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在HP》听风闻雷

22、Chapter 21

　　夜色里高大的城堡只有几处还亮着火光，赫莱尔站在禁林边缘眺望格兰芬多塔楼，公共休息室的窗子亮着，再过去一点就是八楼的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显然还没有休息，因为他那儿灯火通明。
　　月亮高悬，银色的光辉洒落在城堡和禁林之间的草地上，空旷毫无隐蔽可言，跑在月光之下不亚于在告诉城堡里的教授们有学生在校外游荡。赫莱尔望着天空上浮动的云层，等到云层蔽月的那一刻他拉好斗篷飞快地朝城堡跑去。
　　意外地顺利。
　　他轻轻将栎木门推回去，大门合上的一瞬间发出的声响在静谧的城堡里格外响亮。赫莱尔赶紧藏在角落里，他仔细听四周动静，贴着走廊墙壁前进，就在接近拐角时，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我听到大门那边有声音，这次一定要抓住——不听话的学生，不能再让他跑了。”
　　是费尔奇。赫莱尔大呼糟糕，不过听那话里意思…看来奇洛已经溜回去了。
　　赫莱尔看着地板上火光映出的倒影，赫莱尔愣了一下，有两个人，另一个影子的主人是……

　　“我还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里闲逛。”斯内普的声音在空旷狭长的走廊里格外低沉。
　　“费尔奇，”没给费尔奇开口的机会，斯内普自顾自继续说，“把他交给我，这位沙哈尔先生需要几天的禁闭作为奖励。”
　　“哦……好吧，”费尔奇有些失望，“时间不能太短斯内普教授，一定要转告给邓布利多校长。”
　　斯内普撇了他一眼，停顿片刻后说：“当然。”

　　斯内普的步子迈的很大走路速度也很快，赫莱尔跟在他身后往地下一层走去，费尔奇一走，他的表情就变得愉悦，走路都十分轻松。
　　地窖里阴冷潮湿，昏暗的光线下赫莱尔看到各式各样装满材料的玻璃罐，这里的摆设和斯内普家里某个房间很像。赫莱尔不讨厌那些直勾勾盯着他的非洲甲虫，也不讨厌那些闪闪发光的独角兽毛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非洲树蛇皮，他不喜欢待在这儿仅仅是觉得这里太暗太潮湿，好比如他现在就忍不住想给天花板施几个魔法让这地窖和餐厅一样亮堂。
　　赫莱尔一脸不满地晃悠，斯内普将他办公桌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后转身去坩埚旁。
　　“如果你还在打替我这儿装修的主意，我不介意现在就把你扭去八楼。”斯莱特林的院长走路没有声音，他站在赫莱尔背后凉嗖嗖地说出一句威胁。
　　赫莱尔还戴着斗篷的兜帽没摘，裹得还挺紧的。
　　背对着斯内普，他完全不顾形象的翻翻眼皮，然后转身：“西弗勒斯，你总是这样威胁我。”他眨了眨眼睛绽开笑脸，赫莱尔指指斯内普手上端着的杯子：“这是给我的吗？谢谢。”
　　当发现杯子里不是他期待的红茶而是一贴解毒药剂时，赫莱尔表情僵住。
　　他抬头看一眼斯内普的表情，后者深黑的双眼正冷冷盯着他，斯内普没开口，他在等某人主动交代。
　　“一看就不好喝，是西弗勒斯你的新发明的饮料？”
　　斯内普慢慢坐下来，期间目光一直没有挪动过一毫，斯内普举起魔杖对着赫莱尔轻轻一挥，他的帽子摘掉，脖子上缠得很紧的围巾自动散开。
　　赫莱尔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他脖子上有五个青黑色的指印。
　　斯内普再次盯着他的眼睛，赫莱尔有些心虚。
　　“不如……我们来聊聊，你在禁林里遇到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斯内普收起魔杖，他背靠进椅子里，双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赫莱尔。
　　“嗯……蜘蛛，独角兽”赫莱尔想了想，笑着说，“很有意思。”
　　“蜘蛛，独角兽，听起来不错，”斯内普顺着他的话说，“也许你遇到的蜘蛛和独角兽……长着人类的手？”
　　“饶了我吧西弗勒斯。”赫莱尔委屈地走过去，在斯内普跟前将那杯魔药一饮而尽。
　　看他肯喝了药，斯内普态度缓了一些：“你最好不要瞒我，那是黑魔法造成的伤害，赫莱尔，你很清楚这不是小事。”
　　“这件事能让我自己处理吗？”赫莱尔拉着他的小臂，斯内普不想搭理他，摆明态度会告诉邓布利多。赫莱尔见求情不行，他想了想，换了个招，他望着斯内普的眼睛，男孩认真地说：“西弗勒斯能告诉我你正在做的事情？”说着，赫莱尔低头看向斯内普的腿，他知道那里有个可怕的伤口：“比如，三头犬。”
　　斯内普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从哪里知道的？”他不认为八楼办公室的老家伙会蠢到告诉这孩子这些事情。
　　赫莱尔不惧怕他的眼神，迎着斯内普的目光说：“哈利，他们无意间闯进了三楼走廊的房间。”斯内普脸色阴沉了许多，赫莱尔继续说：“西弗勒斯，哈利怀疑你放出了巨怪，还认为是你想去偷阿不思藏起来的东西。”
　　他没有放过斯内普眼底的错愕，很快，一闪而过，可逃不过赫莱尔的眼睛。他听到斯内普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斯内普嘲讽地笑了一下，平淡地说：“看来波特的作业太少了。”
　　赫莱尔抓紧他的手臂：“不是你，对不对？”
　　“让你失望了，波特猜的没错，我的确对活板门底下那东西很感兴趣，能让邓布利多如此紧张在意，想必相当不简单。”斯内普抬起手臂推开赫莱尔。
　　赫莱尔一急，声音拔高这些许：“你在说谎。”
　　斯内普表现得不耐烦，他背过身伏在办公桌上，拿起羽毛笔开始批改作业。赫莱尔跑到他对面，一字一句地说：“阿不思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斯内普头都没抬，直接下达逐客令：“你该回去睡觉了。”
　　“可我正在关禁闭。”
　　羽毛笔停下来，斯内普抬头凝视赫莱尔良久，他说：“那么，你的禁闭到此结束。”
　　赫莱尔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出笑颜：“好的，我这就走。”
　　斯内普表情有些僵硬，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赫莱尔出了地窖又折回来，他探进来一颗金色的脑袋，对斯内普眨眨眼：“我知道西弗勒斯在找借口放我走。”
　　“……”
　　“晚安，西弗勒斯，下次我想喝红茶。”
　　快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小混蛋。

　　得益于斯内普熬制的药水，赫莱尔一觉醒来脖子上的黑印就消失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大家都不说话，甚至斯内普进来时，教室的气氛竟变得轻松一些，大家都喘了一口气。
　　斯莱特林那边，最后一排像是压抑的中心，那里坐着一个一年级生，一个旷课快一个学期的学生。
　　因为梅曼的旷课行为极为严重，已经不是单单扣分的程度，所以斯莱特林的分数并没有无止境地扣下去，不过梅曼身上扣的分数还是有50分。
　　从哈利和赫莱尔进门开始，梅曼就一直盯着他们，尤其是哈利，虽然现在他们有四个人坐在第一排，但是梅曼那股杀人般的视线就扎在他后背，直到斯内普进来后那股视线才移开。哈利头一次感谢斯内普。

　　结束前半节课的讲课，接下来就是分组动手制作魔药，就在这个时候，在后排撑着脑袋打瞌睡的梅曼醒了，还打了个哈欠，正好被合上书本抬头的斯内普看到。
　　教室里变得安静异常，学生们发现教授正盯着后排，他们都回过头来朝梅曼看去。
　　梅曼对斯内普的目光毫不在意，他甚至对上斯内普的视线，还咧嘴笑了一下，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挑衅。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按捺不住激动，这下有好戏看了！

　　“奥斯利尔。”斯内普发话了。
　　学生们比被叫到的人还紧张，哦不，梅曼一点都不紧张。
　　“我需要制作还童水，比如让青蛙变回蝌蚪，你需要哪些材料？”
　　“不知道。”
　　“我需要一副强效解毒剂，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
　　赫敏在底下小声说：“第一堂课时他说过的，用粪石。”
　　罗恩应一句：“不过他那时候没来上课。”
　　只听斯内普又问：“假如有人胡言乱语满嘴谎言，你需要从他嘴里知道一件重要的事情，该如何做？”
　　“嗯哼？打一顿？我觉得这样最有效。”梅曼舔了舔小尖牙。
　　学生们一阵骚动，斯内普冷眼扫过，他们赶紧闭嘴转回头去埋头继续看笔记。
　　“应该是吐真剂，斯内普在故意为难他，那是高级魔药课程了。”赫敏小声说。
　　梅曼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双手抱在脑袋后面，扬起下巴冲斯内普挑挑眉，他自出生起就不曾遵从任何规矩，这是他第一次来上课，带着点好奇更多的是想看看这出了名的不好惹的教授会怎么收场。
　　“真是令人失望透顶，原本以为奥斯利尔的后代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比如至少比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稍微强那么一点。”斯内普话音一落，梅曼脸上都出现了不爽。
　　哈利有些受不了，他在想斯内普就不能忘记针对他吗？就一节课，坚持这一节课不提他就那么难吗？
　　斯内普从讲桌后面走下来：“可能某些人在使用魔法进行格斗时得心应手，不过这堂魔药课用不到那强大的魔法，只需要开动一下你们那如同巨怪般的脑子，还是说奥斯利尔的后代脑子里只是一团巨怪的鼻涕？”
　　梅曼没出声，因为他嘴张不开。
　　他立刻看向赫莱尔，他被人下了魔咒。他狠狠地盯着赫莱尔，后者的表情冷的能结冰。

　　道歉。

　　梅曼看到赫莱尔的嘴型在动，赫莱尔要他道歉。
　　开什么玩笑，受到侮辱的明明是我！梅曼气得快要冒烟。
　　他的坚持不过数十秒，梅曼恶狠狠地看向斯内普，恨不得在他脸上开一个洞，只听他说：“对不起，教授。”
　　斯内普表情有一丝开裂，好在没人看得出。
　　“我不会再旷课了，落下的课和作业我会全部补上来。”

　　下课后，学生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赫莱尔出教室时被人拦了下来。
　　“赫莱尔。”梅曼叫他。
　　赫莱尔回头冷冷撇他一眼：“我们还没熟到这地步，别叫我的名字。”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梅曼眼睛瞪得老大，他深吸一口气，一拳将墙壁砸出一个坑。
　　“嘁……有意思，想不到这待遇回我头上来了。”
　　赫莱尔的话似曾相识，和他曾对造物主的态度多么相似。
　　“我憎恨耶和华，而你，厌恶我。这一点……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