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ar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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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张无忌挑明了自己的身份，朱长龄待他更是如同心头至宝，便是朱九真也及不上。张无忌心中感念朱长龄亲切和善，犹如武当几位师伯师叔，更是毫无巨细地说了冰火岛的气候及岛上曾经如何生活。朱长龄虽不耐听，还是要陪着那张无忌闲聊偶尔从他嘴里也能套出些屠龙刀的消息。
朱九真这些日子与卫壁分隔开来，武青婴心中甚是高兴。
“师兄，你就莫要担心朱九真啦！张无忌那小子对她是百依百顺，我看她是乐在其中呢！”
卫壁被武青婴这么一说，心中不痛快，那祁萤他没弄到手，现在娇艳的朱九真还得陪着张无忌那傻小子，武青婴虽然比起朱九真来说不差半点，可是这姑娘的骄纵脾气跟朱九真更是不差半点。何况自己是武青婴父亲武烈的弟子，想要学得一招半式，还得成天哄着这娇娇小姐也不知何时才能把她们吃进肚里。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可面上不能显露半分。
“师妹说笑了，你陪在我身边我才高兴呢，管她朱九真去哄着谁！”
武青婴娇羞地背过身子，手还牵着卫壁的衣角。卫壁见得周围没人，他也大着胆子搂住武青婴的腰身，鼻间嗅得馥郁香气亦是蠢蠢欲动。武青婴心头一跳，没想到卫壁如此胆大，虽然半羞半怒但也舍不得推开他，任由那双炽热的大掌在腰间轻抚。
“青婴，你与你师兄在此作何？”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分开整理好衣衫，抬头看武烈正站在不远处。
“爹~我就跟师兄说说话嘛~”
武烈冷哼一声，上下打量卫壁一番，只把卫壁看得心头直跳低垂着头不敢动作。莫要以为他武烈不知道卫壁做得那些个小动作，只是他与朱长龄一样都只得了个独女，夫人又去得早，更是把武青婴捧在手心里。当年也是见卫壁没了亲戚才收在门下，武青婴欢喜卫壁他倒也不反对，只是卫壁那小子恐怕心眼也不少啊。
“你们两还不去准备准备，过两日便要启程去那冰火岛，你们还有闲心在此胡闹？”武烈顿了顿，“我届时恐要稍微改换面容同你们一起前去，那张无忌毕竟见了我的相貌，其他我也不多说，明晚再议！”
二人自然不肯轻易离去，假意要回房间，见得武烈身影不见，又在花坛前温存一番这才依依不舍分别。张无忌见几人离去才放心从那破落小院的大水缸后走了出来，他虽同朱长龄提了冰火岛的事，也答应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冰火岛，可朱长龄并未与他说过还要带上卫壁和武青婴。还有那被武青婴唤作爹的男子，竟说他见过相貌？
“莫不是在骗我？”张无忌摇摇头，“不，不会的，真姐和朱伯伯定然不会骗我的！”
再是肯定张无忌到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翌日与朱九真外出玩乐之时留了个心眼。祁萤悄然尾随在身后，想来昨晚武家父女与卫壁那一席话张无忌是听全了。剩下的便看他自己如何抉择了，是要揪出朱武两家的真面目，还是装作不知道领着众人去那冰火岛，为自己的义父送上催命毒药。
朱九真娇艳的笑容印在张无忌心底，可昨晚那男子与武青婴的话语时时刻刻提醒他，一切有诈。
“无忌呀，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们歇息一下，待会儿再摘点果子回去？”朱九真关心道。
张无忌张张嘴想要道谢，可看着朱九真美艳的脸心里又想起初见朱九真时她看人不屑的目光。祁萤常与他说，与人打交道最是要多看多听多想，更要好好看着那些人的眼睛，眼睛不会说话却能表现那个人的心里所想。不知怎的这句话在心头盘绕，张无忌下意识盯着朱九真的眼睛，细细观察。
朱九真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凑近了张无忌，那双眼刻在张无忌的眼里。
“无忌，莫非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我手脏，你替真姐擦掉好不好？”
这双眼里，没有笑容与欢喜，只有冷冰冰地厌恶。张无忌顿时脸色惨白，他想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些，可那朱九真的眼睛却明明白白写着谎言二字。他一把推到朱九真，撒开腿往回跑。朱九真一时不察倒在地上，漂亮的衣衫沾满泥土，她站起来愤愤地看着脏掉的衣服。
“等到了冰火岛，杀了谢逊，我也要将你千刀万剐！”
朱长龄方与武烈详细谋划着如何拿下谢逊，朱九真一身狼狈地闯了进来，脸色极差似有怨愤。他立马站了起来朝外就要寻张无忌，却见院外空无一人，还以为朱九真闯了什么祸事惹得张无忌竟不顾及她女子身份让她丢了脸面，顿时大怒，指着朱九真破口骂道。
“真儿，我看那张无忌对你死心塌地，为了屠龙宝刀这才不得不让你去与他虚与委蛇，你当初也是亲口答应在到了冰火岛前绝不让张无忌察觉！现在倒好，他人都不见了！”
朱九真脾气也上来了：“爹我可是你亲女儿啊！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就不管不顾得痛骂我？”
朱长龄还想再骂几句，回头一看张无忌正站在门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众人皆被吓了一跳，朱九真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张无忌看她时的眼神多是仰慕欢喜，从未像现在这般令她害怕。朱长龄感到些许尴尬，张无忌不言语，他也不能跳出来偏袒朱九真，更何况朱九真还未来得及明说发生了什么，更怕说多了出了岔子。
张无忌轻笑一声，古铜色的皮肤显露出一阵红，他挠挠头：“真姐，方才一晃眼以为看到了黑瞎子这才把你推进了泥坑里，还望真姐莫要见怪。”
朱九真自是连连摇头，心中痛恨至极面上还得摆出一张娇媚笑脸。心下鄙夷张无忌没有胆量，更是后怕若真是一头黑瞎子张无忌自己跑了，自己岂不是平白无故丢了性命？花一样的脸蛋变得惨白，她向着朱长龄福了福身告罪退下。
“无忌啊，这深山野岭的你错看什么也很正常，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就跟我说一声。”
“这是自然，还望朱伯伯好生照顾真姐，我也一阵后怕。”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朱长龄更是不好追问。
是夜，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议着是否要将计划提前一些。那卫壁仍是畏惧谢逊在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名声，提议之中自是有些畏缩，武烈瞧不上卫壁这胆小的模样，呵斥他一声。朱长龄摆摆手拦住武烈，小辈没见过世面，金毛狮王的名声固然响亮，可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瞎子，更何况要害这瞎子的人更是他挂念在心的义子，又怎会多疑呢？
“放心好了，张无忌才是谢逊的穿肠毒药，我们不过是让这毒药加快药性罢了。只要真儿将张无忌握在手心里，自是不用怕谢逊不从。”
朱九真哼了一声，看来白日里朱长龄训斥她的气性还没散，只是想到屠龙刀到手后在江湖上的名声她也不能过多计较，毕竟是自家爹爹。
“要我接着讨好那张无忌我也没意见，事成之后张无忌得交给我！我要挑断他的手脚筋，一刀一刀割了他的肉！”
“好好好！只要屠龙刀在手，那傻小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来日我还要在江湖缉拿那祁萤，让他们表兄妹凑一对，都做个瞎子废人！”
张无忌在屋外听着屋里的人谈论如何送义父谢逊上路，如何让他在事成之后生不如死，更是将祁萤也列在了死人的名单上。他心中蓦地回想起殷素素死前曾说过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少年情窦初开，何况是如此貌美的女子，虽则刁蛮骄纵，可素日待他是极好的，想他张无忌常常夜里叹息自卑配不上朱九真，现在看来倒是她朱九真蛇蝎心肠配不上！
或许当日里祁萤言明的真相便是这些人合谋害他吧…他却不肯信她！
“哈哈哈哈哈哈！”
张无忌放声大笑，笑声中暗含的悲凉苦痛怕是唯有他自己能懂了。屋里的几人听得动静打开门冲出来一看，张无忌泪流满面半跪在地上，嘴里还喃喃念着自己不该轻易信人，反倒将真心为他打算的祁萤越推越远。
“看来张无忌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这小子不会是疯了吧？”武烈询问朱长龄。
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张无忌抬起头仔细打量对方相貌。事到如今武烈也不必遮掩，他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受下张无忌恨不得撕碎他的目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无忌咬牙切齿地紧盯朱长龄，这一家子当真如祁萤所言没一个好东西！
“呵！所谓名门之后却煞费苦心要谋害我一个孤儿，所出去不怕江湖中人耻笑吗？！”
朱九真可算扬眉吐气了，她居高临下，蔑视着张无忌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吓住，退了几步。“哼！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让你立马跟你那个义父一样永远做个瞎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张翠山虽然是武当七侠可却与天鹰教大小姐殷素素苟合生下你，你义父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明教魔头，我们如此做也是为江湖除恶！”
“为江湖除恶？恐怕这之中更多是为了你们自己吧？”
远空悠悠一声叹息，众人细听竟像是祁萤的声音。只见一道人影闪过，祁萤已换上了外人眼中伤风败俗的儒风套，只是外面套了件精致的披风。她手里握着双刀，刀刃锐利流光闪烁非凡间所有之神兵利器。
武烈神色一凛率先冲祁萤打出一掌，祁萤翻身躲过，一道微弱蓝光在暗夜里一闪而过，武烈瞬间速度放慢，较之祁萤整整慢了三个步子。祁萤身法本就诡异多变，现在武烈又仿佛被定了身般更是追也追不上。武青婴见父亲处于劣势，也冲进战局，想要使出兰花拂穴手定住祁萤，却反被祁萤一击银月斩打成内伤吐出一口心血。
“祁萤小儿莫要得意，看老夫陪你玩一玩！”
“你连我方才招式是什么，如何破解都不得而知，还想与我打斗？”
朱长龄一滞，他这一犹疑武烈便被祁萤弯刀所伤。但到底是收下留情，并未要了武烈的命。武青婴软软地瘫倒在卫壁的怀里，她强撑着一口气请求朱长龄道：“朱伯伯…还望朱伯伯救我爹！”
祁萤倒是还想与朱长龄过过招，毕竟除了当年教中任务除了一些马贼，真正的江湖人士她还未曾比试过，张无忌生怕她跟朱长龄痴缠会遭朱九真毒手，上前运起九阳神功对着空中虚打一掌，掌中暗含的沉稳内力也令朱长龄倒退几步险险避开内力所带来的冲击。待得几人抬头想再寻两人的身影，人影早已消失在红梅山庄。
张无忌羞愧地骑在绿螭骢上：“祁萤，我……”
“得了吧张无忌，收起你想要道歉的长篇大论，我可没工夫陪你掉眼泪水。”
他长叹一声，祁萤当初三番五次提醒他要多加小心朱家父女，他不听劝告反倒把义父所在透露于人。现下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怕只怕朱长龄不死心，一己之力也要去往冰火岛夺取屠龙刀。
“祁萤，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找义父？”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经此一事我希望你要记住，人心叵测江湖险恶，莫要再轻易相信别人。”
“江湖是什么？”
张无忌的眼底不再像以往清澈见底，反而多了些墨色。祁萤亦不知此番事情了结对于张无忌而言到底是福是祸，心中滋味亦是复杂难辨，听到张无忌问出这一句，她也楞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反倒是张无忌先笑出了声，拿自己逃出红梅山庄却又断了腿逗笑。祁萤也在想，江湖到底是什么，于国于民江湖又是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江湖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art.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