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88、夜的女士

　　高文道："我是圆桌会的骑士，特应邀与国主相会，这位是我的朋友，希望女士能放了他！"
　　"圆桌会的，那你干嘛不走正门？"女人轻蔑的说，
　　"嘴上说得光明正大，结果却要偷偷翻墙进来，算得什么好汉？"
　　高文讪笑，只是妇人可怕的脸让他难以维持自己的微笑。
　　猴子这时说："老兄，快点打倒这个婆子，把我救出来吧！"
　　高文却没有动手，他并不愿意用暴力对付一个女人。
　　妇人看了看，露出沉思的表情："老妇听说圆桌会有一位高文骑士，相貌英俊，风度翩翩，以守护妇女为己任，莫非就是阁下？"
　　"本人正是高文，不过风度相貌之类只是谬赞而已。"
　　高文坦然承认了，心中却不禁为自己良好的名声得意。
　　"哼哼！你所庇护的女人，都是些年轻的美女吧？美女自然有的是男人会守护，哪里用的着你多事，等她们容颜不在了便再无人理睬。
　　我认为你是一个虚伪的人！"
　　"您的批评是有道理的，"高文巧舌如簧，
　　"只是不巧我会中的女孩都算年轻貌美，您严苛的指责我无法反驳。"
　　"既然这样，请向我证明你的真诚。我叫夜魄。"她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烂牙，
　　"骑士，请怀着爱意亲吻我！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就放了这个猴子，还带你去见国主；如果不能，就动用你的力量来试着打倒我吧！"
　　她丑陋的面容和发黑的牙齿令高文隐隐作呕，而漆黑明亮的眼中却带着审视的神色，它们在审问着他的内心。
　　这时山猴叫道："你走吧，大家素不相识，不用你做这么大的牺牲！哎哟！"
　　他肚子上挨了夜魄很不爽的一脚。
　　高文见这个性情桀骜的女人独自待在狭窄的地牢，做着肮脏的工作，舍弃自己职守，只为换得陌生男子的亲吻，心中突然产生了一阵怜惜之意。
　　于是他俯下身，闭上眼睛，如约亲吻了她一次。
　　夜魄很吃惊的模样，随后愤怒的一把推开他：
　　"你的亲吻中只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怜悯，但是毫无爱意！"
　　"不过能做到这点让我惊讶，如果你不是天生的野心家，那就是更难得一见的笨蛋了。能见到这种人也算稀奇，老妇就遵守自己的诺言吧。"
　　她有点气恼的割断绳子，放开山猴。
　　高文明地里叮嘱他逃出去后，最好和小兔都加入圆桌会，不要再到处冒险了，又偷偷对他眨下眼睛，示意自己会见机行事，设法完成与其的约定。
　　随后便和女人离开了防空洞。
　　出了棚屋，高文觉得脸上有点凉意，昏暗的天空中竟下起了小雨。
　　他们冒雨沿着小道到达一个院落，这个庭院藏在方才被抓的院子后面，不细查怕是难以找到。
　　分别前，夜魄突然说："骑士，我带到这里就算完成了许诺，最后给你一点提示吧。如果你想达成自己的使命，需要想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么答案是什么，您愿意告诉我吗？"
　　夜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高文点点头：
　　"我明白了。请期待我的表现吧！"
　　高文来到封闭空寂的院门前，大声叫道：
　　"圆桌会高文前来拜访国主！"
　　他等待片刻，没有人回应，就想自己推开这扇门。但这时大门突然开了，两个妩媚小太监走出，瞪了他一眼，扭身离开。他抬步进入。
　　屋内极为空旷，这里竟是这间庙宇的正厅。一尊巨大神像静穆的立在堂上。神像前摆着几个垫子，另一边赫然有张雕花大床。
　　一名衣衫单薄的妇人端坐在垫子上，身体背着入口，直面着神像。
　　高文来到她身边，放下银白的盾牌，安静的坐到另一个坐垫上。
　　身后大门已经被关闭了，只留下堂内两人，而屋外夜雨淋汀。
　　"骑士，面对神像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妇人问道。
　　高文见她容颜艳丽，顾盼间风流婉转，极富媚态，微笑着说：
　　"神像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比起虚无缥缈的神灵，此刻我的眼中只有您的美丽。"
　　说着端起她的手背，亲吻了一次。这种接话对于高文毫无难度。
　　国主矜持一笑，
　　"然而我看着这巨大神像，心中却翻滚着无法抑制的欲望。"
　　"那么骑士，你就是我今晚的决斗人么？"
　　"我是作为使者而来的。"高文答道。
　　"既然是对手，那么只能在战场上见分晓了，期待你的表现！"
　　她说着开始脱身上的衣物！
　　这女人一见面便要动真格让高文大感吃不消，他心念一动，顺势说道：
　　"希望您把这件衣服赐给我，我想留做纪念！"
　　"骑士竟然有这种癖好？"她调笑着褪去衣衫，单薄内衣现出美好的身段，又将衣服递过。
　　高文接住，恭敬的叠起收好，接着说：
　　"国主您知道，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如果能通过谈判解决，自然就无须付诸战争。"
　　"噢？"国主露出意外的神色，便自信的直起身体，娇声道：
　　"这样的话我要求战势上的公平，我已经失去了一件护甲，便要求你也除去一件！"
　　"这是当然。"高文回答，他解下自己的外套，露出洁白的领子，和衬衫上美丽的绣花。
　　他展开外衣，轻轻披到国主的身上，遮盖住她裸露的双肩。
　　"晚间风大！"高文笑道，"女士理应多得到一件铠甲，这样便得到了公平。"
　　国主步步进逼，高文严密的防守，不着痕迹化解了攻势。
　　国主用手紧了紧干净的外套，叹道："向来听说圆桌会的赵骑士气魄无双，形容非凡，本想趁着机会见识一下，倒是忽略了高文骑士的风仪。此来想必有所指教。"
　　"国主过奖了，只是你请的是赵骑士，我担心不能达成目标，就冒然顶替他前来了。"
　　"怎么说？"
　　"其实你写信邀约，便有亲附我们的想法吧？女子侍寝，本来便是托付之意。只是我朋友志气高洁，只想爱一个女人，你若来试探折辱，惹恼了他反而会误事。"
　　"呵呵！这个你可想错了，本人裙下之臣那么多，一个个哪里托付得来？"
　　"但依附于我们却是一个好想法。如今我会中上下一心，强手如云，又有稳固的根基，以后必然能在这秦楚城占据一席之地。且圆桌之上，人人平等，如果女人国加入我们，自然能得到平等待遇，不用再受任何人欺凌。"
　　高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