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11、第十章 一鹤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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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五匹快马从金华白府齐齐出发，走在最后的少年一袭白衣，神采奕奕，对着站在门口送行的白家家主与白家夫人一拱手，道一声：“哥哥嫂子珍重。”便扬马绝尘而去。
　　白玉堂纵马而行，超过了走在前面的四位哥哥，在大哥卢方的叮嘱中笑着打马跑远。
　　“哎，真拿这个小子没办法啊，大哥。”蒋平略带戏谑的瞥了一眼自家大哥——说好的住几天也在白玉堂的坚持下变成了即刻出发。卢方无奈摇摇头，“我们还是快些赶上去吧，免得他一时开心走差了路。”
　　四人看着白衣背影跑跑停停，瞅瞅玉石摊子又望望香料铺子，然后停在纸鸢架前买下了一尾白鹤纸鸢。四人同时而笑，什么让人操心的二世祖，说白了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何况他才十六岁，真真儿还是个少年——没有被江湖险恶所扰，没有被尔虞我诈所困，没有茶饭不思的情，没有呕心沥血的经营，没有走投无路的无奈——活像少年手中缓缓而起的纸鸢，纯洁直白，为了自己的梦而前进。
　　“大哥！你们在等什么！快走啊！”白玉堂把锁住纸鸢的线缠到手腕上，“小弟先行一步了，哈哈！”说着猛的夹了一下马肚子，大喝一声“驾！”便连人带马窜了出去，线被拉紧，纸鸢飞着升高，然后猛地——
　　一鹤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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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板打起，各位客官请好咧。”松江府望仙楼二楼，说书人打起竹板在叫好声中开始了一天的说演。
　　“绿林豪杰群英汇，汝今当知八大最；
　　一最北侠欧阳春，九环钢刀侠义纷；
　　二最南侠展雄飞，仗剑四方江南威；
　　三最双侠是兄弟，丁氏一族耀门楣；”说书人打了个转儿，继续拍打手中的竹板，
　　“诶，这往后五最为兄弟，久在陷空岛上居；
　　大哥名讳钻天鼠，身轻如燕上重云；
　　二哥名号彻地鼠，诡行千里末神出；
　　三哥名为穿山鼠，力大无穷敌不存；
　　四哥是为翻江鼠，滔滔江水揽明珠；
　　五弟称号风流处，少年华美锦毛鼠！
　　三侠五义赴一炬，共写江湖英雄谱！”
　　说书人打响最后几拍，冲着拍手叫好的茶客深作一揖，兜着衣衫碎步转了一圈，私心讨得几枚赏钱，行到靠窗的位子，单只有一白衣人执扇而坐，面前摆着一坛陈绍，白衣人年纪不大的样子，见说书人行来，随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带笑放到衣兜当中。说书人连声道谢，白衣人却一手推窗一手合扇抱起酒坛，“唰”的从窗口跃出，惹得端着菜盘刚到二楼的店小二连呼三声：“五员外！五爷！五爷哎！”
　　一脸凝滞的说书人这才回过神来，哦，原来这白衣少年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啊！百闻不如一见，说了恁多次的书，见到真人真是比话本上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说书人暗暗赞叹白玉堂年少不凡时，店小二已经收了桌上残杯冷盏，放置好新套吃食杯盏，用搭在手臂上的白色汗巾把桌椅抹了两抹请身后跟随的蓝衣人坐下。
　　蓝衣人横剑于桌，撩起下摆而坐，对小二道了谢。
　　说书人此时回到了堂前，开始说书前不经意的瞄到了用饭的蓝衣人，远远一瞥就能感到气质温润，器宇不凡。说书人摸摸下巴，别说，这蓝衣人和话本中的南侠展昭还是真有八分相像。正端着茶壶到水的蓝衣人手一抖，水漫过了茶杯，洒到了桌子上。蓝衣人起身把窗户关上——这松江的风比常州可不止大了一点啊。

　　此时岁月静好，时光陌陌尔尔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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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一年间，展昭因为行事仗义，为人温和宽厚，外加做了那么一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铲除了几个在横行江南的恶霸，百姓赞颂他，声明就这么传开了，他也稳稳当当的坐实了南侠这个称号，继续在两浙路一带游历。
　　白玉堂在玉面修罗的嗔责与锦毛鼠少年风流的称赞中总算是满了十七岁，十七岁生辰宴席的当晚就灌醉了自家一众哥哥们，打上包袱直奔了龙泉而去，誓要为自己寻得一把宝刀。白锦堂得知消息时已经是两天后，白大爷无奈摇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这小子终究是要到江湖上闯荡一番的。

　　此时两人对对方的认识还局限在江湖传说。听闻那人消息也不过赞一句英雄好汉，或者笑称不愧是与我兄弟并称的人物，远不及日后的“猫”和“鼠”。

　　展昭喝下最后一盅梨花白，召小二付了银钱，出了望仙楼翻身上马，朝着京师方向而去——久闻北侠欧阳春大名，自己却游历江南不得相见，最近江湖传来消息，北侠将至京师垂云阁赴世交刘氏家主六十大寿。展昭希望自己能在欧阳春赴宴之后北上之前与他一叙，不禁加快了行程。
　　一路疾驰，总算在天黑前遇着座镇店，展昭长舒口气，他来此的路上在林间随手救了一位道人，并且应承道人晚些时候在沙屯儿的金龙寺教训那几多邪僧，救出被掳走之人。奈何身上银两已经不多，不得已晌午开始就去刷侠义榜，接连做了两单生意才来赴约。小二这时已经把马牵到了槽口，喂上了草料，折过身来请展昭入座。展昭奔波一日，只想要一间客房好生休息，便只要了一壶热酒就遣小二去收拾房间，就还没上来就听到邻桌的一青年冲自己打招呼。
　　展昭抬眼望去，邻桌不过两人，两人均是书生打扮，年龄大概三十上下，。
　　“这位侠士，若不嫌弃，何不彼此一叙？”其中一人举杯相邀，“在下姓包名拯，字希仁，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展昭初见便觉得此人与他人不同，如果说侠客身上是一身正气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一身正气外加贵气，面色略黑，却能感到他目光中的锐利。
　　“小弟姓展名昭字熊飞，包兄有礼。”展昭招呼小二把热酒放到邻桌，自己也坐了过去。
　　“展兄有礼，在下公孙策。”白面的书生执手胸前，“幸会幸会。”
　　展昭本意只是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邀你你不能不搭理，行走江湖一靠本事二靠朋友，以礼相待总不会出错。谁成想与包策二人相交甚是有趣，相聊中展昭得知二人是也是北上京师，不免叹一句好巧。而包策二人也得知了展昭原就是南侠，总听话本还以为是个满脸胡子的壮汉，没想到竟是个白净喜人的青年才俊，也是叹一句英雄出少年。
　　天色已晚，三人道了别，展昭道乏便上楼休息，实则换好夜行衣靠直奔金龙寺，他虽年轻却是正儿八经从小习武，比那些歪门邪道、只能吓唬百姓的邪僧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他解决完邪僧，救人出来后不过月出云梢。
　　展昭确实累了，今晚月色渐浓便走走停停，到了客栈本以为众人早已入睡，自己便可悄悄溜入房间，刚进院门便看到两人执杯赏月，不是包策二人是谁。展南侠大为尴尬，匆匆点头致意便奔入自己房间。

　　“公孙，今晚月色奇特，没想到遇到的人更奇特啊。”包拯碰了碰公孙策的杯子，一饮而尽。
　　“看他摸样不像坏人，毕竟南侠仗义，除暴安良是很正常的。”公孙策站起来拍拍衣摆，“包大人你自己赏月吧，学生要去休息了，入京面圣，身带疲色可是不符合官员礼制的。”
　　包拯猝不及防被茶水呛了一口，猛咳两下终究是追着公孙策上楼而去。
　　【您的好友：包拯、公孙策捆绑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