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不良少年宠成小公主》刀魂尾生

19、捐款

　　通知一下发，学生会就召开了会议。
　　“会长，在这个时候捐款？”小A最近跟学生会长走得比较近，第一个发言。
　　“是的，我就是要跟你们说这件事，通知是说每个人必须准备50元以上的捐款，下周一早上到操场统一上交，交完再做早操，到时候我们学生会要协助捐款，现在要跟大家讨论一下具体操作。首先，要有几个人来收款和清点数据，有谁家里做生意，或者数学比较好的，总之在这方面比较擅长的吗？”学生会长说。
　　“等下，马上就是文化节了，在这个时候捐款？各个社团也要凑活动经费了啊。”文化活动的负责人皱眉道。
　　“我知道你们肯定要问这个，是这样的，呃，校长说，文化节学校里热热闹闹的，也应当给偏远的山区送点温暖。我去请过校长推迟捐款的时间，但校长态度比较坚决。这个时候捐款肯定有人不满，但这个事还是挺有意义的，既然任务交给我们了还是要好好做。”学生会长说完看向小A，“子艾，你这方面的能力还不错，收款和清点这块你来做负责人怎么样？你的为人我信得过。”
　　意思很明显了。
　　但小A说：“我反对。大家都是学生，一个月零花钱就这么点，交完50元捐款，还能有多少人交得上社团活动费？社团筹集不到足够的钱买服装道具，到时候演出难道全都穿校服上场吗？会长，你难道就没有不满吗？”
　　“这已经是上面决定了的，反对也没有用，谁不满也没有。”学生会长说，“你做不做？我是觉得你有能力才想让你来的，你不愿意就让别人来负责了，到时候你就还是负责维持秩序。”
　　“对不起会长，这个活动我不参与。”小A说，“不用安排我了，我现在就去找校长，请他撤销这个决定。”
　　小A从座位上站起来，稍稍弯了一下腰就离开了。
　　“说了校长态度坚决了还去。”学生会长无奈地看着门口，转过头说，“有谁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工作，或者推荐其他人也行，雪声，你呢？”
　　“郝雪声数学厉害的。”学生会里跟小郝比较熟的人都说。
　　“人品也信得过。”
　　学生会长重新高兴起来：“我也觉得雪声不错，你应该不会学子艾吧？想来吗雪声？”
　　“想。”郝雪声说，“正好我以前帮亲戚的店清点过货物，应该问题不大。”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你来负责收款和清点，没人有异议咱们就开始安排下一个……”

　　结束会议回到教室，小A也已经回来了，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正在一张纸上写字。
　　“没成功？”小郝问。
　　“嗯。”小A没好气地说。
　　“没事，你尽力了。”小郝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一下，虽然小A现在和小郝关系有些一言难尽。
　　“还没呢。”小A说，“我还没放弃。”
　　“还这么固执阿。”小郝说。
　　“你听听周围人的反应，你觉得学校这个决定做得对吗？”小A说。
　　即使是向来最配合的1班，此时也充斥着抱怨的声音，大家都对刚下发的通知觉得不满又难以理解。
　　“不对。”小郝回答说。
　　小郝回到座位放了记事本，整理了一下抽屉，又往外走。
　　“你去哪？”经过小A座位的时候，小A罕见地叫了他一下。
　　“我也去——”小郝说，“跟校长打个招呼。”
　　“噢。”小A顿了顿，说，“那，你加油。”
　　一直以来，不论发生了什么，至少他们的行动方向总是一致的。小A这么想着，终于觉得小郝顺眼了一些。

　　但小郝回来的时候，小A对小郝的态度变得更差了。
　　“你成了这次的负责人？！”小A把准备回座位的小郝拦住了。
　　“是啊，你不做，总得有人做。”小郝说。
　　“那看来你和校长打招呼打得挺开心的。”小A嘲讽地说。
　　“让你失望了，我跟你差不多下场。”小郝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A的手里拿着纸和笔，小郝刚刚在教室外面就看到小A拿着它们到处找人签字。
　　“请愿书。”小A说，“我说了，我还没有放弃。”
　　“似乎反响不大。”小郝瞥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寥寥无几。
　　“很多人都不敢签，因为怕被学校处分，没有什么人愿意冒险。”小A说。
　　“很多学生没办法承受被学校处分的后果，即使不被退学，人生履历上也会留下一个污点，在这一点上受到期待越大的群体越容易选择妥协，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也知道自己的愿望是正当的。”小郝说。
　　“你是说，去找其他班级的人说不定比较顺利？”小A说。
　　“不一定，也许你会发现走遍了整个学校也没有几个人敢签字。”小郝说。
　　“总得有人去做这件事。”小A说。
　　小郝忍不住笑了一下：“是的，也有一种人，明明知道被处分的风险，但比起这个更不能忍受妥协。”
　　“你笑什么？”小A没好气地说。
　　“我在想这种人就是你。”
　　“所以呢？你打算劝我妥协呢，还是看我无功而返，负责人？”
　　“都不是。”小郝说，“我也想签个名，可以吗？”
　　小A把纸和笔递给他，说：“你不是负责人吗？”
　　“是的，所以我有义务让这次捐款活动更加合理。”小郝拿起请愿书浏览了起来，“既然捐款的地区和贫困程度都是真实的，我想捐款可以如期进行，只要把唯一不合理的地方——每个人必须捐款至少50元——改成自由捐赠，我想大家的抱怨就会少很多。而且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名义上的捐款，最后的去向都不得而知，我不是说这次的捐款一定就是，但校长对它的态度实在是很蹊跷，这笔资金晚一个月去也不会怎样，那时候大家参与的意愿总要比现在高，可偏偏在时间上不容更改，就好像，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需要这笔资金……让人不得不怀疑。还是把捐款换成捐赠实物，让人比较放心。我的想法是，文具或者衣服，或者无论多少元现金，都可以在下周一捐出去，我会如实统计，学校问下来，就说是配合负责人的安排。至于请愿书，你把内容修改修改，再去找人签字，跟他们说无论申请通不通过，周一都可以捐赠任何东西，不用非要交那50块钱，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小郝久违地听见了小A的笑声，“还说我呢，你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找了个正当的理由，就敢先斩后奏，你真以为学校拿你没办法？”
　　“我本来就是没填好志愿才来的这里。”小郝满不在乎地说，“已经很不快乐了，我不想让自己更不快乐。反正我不像你，我对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留恋。”
　　“……”小A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李部良呢，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
　　“现在不是了。”小郝说。
　　“哈？不久前还说得那么漂亮，现在就连朋友都不是了？你们怎么回事？”
　　“我没有踏进那条河流……”小郝怅然道。说完见小A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小郝意识到自己这么表述小A根本不明白，但又不能说自己是怕自己不由自主地用能力控制小李，所以决定不再和小李往来了，小郝只好说，“哎，不知道。”

　　有了小郝的加入，加上小A的努力，请愿书上的签名增加得很快。只要降低了风险，没有人会和自己的意愿过不去。
　　小郝和小A的关系好像重新拉近了，虽然还是会在各种事情上暗暗较劲，却不再刻意地去对方走的相反方向的楼梯上楼下楼，有时候还会两个人单独约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聊这事的进展。有时候，小郝会觉得他们之间的这次争执似乎已经结束了。只是小郝并不能确定这事结束后的未来。
　　“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有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小A说。
　　小郝的心里蹦出了一个名字，但他并不想猜，就问：“谁？”
　　小A把请愿书给他看，此时请愿书上已经有近一整页的签名，小郝在最后一行看到了小李的名字。
　　“准确地说，不是我遇到他，而是他主动找我的。”小A说。

　　这天，小A拿着请愿书准备去七班找人签名，七班旁边就是八班，小A过去的时候，小李正好从班里出来，就在走廊上叫住了小A。
　　“那个叫周什么的，你好像和小郝在干什么事情，你们在做什么？”小李这次跟小A说话的态度竟然挺好，除了没叫出他的名字。
　　“我叫周子艾。”小A说。
　　“周子艾。”小李说了一遍他的名字，又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既然小李态度好，又诚心诚意地问了，小A也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
　　然后小李就找小A要他手上的纸笔。
　　好不容易快签满了名字的请愿书，小A当然不会轻易交给八班的小李这么危险的人手中。见小A一副警惕的样子，小李又说，“不怕，只是签个名。”
　　“没怕好吗。”小A说，“你也要签名？”
　　因为八班反正从没配合过学校的活动，学校也从来都拿八班没有办法，所以任何活动都默认将八班排除在外，这次捐款也是一样。小A就说：“你不用掺和进来阿，你们八班不用捐款。”
　　但小李还是要来了小A的纸笔。
　　“小郝说，你们是朋友。重要的。”小李边说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