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吹叶落(Special)》Honoo

4、第一个他

　　精灵传人
　　伟大翅膀
　　重现时刻
　　天灾重演
　　这是玥为了保护他最喜欢的那个女孩，而编出来的“善意谎言”，他自己是这样解释的。
　　我知道后，先是嘲笑玥的幼稚，嘲笑他这个神居然那么多事，为一个小小女子费尽心思让人类害怕她。
　　但是。
　　嘲笑过后，想起这个女孩一定……
　　“你这番话，肯定让那个女孩受了许多伤害。她受到的伤害，应该很可怜吧。”冷漠的陈述句，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某人产生一种怜悯的感觉了。
　　因为，这世界上的人们都是用同种厌恶的语言，表达他们对我的憎恨与害怕。
　　玥不理会我那一番话，磁性的声音出现在脑中，还是继续淡淡地讲述故事。
　　他的声音一直是我认为最好听、最舒服的，开心时像孩子一般地欢声笑语却不失优雅，生气时像暴风雨的咆哮，却没有那种刺耳的感觉，哭泣时却……
　　“只要对她有帮助，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付出。包括我的身份，我的性命。哈，你可能会笑现在的我，真傻。但我认为自己真正傻的时候，是认识她的那段时间。”
　　“恩？”我示意他可以继续故事。
　　“你居然会想听？嗤，真是难得……”耻笑我么？哈哈，原来他跟我一样，有着强烈的报复心理，不管是对任何人，都如此。
　　“我以前太傻了，克制自己不去碰她。一直都把她当作瓷娃娃一样爱护她。但是，到最后她却认为，那是惟我独尊的样子。我当时一直想不通，认为自己没有错。”
　　“恩，我也有这种感受。你的确很嚣张。”我不知死活地接嘴。
　　出人意料。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扯着嗓子跟我理论，“你跟她真像。”
　　——是吗？那她是谁？
　　很想问他，但问不出口。因为，我比较害怕结局。希望，那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因为我已经负担不起那么多感情了。
　　刚刚在脑中，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可以听到我的想法。
　　无论什么。
　　无论什么事，都是瞒不过他。包括那次，我想跟他开玩笑，关掉读心术将近一年。
　　他却从天空降落，我听到他跪下来。接着，释天地霰的皇宫内便一直回荡属于小孩子终于找到自己心爱的东西而哭泣的声音。
　　“原来，你那么惧怕我吗？不过，还是继续听完我讲的故事吧？”
　　“请。”
　　他没说其它指责我的话，而是赶紧讲述故事。
　　却让我觉得，他是多么迫切地想让我了解这个故事。
　　“天空那么一大片，失去了女主人，失去了色彩，惟独剩下孤单的傻子和黑白。”
　　“因为女主人在离开时，把各种颜色都带走了。”
　　“终于，让我再遇见她。天空逐渐变回从前。”

　　声音渐渐低落下去。讲完了么？
　　“叶。”声音的响起把我从自己的幻想中惊醒了。
　　“我喜欢你。渐渐地，那种喜欢充斥了黑白的天空，变成有感情色彩的世界。但，我知道我是一个愚蠢的神，不懂这种喜欢是否你们人类所说的爱……所以，我只敢说我喜欢你。那，你呢？”
　　苦苦等候的天神，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吗？
　　“你是怎样想的呢？”
　　我在回忆他刚刚说的故事。
　　“我想听听你是怎样想的。”
　　那个女孩。
　　真的是我吗？

　　“我不喜欢你。”

　　眼睛一直紧闭着，我睁不开它，也不敢睁开它。因为，一睁开，眼泪就会流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已经哭够了，为母亲哭的，为弟弟哭的，为我的祖先们哭的，为我们精灵一族，而哭的。
　　哭够了。
　　我已经哭够了。
　　“应该说我不爱你。”

　　前一秒还是晴朗无云的天空，霎时，发出沉闷的隆隆声。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生气了。他只对着我哭过一次，平时我做错什么，他都只是生气。
　　一味地生气，没有哭过。
　　见到我被别人用刑，被别人嘲笑，被别人看不起。他都只是生气，说我怎么那么不懂保护自己。我真的认为他是一个冷漠而且惟我独尊的家伙。
　　那个女孩，没有说错。
　　而且，他生气的同时。
　　大地就慢慢会呈现与之相比，较深色的斑点。
　　到了最后，天空才会出现七色的彩虹。
　　我眼睛失明了，那都是一个声音颇似玥的男孩帮我描述出来的景象。

　　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边跑进屋子，边喊道：“下雨了，叶姐姐，天空又下雨了。是不是你又惹天空生气了？”
　　经常下雨的关系，导致他们不能在外面玩得痛快点。自己也有些愧疚。
　　所以，我曾经跟他们说过，天空之所以会下雨呢，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常常惹“天空”生气。
　　一阵雷声响彻了整个释天地霰的首都。听到声音像玥的那个男孩哭了。我喊了那个孩子的名字，让他过来一些，让他不要再哭。
　　感觉到空气流动的一样，他好像摇了摇头。
　　“叶姐姐我没哭。”听小孩子的声音，的确不像在哭。
　　“是天空在哭啊，你听，下雨了。这次是不是姐姐你令天上的人哭了？”
　　我紧张地连忙用双手捂住耳朵。
　　脑中一直有哭声。
　　原来，是他在哭……
　　“对不起……”向孩子们道歉，同时也向玥道歉。
　　“我弄错了。”
　　原来，一直是玥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