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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魔教教主与国师(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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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明知脱口而出,然后又想起不是很开心的莺娥馆一日游,摸着茶杯道:“那人怎么了?”
静思顺手摸了摸茶壶,还是热的,就继续说:“杀人抛尸败露。本来这事也就是普通的案子,关上一段时间就上刑场,在国都里,每个月要砍的头不会多他一个。只不过那个告状的小孩有心有魄力,居然将这事弄的沸沸扬扬。”
天衍教的眼线深入其中,大小琐事一应俱全,证据一堆让那商人翻不了身。
师明知说:“原来你们已经把这事儿做了。”
他本来都要生了怨毒之心,嗯,也没那么严重,不过这些天暗月把他哄的上天,自然也就没去管这事儿了。认真的说,师明知挺没心没肺的,再过些日子,这个富商都要被他给忘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暗月就来了。
这几天,貌似天衍教的事情特别繁忙,这人总是来去匆匆,师明知有时想见人时找不到,忽然就感觉国师府这院子里空落落的。
大概是有人陪着,久了,就不适应独自一人的生活了。
静思见主子来,跑的飞快,临走还拿上了温热的茶壶。
师明知本想叫住静思,其实他真的喝不下了。
暗月把带着冷气的外套脱了,和师明知挤到一起,把人揽到怀中,下巴也搁在师明知肩膀上:“师兄,给你。”他递出一封信。
师明知无奈接过那封信,虽然他胡扯了一通亲人爱人论,可是暗月一旦要撒娇,就是师兄师兄的唤着。他还能不应?又没叫错。
师明知抽出信纸,一行一行看起上面的内容来,只是几分钟,他就惊讶的抬起头。
“我没想到,这个人身上居然有人命!”
师明知来大熙做任务,按照快穿局的规定是逢三休一。就是说,他每穿三个世界,就有十多年的休息时间。要是在原本出生的世界留有身体,并且年龄合适,还是可以回去继续生活的。
不过那时候,就是人生赢家隐于都市的副本了。
师明知在第一线做任务,还是个新手,他之前都是在总部做文职的。他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现代社会好青年,除了是个孤儿,并没有什么留有缺憾的地方。所以自然的,他的行事作风,世界观人生观都和大熙的人不一样。
但是国师都是各有性格的人,他倒也不是很突出,甚至因为性格原因,算是百年来脾气最好的一个。
师明知认真的在大熙做任务,认真的在学习做国师,认真的和暗月谈恋爱。
即使被调戏了,可他在地球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人渣和流氓。
谁能想到,暗月直接把人抄了老底儿,人还马上就要被咔擦了。
信纸上的内容,是那个商人的过去。商富贵有一发妻,是同乡私塾老师的女儿,算是青梅竹马。成婚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谁能想到,商富贵其实是偏向于喜欢男子的。只是老师家家风甚严,而且也没遇上喜欢的,他便想娶了青梅做妻子。
不过后来,他遇上了一个所谓的真爱,因为发妻意外遇上两人苟合的场面,被商富贵失手杀死。他们处理了尸体,后来又搬了家,单方面断了和老师家的联系。信上表明他老师家还在寻找着女儿,却不知明珠已逝。
富商念着自己以后不会再有孩子,是把年幼的儿子一起带走的。可惜唯一的孩子却因为发病,被富商与真爱在逃离的半路抛弃,还是得好心人相助才得以存活。
师明知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个孩子?”
暗月摇头:“算不上,其实那天我派人跟着他,恰好在房子外面看见那个孩子被赶出来。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其实我没想用这个方法把人送进去。”
师明知看他:“那你想用什么方法?”
暗月从后面勾了勾师明知的鼻子,宠溺道:“师兄亲我一下,我就说。”
师明知:“……”
算了,他不想知道了。
师明知转身继续写策划书,暗月搂着人,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轻轻说:“明知。”
师明知:“嗯?”
暗月:“明知……”
师明知:“怎么了?”
暗月说:“其实这件事后面,还没完,等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我再让人写话本给你看。”
师明知突然愣了下,他就说那封信明显不是暗卫的风格,写的还挺不错的。他重新打开信纸,发现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署名。
“一扇书?”
怎么有点像前些天出门,听到的国都最火的说书人的名字。
暗月点头:“是啊,暗卫的兼职。”
师明知捂眼睛,兼职这个词都学去了,他跟着师父学艺的五年,都和师弟说了多少“离经叛道”的东西啊!看来都是被学走了!
师明知说:“这故事被编成话本,传扬出去了?”
暗月下巴动了动,咯吱着师明知的颈窝:“以这个人为原型,改了一点东西。”
师明知翻了翻,下面还有一张纸,上面才是话本的真正内容。他看了看,发现两个版本的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商人杀人的原因,不是因为好南风,而是在外面养了情人。
师明知稍一思索就能想明白为什么这么改,他偏头蹭了蹭暗月的鼻尖,把手中的信纸放到一旁:“最近在忙什么?”
暗月道:“每年开春都忙。”
师明知才不听他的敷衍:“哦,莫不是种地去了。”
这两天国师府莫名多了一些东西,厨房多出来一大半食材,库房堆了一盒盒药材。师明知还从卧房的柜子里,找到了各色脂膏……
粗略一数,不下二十之数。
师明知都吓着了,立马扳着指头算两人的频率,一盒估计用十次,二十多盒足够用上好几个月的了。他几番纠结才没把这些东西扔出去,也没地方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自从他风寒痊愈,暗月就叮嘱了静思给他做药膳,库房的药材都是给他慢慢吃的。
师明知吧,其实又感动又堵着一股气。
他在春寒的日子,以前……很久很久的以前都是吃红油火锅的。但自从上了第一线,胃都脆弱了,只能吃些寡淡的东西,一不留神吃重口了,胃都要闹的。
他摸着肚子想莺娥馆的饭菜,虽然可口,可惜第二天……
其实都是前一天的锅,可惜暗月不承认,还把责任推到莺娥馆的饭菜上去。
暗月今天只留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很忙,师明知感觉暗月有些事情瞒着他,但是暗月自己没有主动提出来,他也就没问。
师明知翻了翻书,总感觉自己之前找的理由都不靠谱,立马推翻重做。
他突然翻到一张纸,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假意骂了一句:“幼稚。”
静思照例守在门外,主子走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屋里穿来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静思:……
暗月出了国师府,在一家普通酒楼二楼落座,隔厢有人在谈话,以暗月的耳力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商胖子下去了?谁做的?”
“和那方面有没有关系?”
“没有,只是个意外?”
“这样?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要我说,当时就该做绝一点儿,反正婆娘没了可以再找,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啊。”
“嘿,笑我,你敢说自己不是这么想的?”
旁边隔间里的两人小声说了半天,然后结账离开。暗月多坐了会儿,跟着两人离开的暗卫回来禀报:“那两人进了官盐所。”
官盐所是大熙专营官盐的部门,那两人不见得是什么重要人物,所以才和那个商人有些交情。
暗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谁叫景天瑞被大皇子景澄进国师府的事情吓到了,这些日子忙着做出成绩,可惜走了一条死路。只不过这位皇子的母家势大,多的是路可以给他选,而没有助力的大皇子,却容不得他胡来。
暗月起身,这家酒楼的二楼正对着皇城方向,高大的城墙只让人能瞥见皇城的檐角上的青铜兽。
暗月突然出声:“你说,国师这个身份显赫吗?”
他身后的暗卫低下头,知道主子并不是想要自己回答。
“是不是谁都想坐上那样高的位子……好像师兄也很在意。”暗月偏头思考,“如果我连累他失去这个位置,他会不要我吗?”这些年皇帝向天衍教施压严重,暗月已经能把握自己的人生了,所以老教主也就是他外公,希望暗月能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一个皇子身份,可没有教主来的惬意。一旦在皇帝面前露了脸,他父亲多半会让他重上族谱,同时,露脸也意味着,他的行踪会被泄露。
就算他武功高强,那点儿固定的歇脚地也会被发现。
他买下前任国师的院子,他还经常进出现任国师的屋子。暗月仅从下属收集来的资料上,可猜不出他“父亲”的态度,所以才得小心再小心。
暗月摸了摸脸,他如今连面具都没取,就是因为那张脸太像那个人了。
师兄最近要出远门,让他先离开再说吧。
暗月心底想着,对暗卫吩咐:“景天瑞那边,多加一倍人手。”
暗卫应下,退走了。
暗月特地等天黑了才回到国师府,他到时,师明知正在望着一桌子素菜发呆,看他进门,十分不满:“下次这么晚回来还不打招呼,我就不等你了。”
暗月故作疲惫:“明知,最近事多,下次不用等我。”
师明知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怎么这么忙?”
明明他系统抽风前,没有什么有关天衍教的大事发生啊?
暗月嗯了一声,说:“忙得想你的时间都去了一半。”
师明知:“……”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