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25、二十四章 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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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打马上路，紧赶慢赶，第二天傍黑，到了龙吟雨坞的地界，二人相视一笑，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下。
　　“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说。”白玉堂玩弄着桌子上的茶杯，看着展昭伏案写着什么。
　　“按规矩，送拜帖，直说。”展昭一丝不苟的写下最后一个字，正襟危坐的盯了会那张刚刚写好的拜帖，安静又让人尴尬的半柱香时间后，房间里响起了白玉堂磨刀的声音……
　　“……白兄你这是干什么……”展昭瞥了他一眼。
　　白玉堂扛着白鹿刀绕到了展昭后面，伸手拿过他写的拜帖，看了没两行就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展昭啊展昭，”白玉堂笑的眼泪快要出来，“你明天拿着这个拜帖去吧，白爷爷跟在你后面保护你不被他们用网子捉走，哈哈哈哈。”
　　“白兄，我们是代表朝廷来的。礼数不可废，先礼后兵嘛。”展昭把拜帖压在镇纸之下，站起身来舒活了下筋骨。
　　“当然还需要白兄的配合。”展昭看了眼抱着手臂的人，“时间不早了，白兄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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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再一次沉默
　　“……展昭，你是不是只要了一间房间……”
　　“……今天才发现出门走得急，放着银两的另一个包裹放在床铺上忘了带出来了……白兄你就……将就一下……”
　　“展昭！”白玉堂仿佛要掀桌，“你当小爷没钱住客栈是吗！”
　　“展某没有此意啊白兄！”展昭辩解，然后被撞到了桌子，绊倒了凳子——在展昭平衡身体向前扑的时候再次很不幸的撞到了白鹿刀的刀鞘，刀鞘飞了出去，展大侠一个不稳，整个人压到了白大侠身上。
　　“噗通——”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展昭的鼻尖已经碰到了白玉堂的鼻尖，两个人的脸瞬间变红。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大概也没有这个事故现场惨烈。

　　不过事情还是得到了很好的解决，白五爷怒气冲冲的冲到了楼下，要求掌柜的再收拾出一间天字号房出来。掌柜的哆哆嗦嗦的翻了翻账本，喉头动了动，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爷……本店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就在那位公子的房间旁边。”
　　“好！”白玉堂扔下银两，转头回了楼上。

　　展昭被白玉堂掀翻之后，躺在地上思考了很久的人生才爬起来收拾东西。刚坐到床上没多久房门就被踹开，白玉堂凶神恶煞的进来，扫了一圈，抓起白鹿刀和刀鞘就走。
　　“白兄！”
　　“别叫我！”
　　“白兄！”
　　“我就在隔壁！”
　　“白兄！”
　　“你到底要说什么！”
　　“晚安”
　　“啪——！”房门被大力的关上。
　　展昭顺势倒在了床上。

　　怎么说呢，第二天去龙吟雨坞让展昭证实了一个事情：不是所有绿林好汉，江湖侠客都像他们一样讲道理，尤其是这种鱼龙混杂，黑白通吃的“江湖败类”。展大侠完全放弃了同他们讲理的想法，只想着就算不是他们去东京杀的人，缴了这帮水贼对周边百姓也是好的。于是他忽略了自己身在敌营的事实，忘记了他们目前只有两个人的情况。

　　白玉堂举刀格挡开一个人的长枪，又拨开一条飞来的链子锁，“你这蠢猫！爷说不用讲道理可没让你现在就拔刀和人家对砍啊！”
　　展昭沉默不说话，巨阙已经浸透了血。
　　人也冷静下来了。
　　展大人扬手打出一只带着烟火的袖箭，袖箭在空中炸开。两人继续周旋着，却发现本应该埋伏在外的援兵没用支援的迹象，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怎么回事？！”白玉堂吼道，他手持白鹿刀，却隐隐觉得刀身上的裂纹不断扩大，该死。白玉堂咒骂一句，把刀身送进对面水匪的胸膛。
　　“不知道，难道他们遇上了事情？”展昭此刻以一敌三，难免有些吃力，差点被对方刺中。水匪见无人前来支援更加放肆。
　　“也不打听打听，爷爷们在这地方的威慑力，还官府清缴，我呸！”龙吟雨坞的单老大坐在一间屋子的二楼，看着底下的缠斗不屑的骂了一句。
　　展昭和白玉堂被逼在了一处，两人背靠着背喘息。
　　“怎么样臭猫，这次栽了吧。”白玉堂擦擦嘴角残血，刚才躲闪不及被一个壮汉一拳砸到了脸上，当然，他最后送这个壮汉去投胎了。

　　“白兄，西南角有个地方没有水匪，一会我缠住他们，你从那里离开。”展昭盯着面前的水匪，对白玉堂耳语。
　　“别逗了，你以为你一个人能缠住他们百十来号人。况且，”白玉堂抬头看了一眼西南角，“那个地方埋伏着机关，踏一下就别活了。”
　　“想不到刚和白兄解开误会就要同生共死了。”展昭用衣袖擦了擦手中的巨阙。
　　“呵，”白玉堂冷笑，“白爷爷只想同生，可没想和你这蠢猫同死，这些渣滓，还不足以要了我俩的命。”
　　“你说呢展大侠。”白玉堂挥刀，斩下了一个冒进者的手臂，又踹了一脚，让他跌坐了回去。
　　“嗯，白兄说的有理。”
　　但是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车轮战，龙吟雨坞仿佛打定了注意不会有人来增援，便拖起了时间，展昭和白玉堂苦于鏖战，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呸，叫什么龙吟雨坞，白白脏了这个名字！”白玉堂笑骂。
　　“我不和你这小耗子吵架，”坐在二楼的单老大总算是站了起来。
　　展白二人前后出手，一颗飞蝗石伴着一支袖箭“飒——”的冲向了站立的人。这人躲开了飞蝗石却正好撞在袖箭上。“嗤——”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袖箭直接钉在了肩胛骨上。单老大惨叫了一声从二楼跌落。龙吟雨坞的徒众见自家大哥受伤，纷纷集火展昭，展昭一下子腹背受敌，双拳难敌四手。

　　白玉堂疲于迎战，忽然听到自远处传来的鹰啸！是自家的乌雕！
　　“展昭！撑住！哥哥来支援我们了！”白玉堂喊道，随即足尖点地从上而下把对方劈了个彻底。
　　“咳——”展昭听白玉堂说话的空档被人钻了空子，一脚揣在胸口上，跌出去好远。眼看着就要被刺中，白玉堂飞身而上，挡在展昭面前，白鹿刀和劈刀撞在一起“噼啪”一声！白鹿刀应声而断，劈刀也砍在了白玉堂右臂上，随后顺着胸口而下划了一道长而深的口子！
　　“玉堂！”
　　“——玉堂！”
　　展昭扶住白玉堂跌落的身体，回头看到韩彰和徐庆带着兵马杀了进来。
　　“很好……哥哥们来了……我都说了要同生……”白玉堂喷了一口血出来，神色已近迷离，“别被划伤，武器有毒……”说完便卸了力，软在了展昭怀里。

　　“玉堂？玉堂！”展昭摇了摇怀里的人，没有动静。看看冲进来的大批人马和厮杀一团的韩彰徐庆，展昭运了内力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诸位小心！武器有毒！”
　　他自己也受了伤，不过大概是运气好，伤他的兵刃没有喂毒，除了流血并无他症。

　　“二爷，三爷请勿恋战！”展昭看已有压倒阵势的兵卒，又吼了一句，然后打坐调息，对上了白玉堂的后背。
　　展昭练的是正统武学，内力精纯凝厚，渡到白玉堂体内时和他体内的气息缠斗了片刻便顺着经脉游走起来。
　　“呜哇——”白玉堂吐出一口污血。
　　“玉堂？玉堂？”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展昭看到白玉堂嘴唇开始泛紫，脸色越见苍白——这和高掌柜症状一样！
　　当下展昭便慌了，掐了白玉堂人中，依旧不见好转。展大侠红了眼眶。

　　那边韩彰徐庆已经绑了水匪，单老大无力的被两个官兵拖着站在一旁。
　　“展昭，我五弟怎么了！”徐庆放下犯人冲了过来，“说话！”
　　“五弟……五弟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