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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只此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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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龙脊山下。
两小贼懒洋洋的斜靠在大树上。
“哎,都等了半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虎哥,实在不行我们去附近的集市买点东西,就说是劫来的不就成了,反正我们龙家寨早就不做土匪,改做生意了”
“你懂什么,今天是当年龙家祖先落草的日子,每年今天都要小劫一镖以示纪念。前几日小西不是十六及笄了吗,闹着说今年她一定要亲自操刀,两位寨主也只有同意,我们等吧,看哪个倒霉鬼来了,赶紧发信号给她。”
“呃,虎哥”
“叫什么叫,烦着呢”
“虎哥,看那边,好像来人了”
“笨啊你,快发信号,快快快”
嘭——
烟花在正午的天空盛放,引得玉紫苏微笑着驻足观看,大白天看烟花,真是别有风味,很美,很美。
“很美,真的很美”
难道这么偏僻的地方得遇知音人?紫苏低下头,一张放大的脸猛的印入眼帘。
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土黄的衣服,腰间系着根藤条,头发乱七八糟随便的在脑后一扎,脸上鬼画符似的画着些什么,倒是长了双好眼,清澈如水,很是喜人。看不出男女,不过,应该没有女儿家这么打扮吧。小人儿正努力掂着脚,瞪着双大眼,张着嘴直楞楞的看着自己,右手握着一支锈迹斑斑的剑。
看来是穷人家的孩子,莫非,看上了自己手中的佩剑?紫苏大方的将自己武器往前一递:“小兄弟,你若喜欢,送与你便是”
一听要送自己,小人儿连忙把自己的剑一扔,双手接过,然后,
——摔个很标准的嘴啃泥。
“哎呀,这剑很重,足有八十斤,我用惯的,倒忘记了”忙将人扶起,“没事吧”
灰头土面的小人儿喃喃自语:“八十斤,那,那我不是打不过你?”
“啊?小兄弟——”惟恐伤了别人自尊心,紫苏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不叫小兄弟,我叫龙小西”小人儿象打定什么主意似的,忽然间笑容灿烂的拉住紫苏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象极了看到肉骨头的狗儿,要是真有尾巴,现在一定摇的快乐无比:“哥哥叫什么名儿?我家就在附近,去坐坐吧”。
忍不住微笑,面前的人儿立马看呆。
“那玉紫苏恭敬不如从命了”。
龙家寨。
寨主夫妻正悠闲的喝茶。
“砰”
有人火烧眉毛一样冲进来。房门艰难的想要保持原状,两秒钟后,失败,壮烈的牺牲倒地。
女寨主立马一蹦三丈高:“龙小西,你是女孩子,说过多少遍,不要这么粗鲁!”
小西不管不顾:“爹,娘,我劫到宝贝拉”
当娘的马上抓住她的小手,两眼金光闪闪:“好女儿,真能干!是黄金还是玉石?”
“一个人,好漂亮的哥哥,我好不容易请他到寨里吃晚饭”。
效果是马上的,得到亲娘赏的一个爆栗:“你还嫌寨里吃饭的人不够多啊!”
女儿却陷入美好的回忆——好漂亮的哥哥,呵呵,呵呵。
小西的半痴傻状态到晚饭的时候仍然没有改变,反而更加厉害。
“他爹,你看出来没”
“小声点,怎么会没看出来,隔着三张桌子,咱们小西看他看的眼睛眨都没眨”
“她从小就最讨厌肥肉,刚才她夹了两大块,嚼都没嚼,傻笑着吞了下去”
“呜呜”
“大男人家家的,你哭什么?!”
“我舍不得女儿啊”
.....
月黑风高杀人夜。
“你们几个记住了,把他劫到后山月老庙,不要伤到他”
“是,寨主,我们小西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这个压寨相公他是当定了”
“你们去吧,我,我,我再哭会儿先”
.....
玉紫苏看着面前十几个蒙面人:“各位好汉找玉某何事?莫非求财?”
“不求财,只要你的人”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变态集团?
紫苏决定不吃眼前亏,衣袖猛挥,一把迷药罩向蒙面人群。
只可惜,山风多变,此刻风向猛转——
紫苏晕倒之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天,你耍我?!”
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被捆成一个粽子置身一座月老庙内。一群蒙面人都盯着他。
“老大,他醒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蒙面人拨开众人走到他面前:“小子,我家姑娘看上你拉,今晚就成亲,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事到如今,玉紫苏倒平静下来:“玉某七尺男儿,不做这不清不楚的勾当”
“你!”
“不必多言,玉某不会答应”
“你当真不答应?死都不肯?”
“不肯”
“好,你,你,你真是真男儿,兄弟们,送这小子回原处,不要为难他”。
“是”
人群一走,寨主喜滋滋的跑向后堂:“媳妇儿,他怎么都不答应,小西不能怪我们拉”
不料见到却是嘴巴撇的象筲箕,眼泪汪汪的女儿,下巴掉了下来:“小西,你什么时候来的?”
太阳真的很勤快,很快就升起来了。
“女儿啊,今天人家就要走拉,你去送送他,见最后一面吧”
“娘,你昨天不是帮我在脸上画了京城最流行的妆容么,再帮我化一次吧”
想起昨天心血来潮的鬼画苻,当娘的难得心虚了一回:“那个,不适合我们小西,今天我们换换哈”
“恩”小西乖乖的坐着,任娘亲帮她理云鬓,贴花黄。
“你是小西?” 玉紫苏嘴巴可以塞下个鸭蛋。
“玉哥哥,很丑么?还是昨天好看么?”
“不,今天好看,不不,都好看”
一路无语。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西,不要送了”
“恩,再见”
紫苏转身欲走,却走不了,回头,看见小西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小西”
“恩”
“我要走了”
“再见”
抓着衣袖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一阵风过,紫苏石化。
“玉哥哥,做我媳妇好不好?”
“什么?!”
“爹说,媳妇是对最喜欢的人的称呼,可以总在一起不分开,做我媳妇好不好?”
桃花最是多情,飘飘洒洒从树上落下来偷听,落到小西头上,脸上,小西象被淋湿的小狗般甩甩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人,满心满意的等着答案。
良久,紫苏微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