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41、嗜电细菌

　　"终于等到我们出场了！"
　　工作伊始这几人情绪高昂，很费力的把电机拆开，找出烧掉的线，再毛手毛脚换上新的。
　　机器发动，开了一会儿又烧了。。。
　　故障反复发生几次后，他们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你们当初不知道好好学习啊！"
　　柳亚哲心里只想这样质问他们，当然表面上还是鼓励和安慰为主。
　　赵南斯听说后，过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和谐的情景。
　　"机器始终修不好，恐怕未必是他们的问题了。"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记起除了前两晚，以后的日子里从没在黑夜里看到过一丝灯光。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赵南斯在校园里找了一大圈，最后在残留着丧尸的图书馆找到了目标。
　　这女士独自坐在偏僻的阅览室内，就着窗外漏进来的阳光，认真翻看一本摊开的小书。
　　满满的生人勿近的气势。
　　"好看吗？"赵南斯毫不客气的打扰了她，瞥了眼封面，发现是本叫《骑士之花》的爱情小说。
　　"所有的书都在隔靴止痒，这本偶尔能扰到痒处。"
　　一世停下翻看，抬头看向他，"有什么事？"
　　把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一世道："我早就将最重要的信息告诉给你了，具体科技你们自己研究。"又准备低下头继续看小说。
　　"你说的什么病毒？那个太抽象了。不能给点具体提示么？"
　　一世说："必须要答案的话，按照等价原则，你的交换物是什么？"
　　赵南斯心思微动："条件就是：你可以在图书室自由看书，现在学校归我们所有，我的许诺显然是有实际效用的。"
　　"好吧。"一世居然轻易的同意了。
　　这小说有那么好看么？赵南斯心想。
　　只听一世说：
　　"是细菌的作用，一种嗜电细菌。病毒与空气中的细菌结合改变了其性状。这种细菌依赖电能生长，对塑料、橡胶、皮革等绝缘物产生腐蚀，一些导电金属的化学腐蚀也会显著加快。你们的电机烧毁大概是电线绝缘皮腐蚀后短路的结果。"
　　"嗜电菌？人脑中有生物电，这个和丧尸有关联吗？"
　　"呵呵，想象力很丰富。"
　　赵南斯不理她的调侃："简而言之，空气会对带电电线腐蚀。那么干木材、陶瓷、泥土之类东西也会腐蚀吗？"
　　"纯无机物没法腐蚀。"
　　"明白了。"赵南斯心中有了底，达成目的后当即扔下她离开。
　　这几天都不见一世的身影，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但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
　　"聪明的男人。"一世心想。
　　他找到柳亚哲，说明了嗜电菌的事情。
　　"我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的。"
　　柳亚哲现在有个长处，至少暂时有这个优点：不怕别人揽事。他见赵南斯愿意为学校操心，反而非常高兴。
　　他给电力系的高材们吩咐几句，让他们按这个思路设法调试机器。
　　这些人想了个办法，把发电机完全拆卸开，里面电线用干泥团隔离以达成简易的绝缘效果，不好这么处理的部件先放着，试着运行一下，无故障工作时间果然大为延长。
　　嗜电菌的存在从结果上被初步验证了。
　　柳亚哲有些气恼："发现了这个细菌，接收现有工业成果重建文明的速度将会大为减慢。搞不好工业水平得倒退一个时代。"
　　一个电力系学生感慨："是啊，水蓝星上科技已经初步进入电力时代，由于清洁、便利、易于操控等优点，电气驱动设备逐步取代了笨重、高污染、高能耗的热功设备。丧尸灭世，所有东西都是无主之物。只要得到残留的工厂，这些设备很大部分可以直接利用。
　　但嗜电菌的存在改变了这一切，它使得现在廉价的绝缘手段完全失效，电力生产、输送和使用的成本大幅提高，贵到一定程度就没人用得起电了。要发展工业，大家只能重新去建造前一个科技时代的设备。这简直就是专门的技术封锁。"他抱怨道。
　　他的话让赵南斯闪过某个念头："丧尸爆发一般认为是偶然事件，但这个嗜电菌却显得那么的合目的性，似乎就是在以最小代价削弱幸存人类的生存能力。假设一切背后有个操纵者，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这个想法令赵南斯陷入短暂的沉思。
　　柳亚哲向其他人打趣道："捡现成的我还有点信心，重新弄一套新的可要命了。拆个机器都要半天，你们几个的成绩单我可看过了，那简直就是悲剧。。。"
　　另外几人脸上挂不住："那个会长不好意思了，学霸们团灭了，只有我们几个学渣跟着你干活。"
　　柳亚哲继续夸张的叹道："说起来本校算是人才济济，但活下来的没一个学习好的。我看那幸存者档案，一水儿补考记录。你说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呢，以后正是用人之际。"
　　"会长你可没资格说这话，我记得上学期你挂了三科！"这是一个与柳亚哲相熟的，适时接上吐槽。柳亚哲沉迷于社会事务，没在学习上投入丝毫精力，他在考场上经历过多次惨败。
　　"所有人都挂科？"赵南斯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吧，像我就从没挂过。"
　　赵南斯号称从不挂科的男人。因为不及格浪费时间重修反而更费事，他讨厌失败，无论多无聊的科目都会去考及格。
　　"赵哥自然与一般人不同。"有人附和，言词中带着几分敬畏。
　　赵南斯这时看到格薇走过来，语气肯定道："这个结论显然不全面，格薇的学习就很好。"
　　柳亚哲一愣，神情古怪又不想当场落了骑士的面子，转口说：
　　"格薇，到点吃饭了么？大家一起去吧。"
　　几个人收到这话，立刻丢掉工具，嘻嘻哈哈赶往食堂。柳亚哲也随他们一起说笑着离开。
　　"你怎么会觉得我学习很好？"格薇落在后面，皱眉对赵南斯说。
　　赵南斯有些吃惊，顺口说："怎么会？你不是经常在图书馆学习么？"
　　"我是去。。。"她脸微红，忽然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常去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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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减慢一下种田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