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的治疗师》不归令

73、第六十八章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九天之上，一人而立。
　　一双紫色的虚影之眼在那人的左侧，它的目光注视着下界。一声突至，就像沉寂许久，终于问出了它心中所想。

　　“汝把他放入此间世界，是为了至尊，还是汝的私心？”

　　“皆有。”

　　这人着一袭白衣，黑色的长发无束身后，无风飘动。他的面上丝带覆眼，即便如此，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丝带下的眉眼上的金色纹路。

　　“那人便是汝选定的下一位继承者？”

　　紫色虚眼那里再次说，它的声音毫无波动，无悲无喜，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嗯。”

　　如果迦叶此刻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这人很熟悉，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上次他们相遇的时候，这人的眼睛还是好好的，而这次竟然丝带覆眼，就如瞎了一样。

　　男人倒是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他嘴边噙着笑，“这么多年，我早已经累了。”

　　等到最后一片灵魂找回来的时候，他就可以休息一下，不问世事。

　　虽然他是大道的宠儿，可以肆意横行，但那基于大道给他设定的法则之下。

　　九天之上，紫色云雾退开散开，男人的身影也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

　　我忘记自己叫什么，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孩子的睡颜映入眼帘，我看着他，心中一悸，这副面容太熟悉了，熟悉到骨子里。

　　但我想不起他叫什么。

　　就在我思索和苦恼自己记忆到底怎么了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的人是一个我不认识，也不熟悉的人。

　　来人看着那个孩子安静的睡颜，食指放在嘴边，转头对着身后之人，轻轻嘘了一声。

　　这时我才看到，这人身后还有另一个人，那人错位走了一步看向房间里，看到他的样貌，我如遭雷击。

　　这个人……

　　好熟悉，熟悉到心脏生疼，手捂着心口，疼得蹲下身子。

　　艰难的抬眼看向两人，执拗的看向那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

　　你是谁……告诉我……

　　带着这样的疑问，陷入黑暗之中。

　　“嘘”

　　“小家伙还在睡。”迦叶让位，对身后的人说。

　　“嗯，既然这样就不要叫醒他了。”鼬轻手轻脚走进去，为佐助拉上滑落到肚子上的被子。

　　“我们走吧。”
　　迦叶轻手关上门，带着鼬下楼。

　　“哥，今天我找止水修炼，就不去接佐助了。”
　　鼬在穿鞋的时候对着已经准备完毕的迦叶说道。

　　“小家伙会生气的。”迦叶无奈的说道，“鼬，你学坏了，不要这么逗佐助，他还小。”

　　“你没资格说我，想当初谁拿佐助溜着玩的？”鼬斜睨某人一眼，哼还好意思说他。“我有分寸，今天修炼时间可能会比预估的时间要久，佐助就拜托你了哥。”

　　两人往外走，将要分开时，鼬欲言又止，迦叶看着好笑，鼬什么时候也学会犹豫了，“怎么了？”

　　张张口想说的话，就像堵在喉中一样，快到嘴边了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垂下眼，然后摇摇头，“不，没什么，哥你先走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还没带。”

　　看出鼬的犹豫，迦叶体贴的没有多问，“好，和止水修炼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

　　看着迦叶走远，鼬返回家中，直直走向父亲所在的地方。

　　站在门口，鼬迟迟不进去，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和迦叶在一起时的放松，反而此时很是疲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整个人瞬间虚弱了下来。

　　屋里的宇智波富岳，从鼬站在门外那一刻，他就知道是他的长子来了，两个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一个迟迟不进，一个迟迟没有开口说话，看着门外那道身影。

　　到了这一刻两个人难得默契的沉默了，为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进来吧，鼬。”最终还是富岳先妥协开口喊鼬进来。

　　鼬又恢复面无表情，让自己的伪装完美无缺，情绪不在外露，抿抿唇鼬拉开门进入。

　　关上门，跪坐在富岳对面，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父亲。”

　　宇智波富岳闭着眼睛轻嗯了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鼬慢慢等着审判的到来，心中却是想着，如果此刻这种局面，是迦叶哥面对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局面，又会是哪种结局呢？

　　就在鼬想些有的没的时候，宇智波富岳终是开口：“既然过来了，是做好准备了吗？鼬。”

　　富岳看着越来越沉默寡言的长子，心中一阵抽痛，究竟是为什么会演变成今日这种局面，他这个族长努力这么久，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型，就好比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像个笑话一样。

　　而现在，他要亲手把自己最骄傲的孩子，推上一条黑暗的道路，他才十一岁，能力就算再出众，还只是个孩子。

　　木叶的未来们，有大人们保护，那失去家人的孩子，被迫一夜成长，不得不面对失去亲人痛苦，然后在痛苦中蜕变重生。

　　而他的孩子，四岁时，也经历了战争，被迫成长。刚过不久，又经历了九尾事件，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和平就像个笑话，稚子都不得不拿起武器，学会怎么战斗，怎么变强，努力活下去。

　　他们是忍者，是宇智波，就注定了不能居安思危，就注定不能平凡。

　　“是，父亲。”

　　他已经下定决心，既然必须有个人要去做，为何不能是他。

　　宇智波年轻一代里，明面上的天才只有他和止水，而上面忌惮的也是他们。

　　至于迦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规则，几乎所有人都不曾把他的能力放在心里，父亲隐瞒的很好，而唯一知道的几人，一个死了，一个为了木叶更不会说出去，另一个更是不会出卖任何信息，毕竟两个人是最要好过命的朋友。

　　而父亲像是知道所有，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表示也不曾有。

　　“如今你也进了暗部，就好好经营吧。”

　　富岳站起来，走到鼬身边，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感觉那孩子身形一震，有安静下来乖巧的不动，终是叹道：“鼬，保护好自己。”

　　他或许不是个好父亲，但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很多时候，有些事，总是不能两头兼顾，不能做到更好。

　　“……是，父亲。”

　　鼬垂着头，头发挡住了脸颊和眼睛，谁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就那样默默跪坐在那里，直到富岳走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站起开门走出去。

　　这个时候，他和止水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我坐在那个孩子的屋中，看着那个幼小的孩子，发呆。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丝毫也平静不下来。

　　之前我陷入昏迷，就在鼬返回家中时醒了过来，房间里只有我和那个孩子，之前的两个都不见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急忙走到门边，想开开门的手，却穿过了房门，我摸了一个空。

　　看着自己的手，又想想那两个似自己无一物的无视，我明白了什么。

　　其他人看不到我，我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就像灵魂一样，不该是这样的，我试着穿过房门，站在门外这样想着。

　　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好像缺失了很多记忆，很多很多我觉得重要的东西。我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看着视线所及的场景，一切都熟悉到我想落泪。

　　我曾经一定在这里生活过，或许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而我曾经一定很爱这里，要不然也不会对这个地方，即便是失忆了，还觉得印象深刻。

　　我打量着这里的时候，那个少年回来了，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看着他站在一个门外，迟迟不进去。我站在他的旁边细细打量着他，这个少年，不止让我熟悉，甚至让我觉得悔恨，痛苦，思念各种情绪翻涌而来，竟是有那么一刻，让我承受不住。

　　就在我试图压下那股情绪时，我听到了一个更为熟悉陌生的嗓音，那声音说：“进来吧，鼬。”

　　就在我愣神中，少年开门走了进去，我随着本能跟了进去，跪坐在房中闭着眼的那人，让我本来将要压下去的情绪，再一次涌了上来。

　　我张了张口喊出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父亲……”

　　那一瞬间我的脑中像是快速闪过了很多很多的画面和记忆，我的脑袋就像要撑爆一般，我倒在地上，仿佛这个沉默房间里，只有我一个。

　　那个少年，和那个被我称作父亲的人不存在一般，我想要叫喊，却什么也发不出，看着两个人，脑袋疼得要爆掉。

　　我似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想起了一切，等我想要抓住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全部再一次消失了……

　　黑暗再次袭来——
　　我伸着手向着两个人的方向，想要抓住什么，入手的却什么也没有，直到我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朦胧中我好像听见自己喊了一声——

　　鼬哥哥……

　　……所以，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