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3 问世间情是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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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心理课，陈世杰看着江觉非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生气：“江觉非，你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江觉非说：“我是老A！”
陈世杰叹气：“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像个老A该有的样子么？”
“对不起，秀才师兄。”
“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你们连长，我们都是社会的人，都不是孤立的个体，我们身边的人都需要我的关心和爱护，整个老A都知道，半年前我还是个王老五，其实当时，我也不是没有女朋友，她是大学时候的同学，我们在一起八年，我不敢娶她，你知道么，我怕自己万一有一天挂了，剩下她一个人要怎么办？后来我受伤，她一滴眼泪都没掉，一直守在我病床前，她跟我说，如果我死了，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但是她会后悔，在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和我在一起。从那以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们曾经有过幸福的时光。”
陈世杰眼神里满是温柔，“就像你担心他一样，我也会担心我的妻子，她现在怀孕六个月了，我都不能陪在她身边。你是个女孩子，有比我们更多的困扰和迷茫，做我们这一行的，说难听点真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果你想放弃，现在还来得及！”
江觉非一直低着头沉默，手里一直攥着笔。
陈世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歌是什么吗？”
“不知道！”
“血染的风采，很老吧，跟你一样，我爸也是牺牲在老山的前线上，我妈妈从我小时候开始，每天都在哼这首歌，还告诉我，我父亲当初也是唱着这首歌走的，你会唱吧？”
江觉非点点头：“我爸爸也很喜欢的，你们以前的师长！”
“唱给我听听，我五音不全！”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陈世杰也摇头晃脑的哼着：“好听，比老三唱得不差，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给点反应啊！”
“师兄，谢谢你！”
陈世杰点点头，拍了她脑袋一下：“那就好，给我振作起来，不要老是这么一副要死的德行！”
老A们还在训练场上徒手格斗，齐桓的身手是老A里数一数二的，招招都是狠手，江觉非和白杨联手都不能沾到他的边。
许三多跃跃欲试的想替她们上，却被成才拉住：“让她们多练练吧，真到战场上你还打算替她们打啊？”
许三多露出大白牙点点头：“我知道了！”
紧急集合的警报又拉响了，三中队的老A们放下手里的一切跑向装备库。
上了直升机，袁朗说：“小任务，一伙文物走私的，军事化武装，目标，全部击毙，零伤亡，明白？”
“是！”
热带雨林里，凌晨初升的阳光下，大家各就各位。
“报告位置，A点老狼就位，完毕！”
“B点菜刀就位，完毕！”
“C点C3就位，完毕！”
“D点酒窝就位，完毕！”
“E点锄头就位，完毕！”
“F点完毕就位，完毕！”
“□□魔女，妹妹就位，完毕！”
袁朗说：“很好，锄头报告联络情况！”
“前哨已经发现敌人，放进伏击圈，预计18分钟到达狙击距离，完毕！”
“听我命令，B点随时监控，CDEF点负责清除目标，□□负责收尾，完毕！”
“魔女啊，这回可是你的特长，清除了目标之后，那些文物还得你去辨认呢！”
“我学的是历史，不是考古，完毕！”
“有什么区别么？完毕！”
“区别大了，等回去给你好好讲讲，完毕！”
“头，目标出现，完毕！”
“注意警戒，完毕！”
一队走私犯出现在不远处的山丘上，警觉的看着四周。江觉非和白杨埋伏在树丛里，手上一直保持着待射击的动作。
大家的瞄准镜都扣准了目标，江觉非心里却一直在想着萧语，三天了，他会不会醒过来，如果他醒过来第一个要见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走私犯一步一步的走进伏击圈，袁朗下令：“各点准备，完毕！”
江觉非转头看看白杨，白杨以一个优秀的狙击手的潜伏姿势趴在草丛里，在她身后一条蝮蛇正在向白杨的腿游去，那是一条剧毒的蛇，江觉非失声叫出来：“白杨，蛇！”
这下所有的走私犯都把枪口对准江觉非和白杨潜伏的地方，袁朗气急败坏的喊着：“出击！”枪声四起。
走私犯迅速架起了P89式60mm迫击炮，第一发炮弹就朝着江觉非和白杨隐蔽的地方，炮弹正好落在两个人撤走的路线，白杨把江觉非护在自己的身下。江觉非起身才看到，白杨整个成了血人，从脸到腿上都是血。
袁朗叫着：“江觉非，白杨，回答，完毕！”
江觉非虚弱的声音：“队长，白杨受伤晕过去了！”
袁朗下令：“齐桓，报告情况，吴哲，联系陆航！”
成才的声音传来，惊慌失措的，失去了平时的沉稳：“白杨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江觉非已经泣不成声。
任务完成，直升机上，谁也没有说话，江觉非窝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自己布满了泥污的野战靴，没有任何反应。白杨已经先一步送到医院去了，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成才一直用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江觉非，吴哲推推他，他却无动于衷。
回到基地，大家跳下直升机，齐桓站在军用机场边上，迎上大家：“白杨还在手术，你们……”
袁朗发话：“过去看看吧！”
医院的手术室外，三中队的老A们都站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
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齐桓拦住她：“护士，她怎么样了？”
“伤口分布多，创面大，伤了右腿的动脉，失血过多，我得去取血浆！”
成才右手揪起江觉非的衣领，左手上去就是一拳，江觉非被打得倒在地上，抬头看着暴怒的成才，嘴角都是血，半边脸都肿了。
许三多和吴哲拉住成才，成才咬牙切齿的说：“我当你是兄弟才打你的，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江觉非坐起来，就像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样：“对不起，白杨，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成才还在叫着：“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让白杨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你为什么在出任务的时候这么不专心，你配当老A么？”
袁朗打断他：“够了，成才。”
这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把白杨推了出来。
江觉非站起来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用担心，剩下的就是好好养着！”
大家松了一口气，袁朗看看大家，说：“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成才！”
成才说：“到！”
“今天你负责看着她吧，我回去安排好轮值表，大家轮流来！”
“队长，我……”江觉非刚要说话。
成才一把甩开她的手：“用不着你！”说着走进白杨的病房。
江觉非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白杨，脸上都是被纱布包裹的伤口。吴哲拉拉她，江觉非转过身，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白杨醒过来，第一眼看到成才趴在她的床边上睡着了，还握着她的左手。白杨微微一动，成才就警觉的坐起来，看到白杨修长的丹凤眼在冲他微笑。
成才活动一下自己微酸的肩膀说：“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吗，身上还疼吗？”
白杨像个生病的小孩子一样撒娇：“疼！”
“都这样，慢慢养着就好了，你得好好听大夫的话，好好养着，赶紧好起来，我们都担心死你了，你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你把我吓坏了，我第一次觉得害怕！”
白杨噗嗤的笑了，牵动身上的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
“你看你，好好的笑什么，小心伤口裂开！”白杨一直微笑着看着成才在那里唠叨：“你不知道，上次三多受伤的时候，就是整天想归队，结果就没恢复好，到现在阴天下雨的他都会腰疼，你这回伤得比他还严重，右腿动脉都被弹片刺穿了，你一个人就输了平时四个人输的血，下次你可不能再这么吓唬我了，一个你，一个三多，都是不要命的主，我说你们什么好！”
白杨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咱们三中队的话痨不止吴哲和觉非，你也很有潜力嘛！”
成才听到江觉非的名字，脸色一沉。
白杨问：“你怎么了？”
“没事，对了，你饿不饿，我给你打点粥去！”
白杨拉住他的手：“江觉非到底怎么了？”白杨连忙说。
“别跟我提她，你忘了你是因为谁受的伤了？”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因为担心我们连长……”
成才打断她：“这就能成为她玩忽职守的借口么？”
白杨很少这么快的说话：“你又不是女生，你不明白，你知道她心里有多苦么？”
“成才也急了：“我不管她心里有多苦，她在战斗中暴露目标，连累队友受伤，这一点我就是不能原谅她，更何况你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差点害死你，你还替她说话……”
白杨疼得叫了一声：“哎呦，你轻点，疼死了！”原来是成才一激动，扯着她的手了。
成才连忙松开手：“碰到哪了，没事吧，对不起，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白杨眨眨眼睛：“我饿了。”
成才拿起饭盒：“我去给你打点清淡的东西来，大夫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等回去再让齐妈给你做大餐！”
“嗯！”白杨对他笑笑，心里却一直在担心江觉非在队里的情况。
终于等来了三中队的其他人，大家嘻嘻哈哈的逗着白杨：“铁拐李啊，还差一个酒葫芦！”
“什么铁拐李，那叫铁拐白！”
“看觉非不在你们就欺负我！”白杨很是郁闷。
可是大家听到江觉非的名字都有些黯然，白杨看出了不对劲：“三多，你从来不会骗我的，觉非她到底怎么了？”
“她，她……”
“说啊！”
“白杨，觉非她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禁闭室里，两天了，不吃不喝，谁叫她她都不理！”
“为什么会这样？”
吴哲担心的说：“队长说让她自己反省一下，她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齐桓说“我们去给她送的饭菜，都没动过，叫她她也没任何反应，队长说她会自己想明白的！”
白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成才一把按住她：“你现在不能下床，什么事我替你去做！”
“帮我告诉觉非，我从来没有怪过她，让她不要自己折磨自己，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成才阴沉着脸色，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替你去说！”
禁闭室里，江觉非一个人窝在墙角，依旧是抱着膝盖，盯着自己的脚尖，耳边依旧是那声划破了天空的爆炸，手上还残留着白杨的血，已经干涸成了黑色，躺在加护病房里的萧语和躺在病床上的白杨，在她的脑海里交替的出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紧紧的把她卷在里面，无法自拔，甚至无法呼吸，深深地沉沦其中。
成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觉非，你给我滚出来！”
江觉非刚要动，却又坐下。
成才一脚踹开禁闭室的门，大步走进来，拉着她衣领把她拽起来：“白杨让我告诉你，她从来没有怪过她，叫你不要自己折磨自己，还说你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你对的起她吗？”
江觉非冲他喊着：“她不怪我，我怪自己行不行？”
“我就不明白，你他妈为什么总这样，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你他妈就是一团烂泥！你配跟白杨当朋友吗？你配跟我们当兄弟吗？你配当老A吗？”
江觉非盯着他的眼睛，猛烈的点头说：“对，我是不配，我这就走！”说完，转身跑走。
成才愣在禁闭室的门口，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追着她也跑了过去。江觉非回到宿舍，把门反锁上，任凭门外的老A们叫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十五分钟，江觉非猛地打开门，已经换上了常服，手里拿着一张纸，一群老A们都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觉非说：“让开！”
吴哲问：“觉非，你怎么了！”
“我去找队长，有事回来再说！”江觉非转身走了。
袁朗看完了江觉非递过来的纸，愤怒的拍在桌子上：“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觉非却看着窗外：“队长，你知道你刚刚喷在屋子里的香水叫什么名字么？”
“我不知道，是苏鄂给我，让我去去烟味儿的！”袁朗没好气的说，
“这种香水叫情根深种，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的东西，除非把我的心挖出来，否则它只会长成参天大树，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知道自己还会错多少次，队长，给我三年的时间，让我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不想让身边的人再受伤了！”
袁朗叹口气：“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你有这个把握吗？”
“请你相信我，队长！”
“好吧，我给你半天假，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想清楚了回来找我！”袁朗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放在桌子上。
江觉非拿过钥匙：“队长，谢谢你！”
袁朗说：“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一个兵，尽管你还不够成熟，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
江觉非拉开门，回头说：“队长，我不是个合格的老A，我给你丢人了！”
袁朗点燃手里的烟：“江觉非，人都需要成长的，你还太年轻，还有无数的路要走，你是我的兵，我就有责任保护你，好了，快去吧，开车小心！”
“我知道了，队长！”
袁朗看着江觉非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3 问世间情是何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