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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贼鸟、美人、尸 ...
“等等!”那骑兵突然一个飞身下马,上前揪起妇人,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脸上同时展起了狰狞一笑:“哈哈,原来还是个怀崽的,正好,可以把肚子里的羊崽拉出来熬汤,这样的美味,正可以献给我们的须卜赤万骑长①!来啊,给我拖上粮车!”
这边他狞笑声倘未落地,那边已上来两个乌桓士兵,将孕妇左右架起,在她惨烈的哀号求救声中一路向粮车上拖去。
“阿母!”一个带着哭腔的男童稚声,就在这时,突然闷闷地挤出,听上去,很像是从什么人的手指缝中挣扎而出来的。那名原本正要转身上马的骑兵立刻闻声回头,瞪着狼般暴虐的突眼,在继续前行的人流中阴狠狠地寻声扫视。
然而,他在人流中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目标。
所有的奴隶都在规规矩矩、麻木机械、蜿蜒无声地行走在暗红色的夕阳下,身后,是正在泛起的夜,和正在远去的徐无山脉……
夜色,终于在一堆堆闪亮的篝火中降临。火光的上方,是煮着人肉,正在蒸汽腾腾的行军青铜锅。分队围坐在那里的乌桓士兵们正一边粗声大笑,一边啖肉喝汤,而大批的汉奴则在零星几个乌桓士兵的看守下,坐卧着,或垂头假寐,或仰卧看天,而更多的汉人则在饥肠辘辘中看着他们,看着那一张张正吃人的大嘴,等待着乌桓人饱餐之后,自己可以拣食一些残肉剩骨。
没有人注意,就在这时,就在那些拥挤的奴隶当中,一张挂满悲忿与泪水的小男孩的脸,正从某个人的怀里,悄悄探出。那是一个始终在裹掩着他的温暖而陌生的怀抱,从中探出脸来的小男孩刚一抬眼,便蓦然对上了一双温润如水的莹亮明眸,和一张黄皮暴牙的丑陋大脸。
“既然救了他,就要让他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这是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
男孩依旧无声地仰视,沾满泪痕的小脸沉默而倔强。
“不要说话,也不要哭。”丑女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嫩嫩的煞是好听。
点头。
“记好我说的每一句话,然后照做。”
点头。
“躺下,就这样,现在,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准问也不准动。”说完,丑脸消失。
三秒后。
又晃了回来:“我是不是很丑?”
点头。
“错!”额上,立刻被对方曲起的食指赏了一个凌厉的脑锛:“第一,我不是很丑,而是相当丑。第二,你动了。”
“老实说,我不觉得还能在这儿找到什么吃的。”一个窈窕的身影于暗夜中悄然闪过,倏然隐匿在了离篝火不远的几辆大棚车后。
“如果你不想吃人肉,不想那个小孩子饿死,那就最好保佑这些车里还多少留着些食物。”一个男人随之,轻掠隐没。
“有没有吃的,让梦打开她的梦眼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有鸟,迅速地靠上车轮,在紧张中左右四顾。
“好,让我先看看,”侏儒梦小小的身子一跃落地,同时抬起小手,冲着那些前后都垂着布帘的棚车,抹开了一道可以透视的宽幕莹光,定睛分辨:“这辆车里好像装着几袋稻谷粮食,旁边这辆有……铜釜……让奴家再看看这辆,这辆车里……”
倏然,一个顿住的空白。
“有什么?”
一个继续的空白。
“梦?你怎么了?车里究竟有什么?”
“有……”梦的声音,终于从暗夜中传来:“一个人……一个大睁着眼的……活女人……”
众人相视一眼,再看了看那辆一动不动,死寂在暗夜中的神秘棚车,正自疑惑,却听得篝火那边突然相继传来了一片打骂、哀吟的群体性混乱。
却原来是一些吃饱了人肉的乌桓士兵,在将自己看中的女奴往人群外拉扯扛抱,然后在暗夜深处,将她们不由分说地压倒施暴。更有甚者,干脆在奴隶们中就直接扑倒,而四周那些汉族男子们则麻木着脸,不闻不问无语无视。
众人再看看那辆一动不动,死寂在暗夜中的神秘棚车,正自疑惑,却听得篝火那边突然相继传来了一片打骂、哀吟的群体性混乱。
原来,有些吃饱了人肉的乌桓士兵,开始兽性大发,正在将自己看中的女奴往人群外拉扯扛抱,有稍微躲避不从的,立刻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再抛到暗夜的某处,不由分说地压倒、蹂躏。更有甚者,干脆就闯进奴隶们中去,抓住一个就直接扑倒,狼似地狂笑,而四周那些汉族男子们,则立刻识相地散向一边,表情麻木地垂首,不闻不问更无视……
暗夜中的殷咛,不觉陡然一个僵冷,甚为反感地将自己易容后的那张丑脸扭开,想避过那片混乱的野兽场面,谁知就在这时,一声女子的尖叫,突然自远远地的夜空深静处,无比狂野地反抗响起:“啊!!不要!不要过来!走开!!走开!!”
众人不禁寻声望去,却见一个蓝衣少女正边叫,边向棚车这边狂奔而来。
“跑!你这四脚羊!再跑就扔到锅里做军粮!”两个魁梧高大的乌桓士兵紧追在她的身后,在距棚车不足6米处时,同时将她一把拽倒。
“不!不要!夫人!夫人救我!夫人!!”蓝衣少女兀自求救着,大叫,不住地想向棚车爬来,然而那两个士兵此时已全然压倒了她,挣扎,成了徒劳的绝望。
“放开她。”棚车中,突然传出了一个柔美的女声。那一声,甚缓,却透着股宁静致远的微凉,又仿佛月下流水的一道天籁,极是清澈悠长。然而,那两个□□正旺的士兵,此时正一心想要制服身下的少女,竟在置若罔闻地继续用强。只见那棚车的车帘,终于忍无可忍地被一掀而起,从车内引身现出了一个麻灰布衣,发鬓微松的窈窕少妇。
“你们放开她!”这次,柔美的声音里,已明显多出了一股恨颤的苦涩与坚定。
两个士兵闻声不禁同时一僵,再缓缓翻起残暴发红了的突眼,阴狠地向那少妇望去,正欲不满地勃然发作,却在下一秒陡地呆怔,直直地勾住两眼,无语地僵在了那里,以至于那蓝衣少女是如何在他们身下哭泣着掩起衣服,又连爬带跑地逃开,躲到那少妇身后的,都似全然不知,只是抬着头,呆呆地望着那少妇的脸。
“这里怎么了,都在这儿做什么呢?!”一声粗暴的厉声质问,突然自他们两人身后喝起,这一喝,如雷劈过,一下子把他们从发呆的仰望中劈醒,立时回身,惶恐禀报:“参见须卜赤万骑长!”
躲在棚车暗影后的众人悄然闻声窥去,却见几个手持火把的士兵正簇拥着一名高大伟岸、狼目阴闪的汉子,快步赶来。
须卜赤狠狠地瞥视一眼那两个光着臂膀,衣着混乱的手下,再上前几步,冲着那灰衣少妇恭敬地施了施礼,抬眼看她一下,再低下目光:“乔夫人,须卜赤这些手下,都是些不知礼数的莽汉,如有惊扰,还请夫人从轻责罚。”
“奴家,不过是你们强行掳来的俘虏,又怎么当得起这责罚二字。只请将军能放过烟陌,”少妇侧头看了一下那名躲避在自己身后的蓝衣少女,再淡淡地看向须卜赤:“她虽为丫鬟,却是奴家身边最贴心的人,刚才她只是想去火边熬些菜粥,却不知何故,竟招来了这两位军爷的无礼纠缠,令人齿寒。岂不闻: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若将军果然不肯保全我主仆二人的清白,无妨,乔迤还有一死。”
须卜赤闻言,连忙敛目沉声:“夫人,从今之后,某必严肃军纪,绝不会有人再来骚扰,请夫人一定保重身体,好随某直入辽西,面见我主。”
“奴家只是江东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却不知你主何人,为何定要掳掠奴家?”少妇说话间,将盈盈婀娜的身姿缓缓转过,那些手持火把围立四周的乌桓士兵们不禁跟着后退一步,让开,然而却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同时勾楞住了眼,呆看着,似已全部忘记了呼吸。
“奴家,不过是你们强行掳来的俘虏,又怎么当得起这责罚二字。只请将军能放过烟陌,”少妇侧头看了一下那名躲避在自己身后的蓝衣少女,再淡淡地看向须卜赤:“她虽为丫鬟,却是奴家身边最贴心的人,刚才她只是想去火边熬些菜粥,却不知何故,竟招来了这两位军爷的无礼纠缠,令人齿寒。岂不闻: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若将军果然不肯保全我主仆二人的清白,无妨,乔迤还有一死。”
须卜赤闻言,连忙敛目沉声:“夫人,从今之后,某必严肃军纪,绝不会有人再来骚扰,请夫人一定保重身体,好随某直入辽西,面见我主。”
“奴家只是江东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却不知你主何人,为何定要掳掠奴家?”
“我主便是乌桓单于②蹋顿。某此次奉命南下江东,一是为了带些奴隶回去充实王庭,二是想请来夫人,好一解我主慕名之渴。”
“单于蹋顿?慕名之渴?”
“天下何人不知江东有迤、逦两位乔夫人,坐拥国色流离③之貌,尤其大乔夫人您,更是姿貌绝伦,天赋异才,四年前,我主听闻孙策将军被奸人暗害,而夫人嫁给他方才一年,正值青春年少,遂起了相请乌桓,一睹绝色之心。”
“是吗?”乔迤淡淡问出两字,将盈盈婀娜的身姿缓缓转过,那些手持火把站立四周的乌桓士兵们不禁跟着后退一步,让开,然而却在看清她模样的瞬间,同时勾楞住了眼,呆看着,似乎已全部忘记了呼吸。
“原来她,竟是三国历史上那位鼎鼎有名的美人大乔!只是,怎么会被胡人掳走了?”殷咛在心里一叹一问之后,转而又对这位传奇女子究竟有多美而好奇起来,遂与众人躲在棚车的暗影后,借着火把的光影摇曳,向刚刚转过身来的乔迤,窥望而去。
却见那乔迤一身布衣,一簪小珠,极是素净地微垂着眼睑,却在静静转身的同时,烟笼荷花般地绽开了一个淡然自嘲的轻笑。
殷咛的瞳孔顿时放大,于怔望中,突然莫名就想:“怎么这件麻雀般灰扑扑的破布衣服,这么好看?简直完美的一塌糊涂,她头上那颗珠花,好象没什么特别吧,怎么看上去,就那么的风情有致?”
她正自发呆暗忖,却冷不防面前伸来一张鸟脸。公公瞧她一眼,再扭头看乔迤一眼,再看看她,再看看乔迤。
殷咛被它搞得眼晕,只得一把掐住鸟脖:“喂,搞什么搞?”
“怎么办?主人,看过这位乔夫人之后再看你这张脸,居然丑得可以杀人于无形了。”
某女缓缓地眯起眼来……
数分钟后,一只昏迷的鹦鹉被一个很矮很小的小人儿叹着气,从棚车后费劲地拖过,拖出了一地触目惊心的血痕。
夜深露寒,不知几更。
在所有的掠夺与残暴都得以暂时潜伏入睡之后,那几堆渐渐欲熄的篝火,才开始零星跳起了几分人间的暖意。
半坐在一群昏沉睡卧的奴隶们中间,殷咛一边抱着那个刚刚吃完面饼,开始昏昏沉睡的小男孩,一边静静地看向篝火,目光,延伸出了一道不知所想地怔怔茫然……
“为什么要冒险救他?还把偷来的食物分给他?”一个女声,突然在她的脑海里发问。殷咛闻声,不觉低头转眸,看了看那只正附在自己手腕上,莹莹发光的紫色眼睛。
阿紫,是你在问我吗?
为什么要救?是啊,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贼,带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和一帮同样算不得好人的窃贼杀手闯进了这汉未三国,三张面具才到手了一张,就搞得大家四处逃亡,穷于奔命,没得吃也没得喝,如今救下这么个小人儿,可不是在自找麻烦么?
殷咛想了想,没想出究竟,只得叹口气,抬眼望向无边的寒夜天际,继续发呆。
“你乱来也就算了,谁知道连你那个一向行事谨慎的师兄殷子枫,居然也不计后果地默许了这事儿,简直莫名其妙!”阿紫在殷咛的脑海里,依旧不满地叨叨。
“也许,只因为这孩子眼下跟我和师兄一样,都是孤儿了吧。”殷咛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算了吧,他根本就是在有意纵容你,无论你做的对还是不对。”
“胡说,师兄一直都是很有原则的人。”殷咛反驳的多少有些心虚。
“原则?依我看,你就是他惟一的原则。”阿紫揶揄。
“我不准你这么说师兄!”
“说错了吗?你明知道他对你有不轨之心还不跟他划清界限,任由他对你好,对你纵容。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欠他的会越来越多?准备怎么还他?以身相许吗?”阿紫突然焦躁起来,闪烁的紫光,越来越强:“那么小破呢?你究竟还想不想挽回?你好容易才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难道又要在其他人的温柔里再次迷失?”
“才没有。”殷咛立刻否认:“师兄对每个女人都很温柔。从我懂事得开始,就没见过他的床上缺过女人,殷氏只要有难度很高的□□任务必定会派他出马,他也从来没有过失手的记录。我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对师兄身边那些过往不绝的女人看得太多,对他对付女人的那些温柔手段也看得太多。又可能迷失?”
①万骑长:胡人统军武将官名,统万骑以上兵者,称为万骑长。
②单于:匈奴君主的称号。匈奴语 “单于”意为“广大”。①乌桓:与鲜卑是东胡族的分支,西汉初,东胡被匈奴打败,其中一支退到了乌丸山(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西北)以自保,遂称乌桓。以畜牧业为主,随水草迁徙。汉武帝时乌桓人请求内属,于是迁入右北平、辽东等郡塞外。
③国色流离: “流离”通“琉璃”,是以琉璃代指绚丽的宝石,形容二乔的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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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贼鸟、美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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