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滑走 ...
-
日本的花滑选手胜生勇利在赏樱时，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状态。
这个消息刚出现在ins上，以尤里奥为代表的花滑选手，还有心情去维克托的帐号下面留言，让这对师徒玩睡美人的游戏时，别再被路人撞见了。
克里斯和披集也分别给当事人打电话。他们都迫切想知道，在消息的案发现场，维克托和勇利是否有一方是赤、条条的。
但一切都石沉大海。
“把这里的看护全部换掉！”高桥站在病房门前的走廊，她的表情被愤怒笼罩住了，“现在发生的事情，属于王牌和他的教练的隐私，怎么能擅自传出去！”
医院的人在她旁边，赔着笑脸，眼角余光却一直瞄着靠在墙边的人。
维克托被送到医院不久，就醒过来了。
他不顾让他好好休息的看护，穿着病号服，一间一间房找他的学生。
一开始他还记着这里是医院，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但当他从二楼到五楼，都没有找到勇利的身影后，他逐渐不安起来。
“明明是公众人物，却在医院大吵大闹的，那个维克托竟然是这样的人……”
“还以为他真人和镜头前差不多的，”手里同样拿着签名板的人说道，“结果生了病，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拍下签名板的照片发到网上——
“激动，遇到了喜欢很久的维克托，真人超级亲切。”
想到之后会遇到的他人的羡慕目光，他们俩情绪愈加高涨。
“说起来，”那人压低声音，“他和那个胜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普通的学生和教练，会一起去赏樱吗？”
“还是在被诅咒的樱花树附近，”另一个人补充，“那棵樱花树都看不下去了吧，我们日本的ace总是跟在一个花心的男人后面。”
“维克托的感情史很丰富吗？我都没听说过。”
“还用听说吗，”挥挥手中的签名板，“看他的样子，就是那种人啊。”
“你们——”
巨大的针筒刺进二人中间，美艳的护士长扛着针筒。
“到底，想说别人的闲话到什么时候呢？”
“非常抱歉！”二人挺、直腰板，飞快回应道。
护士长指了指他们的签名板，“这个，没收。”
在他们抱怨之前，她把针筒抽、出来，又狠狠捅、进墙里。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人，护士长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如果所谓的喜欢，就是逼别人按照你的想法去行动。那么你们的喜欢，也太不值钱了。”
……
从一楼上来的高桥，领着维克托回到病房前。
但对方固执地不肯躺回去，靠在墙边，说勇利过来看见精神奕奕的他才会放心。
“你是笨蛋吗？”高桥骂完医院的人，开始把枪、口转向维克托，“明明自己也是病患，却把别人摆在第一位。这样的教练，比学生还不成熟！”
维克托偏过头，当做没有听见高桥的话。他似乎回到了年少时违背雅科夫的情景中，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目的是让所有观众惊喜，而现在他所做的，只是想让一个人安心。
“哼，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可比第一次见面顺眼多了。”高桥把一盒水粉递给他，“记住了，你和胜生是因为花粉过敏才到医院来的。”
她看着维克托，“为了心爱的学生，小小得丢下脸也不要紧吧。”
日本滑联的ins更新了。
里面头次出现了维克托教练完整的正脸。
真难得啊，小南想到，之前放出的照片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模糊到变形。
但每次勇利都在照片的景深范围内，清晰得像高清大片，所以小南还是很关注滑联发布的动态的。
不过……
他盯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维克托。
花粉过敏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滑联公布这张照片才短短十分钟，维克托就掉几千粉了。
小南决定给他的教练打电话。
他哥哥给女朋友买的面膜刚好到了，他要带着那些面膜去东京看望勇利。
到底多严重，勇利才没有在维克托旁边露面呢？
明明经常和那个人黏黏糊糊的。
虽然他也很喜欢教练，但不会像勇利那样子啊，当然，那样的勇利也非常闪耀。学校里的人，明明没见过勇利和他的教练，就胡乱说些讨厌的话。
——既然勇利已经选择了那个人。
小南把哥哥床底下的面膜拿出来，放进心形盒子里。
——不幸落选的我们，就只能待在一边祝福了啊。
“已经是第九十九个小镇了……”尤里奥扛着四五个箱子，气喘吁吁，“你这家伙，还不打算结束这个奇怪的梦境吗！老年人！”
“好过分啊，尤里，”戴着蓝色花环的少年转头，长长的马尾刚好打在尤里的脸上，“明明我们差不多大，却一直像雅科夫似的对我说教。”
“谁，”被马尾抽到的尤里，摇晃几下后努力撑住平衡，“像那个老头子啊——”
一张巨大的肥猫脸，冲进他的视野。
“臭小鬼，好好走路啊，”猫咪老师倒挂在他脸上，抱怨道，“我都被你从箱子上颠下来了。”
尤里扔下箱子，“难怪，我就说为什么那么重。”
他抓起猫咪老师，揉成一团，往远处丢去，化作天边的流星雨。
“你，比那些装着纸条的箱子重多了！”
“对我的箱子客气点呀，”缩水成少年的维克托，抓住了尤里背后不断甩动的尾巴，“里面装的，可都是大家对我的‘喜欢’。”
“既然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我扛！”
“因为，”少年维克托又露出那种令人炫目的笑容，“尤里是我的师弟啊，这是你说的不是吗？再加上，我很看好尤里。”
“哈？”尤里的猫耳朵也竖起来了，“你和猪待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又扛起了地上的箱子。
“走吧，”他的尾巴拂过少年维克托的面颊，毛茸茸的触感让后者想起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马卡钦，“在找到迷你猪排饭的时候，我要用这些箱子压死他。”他嘟囔着，这里有个变小了的维克托，就理所当然该有个比他矮的猪排饭。
“尤里在这还有个猪朋友吗，早知道，”少年维克托摘下花环，放到手里摆弄，“——就把你变成猪了。”
莫名其妙长出猫耳朵和尾巴的尤里，头顶冒出青筋。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当他回到房间时，发现他的猪身体挤在玻璃缸里，只露出圆圆的头在外面，嘴里还鼓鼓的。
他掰开猫咪老师的嘴巴，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掉出来。
然后，他们俩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
猝不及防的。
猫咪老师咬了他一口。
他在吃痛之下，松开了手中的玻璃缸。
再睁开眼，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他的猪又能开口说话的事实，明白告诉他这里是梦境。
“你想变成老虎吗？”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乎和维克托以前的比赛视频里一模一样的少年，指着尤里身上的老虎衣问道。
“可以哦，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他摘下花环，用它狠狠抽了尤里一下。
一阵头晕目眩后，尤里发现他多了一对猫耳朵和一条尾巴，手指也变得更像是动物的爪子。
看着猫化的尤里，少年维克托似乎有些困扰，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小猫长大之后就会变成老虎的，不要担心。”
……
这个镇子外表与之前的九十八个相同，但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前面的镇子都一片死寂。
每经过一个镇子，少年维克托都会打开那些箱子，迎接从镇子里飞出来的纸条。
尤里曾试过伸手抓纸条，但它们的速度太快，有几次甚至把他撞飞出去。
最后他学乖了，在维克托打开箱子前，按着猫咪老师的头蹲在前面，等维克托一打开箱子，他把头低下，踩着猫咪老师的尾巴，把它的脖子拽长，嘴巴扯开成信箱口。
哗啦哗啦。
部分纸条飞进了信箱口。
尤里用尾巴卷起猫咪老师，从它的肚子里掏出沾满了口水的纸条，上面都是些零碎的语句——
“亲切”“美好”“善良”，“美貌”“天赋”“新星”……
什么啊，真恶心，尤里把纸条又塞回猫咪老师的肚子里。他有时候也会收到类似的粉丝信件。
那些散发着粉红色香味的讯息，只要他置之不理，同样笔迹的来信次数就会很快降为零。偶尔有持之以恒的，在久久等不到他的回信后，语气会从开始的满怀期待，变得如同冰刃滑过冰面般的尖锐。
——我们这样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表现得无动于衷呢？
以前他无聊的时候，回过一两次。雅科夫知道后，把他大骂了一顿。
久而久之，他就再也不回那些信件了。虽然看还是会看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对冰面和他的幻想。
老年人的箱子里，为什么要装满这些东西呢？
尤里后背扛着箱子，腿上挂着猫咪老师，一边走一边想到。
第九十九个小镇，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风向它们问好，把掉落在地的果实的思念带给树，把老得飞不动的蜜蜂的祝福带给花。
当维克托和尤里踏进小镇的一刹那，故事的旋律就扬起了：
“她今天又拒绝了一个追求者，”男声道，“谁知道她晚上会不会为他开门？”
“他看起来可不像那样专一的人，”女声道，“但她实在是这个镇子上最漂亮的人。”
“她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小镇任何男人的心，”男声道，“但她最后选择了一个来自镇子外面的美男子。”
“当他们形影不离，悲剧的钟声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女声道，“美男子在得到她的心后，立刻奔赴下一个小镇。”
“你怎么可以捏造事实？”男声反驳，“是她抛弃了美男子，就像抛弃之前所有的追求者。”
“你怎么可以污蔑这个可怜的女人？”女声尖叫，“她的爱在无止境的快乐，与之后的寂寞里消亡。”
“她从不忠贞于爱情！”
“他总是喜新厌旧！”
顿了顿。
“无论如何——”他们异口同声，“无论如何——”
“这两个可怜的人都不在了，被一再扭曲的故事……”
“还是日复一日，生活在这个小镇里……”
突然。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出现了，点缀着洁白羽毛的肩膀，网格似的花纹图案，闪闪发光的裙摆，以及无可比拟的气质。
这份美丽足以让小镇的任何一个人惊叹。周围的事物，在“她”旁边都变得黯淡无光。
就算没有人告诉尤里“她”是谁，他都能确定对方是故事里的小镇第一美女。
只是为什么……
“原来我穿裙子是这样的效果啊——”他旁边戴花环的白痴开口了，他的马尾被风吹得飘起来，“真好看呢，尤里。”
为什么，这个所谓的小镇第一美女……
尤里的表情变得狰狞。
——会长得和缩水的维克托一模一样啊！
这里真的是维克托的梦境吗？
尤里怀疑起来。
不过这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那个该死的美男子，不会是……吧？
一想到之后，可能会被迫围观女装维克托，与那个家伙的狗血爱情故事，尤里就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柱蔓延上来。
“好痛！”兴致勃勃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拒绝隐形追求者的少年维克托，被背上传来的疼痛分散了注意力。
他抽着气，样子像极了被勇利踩到的马卡钦，向对方抱怨道：
“尤里的尾巴，你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尤里粗气粗气地回答道，“就算在梦里，维克托也是台麻烦制造机。”
接着，他又嘟囔了些少年听不懂的话：
“等我醒了，一定逼你和那头猪去教堂……”
“上帝啊，为什么男人不能生孩子？这样，那两个白痴就不会烦我，而是去烦他们的……”
“也许哪天，我该替他们去日本的神社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滑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