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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巫山茂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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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婴魔立刻斩钉截铁地站成了笔直的一线。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动,动一下,就少一根!”檀宫警告地指指他。
对方一动不动。
檀宫审视了几秒,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抽身前行,继续寻找房号。很快,402这三个可爱的数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檀宫无比兴奋、激动,跃跃欲试又忐忑不安地整了整自己的西装,再清清嗓子,这才挺拔着身姿,按下了门铃。
蓦地,苏选从水里一个抬头,露出脸来,再双臂一撑,便上了石岸。他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和脸,边向泳池边,那个坐在楼顶泳池旁,衣着挺括,冷寂沉默的男人走去。
阳光下,苏选健硕性感的身体上水光闪闪,充满着年轻的柔韧与力量。
“坐。”破,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推了推,让他看。
苏选用毛巾裹住湿漉漉的泳裤部分,坐了下来。只见4楼走廊里的情形,此时正通过监视器镜头,同步影映在了电脑显示屏上。
镜头中,紫婴魔正被檀宫按在石柱上,经历着恐吓、威逼与利诱。
“他就不怕离开紫婴魔的保护,会有生命危险吗?”苏选边看,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
“当然不怕。他活着,紫婴魔还会受制于人,甚至在结盟的前提下,为我们所用。可他若是死了,那怪物必然再无约束,一旦随心所欲地发起疯来,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灾难。”破边说,边看着镜头里的檀宫。
此时,他正意气奋发地按动着门铃。
“老大,给切换到屋里看看。第六感告诉我,这只鸟在床上,一定会有非常精彩的表现。”苏选抬手,捋了捋湿发。
破,凉凉地瞥他一眼,貌似对这种恶趣味有些不以为然。
镜头,瞬间被切换到了房间里。
遮光窗帘全都放了下来,屋里亮着几盏暗光的灯。
雪白柔软的大床上,一个身缠黑色皮带,身材无比火辣妖娆的女人,正半靠在那里,挑着眼角旁那只血红的蝶翼,一边慵懒地玩弄着手上的长鞭,一边似笑非笑地瞅着刚刚走进房来,瞬间便石化在那里的檀宫檀大帅哥。
然后,帅哥貌似惊恐万分地转身想逃,却被那女人甩手飞来的一鞭卷住,转眼,便将惊叫起来的他拽落在了大床上。
帅哥一边手足无措地挣扎,一边撕心裂肺地呼救。
可走廊上的监控镜头显示,紫婴魔正叼着棒棒糖,充耳不闻地靠立在石柱上,笔直得如同衣架。
“你嘱咐她了?”破看向苏选。
“是,她必须趁对方惊慌混乱时,使出浑身解数,引他情动,免得这小子想起可以化身鹦鹉这件事儿,那就糟了。”苏选很认真地观看。
床上,两人滚在一起厮打,过了几招之后,檀宫大约是被对方那妖媚、掠夺的眼神给吓晕了头,竟手脚一软,被血微一个翻身而上,压在身下......
“啧啧啧!”苏选挑了一下眉,边看,边连声赞叹:“老实说,小微微这技术连我都想试试了。话说,她那么倔的性子,你当初是怎么逼她就范的”
“是血微自己看上他的,帅哥么,她就好这口。可是从沉没岛回来之后,她一直忌惮那个紫婴魔,没法对檀宫下手。这次苏檀联姻,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她自告奋勇,我当然就成人之美了。”破不想再看电脑里的混乱画面,站起身,望向楼顶四周的茂苑风景:“反正,你也不会舍得小莬那个宝贝妹妹。”
“说到小莬,在我眼里,能配得上她的只有老大你。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苏选突然抬眼问。
“这么多年,无论身在国内还是国外,她心心念念的始终都是殷子枫。我怎么想,还重要吗?”破没有回头看他,声音,也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
“他妈的那个殷子枫!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当年小莬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了,他居然无动于衷,只顾流连于女人堆中,任她自暴自弃,憔悴心碎,要不是我下决心逼小莬出国念书,只怕她早就被虐心而死了!”苏选越说越恨,脸色也转而变得铁青:“妈的,你说这殷子枫,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殷咛那种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容貌没容貌,还成天勾搭勾搭这个,暧昧暧昧那个,虚情假意的,靠,他妈的什么眼光!”
破一边听他唠叨,一边转身回桌前,开始认真观看电脑上正在直播不可描述的画面,一言不发。
画面上,如今已发生了些微改变。檀宫虽然还在纠结别扭着眉头,却开始闭着眼,在血微强势的主导下不断地喘息起来。
“哼,这不是有感觉了吗?”苏选瞥了眼镜头画面,懒懒道:“男女之间,也就这么点儿事,什么爱不爱的,爽了才是王道。”
破,坐了几秒,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
苏选抬头,敏感而诧异地看向他:“不是吧,老大,难道你看着看着,居然就看出感觉来了?这可不像你啊。”
破,瞥他一眼。
“要不我招两个来陪陪你?”苏选试探着问。
“不用招,你不就是现成的吗?都省了脱衣服。”破将苏选半裸的上身冰冷地打量了几秒,再勾起嘴角,颇为戏谑地道。
苏选浑身一颤,刹那间脸都白了:“老大,你你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好这口了?”
“你说呢?”破,凉凉地瞅着他。
“呃,我再去游一会儿哈,老大您慢坐。”苏选没敢再抬眼看他,老实本分地低头、起身。
殷咛孤独地坐在床上,目光扫向四周。清冷的房间,孤寂的身影。在一片空荡荡的雪白之中,似乎只有她自己,还带着些许来自人间的颜色。
她下意识地抱起双臂,再孩子般地缓缓蜷起双腿,将下巴搁在膝上,大睁的眼里迷蒙着一层不安的茫然和窘迫。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拽了拽身上那件白色的真丝睡衣,透过睡衣宽大的花边圆领,能够看到自己里面的胸罩和内裤。殷咛脸上突然有些热,低头,慌乱又略带羞恼地用手捂了捂睡衣的领口处,又下意识地摸了下□□,还好,没有什么异样。可究竟是谁为她换的睡衣?还有,师兄给她的那支C8全息智能芯体盒呢?
殷咛连忙翻开枕头、被子、床褥。没有。跳下床俯身查看床下,也没有。
难道,真是让人给搜走了?她有些不甘心,一把拉开衣柜,却见衣柜里,竟挂满了各种各样,色彩缤纷的晚礼服和透视装,一件件用料奢华,做工考究,闪闪发光地镶嵌着无数钻石、水晶。
她微一颦眉,在里面一通乱找。依旧没能找到她穿来的那身宝蓝色的衬衣和黑色铅笔裤。
见鬼!
她忿忿地将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捣鼓了几下,很不解气地从中拽出几件,甩手扔地,咬着牙继续埋头寻找。
“咛,在干什么?”殷十七的声音突然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
殷咛身体一顿,顿停了几秒之后,蓦然一个回身,额上那撮呆毛很是执拗地晃了晃,颇有些抵触不满地道:“哥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想知道什么?”殷十七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丑脸淡定。
“他们为什么要称我夫人?那股奇怪的腐烂腥气味又是什么?我为什么闻到它居然会窒息?还有,”殷咛拽了拽身上的睡衣,抬眼看他,一脸的疑惑和不豫:“我晕厥过去之后,又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我原来的衣服和随身的物品,都被收到哪儿去了?”
“问题还真不少。”殷十七将手上的衣服搭放在一张白色木椅的椅背上,再缓缓走到她的面前,面对面,气场强大、不容置疑地俯视着衣柜旁的她:“第一,要你做我的挂名夫人,是因为这里的人和环境都十分特殊,想得到最好的保护,你就得有一个最显赫的身份。所以,在有人的时候,我们不能以兄妹相称。第二、你的衣服是我换的。因为我有洁癖,不喜欢有人在床上不穿睡衣。第三,你原来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在你的更衣室里,可以随时取用。”
殷咛无语地看着他。脸上突然莫名地有些尴尬发热,身上又跟着有些莫名地纠结发冷:她现在的身份必须是哥哥的妻子?这样的身份,能保护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身上的睡衣是哥哥换的?这、这究竟是怎么个状况?就算再怎么亲近,有哥哥会毫不避嫌地为妹妹做这些吗?
她低着头,心里冒出一肚子纠结,只是,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又该怎么才能问出口?
殷十七看上去也不准备再解释,他直接抬手,指了指寝室墙上的一扇不太起眼的白漆木门,道:“那里,打开就是更衣室。”
殷咛顺着他的手指,瞥去一眼,她原以为那是出入寝室的房门。如果它只通向更衣室,那么这间寝室的门又在哪里?
“至于你为什么会突然窒息晕厥,这需要你换件衣服,跟我出去四处转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或许就会成为你想知道的答案。”殷十七目不转晴地坦然凝视着她,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和深冷莫测。
殷咛一动不动地抬头看他,终于,态度渐缓地点了点头。她原本通通乱跳的心口因哥哥脸上那熟稔的严肃表情而渐渐地安定下来。他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连这世上唯一的血亲都不能依靠,她还能信任谁呢?
重新换上自己那件宝蓝色的上衣和黑色铅笔裤,殷咛抬起头,站在更衣间的镜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多少有些焦躁的情绪。
可握着随身皮包的那只手,还是忍不住在指节处,泛起了苍白----皮包里的物品都在,只是没有了师兄给她的那只芯体盒!
毫无疑问是哥哥拿走了它。
可她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查看,还不知道那里究竟储存着什么,里面的内容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