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如初》烟风遇见

20、贵妃恩宠正浓

　　等到竹卉把御膳房早已经做好的早膳端回来的时候，许梓曦对于眼前季柏霆撒娇的画面已经看的麻木了。

　　“娘娘，陛下，皇贵妃娘娘，奴婢把早膳带回来了，请移步。”

　　竹卉好笑且怀念的看着季柏霆拉着许梓曦的手冲着皇太后撒娇的场面。

　　“好的，竹卉姑姑，早膳有朕爱吃的梅花粥么？”

　　听见竹卉的声音，季柏霆止住了自己的撒娇，转过身看着竹卉问道。

　　“当然有了，陛下从小呀最爱吃梅花粥，奴婢可是一直记得呢。”

　　竹卉嘴角勾勒出一抹怀念的笑容，语气温柔。

　　“谢谢竹卉姑姑了。”

　　闻言，季柏霆脸上的笑意深刻了几分，拉着许梓曦的手就要向着摆好早膳的餐桌走去。

　　“陛下，母后。。”

　　许梓曦用尽力气才拉住了季柏霆的脚步，冲着季柏霆轻声提醒。

　　“呃，朕忘了，呵呵……”

　　季柏霆看着许梓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母后，请移步。”

　　季柏霆正经的转过身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皇太后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有了媳妇和好吃的就忘了娘！”

　　皇太后看着季柏霆和许梓曦的小动作打趣道，看向许梓曦的眼神又温柔慈爱了几分。

　　“呃，母后，陛下他只是饿了，不是故意忘记母后的。”

　　听见皇太后的打趣，许梓曦羞红了脸，扭了扭季柏霆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和皇太后说道。

　　“好啦，好啦，哀家就是说了霆儿几句，你看你这孩子就这么护着他呀。”

　　此时的皇太后看着许梓曦的目光极其柔软，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一样。

　　“行啦，娘娘，您再说下去呀，温曦皇贵妃娘娘呀就羞死了。”

　　竹卉看着许梓曦通红通红的小脸，凑到了皇太后的身边说道。

　　“行呀，走吧，哀家这闹了一早上呀也饿了。”

　　皇太后从季柏霆的手中拉过许梓曦的手，向着摆好早膳的桌子走去，全然不理媳妇被抢了的季柏霆脸上所有的表情。

　　###不，娘，你是我的亲娘呀，你怎么从你的亲儿子手里抢媳妇呢？###

　　###媳妇，你别抛弃我呀###

　　于是，被皇太后和许梓曦两人抛弃的季柏霆就愣愣的看着自己新娶的媳妇和自己亲爱的母后华丽丽的抛弃了自己，坐在了摆满丰盛早膳的桌子旁边开始有说有笑的用膳。

　　“……”目瞪口呆的季柏霆。

　　“呵呵，陛下，您还不快些去用膳，不然一会儿被娘娘和温曦皇贵妃娘娘用完了，您可就没得吃了。”

　　竹卉好笑的看着季柏霆目瞪口呆的样子，捂着嘴轻声笑道。

　　被从小带大自己的竹卉姑姑笑着打趣的季柏霆难得的红了一张脸，故作严肃的板着脸走到桌子前坐下开始和皇太后，温曦皇贵妃许梓曦一起用膳。

　　等三人一起用完膳，季柏霆就带着许梓曦回到了凤祈宫。

　　“陛下，臣妾去给您泡杯茶吧。”

　　回到凤祈宫之后，季柏霆挥退了上前伺候的宫女和太监，慵懒的半躺在凤祈宫主殿的黄梨木榻上，手上松松的握着一本许梓曦从家中拿进宫的杂记。

　　“不用了，这点小事就让宫女们去做就行了。你呀，就陪着朕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就行。”

　　季柏霆拉住许梓曦的左手，手上一用力把梓曦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是，陛下。臣妾去吩咐墨漪给陛下泡一杯清淡些的茶水，然后臣妾换一身轻便的衣服再来陪着陛下一起，好么？”

　　梓曦被季柏霆斜斜的抱在怀里，身上厚重的皇贵妃朝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让梓曦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去吧，朕在这里等你回来。”

　　闻言，季柏霆放下了手中握着的书，直起身子，轻轻的在梓曦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温柔的说道。

　　“恩，那臣妾就先去更衣了。”

　　梓曦羞恼的瞪了季柏霆一眼，然后顶着一张羞红的脸向着守在门口的墨漪走去。

　　“墨漪，你去给陛下泡一杯雨前的六安瓜片，一定要用本宫从家中带进宫的冬梅雪水烧开浸泡。然后，青萍、墨香来替本宫更衣梳妆。”

　　走到门口，梓曦脸上的红晕已经渐渐的消退了，但她通红的耳朵却还是在熟悉她的墨香墨漪面前出卖了她现在的心情。

　　“是，娘娘。”

　　墨漪、青萍和墨香三人福身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即，墨漪就转身向着装满许梓曦带进宫的物品的凤祈宫左偏殿走去，打算依照许梓曦的吩咐取出许梓曦特意从许府带进宫的一坛去年冬季的梅花雪水。

　　而另一边，墨香和青萍跟在许梓曦的身后进入了凤祈宫宫中许梓曦居住的内殿。

　　“青萍，你去衣橱中给本宫拿一套轻便的衣服过来，墨香你帮本宫脱了这一身朝服。”

　　许梓曦走到换衣的屏风后面站立，对着青萍和墨香吩咐道。

　　“是，娘娘。”青萍和墨香应道。

　　应完后，青萍转身去了许梓曦盛放衣服的紫檀金木衣橱旁为许梓曦挑选着衣服，而墨香则是走到屏风后面，帮着许梓曦脱去身上那身厚重的代表皇贵妃品级的朝服，只留下了贴身穿着的月白色的中衣。

　　两刻钟后，脱去了厚重朝服的许梓曦在青萍和墨香的服侍下穿上了一身水晶紫色的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米黄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然后，许梓曦坐在梳妆台前，让墨香把头上插着的皇贵妃品级的白玉金簪摘了下来，放下了被盘起的乌黑长发，重新绾成如意髻，仅插上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等墨香给许梓曦梳好头之后，青萍从摆满了珐琅陶瓷瓶瓶罐罐的梳妆台上挑了几瓶，给许梓曦的脸上轻轻铺了一层。

　　许梓曦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带着青萍和墨香走出了内殿，向着季柏霆的身边走去。这时的墨漪也用烧开的冬梅水把上好的雨前六安瓜片泡好了，盛放在一个青色的冰釉茶杯里用托盘端了进来。

　　“陛下，请喝茶。”

　　许梓曦快步走上前，从墨漪手中的托盘中把茶杯端了起来递给季柏霆。

　　“曦儿，你真美。”

　　听见许梓曦的声音，季柏霆转过头看过来，眼中满是惊艳，不由的感叹道。

　　“陛下……”

　　许梓曦红着脸把自己手上还端着的茶杯放在了榻上的小桌上，斜斜的睨了季柏霆一眼，看的季柏霆心里一阵酥麻。

　　“曦儿，你真香！”

　　季柏霆没有理会被许梓曦放在小桌上的上好的茶水，反而长手一伸，把许梓曦拉进了怀里，脸埋在许梓曦的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嗓子开口。

　　“陛下，墨香她们还在呢。”

　　被季柏霆拉进怀里的许梓曦整张小脸都红成了一个番茄，明亮的眼睛羞恼的四处张望，轻声说道。

　　“放心吧，她们早就出去了。”

　　说完，季柏霆打横抱起许梓曦走进了内殿，然后花费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把许梓曦刚换上的织锦长裙从许梓曦的身上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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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就是许梓曦进宫第三天的日子了，这三天里，季柏霆都宿在了许梓曦的凤祈宫里，惹得后宫中所有的妃嫔极其的不满，相对的，和后宫妃嫔息息相关的前朝也不满起来。

　　而按照民间的风俗习惯，这一天是新嫁娘带着丈夫回娘家的日子，俗称“回门”，可是许梓曦和季柏霆的身份注定了要和民间不一样。

　　许府。

　　一早起来，许夫人就忙着吩咐厨房做些许梓曦爱吃的饭菜，吩咐管家安排人手把家里好好的收拾收拾，高粱上都挂上红绸扎成的绸球。

　　“夫人！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

　　一大早上起来，就被自家媳妇吓着的许太傅急忙拉着许夫人的手问道。

　　“老爷，您这不是说废话么，今天可是曦儿进宫第三天的日子，按照习俗，曦儿今日可是要回门的呢。妾身这当娘的不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那谁收拾？”

　　许夫人被许太傅拉着手，向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看着许太傅。

　　“夫人呀，夫人，你这糊涂呀！”

　　许太傅听了许夫人的话，心里难受的不行，可还是狠了狠心，严肃着脸看着许夫人。

　　“老爷，妾身糊涂什么？是你糊涂了才对，妾身可跟你说，我和你这夫妻数十年，可就曦儿这一个女儿，如今，曦儿要回门，你这个做爹的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呀。”

　　许夫人装作没有听懂许太傅的话，只当许太傅是不愿许梓曦回门的时候这么费事，只是眼底的清明无形的出卖了她。

　　“夫人！曦儿那是进宫，进宫！你懂么？”

　　许太傅看着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妻子，深深的叹口气，松开了拉着许夫人的手说道。

　　“妾身知道呀，妾身又不傻，皇太后娘娘懿旨下达的那天妾身也接旨了呀。”

　　许夫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许太傅，说出的话把许太傅气了个仰倒。

　　“夫人，进宫的意思就是，无论以后的什么节日，曦儿没有陛下、皇太后娘娘的批准，都不可能再出宫或者随意见我们了，只能一辈子在宫里了，更别提什么回门了。”

　　许太傅幽幽长叹一声，看着皇宫的方向无比的心疼，心塞。

　　“妾身知道，妾身都知道。可是老爷，那是曦儿呀，是你我疼宠着长大的孩子，也是你我唯一的女儿呀呀，你就不能让妾身抱着幻想的过这一天么？”

　　许夫人哀伤的看着皇宫的方向，说出的话让听见的许太傅心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夫人。。”

　　许太傅扭过头，一脸心疼的把许夫人拥在了怀里。

　　“没事，没事，老爷，妾身只是想着怀有希望，总比一开始就绝望强吧，至少还能幻想一下。”

　　许夫人靠在许太傅的怀里，眼底深处清明和疼痛交织，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在许太傅看不见的地方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

　　“夫人，等今日下朝之后，为夫就去御书房向陛下请旨，让你进宫去看看曦儿。”

　　许太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伸出手轻轻拍着许夫人的肩膀说道。

　　“真的？！”许夫人惊喜的抬起头看着许太傅的侧脸。

　　“真的。”

　　许太傅感受着怀里自己的老妻高兴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那好，那妾身就赶紧去收拾收拾要给曦儿带的东西。”

　　说完，许夫人就从许太傅的怀里挣脱开来，微微提起裙摆向着许梓曦居住过的院落跑去。

　　“唉！”

　　许太傅看着许夫人跑远的背影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进书房，换上了自己的官袍，坐着小轿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等许太傅到了上朝的乾清宫之后，距离上朝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了。

　　而这时紧闭着门的乾清宫外面，所有的大臣已经三三两两凑成了一堆。丽嫔萧玉倩的父亲，正二品的户部尚书萧山，看见许太傅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走了过去。

　　“哎呦，这不是温曦皇贵妃娘娘的父亲，许志国许太傅么？”

　　萧山走到许太傅的面前，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一脸嘲讽的看着许太傅身上的侧三品官服说道。

　　“呵呵，老夫当是哪来的一条汪汪叫的恶犬呢？原是户部尚书萧大人呀。”

　　许太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看着萧山，眼底冰寒一片。

　　“你！你！你这个迂腐的老书袋说谁是恶犬呢？！”

　　听了许太傅的话，萧山愤怒的脸色潮红，伸出手指着许太傅的鼻子怒道。

　　“呦呵，老夫可没有说您萧大人呀，老夫只是说，老夫听见了一条恶犬在汪汪的叫，至于萧大人您，老夫是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自己承认自己是恶犬这种下贱东西了。”

　　许太傅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嘴里说出的话把萧山气了个仰倒。

　　“你！放肆！你这个老书袋竟然敢辱骂正二品尚书，我必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萧山浑身发颤，指着许太傅的手一直抖呀抖，一张脸被气的通红。

　　“好呀，你去呀。”

　　许太傅看见萧山浑身发颤的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扭过头看着紧闭的乾清宫的大门，不再理会萧山。

　　萧山见此，浑身颤的更厉害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打开的乾清宫的宫门打断了。

　　“上朝！”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所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大臣都整理了整理自己身上穿着的官服，自发的按照品级和官职排成了两队鱼贯进入了乾清宫内。

　　“皇上驾到！”

　　等着一众大臣都站好之后，玉喜捧着拂尘从高高在上的龙椅后面走了出来。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玉喜之外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爱卿平身。”

　　季柏霆在所有人的跪拜中走到龙椅前，撩开厚重的九爪金龙朝服后摆，坐了下来。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等着季柏霆做好之后，玉喜捧着自己寸步不离的拂尘走到了季柏霆的右手侧，看着下面随着季柏霆话语站起身的所有文武大臣们。

　　“陛下，臣有本奏。”

　　萧山狠狠的等瞪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许太傅一眼，然后站了出来。

　　“萧爱卿有何本奏呀？”

　　季柏霆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所有的大臣，自是把所有大臣的表情和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所以自是看见了萧山站出来前瞪视许太傅的那一眼。

　　“回陛下的话，臣要状告许志国许太傅辱骂朝廷正二品尚书，并且纵容家中愚妇高挂回门红绸，无事朝廷法律法规，后宫戒律规定。”萧山跪在地上声音高昂的说道。

　　听完萧山说的话语，许太傅眼底一片了然，看来是因为陛下这几日都宿在了曦儿的宫里还有家中老妻挂起的红绸球惹得麻烦。

　　“哦，许爱卿，可有此事？”

　　季柏霆玩味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山，随即扭头看着许太傅站立的方向问道。

　　“回陛下的话，萧大人口中的事情只对一半，剩余一半皆是胡言乱语。”

　　被季柏霆叫道的许太傅淡然的从文臣的列队里站出来跪在地上，开口说道。

　　“哦，这倒有意思了。萧爱卿，你状告许爱卿的状，许爱卿可是只承认了一半呢，对此，萧爱卿你可有什么补充的？”

　　季柏霆好笑的看着同萧山一起在地上跪着的，自家媳妇的亲爹，自己的老丈人。

　　“回陛下的话，臣没有什么补充的，只是，许志国许太傅在辱骂臣的时候，诸位大臣皆有听见，所以，臣想听听许太傅是如何替自己辩解的。”

　　萧山微微抬头看了一圈旁边站立的所有文臣，在看见户部的侍郎们时，暗暗的使了个眼色。

　　坐在上面的季柏霆自然是把萧山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因为一些想要看戏的心态，所以没有制止。

　　“恩，朕也想听听许爱卿的说法。”

　　季柏霆换了一个坐姿，看着下面跪着的萧山和许太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