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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情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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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咛心里发急,一边在对方身下狂挣,一边侧头张嘴,猛地向那人制住自己的手臂咬去,对方却似有防备,陡地将她双手一擒,紧紧举压在她的头顶上方,同时用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捏开了她挣扎乱摆的下颌,再蓦然一个伏身,吻了上去。
“唔!唔唔!”殷咛被强吻在地,不禁挣扎更猛,然而,那一抹浓郁惑人、桀骜强烈的男子气息,就在这时随着对方的深吻自鼻息之间渡来。
……
是……破?
她不敢置信,可颌下被男人有力制服的那种坚定,意识被对方吸走了灵魂般的那种迷醉,都是如此的熟悉,令人纠结难忘……
除了他,还能有谁?
此念刚起,殷咛就如一根绕指的羽毛,被蓦地松开,吹起轻软的蓬松,涣散掉了所有的紧绷。黑暗中的破,立刻像猎豹扑倒羚羊般地用力地品尝着、厮磨着、微咬着身下的那片柔软,似要急迫、粗暴地索求她生命中全部的血肉、皮毛,呼吸与脉动……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雨,也没有夜,此刻,在殷咛空白眩晕的意识中,只有唇齿间彼此贪婪血腥的吸吮、激烈难抵的纠缠。
蓦然,破松开了她的唇瓣,那里,刹那疾涌而过的血流,令她忍不住地愉悦、轻颤……
“没想到,接个吻居然也会这么危险。”破低沉的声中,有些蛊惑,又不乏调侃。
殷咛闻声一怔,方才想起自己刚才差点杀了他,理智与思考迅速回归,刚刚被吻成空白的意识随即被另一个念头掌掴而醒---自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是色心难抑,忘乎所以了?你以为你是谁?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装腔作势、朝秦暮楚的笨女人,一个自私无情又喜欢惹事生非的猪队友,这样的你,又怎么能相信他的亲近?贪恋他的给予?别傻了,如果你忘记了自己曾经对他的遗弃,忘记了曾经对他求欢的拒绝,那么至少,也该记得他是如何在吻你之后,又嗤之以鼻地加以嘲笑戏弄的那一幕吧?!殷咛啊殷咛,是什么让你自作多情地以为,这个冷面毒舌的死人脸已经回心转意地重新爱上了你?
“呃……那个……”殷咛仰起的的嘴唇,因这一个转念而刹那冰凉,被男人早就放开的双手,不禁下意识地一撑,抵住他低伏而来的双肩,同在对方凑俯在眼前的温热鼻息下,小心翼翼,喃喃嚅嚅地开口了:“真是……不好意思哈……刚刚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你……按说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索个吻也不算什么……不过你想要报酬,直接说就好……何必突然偷袭?”
男人沉默地压在她的身上,低首相对,似透过两人之间的无边黑寂,看穿她的魂魄。
半晌。
“呃……你……还有别的事?”殷咛有些不知所措,想从他身下出来,结果动了动,发现根本办不到,只得硬起头皮迟疑地问向他。
“有,我在想一个问题。”破的唇,似乎又低了一点,唇齿间那股蓬勃浓郁的异性气息,再次扑面而来,殷咛情不自禁地仰了仰下巴,迎着他悄吸一口,只觉得那一吸入肺的气味,竟令她全身的细胞都为之满足与舒畅……
真好闻。
殷咛一边强压下再吸一口的冲动,一边努力地十分正经地问道:“噢?什么问题?”
“我在想,你究竟有多笨,居然连这样的吻都不能让你明白?”破低沉的声音伴随温热的气流,吹热了她敏感的耳朵。
“啊?什……什么?”殷咛还有些不确定,神经依然紧绷,心底却悄然升起了一丝又期待又躲避的欢喜……
破叹了口气,突然开始动手,去脱她身上那层湿嗒嗒的衣裳:“是不是真的只有现在上了你,才能让你明白,我想要你的决心?”
“啊?”殷咛下意识地挡住他:“破,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想要你!”破的回答,一字一句,而唇,则已危险地攀抵上了她的脖颈,同时在柔软细致的那处,贴来暗哑的一声低语:“想要你,和你能够为爱付出的,全部勇气……”
“……”殷咛不敢相信,又止不住地心跳砰砰,这、这是真的,还是又一场风花雪月的幻听?
“现在,说,说你爱我。”破一边引诱,一边用牙齿轻轻地温存地咬住她脖颈处的发丝和温润肌肤。
“可是……”殷咛突然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而诡异,有点让人幸福又迷惑不已:“你,真的……真的……”
“真的。”
“真的?!”在终于确定的刹那,殷咛的心脏竟像兔子裂开了三瓣儿嘴似的,顿时乐开了缝,同时在嘴角上,悄悄地噙起一丝笑来---呵呵,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真的真的!哇哈哈,死人脸啊死人脸,那你既然都真了,为什么还要死犟着脸,偏要威逼别人先说?不行,这回若先着了他的道,服了他的软,将来刷锅洗碗暖床叠被的事儿岂不都成我的了?
“哼!”闪念间,她忽地一个变脸,抬手将身上的他狠狠一搡,再佯作挣扎地念念叨叨,爬起欲走:“真的才怪!信你才怪!就在刚刚,你还为小凉的事在咬牙切齿地冲我生气,骂我是猪的好不好?!”
破的手在殷咛身上一紧,同时压住她的后背,侧头低语:“小千,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苛责你吗?不只是因为小凉对我很重要,也不只是因为,他若有不测,我无法对他的父母交待,而是因为――我把你,已经视作是自己的女人,所以有些事,别人做错了我可以原谅,但你,不可以。你的错就是我的错,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要负责。”
殷咛闻声,心下已有所悟,不觉转而一甜,无声地翘唇低首,暗笑。
但是,但是就这么投降了吗?这个死人脸很坏的好不好,最喜欢欺负你的就是他,别看他现在乖乖的样子,嘴巴可毒着呢,你又不是没领教过,不行,不能这么容易就被他哄了去,再淑女般矜持一下。
殷咛打定主意,立刻自沉吟中继续不满地哼出一声,从地上撑身坐起:“可……就算是这样,也没理由就说人家是猪!”
“呵呵,”破在暗中低笑:“说你是猪又不是第一回,有什么好较真的,在你们学校门口,我不是就对那个追你的小男生说过吗?说你简直就跟母猪似的,一上床就能怀,打胎打得我都快烦死了……”
“喂喂喂!你!你还好意思说!”殷咛脸上一红,扑上去就打:“我哪有?死人脸!你才是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破呵呵一声轻笑,用怀抱阻住了她乱打过来却又明显娇嗔的拳头,低声道:“猪怎么了?猪可浑身都是宝呢。”
“不管,反正不要当猪,母猪,说出去很好听么?”怀里,是殷咛越来越撒娇的忿恨。
“真的不想当猪?”破低问。
“不想。”
“不后悔?”
“才不。”
“那么好吧,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其实呢,我有一个很古怪的爱好,一直都没人知道。想不想听?”
“嗯……想……”
“我有恋猪癖。”
“……你不是吧?”
“是啊。”
“真的?”
“真的。”
“……”
“小千,你在我怀里做什么呢?”
“这都感觉不出来?我这不是在……在用头……拱你呢么……”
“呵呵呵……”
“笑笑笑,笑什么呢你……还笑!还笑……”殷咛很想生气,可自己也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还是由他抱住,跟着吃吃笑起。
他们在看不到对方的黑里,相拥着、傻闹着、低笑着,颤着彼此装满蜜意怜爱的胸腔,好像两只刚刚偷吃了甜食,正心满意足地、彼此嬉戏的一对傻老鼠。
突然,一声羡慕的轻叹,被人吐出在暗暗的黑幕之中。
两人的笑声,同时一顿。
“什么人?”殷咛刹那警觉,而破,则立刻一个旋身而起,在搂住她的同时,向那叹息处弹出一朵杀气犀利的闪电咒光!
光影炸开,于暗处,蓦地现出了一张无比丑陋的,女人的脸。那张脸上的目光,似在微笑中,微悲;微怔里,微思。
破的心念一动,连忙收指挽住,将那一道裂锦咒硬生生地自那女人眼前拨离偏开,轰然一声,射炸在她身后一处石壁上,迸裂,碎落。
四周,又落定了黑。
相对而峙。
真是大意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刚才居然会毫无觉察!破和殷咛同时暗想。
“咛!”“二叔!”就在这时,殷子枫等人的声音,相继传来。两只电筒的光亮,突然闪出,自背后,探寻而来。
“师兄,我们在这儿!”殷咛扬声回应。
灯光,立刻同时聚来,照出了一个隐在草丛深处,冲向地下的石洞。
洞外的众人,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