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微酌微醺

82、上山

　　“成。买卖干了这么多年，是该换个档口了。这山头……”杨老大看向苏林。
　　“山头的事不急，咱还是先躲上一躲。”
　　“你说得也对，那就动起来吧。”后半句明显是对其他人讲的。
　　等人都走了，车上只剩下了两个人，杨老大问，“你为什么要做三当家的？”
　　“大哥神勇，自然是做大当家的，但是大当家的要是出去镇场子，我这小身板可压不住兄弟们啊，还是得大哥选个孔武有力的二哥帮忙镇场子才行啊。”苏林就差说留个人看着自己了。
　　杨老大听了点点头，“是个懂事的。你放心，以后只要你一心为咱，少不了你的好处。”
　　“自然自然。”
　　都说了要弃车，所有人只能步行，苏林亦步亦趋地跟在杨老大后面。当务之急是获取信任，而不是自己逃跑。
　　路是杨老大选的，这种可能作为老巢的地方，自然得大哥拍板。
　　苏林跟着杨老大往上爬，气喘吁吁。最后停在了断崖下。
　　“果然我没记错，这处断崖还在。”杨老大有些得意。
　　苏林暗想，他不会是想选这吧，那断崖怎么上啊？如果上了，可怎么下？一个个下可费时间啊。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这处断崖要是没有绳索什么的爬不上去。要是有人在上面守着，就是有绳索也爬不上去。”
　　果然，苏林心想，“大哥英明，大哥是想所有人都上去？”
　　“自然。”
　　“大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觉得不行？”
　　“不是不行，大哥。在这断崖上是绝对的安全，但是对咱的大业不太好。你想啊，过路人来了，咱不得很快地就赶下去？从崖上一个个下来可不是特别费时辰？还有一句话，叫大隐隐于市。咱们干的新买卖还得消息通，咱都在崖上了，可怎么通？”
　　“嗯，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你的想法呢？”杨老大很“真诚”地问。
　　“要我说，像高层就可以在这断崖上。别的呢，没有买卖的时候就分散开来，做买卖了就一起干活。分散开也不是白分散的，那是为了打探消息的。那群孩子还啥也不懂还不能放出去，就先和我们在崖上，等训练差不多了，就让各个兄弟带着去打探消息。”
　　“不会跑？”
　　“崖上跑得了吗？就是出去了，咱兄弟们管个一两个小豆丁还不是手到擒来？”苏林势在必得的样子让杨老大笑起来。
　　“哈哈，行，我就看看你这诸葛亮有什么本事。”
　　上了崖，苏林才发现崖上有已经建好的房子，看杨老大一点不意外的样子，苏林猜是不是这就是他们的老巢。他们之前光想着卖了他们，并没有想回来，经苏林提醒才回来？还是说杨老大早就想回来了，只是试探苏林？
　　苏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杨老大也偷偷观察着苏林，看他没有丝毫惊讶，也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
　　苏林没有再和那群孩子在一起，也没多说话，只安慰了一两句，让他们放松下来。
　　“三弟果然厉害。一两句就能让人老实下来。”二哥姚老二拍着苏林苏老三的肩膀说。
　　“这不是大哥压的差不多了吗？我捡个现成的。二哥干啥去？”
　　“二哥不比你啊，你是用脑子的，二哥是出力的。二哥得去拉人上崖。”
　　上崖这种事都被杨老大交给姚老二做，看来这姚老二真的特别受杨老大的信任啊。
　　第二天一早，苏林就开始帮着杨老大派兵遣将了，首先要选人。
　　“你们中谁会些小玩意？像做糖人，捏面人这种的。”苏林问。
　　下面一片摇头的，还小声嘟囔苏林有病。
　　“那可有人知道货郎，还想做的？”
　　“你这是干啥？和咱干买卖有啥关系？”在车上呛过苏林的李能耐又喊。
　　“头的英武你这脑袋想不到也就算了，好好听着就行了。”苏林也没给好脸，现在都是“土匪”了，再低声下气就别想安生了。
　　“你……”
　　“好了，是我的意思，都听他的。”大哥发话了，不听也得听。
　　看着底下二十来个人，苏林点了五个人做货郎，剩下十来个人，苏林让四个人分成两拨在路的两边设个茶棚，有过路的就报告。剩下的人，苏林叫他们常去跑，去各个村里听老人讲事情，美其名曰探情报。实际上，苏林就是想分散他们的力量。
　　对于那些孩子们，苏林接手了，不过他说得每句话都会被监控她的人转给杨老大。苏林也真的在操练他们，几岁的孩子是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一群对一个，还是有点棘手的吧。苏林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不要怕，勇敢起来。
　　“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兄弟们都在打探消息，不过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有钱的过路人，都是些穷鬼，不够塞牙缝的。”
　　“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还不是开茶棚的“兄弟”贪，贪到遇见一个人走路的，直接抢了，一来二去都知道有土匪了，谁走啊？！
　　做货郎的呢？他们没经过正规训练，连定位都不准确，就知道大哥让他们做货郎，于是他们就很努力地做个好货郎，倒是卖出去不少东西，生意挺好。乐得他们有些不思蜀了。
　　苏林才不管那些，她只专心让孩子们练习如何合作。
　　“大哥，有买卖了。”姚老二报告。
　　“哪来的？”
　　“咱们第三队看到有一队人马要过来，有一辆拉人的，一辆拉货的，没几个人，也就七八个人。”
　　“离咱家还多远？”
　　“看样子还得一两个时辰。”
　　“去，把兄弟们都叫回来，有买卖上门了。”
　　“唉，我知道了，苏老三那还用不用说？”
　　“怎么不用说？那好歹是咱虎头山的三当家啊，哪能不说？”
　　姚老二点头表示明白了，说是三当家，还没真当回事，只不过万一能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