁到平阳侯府,平阳公主一直与平阳候相敬如宾,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平庸无能的平阳候胆敢做出这等事来。

      “让我来抱抱襄儿。”

      平阳公主站了起来,总不能一直让孩子一起哭下去。她为孩子取名为曹襄,不论前尘,此时的平阳公主,只想一个人把襄儿养大,也算是不负任何人。

      从乳母手中慢慢地接过了孩子,平阳抱着孩子慢慢地来回走着,她低头看着还那么小的孩子,“你才一个月大,就没了爹娘,我该怎么照顾你啊……”

      “陛下驾到!”

      平阳公主正在哄着还在啼哭的孩子,就听见太监的禀报声。一听是皇帝来了,平阳失了神色,她向外看去,果然是一身暗色常服的刘彻向厅中走来。

      皇帝来的这样匆忙,平阳已经来不及梳理自己,她抱着孩子向外走去,走到皇帝面前,对刘彻行了大礼,“拜见陛下。”

      “姐姐毋须多礼。”刘彻亲自扶了平阳公主起身,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如今您是陛下,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平阳抱着孩子起身,原本曹襄是一直哭闹不止的,可一见到刘彻忽然不哭闹了,平阳站起来后笑着对刘彻说道:“弟弟,你看襄儿看到舅舅来了之后,都不哭闹了。”

      皇帝没有平阳逗弄孩子的心,如今最要紧的可不是这件事情。刘彻沉了脸,他坐到了厅中主位,道:“姐姐如今还有心情去逗弄孩子?如今曹寿已死,姐姐难道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吗?”

      “我能打算的,也只有襄儿了。”

      “曹襄并非姐姐亲女。”

      “却胜似亲生。”平阳公主毫不示弱,她道:“襄儿自出生就没了爹娘,她能倚靠的只有一个我,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姐姐难道忘了,她的父亲犯了何等之罪吗,欺辱朕的姐姐,朕能保他死后的殊荣,已经是勉强至极。如今姐姐正值大好年华,怎可为了他曹寿的女儿累了一生?”

      谁累了谁,只有平阳公主知道。这些年,在侯府经历的一切,平阳是不会对任何人谈起的。她也不是不顾自己,只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做。

      “我已经对外宣称,襄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我平阳公主的女儿。”

      刘彻还是执拗不过他的姐姐,他们姐弟两人从小就相依为命,所以即使刘彻登基之后,他仍不忘给姐姐最好的。可是现在,既然平阳公主有自己所想的,那么他只能去选择尊重了。

      回宫之后,刘彻拟了旨:封平阳长公主之女曹襄为郡主,因郡主年幼,待来日及第之时再行册封礼。

      到半夜,平阳公主入睡之时,隔壁房间曹襄一直啼哭到不能自已。不仅吵的乳母侍女们睡不着觉,连带着平阳也是被吵的不行。

      不养不知道,一旦抚养了孩子,才知这一切是多么艰辛。可既然决定要养了这个女儿,平阳也不能中途放下不管,但是现在,平阳并不想起身,她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

      此刻的平阳,只想好好睡一觉。

      距平阳候逝去已经过去数日,侯府上的白绸挽联也已经撤下。虽说现在府中一切恢复如往常,但大家也都不敢穿的花花绿绿,毕竟长公主还整日里穿着素衣以表哀思呢。

      “卫叶甜,快准备了,今夜长公主好不容易点了要欣赏歌舞,咱们可要好好排练排练。”

      叶甜刚换好舞衣,就听见舞女彩瑕喊她。卫家在平阳侯府也只是下人,自然是不会养闲人的。卫少儿是打杂侍女,卫青是马奴,卫子夫和卫叶甜是舞女,现在卫子夫入了宫,只剩下叶甜一人与这些舞女在一起。

      平阳公主平日里待人最是和善,也是深得人心。如今府中出了这等事情,长公主的身体日渐消瘦,下人们也都担心了起来。不过今天也不知怎的,长公主点了歌舞,这让众人开心了起来,总不至于每天把自己关屋里了。

      “彩瑕,你刚刚说今晚长公主点了歌舞?”

      出了房门之后,叶甜与彩瑕并排走在一起,如果刚刚彩瑕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说,今晚她有机会面见长公主?虽来了平阳侯府数日,但是很可惜,叶甜还没有看到过平阳公主。

      “对啊,平阳府已经数月没有歌舞升平了,现在倒好,长公主总算是走了出来。”彩瑕应声道。

      很好,叶甜点头,几人结伴去乐府排演歌舞。还好,叶甜庆幸,幸在古代虽身体虚弱,但好歹也会些什么。如果真的是一个无用之人,那可就没得救了。

      乐府之中,一行人排练着歌舞乐器,从下午直到晚上才得以停歇。叶甜累的发出了虚汗,她坐了下来用袖子扇着风。

      一下午不停歇的排练,众人早已习惯。她们是府上专门培养的舞女乐女,每天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跳舞唱歌。

      “走了快走了,长公主已经在召歌舞了。”管事侍女走来喊着舞女们。

      “拜见长公主,公主殿下万安。”

      一行人走到前厅时,平阳公主正在上座那着酒杯喝酒,远远望去,她面容有些红晕,看着微微醉了。

      舞乐一起,叶甜在舞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般与一旁的人起舞。可叶甜看的只是她的舞伴,各个婀娜多姿,真是让人心动……

      “长公主殿下,酒多伤身呐。”平阳公主身边的侍女璎珞劝说着她。

      “伤身?”平阳把玩着酒杯,胳膊肘撑着椅榻旁的扶手,道:“如今本宫也只能在侯府里醉生梦死了,两个月的时间,变化竟如此之大,现在的平阳府,已经冷清的连本宫都认不出来了。”

      “殿下,您是陛下的亲姐姐,平阳府怎么会冷清呢?只是现在朝臣都知道您在伤心时,不便打扰罢了。”

      其实平阳可真是误会那些门客了,昔日谁不知平阳候平庸无能,人人都知侯府当家的乃是平阳公主。而现在,众人都知道平阳忙于照顾小郡主,才不来府中拜会的。

      “说的也是。”平阳冷笑了一下,“本宫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如今的权势和当年的馆陶公主也不相上下。”

      平阳公主的心情好了,底下的下人心情自然也就好了。璎珞微微笑着不再接话,她知道,自家公主的平生所愿就是超越昔日的馆陶公主。

      现在看来,很是成功,至少当年平阳公主所受过得屈辱,她正在一步步的还给馆陶公主的亲生女儿——陈阿娇,陈皇后。

      “子夫最近可传来消息?”平阳想起了宫中,于是问道璎珞,现在她可不能倒下。

      “卫夫人近来常去椒房殿,好像是皇后娘娘召的紧。”璎珞如实回答着:“现在宫中没有什么异动,就是卫夫人曾说过,皇后娘娘好像频频惹怒陛下。”

      “本宫当我那刘嫖姑姑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平阳笑的开心,“原来也不过如此,当年她如何对待本宫的母妃,本宫可要让她的女儿一一尝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平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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