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奇动物]沉沦》山有唳鹤

84、chapter 84

　　阿布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撞击声。
　　有什么要发生了。

　　阿布快速起床穿好衣服，将熟睡的德拉科唤醒，帮迷迷糊糊的他套上衣服。
　　“阿格西——怎么啦？”
　　“有什么要发生了……”阿布侧头感受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霍格沃茨的防御系统打开了。”
　　德拉科一下子就清醒了。
　　在这么敏感的时期，霍格沃茨打开防御系统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阿布从口袋中掏出好几个门钥匙，塞进了德拉科的手中，“现在霍格沃茨无法使用门钥匙了，更别说幻影移形，我们通过密道去霍格莫德。”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阿布准备好了不少到安全地点的门钥匙，卢修斯夫妇那儿也有，只是上一次波特逃脱后，他们不但被囚禁了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是被黑魔王重点关注的对象，估计也只有等混战开始，才有机会使用。

　　拿出一把追踪碎纸，阿布吹了一口气，碎纸化成了金色的蝴蝶，飞向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
　　这样就能知道战况如何，若是黑魔王胜利了——他们还能假装忠诚地回来。

　　“走吧，我们得快点儿，万一等下密道被关闭就麻烦了。”
　　阿布说着打开了寝室门。
　　门口是风尘仆仆的里德尔。

　　眼神相接触，阿布脑中一时变得空白，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惊喜和无措，只是里德尔来得真不是时候。
　　“德拉科，你先走，”阿布推了一把德拉科，“快走，别愣着了，我一会儿就跟上。”
　　德拉科疑惑地打量着两人，觉得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但还是听话地朝着密室走去。

　　“霍格沃茨怎么了？”里德尔有些疲惫地问。
　　“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你直接摄神取念吧。”
　　里德尔先是愣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

　　读完阿布的记忆，里德尔的神色很是微妙，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又闭上了。
　　阿布眯眼一笑，见到里德尔那一刻，之前被隐瞒魂器的怒气和埋怨都烟消云散了，他从施了空间咒的口袋中取出日记本，一把拍到里德尔的胸前，“收好你的东西。”

　　此时所有学生都被教授们叫醒，组织着朝大礼堂过去。
　　阿布看了眼人群，又回头和里德尔对视，轻声问，“你想见证一下，‘你自己’的结局吗？”
　　“……嗯。”
　　替里德尔戴上兜帽，阿布拉起他的手，“那走吧。”

　　大礼堂里那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黑朦朦的，闪烁着点点星光，下面的四张长桌旁坐着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学生，有的披着旅行斗篷，有的穿着晨衣。这里那里不时闪过校内那些幽灵的乳白色身影。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每双眼睛都盯着麦格教授，她正站在礼堂前高高的讲台上对大家讲话，身后站着留下来的教师们，包括银鬃马人费伦泽，还有起来参加战斗的凤凰社成员。

　　“……疏散工作由费尔奇先生和庞弗雷夫人负责监督。级长听到我的命令后，组织你们学院的学生，负责将他们井然有序地送到疏散地点。”
　　此时所有学生都惶惶不安，没有人注意到阿布和里德尔。
　　阿布刚一转头，就和贴着墙角挪动的哈利波特对上了眼。
　　哈利波特好奇地打量着带着兜帽的里德尔，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阿布想起了他们之间牢不可破誓言的内容，原本也没什么办法帮他们寻找冠冕，可现在不一样了。

　　凑到里德尔耳边，阿布小声问，“如果你要得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把它做成了魂器，你会把它藏在哪儿？”
　　里德尔对阿布能这么坦然地和他谈魂器，感到惊讶，他本以为阿布会很生气——但想想阿布也不是没有对他隐瞒重要的事，这么算来是抵消了。
　　“会藏在哪儿？我想我会藏在很多地方……”
　　阿布看了眼波特，既然他出现在霍格沃茨……灵光一闪，阿布继续问，“那如果是在霍格沃茨呢？你会把它藏在霍格沃茨的哪儿？”
　　里德尔沉思了一会儿，笃定地回答，“有求必应室。”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彻了大礼堂，“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学生们中间发出尖叫，有些人搂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死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十分尊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大礼堂里一片寂静，这寂静压迫着人们的耳膜，这寂静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礼堂里都盛载不下。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Voldemort的声音说，“你们谁也不会受伤。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我等到午夜。”

　　礼堂中陷入了混乱，斯莱特林的学生纷纷将魔杖指向哈利波特，其他学院则是将魔杖指向斯莱特林。
　　被针对的斯莱特林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跟着教授离开了城堡。
　　尚还年幼的学生们纷纷离开，一些成年的、或是想要战斗的学生们留了下来。

　　阿布没有听金斯莱的激情动员，而是注意着波特的动向。
　　他虽然不想在此时站队，但牢不可破誓言束缚着他，让他不得不找机会告诉波特冠冕的下落。

　　波特一跑出礼堂，阿布就跟了上去。
　　被疏散中的学生们挟裹着上了大理石楼梯，到了顶上波特立刻顺着一条空荡荡的走廊跑去，阿布也终于找到了机会。

　　“哈利·波特。”他叫住了波特。
　　“阿格西？有什么事吗？”
　　阿布感到里德尔身上散发出不悦的情绪，毕竟要帮着“宿敌”对付“自己”，又怎么会高兴得起来。
　　但里德尔也没有阻拦，他从摄神取念中得知了牢不可破誓言，也觉得他不会变成这个世界的Voldemort——他不会杀死阿布，也不会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不妨去有求必应室找一找。”阿布说。
　　“噢，好的！”波特眼睛一亮，显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谢谢，我这就去。”
　　他朝着有求必应室的方向跑去，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了带着兜帽的里德尔一眼，脚步慢了几分，但最后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这大概是宿敌之间默契吧。即使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都能有奇怪的感应，阿布想。

　　有了作为斯莱特林继承人的里德尔，又不准备主动参与战斗，在霍格沃茨旁观战争算得上是轻松的事情。
　　此时食死徒一方暂且占了上风，毕竟他们比学生们会更多的恶咒，但阿布还无法断定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卢修斯抽空用双面镜报了个平安信，只是德拉科似乎没有乖乖地用门钥匙离开。

　　突然Voldemort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那个高亢、冷酷的声音说，“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
　　“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哈利。波特，现在我直接对你说话。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将在禁林里等候一个小时。如果一小时后你没有来找我，没有主动投降，那么战斗还将继续。这次，我将亲自上阵，哈利。波特，我将找到你，我将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你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小时。”

　　一段时间后，在天文台上的阿布和里德尔，看见一个身影朝着禁林走去。
　　是哈利·波特。
　　阿布挑了挑眉，他一时无法评价波特是勇敢还是愚蠢，他选择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但他可是作为“救世主”的存在，就这么牺牲自己，真的好吗？

　　目送着那个瘦弱的身影消失在禁林的树木间，阿布侧头看里德尔，“看来胜利者会是‘你’。”
　　但里德尔的表情却是不轻松，他微微皱着眉，“我觉得……说不准。”

　　再一次见到哈利波特时，阿布和里德尔藏在霍格沃茨的人群中，看着他被海格抱在怀里，“像是”一具尸体。
　　但阿布知道他没有死，因为纳西莎和他对上了目光，做了个“活着”的口型。

　　“安静！”Voldemort喊道，只听砰的一声，一道强光一闪，他们都被迫沉默了，“结束了！海格，把他放在我的脚下，他只配待在这儿！”
　　阿布悄悄地给自己施了个忽略咒，又后退了几步。
　　他没能料到的是，那些“邓布利多军”并没有因为黄金男孩的死亡而失去斗志，反而被激怒了一般加倍地反击，波特也趁着援军出现时的混乱脱了身，一时之间各色的魔法光束乱飞，里德尔拉着他躲进了一个安全的角落。

　　在贝拉特里克斯被一个中年女巫杀死后，Voldemort陷入了暴怒，但他的咒语被一个响亮的“盔甲护身”挡住了。
　　哈利波特脱下了隐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