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的治疗师》不归令

86、第八十一章梦中三日

　　“鼬桑，你确定这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鬼鲛拎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鬼，询问着身侧的同伴。“啧，脏兮兮的。”

　　宇智波鼬打开画像核对一遍，对着鬼鲛点头，没错这个小萝卜头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呜呜呜呜……坏鱼！”

　　干柿鬼鲛把小鬼拎到眼前和他面对面，恶狠狠说道：“小鬼，你叫我什么？”

　　“哇哇哇！！坏！……怪鱼！要……要姐姐……呜呜呜……”

　　干柿鬼鲛：“……”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小鬼，让他别哭了，不过好像起了反效果。

　　“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哭了？”他对这小鬼彻底没辙了。

　　鼬看着水漫金山的小孩子，有些无奈的说：“把他给我吧。”

　　“哦，也是，鼬桑最会哄小孩子了。”

　　一句无意的话，让鼬一僵，干柿鬼鲛没有觉察到鼬的不对，直接把任务目标放在了鼬的怀里。

　　神奇的是，原本还在哭闹的小孩，竟是不哭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手紧紧抓着鼬的衣服，生怕他又把他扔给那个大鲨鱼似的。

　　“大哥哥……”

　　堪堪三岁的小家伙，还是很有小动物直觉的。

　　“啧，我有那么吓人吗？”干柿鬼鲛看着区别对待的小崽子，无语说道。

　　对此鼬不做表示。

　　“说起来奇怪，神社怎么会下达这么个任务？这个小孩子有什么特殊吗？怎么看都是个小崽子。”

　　“他是巫女紫苑的「弟弟」。”

　　“竟然是弟弟呀，那怕不是走丢是被拐了吧。不过这小鬼竟然从紫苑布下的结界中跑出来，倒是对得起这个特殊。”干柿鬼鲛看着脏兮兮的小鬼，提议道：“我们找家旅店，为他洗洗吧，这小崽子实在是太脏了。”

　　“嗯。”

　　“说起来我一直没问，这小崽子名字叫什么来着？”

　　“神户原泉奈。”

　　“嗯？不和紫苑一个姓？”

　　…………

　　虚无的空间里, 有许许多多白色道路伸向远方，每条路看着离的很近实则很远，远到你永远也碰触不到, 它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可能是整整一个世界的距离。

　　这是一个没有白天黑夜的地方，有的时候可能因为一个念头，四周的景象会变成底下是水，上方是蓝蓝天空的白天，或者下一刻是繁星满天的夜晚。

　　迦叶行走在其中一条纯白的道路上，这条路延伸的很远，又仿佛很近。

　　他回过头“看”去，在他的身后是一个蔚蓝色的星球，而在蔚蓝色星球周围的空间上，有着无数，数不清的世界。

　　蔚蓝色那个，他能感觉到那里对他有着吸引力，仿佛在召唤他回去。

　　那是地球。

　　它们看着像是处在同一个宇宙，然而并不是，这只是空间的折射。他们之间也隔着很遥远的距离和空间，永远也不会相交。

　　这颗地球，是他的起源星。

　　他来自这里，诞生在这里。

　　在这个世界轮回，为这个世界守护。

　　他好像陪了她很久很久，忘却了自己，忘却了职责。

　　那一瞬间，迦叶似是看到了很多事，他的身份，他的过去。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隐去。

　　身后的景象消失，他又站在了纯白的道路上，不同的是路的尽头，有一座房子，房子上书三字——随心居。

　　他四周所有的道路，都汇聚在此，汇合点就是那座随心居。

　　迦叶抬头看向房子上方，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时间罗盘。

　　有时间, 有分针，时针, 秒针, 所构架一个时间计时器。

　　这里是时间交界处。

　　他来过这里，或者说生活过。

　　但他不记得了，他想走近一点，然而道路上开了一扇门，就在他的面前。

　　迦叶没有过多纠结，打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有一男一女从随心居走出来，女子看着离开的迦叶，对着身边的男子说：“这就是那位大人吧？”

　　“嗯，他还没有觉醒。主上说，这样就行，也算是大人的选择。”

　　女子说：“我记得你说过，他是戚小雨的哥哥。”

　　“是，他们本就是兄妹，从诞生起。”

　　“原来如此，没想到轮回之后他们还是兄妹，这样也挺好的。”

　　“主上说，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们也期望如此。”

　　“等大人回来，就告诉大人说，迦叶大人来过吧。”

　　“嗯。”

　　…………

　　迦叶进入门之后，就游走在虚无之中，然后下一刻空间变化，上云下水。

　　此刻他就站在水面上，而他的不远处站着一个故人。

　　他有些恍惚，故人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他却是已经再次长大成人。

　　不得不说时间过得真快。

　　“迦叶，好久不见。”

　　晴明还是那副老样子，丝毫未变。

　　他拿着蝠扇，看着已不似当初的好友，有些无奈：“我感应到空间动荡便来此看看，却不想是故人。”

　　“不过你现在这种状态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看向迦叶的眼睛，说道：“虽说此刻你是灵魂状态，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眼睛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灵镜之一，当你的眼睛受损，他会反刻在你的灵魂之上。”

　　迦叶不由的触摸自己的眼睛，笑笑说：“没有关系，这不过是暂时的，我看得到你。”

　　灵魂状态下，他可以不用眼睛去感受世界。

　　“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接你身上那条线，快要断裂了。你……”

　　迦叶摇摇头，道：“我从意识混沌中醒来，也不知过去了几日，从意识清醒算起到现在大约才三日吧。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甚至差点因为心魔而放弃一切。我还想了未来，我努力了那么久，才为他斩断命运线，但我发现其实我也没资格怪他。我和他都不过是棋子，命运线上的提线木偶。不同的是，身为棋子的我们，我在努力挣脱，而他却无知无觉被命运牵扯走上那条没有未来的路。”

　　“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还是想要他。”

　　其实很多人都认为迦叶是个温柔的人，甚至认为他是个重视亲情友情的人。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还是个非常冷情的人，他可以因为无趣放弃自己，放弃活着，也可以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执着一生。

　　他是个矛盾的人，只不过他的另一面并没有人见过，哪怕是他的敌人。

　　“你该回去了。”

　　晴明像是预料到他的选择，只是笑着祝福友人得偿所愿。

　　“梦中三日，对你而言不过是一瞬，对某些人而言，可能不是如此。迦叶，日后若有机会，就带着那人来我这喝酒吧，我和博雅定扫榻以待。”

　　“自然。”

　　…………

　　医院里，夜深人静的时候，407病房的病人睁开了双眼。

　　宇智波迦叶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自己的眼睛，他能感觉到眼皮下有眼球，仿佛他从来没失去过眼睛。

　　迦叶以为是木叶的医疗忍者为他换了眼睛，只是……这双眼睛，他反复确认之后不得不放弃这无意义的举动。

　　他这双眼睛哪怕换了新的，依旧看不到任何景象。失去了眼睛他的感知倒时敏锐了许多，灵魂状态下他还能“看到”，肉丨体下他是完全看不到。

　　「你醒了呀！要来玩吗？」

　　有小精灵调皮的趴在他的鼻尖上。
　　它们时常离开森林好奇的跑进人类生活的地方玩耍，人类看不到它们，它们也不会现身。

　　因为长辈们教导它们，在人类的世界里，不可以让人类发现他们。
　　但是，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它们没有现身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和看到它们。

　　四年前迦叶没沉睡之前，它们就时常来找他玩了。

　　“是你们呀。”

　　迦叶轻笑，他睁着无神的眼睛，说道：“抱歉呀，我暂时看不到你们。”他伸出手，小精灵们自动落在他的手上，蹭蹭他的手指。

　　「爷爷说，会好的。」

　　迦叶没有说话，他躺在床上，微微侧头“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窗帘遮挡的外面那棵大树上，有一只红色眼睛的乌鸦在枝干上整理着羽毛。

　　迦叶想了想，还是摸索着坐了起来，此刻他不过就是个“瞎子”罢了。

　　「可以告诉我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吗？」

　　「现在是傍晚了。」

　　「你们知道我沉睡了多久吗？」

　　「快四年了，现在是木叶60年啦，你睡了好久呢。」

　　“木叶60年……原来已经过了四年吗？”梦中清醒的三日，现实应该过了三年，他无知无觉的那段日子，大概是他沉睡快一年左右，才去往梦境的吧。

　　倒是有点天上一天，人界一年的感觉了。

　　他这具身体睡的太久了，虽然每天鸣人和佐助给他的身体按摩，但终究是躺的有些久了。

　　他连抬个手都觉得有气无力，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失去了写轮眼之后，他这具身体经过四年的修养，原本因为血继限界带来的病痛倒是好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他这具身体原本的「代价」，是一点没有好转。

　　毕竟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得到什么，就失去什么，即便这场交易并不平等。

　　对于交易的双方，还是他占了便宜。毕竟这是「不死」，字面意义上的。

　　屋外的乌鸦看不见屋里的情况，窗帘挡着，它并不知道里面的人醒了。

　　奈丸烦躁的连两条尾巴都肆意乱动，他来回走动，试图让自己冷静，它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树雨反而淡定了些，说道：“除了他自己苏醒，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我倒是觉得迦叶应该会没事，我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有一点，迦叶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特别到，我永远不担心他会失败。”

　　“你对他的评价居然有这么高，不过话说起来，自从遇到迦叶，我的生活也有趣起来了。”

　　鸣人和卡卡西折腾了一下午，也没有抓到奈丸的把柄，只好失望而归。

　　佐助是在第二天早晨去医院的时候，才知道他哥哥苏醒的消息。

　　当时，他刚踏进医院，医院里对他熟悉的医疗忍者就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佐助不知道在外人眼里，他的反应究竟有多傻，他只知道，这一刻，是他四年来最快乐的时候。只是，走到房门前的佐助，突然有些胆怯了。

　　迦叶靠坐在床上，睁着无神的眼睛“看向”窗外一边听着医忍的念叨，枝丫上的那只乌鸦今天并没有在外面，莫名的他松了一口气。

　　看过剧版鼬部分故事的他知道，鼬可以通过乌鸦的眼睛来得到他想要的画面。

　　虽说想通并坚定了决心，但目前他还不想让鼬知晓他醒来的消息。不过他也知道，瞒不过多久。

　　今天早晨，医疗忍者照常查房，看到早早苏醒靠坐在床上安静的迦叶，着实吃惊了一把。

　　毕竟四年前迦叶已经被千手纲手断定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四年之后的今天不仅苏醒了过来，状态好的完全不像沉睡四年的人，简直是个奇迹。

　　除了，那双眼睛……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医疗忍者们快速为迦叶检查了身体，得到的结果竟然比之以前，要好太多了。

　　毕竟这个体弱多病的宇智波，是他们医院的常客，治疗多年完全没有好转的也只有这么一位。

　　反复确认之后，他们不得不接受，迦叶虽然醒了过来，但他的眼睛确实看不见了。

　　这对于一个血继限界是眼睛的宇智波一族，是多么残忍的噩耗。

　　迦叶听着忍者有些不忍的报告，倒是接受良好。他忍不住再次触摸自己的眼睛，对于他来说，四年前这双眼睛被那个人亲手挖掉，四年后能苏醒过来已是万幸，看不见倒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是有点不适应处在黑暗中。

　　四年前木叶忍者找到迦叶的时候，他已经是奄奄一息，双眼之下更是血痕刺目，血轮眼严重透支。被叫来的医疗忍者都怀疑迦叶已经死去，要不是他们不死心确认加抢救，或许迦叶在外人眼里就是真的死了。

　　不管如何，他都是活了下来，对于一夜之间失去几乎所有亲人的佐助来说，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让他还不至于整个人置于全部地狱中。

　　佐助做好心理建设推门进去的时候，迦叶正听医忍给他讲目前的情况，毕竟怎么说他也是个沉睡了四年失去外界信息四年刚醒过来的“植物人”。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过去，除灭族之夜经历的悲痛，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是木叶60年，你弟弟佐助明年就毕业了，说起来你醒来你弟弟一定非常开心。这四年来，都是佐助在照顾你。”

　　“……”

　　迦叶愣住，对于他而言灭族之夜恍如昨日，他只是睡了一觉，再次睁眼已是四年后，对他人而言四年是漫长的。

　　四年前那个血月，他以为自己就此逝去，却没想到因为那个人而活命。他本以为因为他更改了原著才导致佐助没在灭族之夜活下来，所以最后才会那么撕心裂肺的不相信鼬竟然真的杀了佐助，以及对自己的否定。

　　从醒来，他是有些逃避去讨论佐助的，所以他才没有向小精灵询问佐助的事情。

　　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一昧逃避就可以的，迦叶也是明白的，所以他也没打算逃避太久。只是没想到的是，从医忍口中他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佐助没事，这大概是从他醒来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