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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 ...

  •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电影剧情采取描述性语言。)

      那是一具年轻女孩儿的尸体,被雨淋得狼狈不堪,身前一个血洞,神情惊慌,眼睛直挺挺地睁着。

      你被吓得后仰,结果伤口二次撕裂,血又涌了出来,痛得你蜷了起来,原地呻/吟。

      你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会死在这场雨夜。

      又一个惊雷,你注意到尸体口袋里露出的一角手机,半个屏幕反射出明亮的闪光。

      你如梦初醒,赶紧在自己身上寻找,但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强忍着恐惧,去摸索尸体身上的手机。

      典型的女孩子风格,手机上有个粉粉的手机壳,正面是覆盖全屏的樱花钢化膜。

      所幸这个手机还能用,31%的电量,好多未接来电和消息,只是有锁屏。

      你又慌乱地去摸尸体的手,握住冰凉滑腻的手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十个手指都试了一遍,还是解不开。

      锁屏状态下还可以打报警电话,你已经按下数字,却在拨通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你半跪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颤抖着翻动那具尸体。

      女孩衣服很凌乱,但下半身还是完好的,致命伤是腹部的血洞,被你一动还有粘稠的血液涌出来。

      你松了一口气,无声自语,人应该不是你杀的。但随即又紧张了起来,那凶手是谁?会不会还在附近?会不会发现我还没死?

      抱着一线希望,你打出了报警电话。

      “喂,救救我……”

      “先生您好,您遇到什么事了呢?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在下雨,好冷,救我……”

      你惊慌失措,下意识不敢说出身边有一具尸体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荒山上信号不稳定,没等你说完,电话忽然挂断了。

      从0:03等到0:13,警方没再打电话来,你呆呆地抱着手机。

      终于,你又下定决心,把尸体的上半部稍微往屋里抬了抬,尸体的手擦干后放进自己怀里暖着,人一直被冰得直抖。

      你再试,这次试到右手食指解开了锁屏。

      女孩名叫乐乐,晚上参加同学聚会很晚也不回家,她哥哥很担心,一直打来电话。

      这时手机跳出OO消息。

      燕燕:你哥哥还在催你魂呢?

      燕燕:别理他

      燕燕:你都成年了

      燕燕:要不是我脚崴了,我也去啊啊啊啊好羡慕你

      (群聊消息)五班五班,非同一般:博成你送乐乐回家告诉我们一声啊[偷笑][偷笑]当然不回家也没关系~

      燕燕:你答应了博成的告白吗?快告诉我!!!

      你大概翻了翻乐乐和燕燕的聊天记录,发现乐乐接了几个哥哥的电话后赌气不接了,而燕燕以为乐乐还在聚会现场。

      乐乐的同学们还没散场,也没有人察觉到不对。

      有一个叫博成的男孩向乐乐告白了,两人似乎一起离开。

      你对“博成”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开闪光灯给自己自拍了一张。

      自拍中的男生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状态很不好。对比群里的照片——你不是博成。

      凶手应该是那个博成!你大松一口气,顺着墙根滑坐。

      手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来了一条新的来电提示——哥哥。

      你轻松地接了起来。

      “喂。”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哥哥听到一个男声,沉默了一下。

      你含混地说:“我是乐乐的同学——”

      “乐乐现在在干什么?方便叫她接电话吗?”

      “轰隆隆——”这次的闪电和惊雷似乎十分迅猛,山林如同白昼一般亮了起来。

      “稀里哗啦——”

      在一阵垮塌声中,你看见了雪亮的反光。

      一柄沾血的匕首和一部屏幕粉碎的手机!

      “那边是什么声音?”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勉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雨中:“啊,外面,在,在下雨——”

      左脚钻心的疼,你的声音也在打晃,听起来很像人醉酒的腔调。

      你借着微弱的光,踉踉跄跄走出小屋,门外不远处有一个浅坑,里面蓄了不少泥水。他小心翼翼避开坑,走到匕首和手机前——它们本来被埋了起来,不知怎的又暴露了。

      “乐乐去干嘛了?”

      “她去洗手间了,博成——”你心如擂鼓地撒着谎,不太镇定地挂断电话。

      你身上没有手机,这个手机被弄坏了和凶器埋在一起,还有一个挖了一半为埋尸的坑,难道自己就是凶手?

      --

      电影按部就班地拍着,严君然不急,每日天彻底黑后才开始拍摄,并且,他说有些重要的场景要留到真正的雨夜来拍。

      但这并不是拍摄进度缓慢的真正缘由。

      严君然的要求很高,尽管他不对吴函恶语相向,但他一遍遍重拍,有时一整晚也拍不完一个镜头。达不到他要求的镜头他全都不要,这与他在《美好时光》剧组的表现大相径庭。

      吴函磨不出来,严君然干脆停工,带他看电影,真·看电影,拉一个圣迪尼斯电影节的获奖片单,按时间顺序看。

      这样两个礼拜后,剧组其他人闲得都快长蘑菇了,严君然终于宣布继续。

      进步是不知不觉的,在每天单调重复的日子中,吴函受到了那一点感染,抓住了严君然想要的感觉。

      ……

      吴函一入剧组就失联,宛如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再也没有音讯。

      骆一星这才品出几分不对来,打电话给小王,小王在那边支支吾吾,今天说大山里信号不好要挂了,明天说函哥请吃宵夜他再不去要引起怀疑了。

      就是那个导演!!骆一星突然灵光一闪。

      是吴函跟魏潇白的cp太火了,遮蔽了经纪人的双眼。

      而且吴函太坦然,这一恍然大悟之下,骆一星很快想到了更多的细节。

      吴函根本没掩饰过,让他找人麦麸他就找严君然。

      拍完《美好时光》,有次他晚上打电话给吴函,问在做什么,吴函说在严君然家剪片子。

      骆一星当时没多想,现在:!!你一个主演大晚上去导演家帮忙剪辑干嘛!

      吴函被全网黑,一个拿了国际奖项的新秀导演还找他拍戏,甚至迁就他的档期。要不是《桂宫序曲》从天而降,骆一星对自家艺人咖位的判断有误,早该有所怀疑了。

      经纪人先生越想越不得劲儿,连夜买好了火车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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