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平安京第一》可惜流年

50、上学第一天

　　“你好，本来也是要上门打声招呼的，没想到你先来了，”齐木久留美是一个非常温柔又稍微粗线条的人，对于乖巧爽朗的萤草印象不错，“你也是PK学院的吗？和我们家齐木同一个学校呢，以后可以相互照顾一下，我现在去叫他下来。”

　　然而正待在二楼房间的齐木楠雄已经知道了门口发生的一切事情，叼着咖啡果冻的勺子，一脸漠然地撑着下巴。

　　他才不要下去呢。

　　齐木楠雄真想隔空对自己的母亲表达想法，就听见门口的女孩说，“不用麻烦啦，以后有机会可以在学校认识的嘛。我先回去就不打扰了，再见。”

　　非常识相上道了。

　　齐木楠雄所在的位置，稍一抬眼正好从窗外看出去，只看到一个绿色的人影活力十足地回到了家里。光是看背影，都能看出这是一个活力十分充足的人......希望不要有太多的交集，也不要和自己同班。不然和又是邻居又是同学的话，大概他的父母（尤其是母），就要开始交代一些什么了。

　　又是麻烦一个。

　　事实如齐木楠雄所料，第二天准备去上学的萤草没有人看着，自然是本性暴露。她是踩着踩着滑板一路潇洒地飘过来的，遇到转弯不熟练的时候，萤草就直接用手撑着墙，简直是艺高人胆大。只是当她气势汹汹地冲出人群即将进入学校的时候，却被凭空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

　　萤草一时间有些刹车不及时，好在她的身体动得向来比脑子更快，脚下迅速一转，是八田美咲曾经用“咔”“轰”“嘭”这种拟声词教出来的技能。浅绿色的校服裙摆微扬，又徐徐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含笑的碧绿眼眸，墨绿长发高高束起，萤草笑得乖巧大方，对刚才那种危险的做法也不恼，“老师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方才他强行拦下的动作也不安全。老师轻咳一声，脸色稍微缓和，“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用滑板来学校了。”

　　“为什么啊？”萤草眨了眨眼睛，“滑板只是一个代步工具啊。”

　　老师耐着性子，“学校人多，你这样横冲直撞不安全。”

　　“我没有横冲直撞啊，我技术很好的。”萤草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老师额角微微凸起，“我说不行就不行，老师说的都不管用了是不是？！”

　　萤草愣了一下，滑板夹在手臂上，双手合十，“老师对不起，我是刚来的新生，对PK学院还不熟悉。既然老师这么说的话，那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

　　特地卖乖的时候，萤草还是很乖的。

　　只是进了校门，萤草面上的笑容有些垮了，原本高涨的兴致提不太起来。看着抱在手上、缠着老大专门买的滑板，萤草微微瘪嘴，又再回头看了看依旧镇守校门口风纪前线的老师。

　　一不小心没看路，就撞到了人。

　　一脑袋磕上去，感觉鼻子都撞塌了。但关键是萤草手上还抱着个滑板，这样近距离接触可以算钝器伤人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路——”

　　只是当她拉着人想要看看情况的时候，那人脚下一转，不知怎么躲开了萤草的手。这人一头粉色的头发，带着一副绿色的眼睛，顶着两根棒棒糖一样的天线，神色冷淡。

　　[没事。]

　　“哥们儿你没事吧？”燃堂力上前，一巴掌就像糊在齐木肩膀上关心他的情况。但是被齐木机智地躲开了，说是躲，不如说飘比较合适。

　　[就要上课了。]

　　齐木楠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其他人看不见他绿色镜片底下的深思，他听不到刚才那个女孩的心声，不然不可能被她这么轻易地撞上来。怎么回事？是又出现了一个像燃堂一样毫不思考的人，还是出现了其他意外？

　　而在他身后，齐木楠雄可以清楚地听到来自后方的谈话。

　　“咦，是不是撞太大力生气了？”

　　“不会的我哥们儿身子骨硬朗着呢，话说你是哪个班的，我怎么没有印象？”燃堂就这样把“硬朗”两个字安在了年仅十几岁的齐木楠雄少年身上，并且神色自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待萤草，也挺自来熟，不像刚见面的人。

　　“保密，”燃堂长相具有冲击性，但是萤草却丝毫不怕，反倒是报以同样的自来熟性格，笑得落落大方，“不行了我要快点走了，万一迟到就不好了，有机会再见啊！”

　　再见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一些。

　　当萤草被老师带进来，在讲台上介绍自己的时候，齐木楠雄又再确认了一次。

　　他真的听不到她的心声。

　　她被老师安排坐在了窗边的位置，原本就绿眸绿发，配上PK学院浅绿色的校服，阳光洒下，整个人充斥着鲜亮明丽的生机和清朗。

　　下课的时间，萤草的桌前挤满了好奇友好的新同学，进行热情的欢迎和询问。萤草也不怯场，落落大方的态度和爽朗自来熟的性格，迅速和大家打成一片。

　　这个“大家”里面，当然不包括齐木楠雄。

　　他在观望，他在观察，他企图看出她是像燃堂力那种不带脑子的，还是......但是一整个早上下来，齐木都没有定论，他完全听不到她的心声。但是从其他方面观察，她又不存在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这种捉摸不透、不受控制的感觉，是齐木不习惯的。

　　体育课是齐木楠雄的灾难之一，他身怀超能力，总是让他控制不好力度，一不小心就太超过。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小心谨慎地控制在正常人的普通水准之中，全力以赴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在运动场上肆意挥洒汗水而带来的酣畅淋漓的感觉，从来与他无关。

　　但是萤草是体育细胞超级好的人，在体育课上不论对什么器材什么运动都能玩得风声水起，那英姿飒爽的模样被灰吕少年连连称赞。要不是萤草是女孩子，他指不定就找上萤草PK了。

　　达到了老师规定的组队训练要求，萤草早早地退下场来。除了脸颊带点红晕，萤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连眼底都多了几分亮色。只是她运动起来有些兴奋过头了，像是身体里藏不住那么多能量一样，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和程度。

　　萤草退到一边，一位闪光的少女走上前来，萤草刹那间以为光是汇聚在她身上的。照桥心美身着运动服，显得干净好看，对萤草友好温和地笑笑，“萤草，你刚才真厉害，你应该算是我们班运动细胞最好的女生了吧。”

　　刚才萤草就是和照桥心美一起对组比赛的。

　　“你的项链挺好看的，”照桥心美好心地指出了这一点，显得温柔又周全，“只是体育课戴着可能会不舒服，最好还是摘下来哦。”

　　应该是刚才动作幅度太大了，被盖在衣领底下的链子掉了出来，萤草都没有发现。萤草一把抬手挡在了那条所谓的项链上，随即笑道，“我只是忘记了，谢谢啊。”

　　有和照桥心美谈了几句，她就被人找走了。

　　萤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明朗的笑意渐渐淡去。萤草一个人走到窗边，刚好有玻璃。她对着自己，抬手整理衣领的位置，顺手把头发再扎一次。只是当她叼着发绳，随手梳着头发的时候，萤草忽然感觉到了一束陌生的目光，敏锐地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几个闲聊的同学，并没有一个人看着她。

　　而且这种感觉，只出现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萤草收回目光，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齐木楠雄坐在男厕的木桶盖子上，一张冷淡从容的面上......是一双斗鸡的眼眸，隔着浅绿色的镜片，显得深邃忧郁并且略带几分智障可爱。但是一瞬间，瞳孔距离分开，斗鸡眼恢复了正常，千里眼所见的画面也消失了。齐木楠雄缓缓皱起眉头，这个萤草似乎真的不是一般人。她的反应十分敏锐，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的，竟然能察觉到他的千里眼。

　　他从来没遇到过第二个超能力者，一天观察下来她和他也不一样。所以，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她来PK学院有什么目的？他想要的是一个普通的校园生活，只要她能做到相安无事，他当然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今天的齐木楠雄依旧立志当一个让人过目就忘的路人甲，平平无奇。

　　就在这种莫名的隔空试探当中，萤草的校园生活第一天成功落下了帷幕。萤草深呼一口气，总算成功度过了第一天。因为之前没有求学的经验，所以今天尝试居多，现在摸到了学生该有的节奏，她以后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现在的萤草追求的，其实和齐木楠雄达成了某种一致——就是一个平静安定的校园生活。

　　其实鸢泠让她来上学，并没有要她挑衅齐木楠雄，反倒是觉得好玩的成分多一点。而萤草现在，也更需要独处的时间。

　　至少是不在鸢泠她们身边的、不会被注意到变化和差距的独处。

　　萤草摸了摸脖颈建挂着的小项链。其实这不是项链，只是无渡果的掩饰。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