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座午夜档案》苏影xx

47、第十九夜 不愿放开的手（二）

　　我真的感冒了。
　　浑身乏力，遍体生寒，脸上却发烫。这些症状最开始被我误以为是害羞兼兴奋的并发症，现在看来，应该是发烧了。
　　果然，我的运气就是这么背……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一点。我得回去了，十一点的时候才向酒店申请了延时，不去的话费用可不能取消。因为走得匆忙，明天还得要上街去买些必需品。就算现在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回家的机票也要在三天以后。
　　AS在房间里不知道忙什么，等他重新回到客厅，我很不舍的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叹息：“Allen，我要回去了，”
　　“回去？”他挑了挑眉，“回哪里去？”
　　“协程网上订的如家，离这里蛮近的喔。”
　　他眨了眨眼睛，朝我伸出手，吐出两个字：“给我。”
　　“什么啊？”鄙视这样说话说一半的。
　　“酒店的电话啊。我帮你打电话去退房。”他露出一副“你怎么可以不了”的表情看着我。
　　“那我住哪里？……不会吧！”傻傻的问出口之后立刻明白了答案，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这个……也太快了吧？虽然如果他有这样的要求我也是不会拒绝啦，不过……不过……
　　“你在想什么啊？”他凑过来不怀好意的笑，“能不能我猜一猜，是少儿不宜……”
　　我忙不迭的捂住他的嘴：“你敢胡说告你诽谤。”
　　他顺手握住我的手腕，漆黑的瞳仁近在咫尺：“只是住在一个房子里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样真的很丢脸呐。因为害你生病了我真的有在忏悔，所以今晚你睡我的房间，这样有问题吗？”
　　我再扭捏那就显得我心怀鬼胎了，于是吃吃笑道：“那，不许半夜偷袭！”
　　“那可不一定。”他轻轻的勾起调皮的笑意，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片刻之后叹息道：
　　“小夜，你能来这里我真的，真的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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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的房间还是像从前那样，洁白简单像一个宾馆。这是陌生的地方，却充盈这熟悉的气息。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一来是因为鼻塞耳鸣，二来是因为这一天太神奇。我毕业了，见到了yoyo，见到了林羽，还飞到千里之外见到了AS……就在十天以前，我甚至没有想过有这样的可能性——穿着他的T恤，躺在他的床上，使用他的牙刷和毛巾——越想越邪恶。
　　想当初，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多么纯洁无辜的男孩子。
　　男人的脸生成那样还真的具有欺骗性那……明明吻技那么娴熟……话又说回来，他这么做算是回应我的心意了吗？
　　不明白。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和“喜欢”同义的词语。接吻并不能说明问题，这个时代里就算上床结婚的两个人之间也未必有着真心，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
　　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喜欢辛想，对她是无比的纵容和温柔，那样的表现才算是爱情不是吗？如今不过短短的三个月，他对她的爱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消失。
　　他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思考方式大概有些不一样。对着任何很久不见的人都会有这么热情的欢迎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独自生活很寂寞，是个女人就当菜……
　　啊呸呸呸！他怎么可能是这样随便的人！
　　我惊觉生病的头脑在思考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制的按照一个奇怪恐怖的逻辑进行循环，急忙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神啊，请让我速速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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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感冒，是最最折磨人的病。
　　第二天我窝在房子里没有出门，一来是as要工作，二来我一个人也听不懂粤语，三是因为真的病得不轻，从早到晚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擤鼻子加昏睡，不用说形象大毁，更重要是白白辜负了大好韶光。
　　本来想好一定要去北京东路逛街的，也想要去吃正宗的广式早茶……所以，即使回程机票在他的坚持下延期了，我的南方之旅却还没有真正开始。
　　AS的粤语说的很好，一点也听不出来是北方人。他在语言上有过人的天赋，听慕非说，当年他十六岁去澳洲的时候，雅思的成绩好得让人叹为观止。
　　第三天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简直平静的叫人害怕。
　　……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开始上网找AS从前的比赛来恶补。选秀节目我从来没有看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惊心动魄，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招致失败。于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来的时候，一个个男生早已经是筋疲力尽，眼角眉梢也不复当初的少年意气，鲜衣怒马。
　　歌声柔和起来，眼神却坚硬起来。那些是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的，一瞬间的成长。
　　AS是如此。VC也是如此。
　　原来对于他们，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一无所知的可怕……
　　我几乎看得废寝忘食，越来越虐的比赛——明知是过去的事情也让我心疼至死，这种情绪在最后一场达到高潮，半夜里一个人在电脑面前攒着面纸抽抽搭搭的，连他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有发觉。
　　“小夜。”
　　他拧亮了灯，把下巴贴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发笑：“这么久之前的东西居然还能翻出来，你很无敌哎。”
　　我顺势靠住他的肩膀，他不明白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Allen，如果我早一些认识你该多好……”
　　“看你这样子，早一些认识我说不定就变成粉丝了，决不会是现在的小夜，你会选哪一个？”他蹲下来捧住我的脸，晶亮的眼睛看住我说，“如果是我，一定选择现在认识你。”
　　我迷失在他的眼神里，心里一阵激动，突然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不再露出三年前那种寂寞又倔强的表情，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用力的搂住他瘦削的肩膀，抽噎着：“以后我要陪着你，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要陪着你。”
　　往常这类肉麻话是打死我也说不出口的，不料在特定的时间地点下，竟然出口成章没有一点违和感，怪不得莎士比亚他老人家早有谶言：“恋爱是盲目的。”
　　他沉默了片刻，低低的笑道：“狡猾！这是我的台词好不好。”
　　说罢他低头来吻我。温柔的唇舌轻触间，我的脑子里适时的跳出樱桃大人的劝诫：“搞不定就勾引他！”这两天因为生病彼此的关系毫无建树，或许这个机会可以把握一下呢？
　　于是回吻里就带上一点缠绵迷醉的意味，宛转粘腻的紧随上去。虽然想必还是青涩的，可他这么敏感的人肯定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果然微微的吃了一惊，手里紧了紧，贴着我的唇低语：“这是什么意思？你在邀请我？”
　　我的脸烫得可以煮鸡蛋。事已至此，继续？不继续？天人交战了好几个回合，只无厘头的冒出一句听起来很色情的话：“听说很疼，你能不能轻一点……”
　　他的呼吸渐重，嘴唇移下来在我颈边摩蹭：“是第一次？”
　　我支支吾吾的点头称是。他的吻更加的热情，一路的往下而去。我的身体愈来愈软，愈来愈烫，心生欢喜却又手足无措，迷迷糊糊中还有空想到回去后要跟樱桃说，我勾引成功了。
　　这般靡丽的时刻，手机居然响了。
　　我下意识拿起来想接，却被他按回去，暗哑的低喃：“别理它。”
　　可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来电名字，那是个不能不理的电话，就算他是AS，也不可以例外。我欢喜的连声音都变了：“洛洛是你吗？你在给我打电话吗？”
　　电话那头有空旷的回声，以及广播甜美的声音，想必是在飞机场。
　　她的声音一如从前般清越平和：“小夜我回来了。刚刚到釜山机场准备转机，我给你带了Darjeeling的茶叶。我只能买到到广州的机票，所以过去可能要明天了。你明天有没有空？”
　　广州？喔，天哪！
　　挂了电话我就以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抓着AS的手问道：“亲爱的帅哥，这么晚了还有机场巴士吗？”
　　她回来了！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开心的事吗？