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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打狼(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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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道,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十多头狼,他们脚步齐整的向前。
狼,毫无疑问是凶残的动物。
任何人在它们前后夹击、步步紧逼的情况下,心都要揪着放到嗓子眼处。
凉凉的风,在墨黑的月色下,殊雪却能瞧见,狼脸上的凶狠。
那一双双饥饿的眼睛,在暗处明亮的闪着光,越来越近的呼吸,“呜嗷~”
一声接过一声的狼吼,殊雪靠着树干,衣服湿哒哒的贴在她的后背。
脸上的汗珠流过脸侧,滴落到毛球的身上,它一惊,跳到了殊雪的肩膀上,“喵~”
“毛球,别怕!比他们更可怕的我们都见过。”殊雪小声说道。她伸手拍拍肩上的毛球,那一大坨好像还挺重的,“你该减肥了!”
不知不觉中,几匹狼已经靠近她了。
不知道是狼有顾虑,还是殊雪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些狼在害怕什么。
饥渴和害怕并存。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如那些狼一样,殊雪的嗅觉也很灵敏。
手划破的地方,一阵一阵的痛,又一阵一阵的冰凉,最后一阵一阵的消失。
在殊雪不到一米的地方,狼都停下了不敢靠近。
她也不哆嗦了,手握着拖过来的棒子,伫立在狼的面前,“受死吧!你们!”
得到了挑衅,狼也不再顾忌,朝着她的地方冲过来。
殊雪在这里的听觉、嗅觉、视觉变得灵敏很多,她意识到前方的狼有一匹正打算从她的脚边攻击。
握着棒子的手一阵用力,便准确无误的挥舞在狼的面门,直接将它打出几米外的树干上。
“咯嘣——”树清脆的撞裂开。
那狼顺着树干滑落,毛皮挂着树皮,发出“嗞嗞”的摩擦声。
狼落地后,惨痛的、失望的叫着。
同伴看到一头狼受伤,畏惧的向后缩了缩。
殊雪的棒子刚打算放下,右脚边又要一只狼上来,竟然跟她玩套路。
“我去,你们竟然坑本宝宝?”
她毫不犹豫的握紧棒子,在直面狼的面门的时候,她瞬间将力量集聚在手间,只是轻轻高尔夫球式的那么优雅一击,狼便飞了出去。
狼被击中之后,同样飞到了几米外的地方,只是这只比较可怜,竟然飞到了树杈上。
有点残忍的是,它的脖子被树上的树杈穿过,顿时,鲜血直往外喷涌。
空气中,更加浓烈的血腥味道。
顺着树干流了一地的血的那头狼,很快便断气了。
殊雪摇头叹息,“原来打狼是这么好玩的事情!”
前后一匹狼受伤,一匹狼当场毙命。剩余的几匹狼果然后退了。
起先是慢慢的后退,后来是混乱的转过头回去。
大概是见识到殊雪的厉害,有两匹狼撞到了一起,而后竟然撕咬了起来。
地上还有一匹狼奄奄一息,目视殊雪的方向,方才明亮的目光,此刻暗淡无光。
它朝着同伴的方向移动身子,像蚯蚓的蠕动,行的很慢。
身体的血还在流淌,热热的血流出身体就变冷,随后,是被风干。
最终,它放弃了,绝望的闭上眼睛。
殊雪托着棒子的殊雪,一股在世的超级英雄模样,在山风吹过的丛林间,她已绝对胜利者的姿势,目送那些狼的背影。
在看到地上的狼残喘的时候,她的心忽然痛了痛。
它倒在血泊中的模样,是不是像极了她的某个瞬间。
至少,她认识那种眼神中的绝望。和她自己,真的如出一辙。
手渐渐松了握在手中的木棒,将毛球扔到一边。
魔怔一般的走向那只狼,那狼咽咽呜呜的叫唤,很痛苦的“嗷嗷……”
就连它眼眸间的眼泪,殊雪都能看的十分的真切。
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一刻,心瞬间软下来了。
它也很可怜不是吗?
心底的声音在问她,是吗?
是吧!
渐渐靠近那狼后,那些血腥更加的浓烈,扑鼻而来。呛得殊雪难受。
殊雪蹲下身子,手摩挲在狼的毛发上,“你也很可怜,被所有同伴都抛弃了。我也是这样,没有人在意我的吧!”
狼蜷缩在地上,闭着眼睛,或者是痛苦,或者是享受。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微不足道的存在,就算是死掉也没有在意,是不是?从前,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死掉了,我爸妈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在知道我的消息之后,哭一哭呢?他们还记得有我这样的女儿吗?或者说他们会不会还活着呢?”
殊雪说着说着,感觉眼睛里热热的,难受的抬头望天。一轮圆月在树梢之间,明亮的像是镜子,倒映着斑驳的树枝。
“都说月是故乡明,为什么在这里,也是这样的明亮呢!”
“啊!”手臂间无限的刺痛感,殊雪一回头,那狼正咬开她的手臂。
它燎长的尖牙穿进肉里,像是在和血肉摩擦,痛到麻木。
那些血全被它吸进嘴里,它瞬间活了似的,托着殊雪的手臂生生的往地上拽着。
毫无防备的殊雪被它拽拖倒在地上,它的獠牙似乎不打算松开,贪婪的喝着殊雪的血。
那种温热的液体在体内渐渐的流逝,殊雪的手上有多痛,此刻心就有多痛。
耳边是已经离去的狼回来的声音,夹杂着飞速奔跑的韵律。
殊雪想起一个故事,东郭先生与狼。
“呵呵……”
曾经,吹音说过,那些人类都是最卑微的存在,他们的内心肮脏的可怕,除了自己,谁都不要同情,也谁都不要信。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什么叫同情。此刻,她知道。
殊雪咬咬牙,在剧烈撕裂的疼痛中,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抬起千斤重的手臂,向着群狼方向投掷过去。
手臂间的痛感十分灼热,火辣辣的像是涂抹了辣椒酱,在悠悠的凉风中,像是冰与火的碰撞,凉与热两重天交替。
狼飞出去的地方,正砸中群狼,群狼四散躲开。
落地之后,那狼嘴角还挂着殊雪身上的血,变得冰冷。它站了起来。似乎是比刚才更加的精神。
在黑夜中,那些发光的眼睛靠近,不再顾虑,不再犹豫。
狼领着后面的狼齐刷刷的往她的方向冲过来,不远的距离,可以说是很近很近。
殊雪手上无一物,臂间的痛疼一分不减,鲜血仍然直流。
“呜嗷~”
带着放肆的狂吼,合着冷风的凄凉,一只一只的狼扑向殊雪的方向,她赤手空拳,竟然不觉得畏惧。
也或许,是对命运的不屈服。凭什么每次死的总是她呢!
“来呀,来一个杀一个,都来呀!”殊雪怒吼,全身开始狂热无比,手臂间依旧是冰火两重天的异样。
她举起拳头,竖起耳朵。不管是风和树沙沙的声响,还是踩碎在尘埃上的步伐,她都能一一听见。
在静谧的月光之下,十几头狼跃跃向前,扑向殊雪。
“啪——”
一棵树忽地倒地,只瞬间的功夫,拦在殊雪和狼群之间。
在那瞬间,殊雪竟然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树被谁砍落,又是谁有这么快的速度?
一只狼被树干压在树下,急切的抛着土地,爪子抓啊抓的,还有狼去拉扯它。
正当那树下的狼要离开树干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飘落。
他落下的动作十分轻巧,在树干上微微踮着脚尖,高大的身子遮住了殊雪的视线,只留一具宽厚的背影。
头上戴着深色的斗篷,长长的袖角自然垂落在两边,殊雪询问,“师父?师父是你吗?”
那人没有理会殊雪,静默的空气中,只有狼还在跃跃欲试。
狼看到这深色衣服的人忽然降临,决定集体进攻。
两狼从左袭击,三狼从右袭击,剩下五狼直接正面上,势在必得的叫着,“呜嗷~”
“哼!”那人只轻轻挥了挥手衣袖,便有一股异样的绿光闪过,右边三狼瞬间落地,无声无息的死去。
随后他一转身躲过左边的两狼,侧身对着扑空的两只狼,左手挡着正面冲击的五狼,奇异的光芒将那些狼拖到空中,他的指间只是轻轻一点,那些狼便都飞出了几十米的距离,剩下的两匹打算逃走,却也来不及了。
那人飞身过去,在他们头顶尖点过,拦住他们的去路。
夜风依旧凉的可怕,和这人的声音一样冷寂,“你们想怎么死呢!”
“嗷嗷~”狼不在放肆,叫的很是凄婉,眼神中透露着哀求。
“哼!”那人一伸手,殊雪先前用过的棒子便飞到手中,他只是轻轻一笑,“让我也来感受打飞狼的乐趣。”
狼立刻后窜,那人手快,一手运力托着那狼起升,银绿色的光圈托着那两狼。
随后,他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挥,两狼便如同划破夜空中的流星一般,飞了出去。在天际间,尤其刺眼。
“biu……”那人自带有点奇怪的音效,他抱着双臂戏谑轻笑,“这就出去了,真是好没趣。”
“你不是师父!”殊雪轻轻舒一口气,干涩的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我可不是救你,只是它们吵到了我睡觉!”
“睡觉?在这里?哪里?”
那人指指树上,悠然的从树上抱起毛球摸了摸,“这小东西挺可爱啊!”
殊雪晕,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一个弱女子被几头狼包围,眼睁睁看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