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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读心术也不是什么正经外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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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的新阳爬过高高的墙头,在房间的欧式木纹地板上,投落下树影的光圈。
那光圈爬的很快,行过毛绒粉色的床单,一股暖流缓慢可触。
殊雪撅着嘴干干趴在床上,她微眯着眼睛,昨晚又写作业写到十二点,实在是累啊!
自从医院醒来之后,殊雪和毛球在家里用了三天去数钱,随后她计划拿钱打算花天酒地。
可惜,人家都以未成年人禁止进入网吧、禁止进入酒吧、禁止钓凯子拒绝殊雪。
殊雪无奈,放弃十八禁的事情。
有时,殊雪会好奇,她的过去,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大脑中除了模糊的语言沟通技术之外,还残存在脑海中唯一的记忆是,城中心的贵族学校--宇泷中学。
直觉让殊雪认为,在这个学校,她也许能够找到她失忆的答案。
于是,去黑市买了个假身份,报名去念初一。
第一年,因为基础知识不熟,留级了。
第二年,因为父母很少参加家长会,留级了。
第三年,殊雪塞钱给了校长以及一切相关代课老师,她顺利升初二。
之后几年,顺利升级,现在终于上高三了。
作为一个不浮华不焦躁的高中生,殊雪每天都在认真学习为考大学准备,顺便等待着记忆恢复。
但,没有。
早晨,清新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气,窗外,隐隐约约有几声呼喊,“殊雪,殊雪。”
殊雪正在卫生间,用清水冲洗脸上的泡沫。听到喊声忙走到客厅阳台推窗回道,“樊原,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窗户下,站着一个笑眼弯弯的少年,他额前有几缕刘海儿斜在右眉之上,深蓝色校服下却是掩饰不住的贵气。
他双手正挥舞在头顶上空,看到殊雪时,收敛了些许笑容点头,“嗯!我等你!”
殊雪回身进屋忙拿了手巾擦了脸上的水,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书桌上的课本收进书包,背起就出门了。
等到了楼下,殊雪看到樊原已经推了自行车过来,不由得打趣,“樊大公子,你确定要和我一起骑车上课?”
“我喜欢。”
呃!
殊雪无语,她知道。
还知道大名鼎鼎的校长大人的公子喜欢殊雪,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反正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殊雪?”
在一家包子店,樊原打算停下来,殊雪立刻阻止道,“我不想吃叉烧包,我想喝豆腐脑。”
“我还没问呢!”
“不好意思,你再重新问一遍。”
殊雪憋憋嘴,她能听懂一米之内人的内心。
这些年,他们班那些小女孩小男孩的小心思,她都清清楚楚,哪个男孩是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哪个女孩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哪个老师最受喜欢,哪个老师最讨厌。
她都知道。
樊原微皱着眉头,看着殊雪已经滑过去的身影,摇头浅笑,他就是喜欢殊雪的与众不同。
殊雪的背影纤瘦,飘逸乌黑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摆在后面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恰到好处的位置。樊原追上去,捋上她的秀发,柔滑的头发落入掌心中。
风一吹,又全飘散了出去,在空中随意的飘着。
殊雪知道樊原心中所想,这家伙那一刻的心思是想娶她。
可是,殊雪知道,她动不了心,也不能动心。
到了班上,殊雪将书包隔到桌子上,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拖着脸烦恼。
她烦闷樊原对她的心思,太过执着。
已经三个月了,樊原总是自以为了解她,殊雪偏不想让他如意。
比如,殊雪今天吃了豆腐脑,樊原下次就一定要考虑去吃豆腐脑,妄自猜测她的内心,偏偏,这点破心思,殊雪全知道。
烦躁的难受,殊雪不是怕动心,而是她不能。当初在师父面前发过誓言,绝对不会动情。
十一岁那年,殊雪遇到她的师父,那个神秘的女人,在这八年里,只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初见,一次是五年前。
初见,殊雪不想回忆,反正不算愉快。
五年前那次,师父是来告别的。
同桌白真真看到殊雪一脸愁苦,下巴都快要被按到嘴巴上,不禁好笑的问她,“殊雪,伺候大公子不容易吧!”
“啊?”殊雪茫然回神,而后皱皱眉头无奈叹息道,“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只是不喜欢他好好的豪车不坐,非要和我一起骑自行车。”
“校长好像也知道了吧!那老头手段厉害的很,你可要小心,搞不好找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去校长办公室谈话。哦,不对,不对,是见家长……”
“叮呤--”
“上课了。”殊雪翻开书包,掏出书本,可算解脱。
要不是已经响起的上课铃声,白真真肚子里的那长篇大论只说了不到三分之一呢。
白真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话唠,班主任路远将她们放到一起是有慎重考虑过的。
殊雪不多话,能够起到约束作用。
殊雪那个后悔呀。
当初是那根筋搭错了,要答应师父学什么读心术,这本领参悟后也没什么用,反而挺赘累。
而且,还被逼着发那什么不动情的毒誓,她又不是古墓小龙女,做什么要那样对她?
尤其白真真天天长一遍短一遍问她喜欢哪个男生或者哪个女生,她气的差点没翻白眼过去了。
她才不像白真真那样色胆包天对班主任起了异样心思。
唉,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只是,她殊雪,不行。
连上了两节英语课,殊雪头大,这种奇异存在语言比起她当初学汉语可难度大了。
当初学汉语言,殊雪脑中还有一些常识的交流,所以学会正常交流到认字并未花去多少时间。
这学英语就不一样了,她自认为和这语言或许有过节吧。
天赋这种东西她也有。
就像最初学读心术那样,她只需要轻触对方肌肤,闭眼微微冥想,就能轻松的做到。
而后的几年中,就从需要触碰对方到现在只需要隔着一米的距离,能很轻易的懂的对方的内心。
只是,殊雪知道,她的读心术就算修炼的再厉害,也读不懂她。
那个周身浑然清幽冷魅,仙袂飘然却遗世而独立的师父的心。
下课间休憩,殊雪抄写没完没了的英文单词,头脑更大了。
眼看来年就要高考,她文化课还偏偏卡在这门课,数理化门门高分飘过,英语却连连亮红灯,一次比一次差。
上上次是60!
上次是59!
那这次期末考试呢!
班长学徐峰在门口叫她,“殊雪,你妈妈在传呼室等你过去。”
妈妈?
殊雪惊,她犹豫走过去,知道徐峰没说谎,便带着疑惑去往传呼室。
她妈妈?
是从前请过来的演员父母?
还是,
她真正的父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