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未来纪》五柳前

130、传授

　　女装？高宁紫想像张凯圆润身材套上女装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
　　"不是这件事！"她很认真的说，"南哥哥，你能不能教我驾驶机车的技术？"
　　"女孩学骑车？倒也没什么问题。你哥不愿意教你吗？"他心里很喜欢高文的妹妹，然而黑骑士名声糟糕，不方便常和一位美貌少女待一起。
　　"高文说女孩子只要坐在车后由他来保护就好。但是他女友那么多，每个都要来嘘寒问暖，我可不想加进去！"
　　高宁紫赌气进了厨房工作，但少女的志向可不是一直作厨娘！高文觉察出妹妹心中有些轻率和天真的想法，不愿教她骑车，或者其他危险的事情。高宁紫气恼下干脆向心中更厉害的骑士请教。
　　"好吧。我先教你基本的开法，先用我的车，回头让机械厂弄辆轻的给你。"
　　赵南斯指着眼前的黑铁机车。
　　达成目的的高宁紫心中暗喜，有些紧张的上去。他告诉少女怎么点火、调油门、停刹车等等。她认真听着，操作一番并心里默记。她学得很快，不过少女身量尚未张开，玲珑纤细，坐在钢铁车身上确实不搭。
　　大骑士心中好笑，又说：
　　"掌握了基本方法，剩下的就是练习和熟练。时时调好身体状态，保持平稳专注和谨慎的心，能帮你更安全的驾驶。"
　　高宁紫不着痕迹的继续问："那怎样骑车作战呢？"
　　赵南斯一愣："你对战斗感兴趣？"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笑道："原来你不是在学车，你想问我战斗技巧！"
　　被揭穿的高宁紫神情窘迫。赵南斯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性格非常特别，又很想照顾好她，就说道：
　　"跟你讲讲也无妨，能了解到实际问题，不然自己尝试反而会糟糕。"
　　高宁紫专心听着。
　　"目前战车的型式尚未确定，因此车战战法并不成熟，但以一般武技而论可分为三个层面。
　　战斗首要的基础是身体素质，没有身体怎样高明的招数都是虚妄；基础之上是技巧层面，剑技的本质是距离，而骑术的要领是平衡。一位合格的战士需对武器和惯用手的尺寸，以及敌我双方距离都有精准判断，同时在攻击和防守时尽力保持平衡。当身体技巧掌握到一定程度，再往上就是策略和意志的比拼，这一块全看各人临场发挥。
　　总之，身体条件是一切的基础，一阶骑士永远打不过二阶骑士，这就是素质碾压。"
　　"明白了南哥哥！我不会乱来的。"高宁紫抚了抚额前短发，很乖的样子，觉得学到了不少东西，尽管以她的聪明自然觉出赵南斯本意在劝阻：战斗是男人的领域，一位柔弱女子不要妄图踏入。
　　她说道："我想再实际的开一下这车。"
　　"前面说的都掌握了吗？嗯，那你试一试吧，不用紧张我在这看着。"赵南斯有办法保护她。
　　于是高宁紫点火发动了机车，车身猛地向前窜出，她用力拉紧了把手。忽然前轮在泥泞处打滑，她将把手一拐，整个车身向一侧歪斜！眼看就要翻车，赵南斯来到跟前，压住后轮强行刹住车体。机车背上的少女却已失去了平衡，侧身一头撞到骑士怀里。
　　"谢谢南哥哥！"高宁紫脸色通红。
　　赵南斯笑道："学的确实很快！但这车太重不适合你，等我找一辆轻车再试吧？"
　　这时一个女生意外的出现在不远处，看到眼前场景后又惊又怒。
　　格薇本来想找南斯说几句话，谁知竟看到他抱着一位小美女在自己车上。她失神的向那边快速行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转身就走！爱情的甜蜜结束了，酸苦滋味涌上心头。
　　赵南斯似有所觉，回过头望见一个熟悉人影的离去。
　　"今天就学到这里，先熟悉一下。我车放这儿你自己不要动。"他小心叮嘱道，然后去追赶生气的姑娘。
　　莫俊德悄然出现在跟前："这个人很危险，刚才他故意找机会与你亲近，显然别有用心。"他先前躲在墙后，总感觉已经被对方发现了，但大骑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南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今天又学到了不少，我们找个地方练习剑术吧？"
　　高宁紫不准备放弃自己的想法，小德只能协助她。

　　"今天天气真好啊？"赵南斯在路上拦住那位姑娘。
　　"是很好。你不去陪年轻貌美的小美女？"格薇不看他，脚步继续向前走。
　　"因为有位大美女需要陪啊！"
　　格薇停下脚步，看着他冷笑："我还以为你会说那个是妹妹，哼！哪家的妹妹要抱在怀里的！"
　　她气愤的话出口时就后悔了，把头扭到一边，
　　"我身体不太舒服，在胡言乱语。你先回去吧，今天不适合与你说话！"
　　赵南斯发现她脸上显出难受的表情，温和说道：
　　"我们到那边树林里坐一会儿，好不好？"
　　她终于微不可闻的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前后穿过稀疏的树丛往里走，一些念头在她心中缓缓流淌。沿着石板道两人来到秘林深处，寻了只干净的长椅，隔着一个身位坐下。
　　林中草木茂实，树叶青绿中带着枯黄。光线漏进来，显出秋冬之际阴冷的气息。
　　"你看这些笔直的树干，"格薇忽然说道，"就像是一群举长枪的人，从四面包围着我们。"
　　她的心中竟然这么不安么？赵南斯握住她的手，觉得有些湿凉。
　　骑士未经允许亲吻了她一次。格薇先是顺从，随后一把推开他，
　　"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她脸色好了不少，恢复几分原有的明媚动人。
　　赵南斯道："我觉得你美貌、体贴而又大度，所以有什么要责怪时肯定会明白的告诉我？"
　　"我一点也不体贴，大度什么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很小气！"格薇冷冷道，"再说我不是你什么人，哪里有资格要求您什么事呢？我。。。我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
　　端庄优雅的她很少这么直白，这次实在是委屈又气恼，大概心里真觉得高文的漂亮妹妹是个威胁。这种明显的酸醋味让赵南斯十分惊讶。当然她最大的困惑不是多了一个年轻的情敌。
　　"因为移情于你我受到了别人多少非议，你是否能明白呢？我能确信的，却只有你黑色眼中突如其来的热情而已！"格薇心酸的想着。
　　骑士想再亲近她，这次被贞洁的女生拒绝了。
　　两人已经抵达了一个边界，他们能像幸福的恋人一样悄悄对话、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幽会，甚至偶尔亲吻对方，但界限之后的世界是不受欢迎的。她不能公开与骑士亲昵以宣示主权，也没法合法的成为他什么人。
　　"有时我也弄不清我们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为难的说道。
　　心爱的女人正为他忍受着嫉妒和挣扎，憔悴媚眼中袒露出柔情蜜意。黑骑士真正看到了属于胜利的曙光，他的神圣即将降临于世。而对于绑缚着他的些许蛛网，赵南斯心中的敬畏着实有限。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来突破它。
　　"我们的关系，由我们来定！"他说，"有些东西让你畏惧，我就要与之对抗。现在，我们一起走出这个树林，从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开始，我便要说服他为我们祝福。只要当着面没人反对，我们就将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赵南斯拉住她的手向前行去。
　　"他这是要。。。"格薇心慌想抽回，挣扎了下没能挣脱。
　　如此狂妄激进的主张她怎么能同意呢？然而理智的女人看到了骑士的眼睛，那其中燃烧着令她混乱的火焰。
　　她觉得自己正堕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