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试图辞职第六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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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祛除灾祸，净化污秽；祛除灾祸、净化污秽……”
石切丸手持御币神情严肃地不断低语，葱翠灵光随着治愈仪式的进行不断飘洒而出，笼在晏阳身周。
——然而根本没起到作用。
虽然清楚感觉到这只是徒劳无用的尝试，但晏阳并未说破，只是听话地坐在原地，任由神刀付丧神施为。
她左眼闭着，还在不断渗血，右眼却睁开来四处打量，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似乎不是怨念或幽灵引起的呢。”因为“灵刀”这一属性而得以同石切丸一起坐在了最靠近位置的笑面青江烦恼地叹气，“这样我就派不上用场了啊……”
晏阳笑了笑：“没关系，麻烦您啦。不过看着吓人而已，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
凭借样貌优势抢到了前排的短刀们忧心忡忡。
“但是、血怎么样都止不住呢……”五虎退抱紧了怀里的小老虎，语气发颤。
今剑完全无法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来转去，焦躁地跺脚：“可恶——！”
“很疼吗？”自然而然混进了短刀组的萤丸整整背后过长的大太刀，蹙眉，在得到晏阳轻描淡写的摇头回应后，用轻软的嗓音回道，“晚上，我让萤火虫来试试吧。”
晏阳哭笑不得，赶紧打消了他的念头。
挤在短刀们身后的打刀加脇差组神情凝重窃窃私语，作为跟随晏阳去往百年前的压切长谷部被同僚们一致审问，想再挖掘出一点忽略的消息，好找出什么解决办法。
晏阳看了眼逐渐消沉的压切长谷部，帮他解围。
“说起来，大和守先生去哪了？”
站在大广间门边和小狐丸低声交谈的三日月宗近闻言回身接话：“大和守殿外出查探情况，暂时未归。”
保留了几分阳玉碎片力量的大和守安定作为此时本丸中的顶尖战力之一，显然比三日月宗近更不容易引人注意。
晏阳点点头，凝神感应片刻，开口问：“本丸……有哪里受损了吗？”
——自出云返回的时候她还有点意识，及时在昏迷前用灵力护住了脱离时空夹缝的本丸，不过对于到底会去向何方就实在无能为力了。
还好最后顺利进入了另一个时空，而不是卷入乱流被搅得粉碎。
她一面庆幸，一面又感到难以缓解的虚弱。
不管怎么说，在连番激战后继续使用超出承受范围的强大力量也太勉强了，身体严重受损之下，她连下楼都是靠加州清光扶着才没有跌倒。再者，狐之助死亡后，本丸的一部分掌控权彻底失控，要是在她灵力枯竭之前，倒是能借助阳玉强行接管……现在，连本属于她的那部分权利都无法调动了。
左眼的血终于止住，晏阳向石切丸道谢，勉强调动灵力沟通本丸。可惜就如预料的那样，灵视一片模糊，看不到什么东西，她切断残缺不全的灵视，说：“必须巡视一遍本丸，把破损的结界修复才行——”
“主君，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
三日月宗近打断了她。
“结界损坏的部位，小狐丸殿已经做好了幻术伪装，足以挡住普通人；本丸诸位也分成了三组轮换巡逻，时刻注意各方动静。虽然谈不上万无一失，但足够留出反应时间，您如今只需要安心疗养伤势就好，若是急切动用灵力，反而得不偿失。”
迎着太刀付丧神不容置疑的严肃目光，晏阳呐呐。
“嗯……我知道了。”她不再坚持，转而问，“狐之助的死亡是怎么回事？”
三日月宗近神色微沉，迟疑片刻，正要回答——
“光忠特制！先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
端着食案的烛台切光忠恰巧进门，暂且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晏阳道完谢，手拿起了瓷勺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仍然盯着他等待答案。
三日月宗近叹息，只得据实相告：“大国主送来了邀请函，希望您前往出云。”
晏阳瞬间明白了他的未竟之意。
——大国主分明是冲着阳玉碎片来的，然而阳玉已经认主……
这哪是什么邀请函，根本是催命符！
思绪仿佛一团乱麻，晏阳混乱中咬唇，无意识地搅了搅碗里白粥。
“看来，没有选择了……”
叛逃之局已定。
这辈子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会成为通缉犯，她心不在焉，情绪古怪，觉得果然世事无常。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她忽地顿住，手腕颤抖起来。
瓷勺顷刻脱手，掉在碗里。晏阳头晕目眩，恐惧间突兀生出几分力量，撑着案几倏然起身。
“姐姐、姐姐呢……还有小姨——我的家人……！”她叫得太急，声音拔高后蓦地嘶哑。
笑面青江及时扶住了她。
三日月宗近大概早有预料，相比于她的激动，显得冷静异常。
“本丸脱离时空夹缝时我已经传讯鹤丸殿，请他前往现世转移您的家人——即使消息意外散失，让大国主抢先，暂时也不会出事……毕竟对方的目标在您身上。”付丧神从容分析，感染得她一同镇定下来，“无论如何，是战是降，都要等您好转再说。”
晏阳尽力克制情绪，深深吸气，沉默下来。
小狐丸补充道：“不同时空的时间流速不同，就算在此休整一段时间，主世界也不会过去多久的，请您放心。”
晏阳心乱如麻，胡乱点头。
正在这时，大广间外传来了匆匆的奔跑声。
怀抱羽织的大和守安定有些狼狈地出现在门前，像是有谁在后面追踪一样。
加州清光一惊：“安定，怎么了？”
——然而不需要打刀付丧神回话，屋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巨响。
本丸大门方向传来的。
晏阳很快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不用她下令，付丧神纷纷拔出了兵刃。扶着她的笑面青江刀锋微斜，调整成护卫的姿势，眯眼笑。
“别怕，乖乖把身体交给我就好了。”
晏阳过滤了他“独特”的幽默感，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正常意思，安静颔首。
“……等等。”大和守安定出声阻止他们。
晏阳压下纷乱的心思，蹙眉不解地看向对方，却只得到没头没尾的一句“我去解决他们”。
加州清光看了晏阳一眼，见她不置可否，便迅速追上了反身跑开的大和守安定。
“喂，安定！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们也去看看。”她轻声说。
付丧神们将她围在中心，出了大广间，转过隔墙，进入连接本丸大门和主建筑的狭长前院。
大和守安定按刀挡在闯入之人的前方，握着本体的手指骨节泛白。
“退出去。”一身白衣的少年气势冷厉，嗓音却带着几分干涩。
与他并肩而立的加州清光则神情恍惚：“你是……”
“这话要问你们吧？”站在最前方的男孩子掩饰住自己的错愕，压低声音摆出一副冷酷模样，气势汹汹地质问，“一见到我们就跑，样子还……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晏阳看着那披着浅葱羽织、活脱脱一个幼年版大和守安定的小男孩，又瞥了眼跟在同样穿着浅葱羽织的陌生青年身边颇为担忧的幼年版加州清光，一时语塞。
——这样看来……是到了幕末吗。
目光转向搭着腰间刀柄淡淡笑着的青年，她踌躇了。
嗯……冲田总司，应该不是外国人……？
看着那翠色的眼眸，晏阳深深迷惑起来，试探性地开口：“冲田总司先生？”
伸手把小大和守安定拉回自己身后的青年唇边笑意未减。
“是。冒昧闯进来，还请小姐见谅。不过……”青年扫了眼脊背僵直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您的同伴一见到我们就逃跑，行迹有些可疑，新选组职责所在，必须调查清楚。”
晏阳沉默了会，示意付丧神们把刀收起来。
“冲田先生请进。”她抬手一引，“不过，除了您和您的刀剑付丧神，还请其他人退出门外。”
青年打量她片刻，点头，转身吩咐队员们照做。
刻着刀痕的沉重木门合上了。
青年毫无惧色，微微一笑。
“那么，就叨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试图辞职第六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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