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29、Chapter 28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在一楼大理石阶梯的正左侧，一直通向湖底，走廊里空荡荡的十分，走在石头铺成的地板上总会感觉有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来。
　　走到走廊的尽头，赫莱尔来到一面石墙前，石墙湿漉漉的像正在出汗似的，两边悬挂有泛着绿光的圆灯，阴森可怖。他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此时已经是禁校阶段，学生们早就都回到宿舍，赫莱尔不知道口令，而斯莱特林休息室不像格兰芬多那样有一个和蔼可亲又极善言谈的胖夫人。那被铁链悬挂在墙壁两侧的圆灯像是蛇的眼睛恶毒这个不速之客。

　　“让我看看——这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灰色的双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绕到赫莱尔面前，嗤笑一声：“这不是最近人气高涨的沙哈尔吗？这么晚来斯莱特林有何贵干？”
　　“我来找奥斯利尔。”赫莱尔清楚哈利与马尔福之间不合，不过对他没多少影响，貌似除了梅曼和奇洛，赫莱尔没有过多的排斥其他人。
　　“你来找梅曼？”马尔福惊讶地抬高他那淡色的眉毛，旋即又带了点讽刺地说，“听说你们不合，有意思，等着。”

　　马尔福进入到休息室里，他用力拍响巴掌将还没回去睡觉的斯莱特林招呼过来。
　　“德拉科，你又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你们一定不想错过，”马尔福咧嘴笑道，他指指休息室大门外，“你们猜猜外头站的是谁？沙哈尔！”
　　果然大大小小的斯莱特林都来凑拢：“沙哈尔？他来干什么？”
　　“来找梅曼，”马尔福嬉笑道，“不过我们的光芒四射的沙哈尔小殿下来到了斯莱特林，大家是不是应该表现的热情一点？”语气地尽是嘲讽。
　　“还是别了，德拉科，万一他告诉邓布利多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一个六年级痞痞地说道，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劝人。
　　“那不是正好？”马尔福说，“我们可以大肆宣传——沙哈尔不过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小王子，需要邓布利多抱在怀里哄。”
　　休息室里哄堂大笑，他们讨论着在喊梅曼过来之前该如何招待门口的小王子。

　　马尔福有自己的小九九，自从梅曼的身份被整个魔法界悉知后，他的父亲不止一次写信告诉他，一定要想方设法与梅曼搞好关系，千万不能得罪他，最好能够成为梅曼最亲近的朋友，那样他们马尔福家族在巫师界的地位就会突飞猛进。伏地魔的失败令马尔福家族被巫师界所不耻，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不在意，实际上暗地里一直在想办法如何摆脱掉家族身上的污点，虽然贝拉特里克斯强调过无数次伏地魔一定会回来，但是卢修斯认为在伏地魔归来之前他需要好好考虑家族的未来，谁知道伏地魔什么时候回来？十年？二十年？他本来的首选是哈利，正好德拉科与哈利同级，卢修斯没想到的是突然杀出一个梅曼，震惊之余他欣喜万分，那是奥斯利尔的后代，未来很可能超越伏地魔成为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一个小小的波特，又何必放在眼里呢？
　　不过德拉科·马尔福一直没告诉他的父亲，他在火车上的遭遇。他多少有些害怕梅曼，虽然从梅曼回来后他有意接近他，比如上课的时候坐在他身后的位置，分组练习的主动提出和梅曼一起，这些都没有被拒绝，马尔福觉得他干的还不错。
　　不止马尔福有这样的想法，斯莱特林这种重视血统的巫师，没有一个家族会轻易放弃与梅曼交好的机会，不过马尔福的动作最迅速，这引起不少学生暗地里说德拉科阴险狡诈，不愧是马尔福家的后代。

　　赫莱尔被迎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他打量了一下，这是一间下场、低矮的地下室，墙壁和地板都是粗糙的石头砌成的，地上铺着绿色的地毯，地毯上有一条大蛇，墙上有挂着斯莱特林的旗帜，光线都是绿色的。
　　一个格兰芬多在禁校的时候跑到斯莱特林，消息一传开，不少学生还穿着睡衣就跑下来了。
　　赫莱尔皱起眉，他觉得他正在被围观，事实上的确是的。
　　“沙哈尔，你是厌烦格兰芬多的那群有勇无谋的蠢货了吗？”
　　“斯莱特林很适合你，我们这可没有巨怪一样的脑子。”
　　“要不要考虑和邓布利多说说换个学院？”
　　“他那么照顾你，肯定会同意的吧？”
　　“可不是？他可是邓布利多的儿子。”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队长鼓掌压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闭嘴，你们会吓到他，想被告到校长办公室吗？”
　　到处都是哄笑声。
　　“奥斯利尔在哪？”赫莱尔问马尔福，他们言语里对他的不友好赫莱尔全不在意，他早就料到了。
　　“梅曼是个大忙人，我们可不敢轻易去打搅他，”马尔福说，“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我给你转告。”
　　赫莱尔盯着他那张又尖又苍白的脸，他眼里的狡诈赫莱尔一目了然。
　　赫莱尔笑出来：“如果你现在就去叫他出来，我想奥斯利尔一定不会怪罪你做了些什么。”
　　马尔福的脸又白了一些：“你想说你们关系不错？我可不那么认为。”
　　“有些东西不能用眼睛去看。”赫莱尔说这话的时候在厌恶自己，他是拒绝承认与梅曼有连系的，现在却又把这层关系用的得心应手。

　　“在干什么？”
　　男生宿舍的楼道那响起一个十分不友善的声音，斯莱特林们陆陆续续散开。
　　梅曼看到站在休息室正中的赫莱尔时明显怔了一下，他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他一说话，马尔福就大呼不妙，从梅曼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不对劲，马尔福努力藏进人堆，希望梅曼没有听到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和你的朋友闲聊。”赫莱尔说。
　　“是吗？”梅曼走过来时，轻飘飘瞥了一眼马尔福，“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
　　“似乎还行。”
　　“你来找我？”梅曼盯着他不放，直勾勾地看着赫莱尔的脸，“有事？”
　　“想和你聊一聊，方便吗？”赫莱尔的态度很友好。
　　“当然。”

　　梅曼领着赫莱尔离开，以马尔福为首的斯莱特林围到走廊口，都张大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走。
　　“你完了德拉科。”克拉布在马尔福正头大的时候还补了一嘴。
　　“闭嘴，白痴。”马尔福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立即写一封信给卢修斯，他几乎能想象他明天会收到一封吼叫信。

　　梅曼和赫莱尔一样一个人住一间房，斯莱特林一年级的人数正好是双数，梅曼多出来只能一个人住，就算安排了室友，对方肯定逃走宁愿和别人挤一挤。
　　房间里很冷清，没有行李，床上也干净整齐得没有一丝皱痕，赫莱尔甚至怀疑梅曼究竟有没有在这里住过。
　　只有书桌上堆了一大堆课本，还亮着台灯，羽毛笔正搁在一边。
　　“你在写作业？”赫莱尔挑挑眉。
　　“上个学期的，还有一点没补完。”
　　说不惊讶是假的，梅曼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差，他就是标准的坏学生，谁想到他真的会把落下的课业全补上。
　　梅曼将桌上的羊皮纸卷起来，看上去心不在焉：“有事直说，我不信你来就是找我聊作业，或者说你愿意帮我解决？”
　　“不，我可没兴趣多做一份，”既然对方看穿他的来意，赫莱尔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你对哈利他们说了什么？”
　　梅曼缓缓转过来，琥珀色的双眼里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半晌扯出一个笑容：“你很在意？”
　　“我想你很清楚，我不想与你扯上关系。”赫莱尔毫不留情，他从进门开始情绪就开始不对劲，梅曼距离他这么近，他身上那股黑暗气息就缠绕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讨厌我，”梅曼咧嘴，他较有兴致地在赫莱尔身边绕了一圈，“我猜猜，阿不思一定和你说过，要你和我搞好关系对吗？”
　　赫莱尔死死盯着他。
　　“你的眼睛真漂亮。”梅曼靠近他。
　　赫莱尔很不舒服，他后退几步。
　　“何必这么在意呢？你继续讨厌我就是了，我从没奢望过你会给我一个好脸色。”梅曼忽然咧嘴一笑。
　　“我如果不在意，会来找你？”
　　“赫莱尔。”
　　“我说过了，别叫我的名字。”

　　梅曼无所谓地哼哼，他坐下来，脚尖踢在桌板上，不多时他手臂上一环一环绕出黑气，飞向赫莱尔将他的脖子缠起来。

　　“看，它们喜欢你。”

　　赫莱尔眼里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让我想想，”梅曼恶劣地眨眼，他眼角尖锐，邪气满满，“你害怕自己是个黑巫师，对吗？”梅曼闭上眼睛，他用像是安慰般的语气：“不要害怕。”
　　赫莱尔呼吸一滞，刚才梅曼的语气似乎在他心底最深的地方抓了一下。他烦躁地伸手去抓他脖子上那一圈黑气，穿了过去：“你为什么要对哈利他们动手？”他没放过梅曼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
　　“讨厌？是，我是讨厌他，因为他和你走的太近，不过你用担心，我不会杀他，救世主还要去打败伏地魔。”
　　赫莱尔忽然神色大变：“伏地魔不是早就死了？”
　　梅曼却没再回答，赫莱尔紧接着说：“你上个学期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禁林？为什么会受伤？”
　　“你在用什么身份问我？”
　　“你……”
　　“该回去了。”

　　赫莱尔走过去几步，视野范围变化他忽然注意到一样东西，掉落在床边的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有血迹，不多，但还是新鲜的。
　　赫莱尔留下个心眼，这个家伙又受伤了。

　　出来的时候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想必大家都回去睡觉。
　　休息室的门就自己打开了。
　　赫莱尔诧异地看到外面的哈利，以及……面色冰冷的斯莱特林院长。

　　“你没事吧？”哈利一看到赫莱尔就迫不及待地问，一声讥笑，哈利才意识到梅曼还在旁边，他收回迈进去的一只脚，闭上嘴安静地站在一边。
　　“我没事。”赫莱尔淡淡地说。
　　哈利低下头，他不安地捏起拳头。
　　“架子挺大，还要两个人来接你？需要弄辆车吗？”梅曼一改之前还算温和的态度，他高扬起脑袋，几乎在用鼻孔看赫莱尔。

　　神经病。赫莱尔在心里给梅曼贴了一个标签。

　　斯内普一直没作声，他幽幽的目光落在赫莱尔身上，他说：“愉快的夜晚？”
　　“大晚上格兰芬多跑到斯莱特林这儿谈心，还有另一个格兰芬多惊慌失措闯进我的办公室，语无伦次地说这里不太平静？可我看你们玩的很开心——将你们的教授耍得团团转？”他瞥向哈利，“我说的没错，波特、沙哈尔？”
　　“你们的情况十分恶劣，格兰芬多会因此扣掉三十分。”
　　“教授！”哈利抬头。
　　“你们还要关禁闭。”斯内普表情不动。
　　梅曼打着哈欠回去，恶劣地挥挥手，祝他们“禁闭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